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今天上午来了两个人,是咱们镇上的,说有尕娃出走的讯儿了。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他们前几天去洛阳办事时,在一家超市看见了。由于是洛阳,大城市,弟弟穿戴打扮洋气了,头发也染成黄色,加上超市人多,当初并没在意。
出了超市,他们忽然想,那小子是不是兴旺,就赶快返回去。他们看见弟弟,朝他们俩人眨巴一下眼睛,上了边道上的一辆面包车走了。
那娃儿肯定是兴旺,要不,眨巴个球呢!
两个人还没走,就又来了两个人,是灯塔街的。一进门便喊,兴旺娘,好消息、好消息。
他说他们昨晚亲眼见到了兴旺,本来一把手可以抓住的,但手里拎着一只大包,老沉沉,放不下。只好喊:兴旺,你过来,你爹娘愁死了。
弟弟眨巴了一下眼,笑一笑说,我不认识你,就一头扎进人堆里了。
是在哪儿见的,父亲张大嘴巴问。
新乡。母亲轻声吐出一句。
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老天日捣我,我就日捣老天。咱们兵分两路,我往西去洛阳,你往东去新乡,就是大海里捉鳖,也要把小尕捉住。父亲抽了一口烟,狠狠地憋出一串儿话。
父亲晚母亲两天回到了沁阳,一到家里,便一声不吭,脱了鞋,钻在被窝里。父亲在洛阳呆了七天,七天时间里,他和两位送信的人兵分两路,分头寻找。
父亲负责饭店,那两位人负责超市,商场。当然了,吃的,喝的,花的,住的,甚至打车钱,都有父亲一手负担。父亲本来就够难心了,不是说花这几个钱心疼,关键是找不着弟弟,一天三顿陪人家吃饭,还得装孙子,陪笑脸,说好话。
后来,父亲看出了些门道,这两个人在找弟弟的同时,还兼顾着一些其它的生意,他们手中的电话,停不了十分钟,就要响一次。好像是谈玻璃钢的事,还谈到了工程。
父亲的脸就不高兴了,这不是日弄人,把人当憨耍。父亲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电话打到了母亲那里。
为找弟弟,上路的时候,父亲专门为母亲买了一部手机。母亲在电话里哭着说,孩儿妈个B,上当了,他俩老鳖精,让我到饭店去找,他俩去超市找,吃住不说,买了好多PP管。
我说找孩儿呢,你买这干啥。
他俩嬉皮笑脸地说,装修房屋用呢。
卖当的(骗子的意思),全是卖当的,小尕死外面算了,我还得活下去。
七
一个电话把父亲惊醒了。
对方说,我是郑州的,今天在街上看了你贴的寻人启事,发现有一位孩子,长得像相片上的人。我经常去那里的,常和他见面,估计错不了。
父亲来了精神,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小尕在哪?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最好是咱们两个人先见见面,再详细谈这件事。
对方的话,让父亲马上明白了要谈的这件事,不单单是弟弟失踪,还有对方关心的钱。
父亲握着手中电话,颤抖着声音说,我明天一早就到郑州,你牢死死地盯着小尕别让他跑,找到尕娃子,钱,一分钱也少不了你。
父亲放下电话后,母亲问一句,会不会又是卖当的。
父亲叹口气说,到啥时候了,就是个火坑,也要往里跳。这钱不花出去,心里老不踏实呀!
清早,父亲凑足了给这位提供线索的人的奖金,包括路上的盘缠钱,还带了弟弟两身换洗的衣服,放在了面包车里。父亲穿一件宽大的墨绿色的防寒棉衣,上面黑糊糊的浸满了油渍。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对母亲说,你和闺女就老老实实呆在家吧,闺女明年考大学,可不敢耽误。人还得活,我一个人出去就中。这一次,领不回尕娃,我是不回来了。
父亲说这些话时,眼里噙着泪水,父亲很痛苦的表情,把母亲吓着了。她整了整父亲的棉衣领子,把一副皮手套递到父亲的手里。
母亲忍着泪叮咛父亲,孩儿爹,你可不能有啥想头,兴旺不争气,好坏有天,大人尽了心。我和闺女,没有你就再也活不成了。
实事上,现在的家已经不成为家了,弟弟出走两个月,把家里的一切都打乱了。父亲不挣钱,还要天天往外扔钱。母亲说话时,把头偎在父亲的肩膀上,她两只肩膀,轻轻抽动着。
弟弟真的有消息了,父亲在电话里说就是经七路。尕娃那小同学当初没说假话,不过,是在澡堂打工,不是在饭店。
父亲今天由那个提供线索的人领着,到了一家桑拿浴池。老板指着寻人启示上刊登的相片,很肯定地说,就是他,一星期前才辞了澡堂的工作,和两个搓背工到安徽阜阳去了。
老板望着相片上的弟弟说,他不叫兴旺叫尕娃。
这就对上了,沁阳一带,管男孩子儿都叫小尕或尕娃儿。父亲给了那位送信的人1000块钱,虽然没有找到尕娃,但父亲认为,这是迄今为止最准确的情报。
这位提供线索的人,经常到这家桑拿洗澡,说弟弟穿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裤环上还滴溜着一块儿黛青色的小玉佩。
他说,你这娃子挺聪明的,人也勤快,洗澡后常给我递条热手巾,或沏壶茶水什么的,人见人爱。可惜了,应该继续读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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