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加悦娇喝一声,身形如同轻盈的花蝶扇,在空中旋转着,与整装以待的晃平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一时间,相同的两个身影在空中不断地上下左右交错,同样娇柔的容颜此刻却冰霜冷对,就好似曾经姐妹情深的双胞胎如今反目成仇,这样的情景无论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不已,恨不能扑上去将两个搏命的美人分开。
一白一红两只光剑不断地在空中对撞,不时有零星的两色光点坠落,伴随着二人飞舞的身形,显得此间场景分外凄美。
二人又一次相交之后分开,额头上均渗出了汗滴,气喘吁吁,身形禁不住微微颤抖。
她们的能力并无二致,甚至连心中所想均极其相似,很多次攻击都是两败俱伤。
二人四目相对,均沉默无言。
她们这时才知道,想要杀死另一个自己,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加悦的目光越发冷酷,晃平能感觉到她想要除掉自己的渴望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削弱。
加悦抬起手,红色光剑悬停在空中,紧接着,她的双手间竟然又出现了两把光剑。
“该死,她是怎么做到的?”晃平愣住了,以他目前的能力,想要同时操控三把光剑,似乎还勉为其难了点。
“这就是信仰女王陛下被赐予的能力。”加悦骄傲地解释道,“所以,残缺体,你可以去死了。”
三把光剑如同疾风一般,扑向了一脸惊诧的晃平。
危急时刻,晃平将手中的光剑抛至空中,抵挡住上方灵活的银蛇,而自己赤手空拳地迎向了两手均有武器的加悦。
晃平的形势相当危急,两只光剑不断地刺向他的要害,他就好像身处疾风暴雨之中,稍有不慎,立刻便会身首两分,一命呜呼。
但一味的防御必有百密一疏,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击终于将晃平的手臂划开一道口子,一条血线顿时洒在了墙壁上。晃平紧紧捂着受伤的臂膀,退后了几步,身形似乎已经变得迟钝起来。
加悦冰霜至寒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从今以后,这世上只有一个加悦了。”
由于满额的冷汗,晃平的长发凌乱的粘在额头上,显得他狼狈不堪。
他静静地背靠在墙上,胸口微微地起伏,如深潭一般净澈的眼神里,却波澜不惊。
他此刻镇定的模样激怒了加悦。
“呵呵,真以为我下不了手吗?”
加悦从来没有因为他长着跟自己相同的一张脸而有所宽恕,三支红色光剑以极快的速度直捣他的要害,恨不能立刻将其击杀当场,以绝后患。”
晃平摇摇头,“其实,如果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我真的很开心。”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不完美的残缺体,给我闭嘴!”
加悦的目光愈发凌厉。
眼见那三支红色光剑离晃平的身躯仅仅只有咫尺之遥,加悦仿佛已经见到了晃平被光剑切割成无数块、血肉横飞的模样,她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弧度。
可偏偏在这时,加悦的躯体附近,忽然升起无数个细微的光点,它们快速悬浮在空中,尔后竟如同龙卷风一般将加悦包裹在其中。
还没等加悦发出一点声音,那三把紧贴着晃平皮肤的红色光剑顿时烟消云散,龙卷风消失之时,加悦直愣愣的立于原处,不仅是面上的表情就连全身都仿佛僵硬了一般。
一秒钟之后,她的躯体从上到下,仿佛充气娃娃被针扎了似的,无数道绿色的血从加悦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喷涌而出,只是片刻,她便颓然倒地,浑身上下再无一点生息。
和晃平一模一样、身材甚至更加完美的女孩,就这么突然间丧失了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意识。
晃平忍不住蹲在她身前,缓缓地抚平她仍旧睁开的双眼,内心充满了悲戚。
“啪啪啪!”走廊尽头处忽地响起了鼓掌声。
晃平抬眼看去,虫族女王笑盈盈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她身边簇拥着四名忠心耿耿的紫苑,正一脸警惕地看向他。
“看来,刚刚醒来的加悦并不是本体的对手哦。”女王笑着说。
晃平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混蛋家伙,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他指了指脚下加悦的尸体,“你知道吗,我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做出如此艰难的决定。”
女王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所以,又如何?她刚刚来到这世上只有五天,便能把你逼到这份上,新虫族的威力在这个世上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
晃平一愣,“五天?我已在房间中睡了五天?”
女王点点头,“正是如此。不过呢,相比较紫苑而言,你的复制品成功率有点低呢,我需要你的更多血液来进行研究。怎么样,你不会不给吧。”
晃平身前的光点悬浮在空中,竟微微地震颤了起来,这足以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想给吗?可惜,这样的招式对待另一个加悦可以,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不够看的。因为……”
女王打了个响指。
顿时一股刺痛从晃平的心底一直传到了四肢,似乎传到了每一根有感觉的神经之上。
晃平顿时发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惨叫,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浑身不停地抖动,原本悬浮着的光点顿时烟消云散,再也不见一丝踪迹。
女王舔了舔红润的嘴唇,上面好似抹了一层鲜血。
“你以为你昏倒的那段时间,我什么都没做吗?真是幼稚。”
她挥了挥手,身后的四名紫苑走上前,将晃平扶起,抬到了离这儿不远的一处房间之中。
一名紫苑熟练地用针管抽出鲜血,然后递交给了女王。
“暂且留她一条性命,或许她的体质比较特殊,需要更多的研究。”
“明白了,陛下。”
晃平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处,眼前一片模糊,体内的刺痛甚至让他感觉不到有人在他胳膊上又捅了一针,只依稀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终于消失了,他这才积累了一点力气,扶着墙面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这儿很明显是一间废弃已久的屋子,入眼之处皆是尘埃。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眼角处竟莫名渗出一丝泪水,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已失去生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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