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王经天斜着眼望着他,不由气的直蹦,他扭头对车里面的人叫道:“九哥,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必须教训这小子,不废了他,我他妈会憋死!”
胖子叫罢,望着王经天冷笑一声:“你他妈的就是找死!”说罢便朝他扑去。
王经天恼他无缘无故撞自己的车,瞅着他的腿用力便是一脚,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胖子整个人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大声嚎叫着!
黑色丰田车里慢慢走下来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年龄只有二十七八岁,又高又瘦,相貌却甚是斯文。
胖子大喊:“腿,九哥,我的腿断了,断了!”
男子望了一眼地上的胖子,又望了望王经天,脸上没有半点愤怒或惊讶的表情,只轻声道:“他的腿也断了,你的气应该消了吧,现在,把你的车子挪开吧!”
王经天抽着烟,思索着这二人倒底是什么背景,为何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撞车闯红灯!
“怎么,你怎么还不移车?哦,对了,你是要钱么,你这辆车多少钱?”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望了望胖子道“是他的车贵还是你的车贵,咱们要陪他多少钱?”
“九哥,赔,赔什么钱,他这就是一个小破车,何况,何况还误了咱的事,你放心,九哥,我定让弟兄们废了他!”
男子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王经天道:“这里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六,这钱应该够你重新买一辆了,现在,你赶紧挪车?”
王经天见他慢条斯理却又颐指气使的模样不由想笑,他走到自己的车后面,望着被撞的稀烂的车屁股摇了摇头,翘起的后备箱已经无法按下去了,他望着男子手上的卡,思索着要不要接下,如果接下,自己就同意和解了么?他在犹豫着。
“拿了钱,赶紧走!”青年额头闪过一条青筋,看起来他已经怒了。
王经天想到自己仍然缺钱,而这家伙有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便伸手接过了卡。
男子见他拿过卡,脸色不由一缓,伸手示意他马上挪车。
王经天蹲在地上吸着烟道:“我走可以,让胖子给我道歉!”
胖子破口大骂道:“我道你大爷,你这个傻逼,老子早晚废了你!”
男子暴怒道:“道歉!”
胖子吓了一跳,他恨恨望了一望王经天,咧着嘴极不情愿且含着怨恨道:“对,不起!”
王经天吐了口烟雾,刚把卡装到兜里,便听到了一阵警笛的声音。男子脸色变了变,示意他快点挪车,然后自己变爬上了丰田轿车。
王经天坐在车里犹豫了一会,听着渐渐高亢的警笛,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一辆越野警车急速驶来,刺耳的刹车声尖锐地在王经天的耳膜中盘旋着。
从警车里跳下来两个警察,其中一个眼袋很大,另一个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警察,王经天望着他心想怎么这么面熟,莫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记起来,此人正是当初处理猥琐男事件的杜平!
胖子见警察慢慢走进,脸色变得极为惨白,他望着王经天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着极深的怨恨。
那个大眼袋警察望了望地上躺着的胖子,冷哼一声,待走到丰田车看到车里那男子,却是一惊,忙凑上前道:“霍公子也在这里啊!”
王经天见那大眼袋警察这番模样,不由大感奇怪,他下了车,大步朝杜平走去!
姓霍的男子木然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恨恨地望着躺在地上的胖子和王经天。
那大眼袋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正想找杜平商量该如何处理,却发现杜平与对面车上下来的那家伙已经聊了起来。
“怎么,你们认识啊!”大眼袋望着王经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杜平道:“算是认识,这事我问清楚了,胖子为了躲避咱们撞了他的车,他不高兴就追了过来,现在咱们抓了那俩小子,可以让他走了!”说罢指了指王经天的车道“你的车,走保险!”
大眼袋摇了摇头,把杜平拉到一边,用手指了指丰田车里那姓霍的男子小声道:“他是霍家的人,我没想到他竟也在车上,他我们不能抓,就当没看见吧,把胖子抓走就行了!”
杜平皱眉道:“这怎么行,凭什么他姓霍就不能抓!”
大眼袋摊了摊手道:“没办法啊,你可知道咱老大为啥这么多年一直是副局就是升不上去,他没能力吗?那比他没能耐的多了都上去了,他咋回事?还不是因为以前得罪了霍家的人!”
