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晖惊魂未定,揉眼一看,原来是静休,于是立即喊道:“静休将军救我。”
静休道:“顾元帅无忧,静休在此,定能保你们周全。”
田令孜道:“小子,你家元帅在我手中,这回我看你还能玩什么把戏。”
静休道:“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家元帅。”
陈敬宣道:“立即给我们让开一条通道,带我们前行十里之后自然会将顾大元帅给放了。”
静休道:“谁能保证你们到时候不会食言呢?”
田令孜笑道:“哼哼,你以为现在你还有讲条件的资格吗?”
顾彦朗此时虽然被擒为人质,心中无比渴望静休能答应他的条件,但是作为三军统帅,要是自己出口哀求,将会大大失了元帅的威信,将来也无以统帅三军了,于是他不得不好不情愿地吞吞吐吐地说道:“静休...将军,切...莫听他之言....,抓住乱臣贼子,以振朝纲...”
话语刚落,田令孜便狠狠地在他后背插了两下,点了他的哑穴,道:“死到临头,你还装什么硬骨头。”
静休见田令孜来真格的了,于是道:“好,那我就代元帅做这个主,但是我要跟随你们一道,至到你们释放元帅为止。”
田令孜道:“你说什么废话,让你跟着来,到时候待我放了他,没有了筹码,等着你们来追杀吗?”
静休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我一个人,不带一兵一卒跟着你们。到时候你们千军万马难不成还会怕我一个人?”
陈敬宣想了想,道:“那好,本帅就答应你,快快放行吧。”
于是静休下令道:“来人啦,三军让开一条道,放他们过去。”
于是东川大军纷纷闪避两旁,让出了一条通道。陈敬宣率领着剩下不到万人的残兵游勇伙同田令孜挟持着顾彦朗,缓缓从通道撤退,待完全离开后,大军便开始一路飞奔。而此时静休回头给萧青灵和王道袭使了个颜色后,也快马尾随而去。
大军急速行进了十里,静休突然大喊道:“陈元帅,田公公,现在已行军十里,希望你们能信守诺言,放了我家元帅。”
陈敬宣挥了挥手,示意大军停下,然后指着一名骑兵道:“你快马至后面山头观望,看看有没有敌军追来。”
骑兵领命后,立即飞马快奔,少许便到了前面山坡。到了山坡,那名骑兵下马往前走了几步,想仔细看看,稍后由于土石遮挡了视线,便不见了人影。陈敬宣稍感惊恐,正欲再派一人前去打探,此时那名骑兵又远远地出现在了山头,然后挥动手中令旗示意没有追兵。
这下陈敬宣才放下心来,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傻得可以,竟然真的敢一个人跟着我们前来。”
静休道:“大丈夫,一诺千金,况且我家元帅性命还在你的手里,我岂敢乱来。”
陈敬宣对田令孜道:“大哥,这个小子怎么处置就由你来定夺吧。”
田令孜此时没有了顾忌,放开了手中的顾彦朗,往后一推推给了士兵看管,然后阴森地笑道:“静休小子,我待你和王建不薄,一直以来对你们封官加爵,没想到你兄弟两既然联合起来算计我,你以为咱家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
静休一听,这是要反悔,于是怒目严肃道:“难道你想食言?”
田令孜道:“食言又怎样,对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也做回小人又如何?”
静休道:“果然是个奸诈小人。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田令孜笑道:“噢,那咱家倒要看看你如何不义了。来人啦,把这小子给我拿下,乱刀砍死。”
说完,数百名刀斧手便将静休给团团围了起来,个个凶神恶煞,气势十足,然而静休却是稳如泰山,未改颜色。
就在田令孜万分惊讶之际,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义父,好久不见,孩儿在此给你请安了。”
田令孜一听,这分明是王建的声音,待他转头一看,身后山坡山突然涌现出无数伏兵,而王建正高头大马地站在最前面,立即又听得前方一片铁骑声,只见刚才那骑兵探哨的山坡处也出现了无数追兵。
陈敬宣大惊,道:“为什么会有追兵,刚才哨兵不是示意没有追兵吗?”
