田国良夫妇在听到夏美柔的话之后,浑身一震,竟是纷纷瞪大了眼眸,朝着一旁的田乐乐望去。
他们田家向来家教极为严格,未出嫁之前,别说是跟男性在外同居了,就是在外过夜都不行。
可是眼下,田乐乐居然都已经怀上了人家的孩子,这怎么能不让当父母的感到无比的悲愤?
“乐乐,你!!!”
田国良此时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不大一会儿,他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下了。
“爸!爸!”
“老田!老田啊!”
田国良本来就有心脏病,眼下被田乐乐这么一气,旧疾复发,直接休克了。
夏美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突然有些慌了神,这要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让一个人丢了性命,那她这罪过可真够大的了。
“你满意了吗?”李冬阳哭丧着一张脸,冲着夏美柔大吼了一声。
而夏风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夏美柔说得那些话的确是有些过了,眼下救人要紧。
“阿姨,你别着急!我帮叔叔看看。”
夏风三步跨成两步就飞奔了过来,立刻就要帮田国良看看他的病情。
可是李冬阳此时对夏风充满了厌恶,怒道:“不用你假惺惺的!”
田乐乐神色慌张地说道:“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使什么性子?夏风他会医术,你让他看看,求你了!”
听到夏风会医术,李冬阳这才不再阻拦,然后就看到夏风眉头一皱,接着就将田国良给背了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包厢。
而坐在餐桌上的夏美柔却是有些自责了起来,回想刚刚自己刚刚说得那些话,她也觉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只是为了夏风着想,希望田家不要为难夏风罢了,没想到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夏风带着田国良回到了房间,田乐乐和李冬阳也都焦急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将田国良放在了床上之后,夏风便开始神色肃穆地替田国良号脉,接着他立刻掏出了一根细小的银针,在田国良眉心的地方扎了下去,暂时控制住了田国良的脉象。
田乐乐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夏风!我爸他没事儿吧?”
夏风摇了摇头说道:“情况不太好,刚刚急火攻心,只是暂时昏迷,但是心脏衰竭已经变得更加严重,不容乐观。”
田乐乐的眼睛里都快要起水雾了,拉着夏风的手说道:“那到底要怎么办?怎么办?夏风,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好不好?”
看到田乐乐那有些发红的眼圈,夏风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他那个姐姐引起的,他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再加上田乐乐又是如此苦苦哀求,他也只能试试看了。
只是……那是跟老爷子最后学的一门针法,他还没有学精,若是这般鲁莽地用在田国良的身上,恐怕会出问题。
但看到田乐乐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夏风又有些于心不忍。
只能相信自己一回了,即便老爷子不在,他也得将那针法给试着施展出来。
“你别着急。叔叔的心脏病年头太久,气血太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不过有一门针法可以一试,只是,有一定的风险,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听到了希望,田乐乐破涕为笑,而一旁的李冬阳没有田乐乐那般乐观。
“有风险?什么意思?”李冬阳连忙询问道。
夏风顿了一会儿,解释道:“如果调理得好,田叔叔不但能很快醒来,而且心肌会恢复得很快。如果调理得不好,田叔叔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李冬阳听到后面,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连忙摆着说道:“不,不试了!我们去医院!乐乐,我们现在就带你爸去医院。他们夏家人,以后一个都不要信。”
李冬阳几乎是在用命令的语气呵斥着田乐乐。
可是田乐乐却苦涩地笑了一下,对着李冬阳说道:“妈!爸去医院的次数还少吗?每次医生也只是帮爸暂时缓解了病情,这么多年了,花费了那么多的钱,到最后呢?还不是没有治好?”
李冬阳沉默了。
田国良这些年看遍了无数的名医,这心脏病始终都无法根治,心脏出问题,就算是去了医院,也根本就查不出什么东西。
每一次都是在医院内修养一段时间之后出院,接着又复发,反反复复!
