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脸,水牛背,多毛怪。
这些字在现代,并不是指什么獠牙狰狞的生物,而是一种病。
指的是患病的人脸部肿胀如满月,背宽毛盛。
可在古代,这代表的是一种不祥征兆,满月脸,寓意是脸庞如红色月亮赤红滴血,水牛背,这代表着脊背长着类似骨鳞的恐怖形状,据说这种离奇古怪的生物,出现在夜里,尤其是月中十五十五的时候,那时天地煞气最重,此类生物会在一些破庙、乱葬岗等地方出现。
我听老一辈人说过,满月脸、水牛背的多毛生物,形似一种泥人怪物,有“人”的形态,不过也贴近“泥牛”的外形,生活在地底,尤其是一些烂泥坑的腐烂幽沼,后来便用地煞泥人称呼。
“它……好像被封在了这里?”痞气青年倒吸冷气说道。
我们身前的那个体型高大的地煞泥人,满身泥污,潮湿阴冷的身上,不时有黏糊糊的液体往地上流淌,几分钟过去了,它仍旧一动不动。
不过。
那种低沉的心跳声音更重了一些!
“能绕过它,进入那边区域吗?”阿颜很小声说话。
“尝试吧!”我朝痞气青年使了使眼色,这家伙眉头一皱,一万个不乐意的表情,最后更捂住额头,那意思再说他有伤,流了很多血,不能再当炮灰了。
没办法,只能我走在前面,小心翼翼靠近过去。
刚到地煞泥人身侧,突然间,一股冲天而起的黑灰色冷气直接撞向我,冷风乱眼,能感觉到自己耳旁似乎传来阴风吹过的声音,首次了听到鬼哭之声,我有一种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
睁开眼时,面前却贴着一张丑陋至极的红色怪脸,很近,很近……
不知什么时候,地煞泥人动了,朝着我脸贴脸。
“小心!”
身后阿颜轻斥一声,木剑刺来,不断喷吐恶寒冷气的红色怪脸倒退,本以为地煞泥人会发动凶猛攻击,没想到,它退回原地后,突然整个庞大物体爆碎了,如一口被水撑破的瓦缸,分崩离析。
“地煞泥人。”
“还真是泥人啊?”
“满地泥块。”
“兄弟,这什么情况?”
……
面对痞气青年的不解,其实我也满头雾水,不明所以,毕竟我从未遇到过这类“怪异”的存在,看我一脸尴尬,阿颜开口了,说刚才可能是地煞泥人的分身,是一个泥塑的傀儡,真正的地煞泥人,可能在更深处。
阿颜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碎裂在地面的泥块,没有血,它的五脏六腑内部,只有一对杂乱无章的潮湿烂草,除此之外,看不到一点生命的痕迹。
“地煞泥人,但愿不是真正的生物,否则我们很麻烦。”我感慨说道。
“你们看!”痞气青年忽然异常震惊喊着。
远处。
世界一片迷蒙阴幽,那边的空间更大了,形似一片野人幽林。
幽林中。
满是巨大凌乱的石头,堆落在各个沟壑纵横的地面。
或者说,那是一片绵延无际的荒石岗,空间里,有一种很淡的青光笼罩着,环视过去,在我的严重,那就是连绵不断的土堆,乱石堆,而恐怖的就是这些土堆前方立着一些残缺的石碑,有些石碑尚可看到字迹,然而更多的石碑却是残缺不全的,再加上那破旧的招魂幡,证明这里就是一出乱坟岗。
“呼……呜呜呜!”
残破的招魂幡之下,一阵阴风吹过,招魂幡迎风飘扬,然而带动而出的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我擦,这种鬼地方,活人敢进去吗?”痞气青年胆寒念道。
“天机坟的外墓区域,过于变态了吧?”我也无语说道。
一路闯过各种险关,仍是没有到头,无穷无尽一般,实在让人疲惫无力。
“走吧!”阿颜倒是对此地很感兴趣,当先走去。
刚走入这片无数乱石碑横立的幽暗区域,呼号的坟越来越猛烈,天上漆黑一片,看不到岩壁,望不到天空,这里的一切,没有半点生气,能让人看到的,全是象征着各种死亡的不详画面。
走着走着,我们一直在提防地煞泥人,没想到,第一个出现的危险,竟然是在空中。
“嘎嘎……”
“嘎嘎……”
……
纷繁杂乱的乌鸦叫声,铺天盖地涌来,随即,远处天空更加阴幽了,一片巨大的“蘑菇云”,由远及近,挤占了大半天空。
一群无边无际的死亡乌鸦。
嘈杂不堪的尖锐音符,疯狂蔓延,开始充斥每一个角落,身处其中,如站在一个地府地狱的鬼魅阴国中,我们三个抬头凝望,阿颜最先看出端倪,“它们……似乎……不是有血有肉的乌鸦?”
“娘啊!那些鸟影在空中能无限拉长,无限变大,是怨念交织的恶鸟魂。”痞气青年惊恐喊着。
恶鸟魂。
可比食腐的乌鸦恐怖得多。
没容我们考虑应对的方法,密密麻麻的乌鸦军团,已经铺天盖地飞落,里外三层将我们笼罩了,无数对羽翼在扑腾,煽动狂风骇浪。
我举起兽皮阻挡,可是身侧左右还是遭到了围攻。
到了这时,终于能够确定,这是一群“虚影”的鸟类魂魄,没有实体,如同炭灰凝聚而成,从周围飞过时,会荡起无数灰尘,令空间急剧变得浑浊起来。
“兄弟,顶不住了,赶快想办法!”痞气青年大喊。
何止是他。
我和阿颜也是很吃力,虽然我们的“兵器”上涂抹了朱砂,可是耐不住对方数量多啊?而且都是无孔不入的阴魂死物,很难阻挡。
“那边有庙,去躲灾!”正在防御时,我看到了希望。
“噗!”