静休笑道:“刚才你的哨兵不是消失了半刻钟吗?那是被我们安排在山坡下的伏兵给抓了,刚才冲你挥旗示意没有追兵的是我们的人。”
田令孜道:“王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王建道:“从一开始围攻成都之时,我就一直分兵驻守在德阳,为的就是今日能断你后路。昨夜静休早就派人给我传信了,让我今日在此做好埋伏,以防你向北而逃。”
田令孜怒道:“好你个兄弟两,正是奸险啊,今日杂家就跟你们同归于尽吧。”
说完,田令孜立即伸手去抓顾彦朗,想再次用它来威胁静休。谁知道当他刚伸手靠近之时,突然从远处射来一只利箭,田令孜立即停住脚步,头往后一仰,将弓箭给躲了过去,回头一看射箭之人,原来是自己昔日的义子之一:张造。他顾不得这么多,躲过弓箭之后继续伸手去抓顾彦朗,谁知道此时又射来了一箭,田令孜伸手翻了个圈,硬生生将箭给接住,再一看射箭之人也是昔日义子之一:晋晖。
就在田令孜被张造晋晖二人的弓箭延误之时,静休早已抓住时机,施展绝顶轻功,飞速闪到了田令孜前面,准备带走顾彦朗。田令孜见状,立即双掌齐出,玄元神功威力再现,静休不敢大意,欲&望之海凝聚,将两道玄元神功掌气给吸纳化解,而后再使出一招百气寒霜剑朝田令孜射了过去。百气寒霜剑寒气逼人,凌厉透骨,田令孜不敢硬接,只得后退数步,来了个腾空翻身,好不容易将其给躲了过去。就在他躲避此招之时,静休已经抢先将顾彦朗给救了回去。
静休将顾彦朗往往马背上一扔,然后狠狠一拍马背,战马便朝东川军中飞奔而去,此时王道袭萧青灵立即冲了出了,派兵将顾彦朗给团团保护了起来。
见手中唯一筹码已失,田令孜兄弟两恼羞成怒,立即下令全军开战。而此时王建的德阳伏兵和静休的成都追兵也纷纷涌了上了,前后夹击,两军便厮杀了起来。但毕竟西川残兵不足万人,且士气低落,无心恋战,在数万东川大军面前,他们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不出半个时辰便被杀的溃不成军,降者无数。
此时陈敬宣与田令孜二人想趁机逃跑,但静休死死地缠住田令孜,使他逃不得半步。田令孜见自己逃跑无望,只得对弟弟陈敬宣喊道:“二弟,你赶紧逃吧,不要管我了。”
陈敬宣无奈,只好扔下大哥,自己快马飞奔,准备冲出重围。就在此时,王道袭手持长枪,大喊一声:“陈敬宣狗贼,看你往哪里跑。”说完,王道袭长枪离手,飞速朝陈敬宣射来,陈敬宣只顾逃命,哪晓得背后杀机到来,就在其拼命奔逃之际,长枪突然从他背后穿入,从胸前射出,顿时一代枭雄命丧马下,呜呼哀哉。
田令孜见弟弟被杀,顿时气血上涌,怒爆不已。只见其仰天狂吼,突然衣冠爆裂,银发四散,双目血红,嘴唇发紫,顿时显得神情疯狂,出手便是杀招,不分敌我,见人便杀。
静休大喊道:“不好,田令孜走火入魔了,大家快快避开,把他交给我。”
于是众人纷纷后退,静休立即双掌齐发迎了上去,田令孜此时已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顾内力运行章法,全身功力齐聚,见静休冲了过来,立即雄浑的两掌便对了过来。二人四掌相对,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内劲四散,震得四周草木皆飞,土石崩裂。田令孜被震退了十多步,而静休一时轻敌,也被震退了十多不,并且被对方内力伤到了静脉。
索性自己伤得不重,静休立即运起真气,强行将自己的伤势给压制了下去,还未等他调整过来,田令孜再一次疯狂地朝他攻了过来。田令孜左手成爪,朝对方咽喉要害抓来,静休后背一仰,巧妙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紧接着双手撑地,双足腾空,使出了一招禅宗绝学阿难腿法,快速攻击田令孜下盘。田令孜见状,双手齐下一把便将静休双腿给死死扣住,而后狠狠往后一甩,想将静休甩到旁边巨石之上将其撞死。静休不慌不忙,后腰发力,双手在地上一撑,将自己上半身弹起,接着整个人便站在了田令孜手上,紧接着波旬魔攻再出,一掌朝田令孜天灵盖打了下来。
田令孜一心想将对手摔死,倒也没注意静休头上一掌,直到对方手掌已经扣住自己天灵,数道怪异真气从头顶窜入自己体内,顿时五脏翻滚,痛苦难当,哀嚎大叫。他不得不放开了手中的静休,双掌疯狂朝头顶击来,静休见状立即抽身翻身飞了下来,往后跃出数丈。此时田令孜体内中了波旬魔功真气,使得他放弃了攻击,开始胡乱运用自己体内真气去压制。其实这一掌波旬魔功中的不是太深,换做平时,田令孜定能正确解除体内真气,但此时的他已经乱了心智,毫无理智思考,因此错误地用自身内力去压制波旬真气,谁知越压制,真气窜得越快,自己越痛苦。
静休见机不可失,立即丹田凝气,经风门聚于右手食指中指,而后在胸前一划,突然往前一指,自创绝招百气寒霜剑出手,一道雄浑凌厉威力惊人的剑气从手指射出,直冲田令孜脑门。未等众人缓过神来,只听得一声惨叫,疯狂的田令孜立即定了下来,双目突出,面色泛白,其脑门被百气寒霜剑前后射穿,突然血如泉涌,从前后喷泄而出。就这样,一代权臣,绝顶高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魂归九泉.....
静休深深喘了一口气,突然双眼含着泪光,冲天喊道:“法武师兄,师弟我今日替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歇啦....”
说完,不禁跪在了地上,回忆起法武痛哭流涕,萧青灵不忍,走上前去,将其紧紧缆近怀里,好一阵安慰。
稍后,在王建的安排下,大军收编了敌军,整理了战场,将田令孜与陈敬宣尸体运上马车,护送着顾彦朗朝成都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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