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鹏和穆晓松,快步走出现在所在的房间,来到了那个重新炼制傀儡肉身的刑房之中。
两人进入刑房,只见被绑在铁椅子上的徐怀宇的肉身,已经重新安静下来,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此时徐怀宇的肉身,很前几天不同,他的身体已经被剥的之声一条白色的牛鼻内裤,身体上的皮肤上,到处写着符文,穆晓松的祭炼,和赤旗道人的第一次祭炼不同,没有抹掉意识那么残忍,只不过是去除了徐怀宇肉身之中被赤旗道人留下的阴神印记就可以,比起真正的祭炼,简单许多,甚至完全靠着法阵的力量,也能驱动。
此时,徐怀宇的肉身,已经变成了安静状态,只要他身上的符文融入肉身,就是属于穆晓松和苏鹏的傀儡肉身了。
穆晓松看了看,道:“我先来试试,这房间里的符文法阵,不但能阻挡阴神,同时也可以为阴神阻止太阳真火的灼烧,即便白日也可出窍。苏先生为我护法,真正的傀儡肉身,进入肉身的阴神是能通晓傀儡肉身本身的记忆的,我正好查看一下,傀儡肉身的本身记忆是否完备。”
苏鹏点头,在旁边站立,保护好穆晓松。
只见穆晓松走到徐怀宇的傀儡肉身跟前,然后口中念动术法咒语,最后用独臂一点徐怀宇额头正中,顿时,徐怀宇周身的符文闪亮了一下,然后似乎像是一只只小虫一样,钻入了徐怀宇的肉身之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徐怀宇,身体上干干净净,一点看不来有什么变化。
而穆晓松,盘膝坐在徐怀宇身前,开始阴神出窍。
苏鹏开启灵眼。只见穆晓松的阴神从他的头上出窍,在空中盘旋一周,然后就进入了徐怀宇的肉身。
徐怀宇的肉身一震,似乎有了反应,但是却不见他抬起头来。
“晓松?你还好么?”
苏鹏看着穆晓松,有些迟疑的对被他阴神附身的徐怀宇问道。
只见被绑在铁椅子上的‘徐怀宇’,猛然张开眼睛。道:“我乃是凉州此时徐怀宇,谁敢直呼本刺史姓名?”
苏鹏心中一颤,以为出了差错,忽然看到那‘徐怀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苏鹏这才反应过来,摇头笑道:“晓松。你这个玩笑开的克不好笑。”
“呵呵,玩闹一下而已。”
‘徐怀宇’微微一笑,对苏鹏说道:“傀儡肉身炼制完好,苏先生可以放开禁制,让我走动一下。”
苏鹏点头,用钥匙将铁椅子上的锁打开,只见‘徐怀宇’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活动了一会身体,然后对苏鹏微笑道:“完全炼制好了……炼制这傀儡肉身的时候,我借用过你的血液,和我的血液熔炼符文,这样一来,这具傀儡肉身就只有我二人能使用了,这具肉身之中,记忆完备。你我无论是谁使用肉身,都可以调取徐怀宇的肉身记忆。”
苏鹏听了,点了点头,道:“我也来试试。”
‘徐怀宇’点头,重新坐在椅子上,不多时,穆晓松的阴神出窍。回归了他自己的身体。
“苏先生,你试试看吧。”
苏鹏如法炮制,由穆晓松护法,苏鹏自己进入了徐怀宇的傀儡肉身之中。感觉确实比一半的阴神附体,更加轻松。
进入徐怀宇的肉身之中,苏鹏感应一下记忆,他脑海之中想了几个问题,马上,这具躯体的脑海之中,顿时浮现了相关记忆。
“原来如此……”
感应了傀儡肉身的神奇之处的苏鹏恍然,原来徐怀宇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被记忆在他肉身的大脑之中,只是这具身体本身并没有意识,却能像是一个电脑的硬盘一样记录发生过的事情,而占据傀儡肉身的人,就像是侵入电脑取得控制权的黑客,可以随时调出大脑之中本身的记忆,所以无论谁使用这具傀儡肉身,只要能附体,记忆上都不成问题。
苏鹏试验了一会,阴神便重新退出,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
苏鹏从地上站起,看着这徐怀宇的傀儡肉身,忽然想到一个极为古怪的念头:
“有人形容两个人关系不错,叫做‘两个人好到穿一条裤子’,可是这个好像不足以形容我现在和穆晓松的关系啊,我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属于好到‘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了?”
“苏先生,在想什么?”
旁边的穆晓松,看到苏鹏若有所思的样子,对苏鹏问道。
苏鹏闻言,晃了晃头,将这个诡异的念头甩出头去,对穆晓松说道:“没什么……晓松,既然傀儡肉身祭炼成功,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得到凉州可好?”