本来想要为田国良做心脏搭桥手术,甚至都找过专家想要做心脏移植,但是,考虑到田国良年纪的问题,手术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只能频频放弃。
这么多年来,田国良的心脏病依旧是老样子,李冬阳是最清楚的了。
田乐乐啜泣着说道:“我就希望我爸能赶快好。求求你,就相信夏风一次好不好?”
李冬阳见女儿如此的坚持,默不作声了起来。
田乐乐知道母亲不说话,意思就是代表默认,只是刚刚在谈婚事的时候,两家人闹得不欢而散,这李冬阳的心里面还有些气。
“夏风,你帮我爸治吧!我现在只相信你!”
看到田乐乐如此的信任自己,夏风不住地摇头苦笑,要知道田乐乐他爸,可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
只是看着田乐乐那坚定的眸子,夏风也决定不辜负田乐乐的信任。
夏风这个时候,将田国良的上衣给掀开,然后手中拿出了无数的银针。
只是,这一次他下针没有先前那么快了,因为之前帮江近月和秦爷爷治病的针法,他都已经烂熟于心,每一根经脉几乎都已经如同庖丁解牛一般,烙印在记忆深处了。
但是眼下的这个针法,他却还只是第一次使用。
这针法名为十二神针,之所以称之为神针,是因为要做到针针精准,只要有一针出现差池,那便是前功尽弃,而且还无法补针。
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这也是夏风为何没有把握的原因。
针灸讲究的是摸经探穴,需要用针去试穴位,而先前的针法,每一处穴位,夏风都已经牢记与心,自然事半功倍。
但是,十二神针,他还是第一次施针,这就意味着无法去试穴位,而是每一针都要精准无比。
想到老爷子对他说的那些话,夏风不禁苦笑了一番,当初还对老爷子尤为不屑,如今看来却是大有用处。
想要将中医学精,一定要如同庖丁解牛一般,病人在面前,他身上的每一处穴位,都能拿捏的很准,而且就如同病人的七经八络都已经展现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夏风努力地去回忆老爷子给他说过的话,给他看过的那些经脉图,脑海里逐渐地出现了所有穴位应该出现的位置,接着对准了眼前的田国良的身体,将这些经脉图与田国良的身体一同融进自己的脑子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力巨大,若是一针落错,一切玩完。
“怎么了?夏风?”
夏风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出去吧。你们在这儿,我会分神,而且会紧张。”
田乐乐白了他一眼,不就是针灸吗?他至于这么紧张吗?以前还总说自己医术高明,可现在还不是为此而头疼不已?
只是,为了自己父亲的病,田乐乐只要将李冬阳带出了房间,让夏风一个人在里面慢慢施针吧。
田乐乐和李冬阳刚走出房间,迎面就遇到了夏美柔。
夏美柔就算再强势,也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泼妇,眼下她十分的自责。
“叔叔,情况如何?夏风怎么说?”夏美柔轻咬了一下红唇,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李冬阳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却是不愿意跟夏美柔搭半句话。
田乐乐紧锁着眉头,摇头说道:“不太乐观。而且,我见夏风也没有以前治病那般轻松,看来是我爸的病,实在是太严重了。”
说到这儿,田乐乐垂下了头,田国良的心脏病已经是旧疾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见好转,如今她也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夏风的身上了。
夏美柔见李冬阳对她还有些成见,不禁道歉道:“阿姨,刚刚在包厢里,我有些言重了,对不起!我也是为了我弟弟夏风,希望您能够理解。”
“只是现在您女儿怀了我们夏家的骨肉,我觉得这件婚事刻不容缓。”
夏美柔不提婚事还好,提到婚事李冬阳就一阵来气。
“乐乐,不管如何,这孩子你都要给我处理掉!你爸他丢不起这个人!”
田乐乐哭笑不得,都是夏风这该死的混蛋惹得祸,现在好了,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田乐乐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将其中的所有误会全都解释清楚。
“妈,对不起。我没有怀孕,而且我和夏风也只是普通的室友关系。他……是我的学生。”
“你说什么?”李冬阳和夏美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田乐乐被李冬阳和夏美柔的同时质问给吓了一大跳。
“对,对不起,我骗了您!我知道我们不该骗您,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江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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