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你来这里做啥?”
柳氏放碗,跟肖家闹得那般难看,她自然是没好气的。
“婶儿,我……,退亲的事能不能算了,那些聘礼,我补上。”肖林口气讨好,他领的工钱还没有上交,兜里有银子。
“算了?”柳氏气急而笑,“你当这些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还是你当我家阿玉是物什儿,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不,不是那样的。我中意阿玉,一颗心赤诚,退亲的事是我娘擅自决定,我,我外出做工,并不知情。”
他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不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肖林,你我两家无缘,你回吧。”
柳氏赶人,白大牛也左望右看,要是这小子死皮赖脸的在这儿,一会他要打人。
“阿玉……”
肖林知道自家理亏,没脸面对白家人,只能求助似的看向阿玉。
阿玉放箸,慢慢站起身对柳氏道,“娘,我单独跟他说说。”
“我儿,这事可回不了头。”肖家人柳氏是看透了,万万不会再让女儿跟肖林有何牵扯。
“我知道。”
阿玉当然明白,她踏出门槛,看见肖林满脸期盼的看着自己,说道,“我们去那边说吧。”
“诶。”
肖林应声,满心欢喜,觉得阿玉还是舍不得他。
两人去到院子里的枣树下,肖林正准备道歉,就见女人向他伸出手来。
“先前,我送你的荷包,还带着吗?”
定亲后,阿玉送过一个亲手缝制的荷包给他。
肖林一直当着是定情之物,没有用,却天天带在身上。
此时听阿玉问起,从怀中拿出,摊在手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道,“我每天都带着,睡觉也不离身。”
阿玉扯了下嘴角,然后从他掌中将东西拿了过来,“以后别再记挂着我了,找个合适的姑娘娶了吧。”
“阿玉,你,你怎这般……”
肖林如坠冰窖,双眼圆瞪,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怎的能说这种话,怎的能让他去娶别的姑娘。
两人同村而住,小的时候他就认定这个媳妇了。就算她卖身入了奴籍,他也没有想过不娶,她怎么就先放弃了?
“阿玉,先前没有帮你是我在家被关起来了,等我娘放我出门,你已经走了。”他是在解释当初没有拿钱出来救白大牛的事。
“退亲我全不知情,都是我娘,都是我娘弄的。这些事情,我,我都不知道啊!”
“阿玉,你别这样。我没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没有看不起你,只要你还认我这个未婚夫,我会等你,不管多久,都等你回来。”
肖林急着解释,每一句都是他的真心之语。
阿玉闻言笑了笑道,“肖林,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回吧。”
她的态度淡然,言语之中满是疏离。
肖林愣了愣,看见柳氏跟白大牛也出来了,无奈转身,失魂而离。
“别理他,回去用饭吧。”
柳氏嫌弃,肖林那小伙子是不错,就是太懦弱了,被关在家里他就不能翻窗翻墙,说到底就是不够硬气,在家做不了主。
“我知道。娘,你们先回去吧。”
阿玉说着先去了灶房,掏开火灶,借着里面余留的火星,将手里那个荷包扔了进去。
她不清楚肖林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大抵就是那些自己是下人是奴籍,赎不了身,让人看不起的那些话吧。
饭罢,阿玉收拾好灶台便烧了一锅热水,打算将各房里的那些被罩洗洗。
柳氏现在带着两个孩子家务重,她回来一趟不易,明天早上就得离开,能做多少算多少。
下午,隔壁院的周婶带小孙子过来坐了会,临走时阿玉送她到院门外,目送人走了正准备转身,就看见曾经在村里的两个相熟姑娘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笑。
阿玉本想说点什么,最后想了想只回以一笑。
“阿玉。”
那两个姑娘过来了,上下打量着她道,“你不是穿了身缎绵襦裙回来,怎的脱了?”
俩姑娘眼中有失望,她们就是想来看看那衣裙是不是别人口中那般华美。
“手上有活,就换下了。”阿玉看着两人,“要进来坐坐吗?”
“不,不坐了。”两人摆手,正打算离开,其中一个昔日跟阿玉关系好些的犹豫着道,“阿玉,我听说你做了富家老爷的通房。这不是真的吧?听闻那大老爷都到白发之年了,跟上那样子的人,你以后不就……”
毁了两个字并没有说出来,她就给身畔的人拉住。
“你提这些做什?”不是专程给人添堵吗。
两人尴尬,齐齐望向阿玉,就见院门口的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听谁胡说八道呢?”
自己就回了一趟家,外边都将她传成啥了,她没成通房,那良王是白发大老爷吗?
“这事情没有就好,我们也只是担心你。”
两人悻悻,这时,柳氏愤怒将门打开,二话没说就指着两人骂了起来。
“你们是妒忌我儿穿了套好衣裳,还是妒忌她在主家当了大丫鬟?毫无依据的事都给你们编出来了,信不信我撕烂你两人的嘴。”
柳氏发了狠,两个小姑娘怎敢留,一溜烟就跑了。
那两人跑了还不算,柳氏挽了袖子站在院门口就开始骂了起来。
谁要是再敢污蔑她女儿,就是跟白家结仇,以后两家在村子里没完。
阿玉听见那些话又欣慰又想叹气,等柳氏骂累了,去将她扶进来道,“娘,悠悠众口堵不住,我们过自己的日子,让他们说去吧。”
理是这个理,柳氏就是气啊!
隔天,阿玉吃完早饭便要走了。
她虽然告了两日假,不过进城的马车只有早上才有。
白大牛去里正家里借了牛车来,要送女儿上镇。
父女俩上车,柳氏带着三个儿子在路口相送。
“娘,你赶紧回去吧。”阿玉还担心着屋的两个小妹妹。
柳氏点头,见女儿远去对她挥了挥手。
村口山坳里,肖林看见牛车路过,戴了个草帽在头上,悄悄跟在后面。
昨晚他想了一夜,实在想不通阿玉会那般绝情。
那些成了大老爷通房的闲话他是不信的,倒是让他想起了昨天车上那名姓秦的男子。
那人跟自己年纪相仿,看穿着也是有手艺之人,要说他跟阿玉之间有点什么,他是能想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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