“好。”穆晓松点头,他道:“我身上有从青云山带下来的辟谷丹,吃一粒可以让我的本身的肉身三十天维持运转,我的肉身,可以放在这件房间之中,派人严加守护就好,这样一来,我们至少有三十天的时间,让我假扮徐怀宇的身份,完成权力的交接。”
苏鹏闻言,点头道:“好,你我就详细谋划一下,如何完成凉州的权力交接……”
……
两日之后,凉州州郡,临猗城中。
临猗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实际上城中的上层人物,已经感觉到焦灼不安了。
凉州刺史徐怀宇,四日之前忽然消失,导致整个临猗的凉州军都有些运转不灵。
平日里,凉州刺史徐怀宇是一个极度揽权的人,临猗城中大小事情,尤其是凉州军的调动,凡是超过三百人,必须得到徐怀宇自己的手谕,才能完成调动。
可是这四日以来,徐怀宇不见踪影,而凉州军有不少军务事件,需要徐怀宇去调度,凉州军的将官找不到徐怀宇,一个个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眼见就要到月末,凉州军的军饷还要从刺史府之中批出来。可是徐怀宇人不在,没人可以调动这些金钱,延迟发放军饷,事情可大可小,往大里说,那是可以引发军心震动的事情,搞不好还会弄出哗变来。凉州军各部的将军一个个小心谨慎安抚自己手下军士,奈何刺史府还是没有动静,整个刺史府,就只有一个赤旗道第二祭酒在维持运转而已。
实际上,这赤旗道第二祭酒,也可能是整个临猗城之中。唯二知道凉州刺史徐怀宇去什么地方的人了。
当时,徐怀宇假借中海商会的名帖,前往宛城去参加合魂花藤的拍卖,第二祭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而宛城忽然出现事变,第二祭酒也是临猗第一个知道的人。
第二祭酒也算是个人精,当他听说宛城的拍卖会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心头一凉,他猜测出来,这是有人针对刺史徐怀宇设下的一个局。
刺史大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这第二祭酒第二个反应,却是狂喜。
第二祭酒有很强烈的权力欲望,只是之前,在他头上。有赤旗道大祭酒死死压着他,而刺史徐怀宇,对赤旗道大祭酒的信任,远远不是他这个第二祭酒可以比拟的,所以,这个第二祭酒,看似很尊贵。其实在临猗城的权力系统里,是个边缘人物。
这一点上,从第二祭酒被派遣去运城参加可能有生命危险的妖族会议,又为了区区五百两黄金的金票就敢冒着风险就帮着买下了穆晓松家的‘商人’说话就可以看出来。
原因无它。太穷了而已。
而这一次,大祭酒意外被人斩杀,而刺史徐怀宇现在又似乎遭到意外,却是给第二祭酒一个天赐良机。
徐怀宇一向的治理政务的方法,都是政教合一那么治理,赤旗道的人,本来就是可以当做官吏来使用,尤其是赤旗道大祭酒,权利更是几乎等同于半个徐怀宇,明眼人都看出来,徐怀宇是将大祭酒当接班人培养。
可是大祭酒此时已经死去,刺史大人又消失,整个临猗群龙无首,大家下意识的都以为第二祭酒就是城中最有权力说话的人,所以大事小情,都来找他。
实际上,第二祭酒明白,他是占了一个天大便宜。
凉州的第二权力人物,就算是大祭酒死了,也远轮不到他,现在他只不过是因为临猗的大小官员惯性思维作怪,才都来找他。
这几天,第二祭酒虽然忙的不可开交,但却是他头一次尝到了权力的滋味,虽然疲累,却极为享受。
这也让他有了更大的野心。
临猗城之中,只有他知道徐怀宇的真正去处,知道徐怀宇怕是凶多吉少了,这就给了他一定的时间准备。
徐怀宇是个极度揽权的人,除了赤旗道大祭酒,几乎没有将权力外放,可是大祭酒已经死了,如果徐怀宇的死讯传到临猗,那么凉州军政系统上下短时间都会错乱,谁更有准备一些,谁就有可能一举登上凉州权力的最高宝座。
第二祭酒这些天,一方面没有疏于管理的同时,一方面在争取凉州军的控制权,他挪用了一部分临猗城市之中的储备金,给部分倾向他的将领私下发了军饷的钱,却让那些将领没有发下去,而是等待时机,然后一举夺得凉州的控制权。
这一日,踌躇满志的第二祭酒正在临猗刺史府之中代替刺史办公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急急的喊声,一名军兵,口中大喊:“紧急军情!紧急军情!”的冲入了刺史府。
不多时,那斥候装扮的军丁跑进了刺史府大厅,见到了正在办公的第二祭酒。
“何时如此惊慌?”第二祭酒正在提笔修改公文,听闻紧急军情,他提笔还在公文上批改,表面上气定神闲的说道,他正在有意识的培养自己临危不乱的气度。
“禀告祭酒大人,大事不好了!”这斥候兵跪在地上,对第二祭酒说道:“运城的苏鹏起了接近一万妖兵,前来攻打临猗了!”
“什么?”第二祭酒听了,手不由一抖,他的狼毫笔,就那么掉在了公文卷上,染出一片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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