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胡崇一夜未眠。
他独自一人走上大街,发觉呆在别人身体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他心里明明很想把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吴冲狠狠揍一顿,可是,偏偏的,现在他就是吴冲。
这是为什么,就算是把灵魂丢进一条狗的身体里也要比在他身上好!
胡崇心中郁闷不已,低着头在大街上乱闯。
走来走去,他忽然发现他已经走到学校。
而那个老头,正对着他笑。
“臭小子来的很准时,不过状态似乎不好,晚上几乎没睡吧,是不是因为我教导你而兴奋的睡不着啊。来来来,跟我来。”
老头拉着胡崇前往他所谓的原生态教育基地。
绕过房屋,经过一小片林子。
林间空地。
就是教育基地。
然后。
胡崇把一切都丢在脑袋后面,傻了眼。
所谓的教育基地就是一大片空地加上九个一人高的大缸啊?
他莫名的朝老头看过去,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
老头嘿嘿冷笑,捋着他稀惜拉拉的几根胡须:“小子,我罗成可不是老骗子,从老夫手里出去的徒弟里有几个家伙的成就你都难以想象。”
胡崇打死也不信就用这么几个缸能教出好徒弟来。
一个劲摇头。
罗成还是微笑着,显得相当骄傲,猛拍胸膛:“狄夫,乔克巴,坦克,他们都是老夫的徒弟,当然,乔克巴还有一半算是那个武释天的,不过我功劳也很大,他们都接受过这个教育。”
听到乔克巴的名号,胡崇的心唰的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沙哑着喉咙惊叫起来:“你是说,这个地方乔克巴他曾经待过吗?”
罗成不置可否,只是挥挥手示意胡崇跟他走。
胡崇不敢再小看这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急忙跟上去。
然后。
他发现面前的九个大缸不都是完整的。
罗成指着第一个完好无损的大缸介绍:“这个是狄夫当年用来思索的缸,我不知道他在其中看到了什么,可他却由此成了一个无法捉摸的怪人,他的气就像是镜子一样可以反映出别人的气。”
他走向第二个缸,这个缸就只剩下一半,其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洞,至于缸的另外一半,满地都是。
“这个是乔克巴用来思索的缸,看看这威力,这家伙简直是个超级破坏分子,也只有他能想的出这样的鬼门道。”
罗成指了指第三个被切割成四五个大圈子的缸。
“这里诞生的切割气流是那个叫,我忘记名字了,他不大有名,我当年以为他该更有成就的。第四个和第五个缸是一起的两个人,现在一点都没有消息,也许是死了吧,反正从他们的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第六个缸完全粉碎掉了,但仍旧保持着缸的形状,相当怪异。
“这家伙的气把缸炸成粉了,我没办法才把这些粉又重新组成缸的形状,否则少了一个不大好看,至于名字么,就是坦克了,比乔克巴更会破坏。”
第七个缸上只有一个洞眼。
“恩,刘家的人,不是刘西关,也许是他的兄弟什么的,枪技术相当好。至于第八个缸,是你见过的那个胖子胖鸟用的,貌似他已经用好了,然后整个缸就成了现在这个麻花一样的形状,那家伙迟早也是要上天级的人。”
最后一个缸就不必多说了,属于胡崇的。
会变成什么样子,由胡崇决定。
罗成朝胡崇挥手告别:“话就说到这里,老夫告辞了,你自己看吧,看你自己的缸还是看他们的缸随便你,看出什么东西也完全取决于你,有人看了一年,有人只看了一天,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的东西,好自为之吧。”
当罗成老头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树从中时,他又回头喊了一句:“对了,小子,有些不必要的事情别放在心里,否则你什么都看不到的,记住了。”
胡崇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所谓的原生态教育还真是够神奇,老师都不需要解说,只要把人领到这里就好,真佩服你。
他心里虽然在抱怨,可是依然走到最后一口缸面前,探头朝里张望。
缸里空空荡荡。
这能看出什么?
胡崇走向第一个缸,仔细察看后发觉和他最后那一个缸根本没区别,郁闷的去看乔克巴曾经殴打过的第二个缸。
乔克巴果然是一个厉害角色,胡崇看来看去,觉得大约是在缸里有水的时候,乔克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气从一点的地方打击,形成一个巨大的扩散面,这样的威力打到人身上的话,正前方看上去肯定很光鲜,至于后背么,那就不好说了。
九个大缸,一一看过。
胡崇还是没觉得这能给他什么帮助。
盘腿坐在第九个大缸前,冥思苦想。
也许是怕回去的时候见到吴娟,胡崇从早上一直坐到深夜,未挪一步。
当晚。
风紧,云扯起,星月无光。
一场突然降临的大暴雨将胡崇整个浇透。
夜晚的凉意透入胡崇灵魂深处。
忽然他觉察到身后雨帘微启。
一转身。
亮白刀锋逼开下落雨滴,刺破衣物,刺破肌肤。
胡崇感觉不到痛,只看到黑暗和大雨中伸来一只手。
紧跟着。
身体里的心脏随着那只手飘入雨中。
“借去玩玩,多谢。”
伴随着一句毫无感情的话语,两米长的打刀回入刀鞘。
胡崇只记得对方离去前最后一个窈窕身影。
随后他倒下去。
扑倒在泥泞中。
雨还在下,汇聚到大缸中去。
胡崇体内的血,失去主宰,散落到满地水坑里。
他的精神在一瞬间穿越雨帘,穿越雨云,穿越身体的束缚,直上晴空。
又看到久违的云海,还有云海组成的一口大缸。
胡崇觉得恶寒,这个缸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太过在意,潜意识里有了意念?
他飞过大缸,发觉胸腹部的气依旧存在,不知道真的是灵魂再一次出窍还是幻觉。
忽然,胸口的气猛的飘散出去,带着胡崇体内的生浊两气盘旋空中。
生气浊气不断游走,不断汇聚,从浊转为生,又从生转为浊。
蓝天之下,云海之上。
气成太极满圆。
生之极为死,死之极是生。
胡崇忽然仰天狂笑:“佛陀啊,你是让我去人间体验一下这奇异感觉是吧,我明白啦。”
话音落下。
太极归体。
一阵灿烂金光后,胡崇自云端跌落,没有天花伴随,也没有身躯等待。
雨帘之内。
冰冷的吴冲尸体身上,忽然现出影子,在风雨中越来越厚实,最终脱离吴冲的尸体。
独立风雨中。
“此段经历仿如梦,化入雨中怎堪忆,我想我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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