杜平怒道:“既然如此,那更应该把他抓进去!”
大眼袋扯了扯他的袖口道:“我说你这小子平时贼精贼精的,怎么现在不翻过呢,你抓了他没用,我跟你讲,没有任何用,他进去之后,不用两天便会被放出来,倒霉的反而是咱们,你明白吗,咱们算什么,咱们什么都不算,惹恼了人家,以后这身衣服都得脱下来!”
王经天见他们二人争执了半晌,最后却见杜平气冲冲上前又踢了那胖子一脚,不禁感到十分疑惑,待看到胖子被押上警车,而那男子却仍像没事人般坐在丰田车手,不由呆住了!
杜平把那胖子押上车后,便把车钥匙甩给大眼袋,自己却下了车。
大眼袋叫道:“你去哪,耍什么脾气啊,赶紧一起回局里!”
杜平摇头道:“你回吧,我饿了去吃点东西!”说罢走到王经天旁边道:“你车没事吧,还能开吗?”
王经天点了点头,正待询问,却见杜平心灰意懒道:“别问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王经天见状,已知他们警察不会这丰田车上的男子了,他调转车头,开了一会后,方道:“你要去哪儿,咱们不能在路上瞎转吧?”
杜平有气无力道:“你现在有事么?”
王经天摇了摇头:“七点之前没事。”
杜平闻言来了精神道:“怎么着,七点钟你还赶着约会啊!约哪个女人?”
王经天掏出两根烟仍给他一根,然后自己点燃一根,他用力吸了两口方道:“多了,不过你不认识!”
杜平拍了他一下道:“能耐啊,小子!有本事,我现在难受,你现在既然没事,咱们去喝两口吧!”
王经天点了点头,当下二人来到一家小饭店,点了一些炒菜后,杜平问他和什么酒,王经天思索着晚上还要见人家姑娘,白酒味大,喝了不合适,便道喝啤酒吧!
杜平点了店里最贵的啤酒,说这顿饭我请,想吃啥想喝啥随便点。
王经天心道你们公家人吃东西向来是吃天吃地,几时花过钱,他原本不想嘲讽他,但又忍不住,他哪愿压着性子做人呢,这一点,在脾气上和女人上,他尤不愿控制自己,他翘起了腿,大口吸了两口烟,眯眼望着杜平道:“那你先问清人家店老板能不能开发票,不然这坑你只能自己填!”
杜平骂了他一句,然后表示这饭他自己掏腰包,公家的钱他不花。
王经天望着他射来的严峻目光,表示相信。
杜平笑了笑,指着纯生精啤道,啤酒其实就是水,好啤酒与差啤酒的区别便在于水质的区别。
王经天对此表示异议,他认为啤酒花才是最为关键的因素,它的质量上乘与否才决定酒的品质。
杜平拍桌子道:“你懂什么,我问你,这一啤酒里面,是水多还是啤酒花多!”
王经天斜眼瞅了瞅他道:“水多又如何,这又能说明什么?”
杜平道:“水多说明什么?多的才起决定性因素啊!”
王经天冷冷望着他道:“那你们警察队伍里,好人多还是坏人多,取决定作用的又是什么人!”
杜平呆了呆,沉默半晌后方道:“我不知道,我他妈现在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用,你说我们警察队伍,是,这是队伍,但这是我们的队伍吗?我们又是谁?”
王经天摇摇头道:“算了,咱们别讨论这个了,我问你,今天那两个孙子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还放了一个?”
杜平拿起酒在桌子上撬开后,倒了满满一杯,喝完之后道:“他妈的,我们接到人家举报,说有人藏在一间民房吸毒,我们追过去后,那孙子已经开车逃跑了,我们的线人告诉了我们他们的车牌号,所以一路才追到这里?”
王经天抽着烟道:“怎么还放走一个?”
杜平夹起一粒花生米,咬起来道:“你以为我想啊!”
王经天扔掉烟头道:“还有你们怕的人啊!”
杜平摇头道:“你不懂的,他是霍鸿恩的儿子。”
王经天皱眉道:“这人是谁?”
杜平又倒了一啤酒道:“他是全国人大代表,嘿嘿,他的能量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王经天吐了一口烟道:“所以,你们还是怕啊!”
杜平一怔道:“我们怕什么?”
王经天道:“你们怕比你们更有能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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