“噗!”
……
一开始移动,我们原本掎角之势的防御,顿时露出破绽,十几只怪叫连连的恐怖乌鸦,从我手臂上一冲而过,臂膀的皮肤上明明没有半点伤口,可是,就觉得自己好像流失了一部分血液?这种感觉极其诡异。
“恶鸟魂的杀戮之道,戮尽精气,让猎物从内部腐烂,变为枯骨!”阿颜解释了几句。
“啊……”
拖后的痞气青年鬼叫一声,我余光望去,看到一只只巨大的乌鸦,裂开大口,如死亡的幽魂,从痞气青年的七窍钻入,一一钻进了他的耳朵、眼睛、鼻孔,甚至是嘴巴里也塞满了。
给人的感觉,好像痞气青年在生吞活乌鸦?
好在的是,破庙并不远。
庙不大,不是佛庙,是一座古老的山神庙,年久失修的关系,山神庙已经变得破烂不堪,门梁上,也只剩下半块摇摇欲裂的匾额,字迹无法辨认。
“落!”
阿颜手上射出一枚铜钉,打在门梁,随即,半块黑幽幽的匾额落下。
我眼疾手快,接住了匾额,随时将其当做一块盾牌,快速在周围舞动,看似没有半点“灵性”的匾额,每一次划动,却犹如有阴火在跳动,很不可思议的画面。
“嘭嘭……”
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空中横乱飞舞的恶魂乌鸦,一旦触碰。
一只只便开始遭到焚烧,没几下怪叫,便在空中化为灰烬。
“这座山神庙……住着古代大人物?”我吃惊说道。
盯着漫天乌鸦的攻击,我们艰难冲了进去,一进入山神庙的区域,那些乌鸦便急速飞升,不敢过多靠近,只是在更高的天空飞舞,萦绕不散。
不过。
一阵阵嘶鸣之后,仍是有数百只不怕死的乌鸦往下扑来。
“轰隆隆!”
一道黑色闪电,在山神庙上方轰鸣炸裂,一刹那的时间,数百只乌鸦居然全部死亡了,全部在距离屋顶数米高的区域死亡,一点残渣都没能剩下。
剩下的那些乌鸦,虽然不断在蠢蠢欲动,可是,没有再敢往下飞落的。
“乱葬岗中央,出现一座破庙,你们不觉得很诡异吗?”痞气青年冒出一句。
“古代,真的有山神?”阿颜却是疑惑问了一句。
在中国,有关山神的传说源远流长。成书于二千多年前的《山海经》,就已记载了有关山神的种种传说。《太平广记》里也收录了大禹囚禁商章氏、兜庐氏等山神的故事。《五藏山经》里还对诸山神的状貌作了详尽的描述。
古代中国人民将山岳神化而加以崇拜。从山神的称谓上看山神崇拜极为复杂,各种鬼怪精灵皆依附于山。最终,各种鬼怪精灵的名称及差异分界都消失了,或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互相融合了。演变成了每一地区的主要山峰皆有人格化了的山神居住。
《礼记·祭法》:"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
虞舜时即有"望于山川,遍于群神"的祭制,传说舜曾巡祭泰山、衡山、华山和恒山。历代天子封禅祭天地,也要对山神进行大祭。祭山时大多用玉石和玉器埋于地下,也有用"投"和"悬"的祭法,即将祭品鸡、羊、猪或玉石投入山谷或悬在树梢。
在今日藏地,不少地方还保留着祭祀山神的风俗,如在川北阿坝州汶川,不少藏族寨子都有自己的山神,各寨子都有自己祭祀山神的一套仪规;在川西甘孜州的石棉,每年腊月十三开始的唤山节即为祭祀山神的节日,整个祭山活动要持续三天。当我从康定坐长途汽车去色达的路上,沿途经过几座高山之顶时,车内不少藏民都将头伸出车窗大声叫唤,并将撕碎的白纸、白布条等物扔出窗外。在山顶上,往往已积蓄了许许多多这样的白纸、白布条,随风一吹,盘旋升腾,直冲云霄。藏民们以这种方式表达对山神的敬畏和礼拜。
关于山神的形象,古往今来,也是各种层出不穷的说法。
有说山神是身穿白衣,头戴白巾的人,右手持马鞭,左手持一短剑,坐骑是一匹白马。
有说山神身穿精玉做成的铠甲,缠上黑熊皮,头戴精玉做成有七彩图案的头盔,佩带寒光闪闪的铁剑,面色威严深沉。
也有说山神穿着青铜战衣,体魄强横,挥舞一柄山神巨锤。
……
不过更真实的说法,所谓的“山神”,并不是神通广大的“神”,而是古时候,有着很高阴阳本事的人,或者说是阴阳术士,他们可开坛做法,可斩妖除魔,能护佑一方百姓,能得到百姓敬重。
有时候,那些阴阳术士死后,出于对“阴阳鬼魅”的封建迷信,不少民间便将他们的个人事迹“神化”了,从而诞生各种不可思议的“山神版本”,毕竟,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神”呢?
破破烂烂的山神庙内,在我们的注意力观察空中时,里边不知何时有一堆燃烧猛烈的篝火,惨白色的火,火苗如白蛇乱舞,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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