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信徒 第38章 被除名的教皇

    远古的时候，世上有很多妖精。花草树木，鱼虫鸟兽，皆可修炼成精。狐狸由于在兽类中属于非常聪明的一种，所以悟道修真的众生中当然不会少了狐狸。狐狸修炼的道行高低可以从他们尾巴的数目看出来。尾巴数目越多，道行越高，最高可以修炼出九条尾巴，就是九尾天狐。当然，这是现了原形之后才能看到尾巴数目的，修行有成的妖精，平日里早已能幻化人形，自然也就看不出尾巴的数目了。

    天神来到世间，会寻求那些妖精中的佼佼者收编招安，为天庭所用。比如二十八星宿里面的奎木狼心月狐亢金龙张月鹿这些，就是妖中佼佼者为神所收编的典型。当然也有一些妖精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受到天庭规则的约束，毕竟被天庭收编了之后就要打卡上班，有固定的工作场所和工作时间，不如当妖精在世间自由快活。九尾天狐苏瑚就属于这类不愿被天庭收编而只想着在世间快活的妖精。当然，从能力上讲，她已经属于被天庭看上眼的等级了。

    一日，天上一位地位颇高的女神下凡找到苏瑚，让她去替天庭做一件事：魅惑世间的一位帝王，让他横征暴敛，让他穷兵黩武，让他残害忠良，让他失掉江山，身败名裂。魅惑是一项技能，能迷惑人的心神，只有蛇或者狐狸这类给人以神秘感的生物才有。一般来讲，妖精除了通用的法术，还都有本族独特的技能。比如狐狸的魅惑术，比如狼或者犬类的跟踪术等等。

    女神让苏瑚这么做，是因为这位帝王在一次春游过程中路过这位女神的庙宇，写下一首垂涎女神美色的诗句，让女神觉得受到了调戏，因此要毁掉这位帝王以示警戒。本来苏瑚当初拒绝天庭的招安收编之后，心里就有些害怕，怕天庭动怒，说她“给脸不要脸”。现在女神主动找上门来给了一次替天庭服务的机会，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为天庭做些事情，表示一下自己对天庭的善意，缓和一下跟天庭之间的紧张气氛。苏瑚自然就答应了。

    她杀死了地方诸侯献给帝王的女子，附在这名女子的身上进宫魅惑帝王。将好端端一个国泰民安的朝廷搞成生民涂炭，将本来是满朝忠臣良将的帝王搞成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最后，这位帝王身死国灭，遗臭万年。苏瑚本以为自己替女神做成了这件事情会得到奖赏；谁想女神不光不记挂苏瑚的功劳，反而责怪她手段狠毒，必欲杀之而后快。

    天庭要杀你，自然是找不到说理的地方。虽然苏瑚觉得心里冤屈，自己就算是作恶，那也是奉命行事。怎么主使作恶的元凶没事，自己这奉命行事的爪牙反而要上断头台？她不甘心坐以待毙，就在世间东躲西藏。就这样，几百年过去了。天庭的通缉令没有取消，但苏瑚也没有被抓住。

    在这段时间内，天庭开始搜集世间的普罗托斯水晶。曾经这种水晶遍布世界各地，其最大作用是能吸收信仰的能量。所以那个时候任何精怪都可以活得很舒服。妖精们可以显示神迹，当然，在天庭的眼里这不是神迹而是妖迹。利用这种神迹让世人对它们产生崇拜，这种崇拜就会被普罗托斯水晶吸收变成能量供妖精使用。妖精因为有了这些能量，法力修为就会不断精进。那个时候，妖精与世人是和谐相处的，既然能吸收信仰增进法力，那何必要去杀人呢？当然，也不排除有些行为变态的妖精会去做一些杀人的事情，但天庭里的天神不也有性格变态多做杀戮的么？

    当世上的普罗托斯水晶基本上全部被天神收去之后，游戏规则就变了。妖精要想修炼就必须要杀人，否则进境会非常慢。基本上如果不杀人的话，终这种生物的自然寿命都无法获得一点法力，就等于修行这条路被断掉了。所以必须要杀人。想要修炼精进的妖精需要杀人，像苏瑚这样高等级的妖精为了维持日常的能量也要杀人。这都是被天庭逼的。

    这样，天庭就利用手段把人类和妖精推到了彼此对立的关系上来，而天庭则从这种对立中获得了最大的利益。从人类的角度讲，天庭会以天神直接出手或者让他们的代理人和尚道士牧师这些人出手的方式降妖除魔维持人间的安定，天庭也就成了正义的化身，人类对天神的崇拜更强烈和虔诚。从妖的角度，特别是那些道行高深的妖精，以前他们可以不受天庭招安在世上逍遥，因为那个时候无需害人就能活着；但现在不行了，不杀人就没法活，而杀人长期来讲肯定会出事的，不是被神出手杀死就会被人联合起来杀死，那么就只有投靠天庭一条路了，毕竟天庭有普罗托斯水晶，可以把吸收的民间信仰能量以发薪水的方式分一部分过来供养他们。

    当然，这普罗托斯水晶绝大部分被天神收去，也总有遗漏的。有些妖精就借助这遗漏的水晶吸收民间崇拜的能量增长法力。所以天庭禁止人间崇拜偶像，只能崇拜佛教光明神教和天道神教的正神。这样是想从根本上断绝妖精的供养。天庭还派出神使在世间查探，发现有崇拜正神之外偶像的，立即展开调查，消灭妖精，收回水晶。长此以往，普罗托斯水晶终于被全部聚集到天庭手中了。

    苏瑚是在紫雾森林里面的一个小村子杀人的时候被捉住的。当时，洪武教皇亲率八名红衣大主教另有一千两百名西部王国的士兵包围了苏瑚，经过一番苦战，付出两条红衣大主教和几百名兵丁的生命为代价，终于将苏瑚擒获。洪武教皇欲将苏瑚当即斩杀。苏瑚宁死不畏天威，责骂那位女神卸磨杀驴，自己不敢承认杀人罪行，只敢推出苏瑚来替她背黑锅。

    洪武教皇叹着气，面色沉重道：“就让这死不悔改且心里对女神充满怨恨的妖狐下地狱去吧。”

    一个金色十字架带着神圣的能量飞向苏瑚，眼看就要把苏瑚打死。一个年轻英俊的红衣大主教拦在了苏瑚的面前。这睿智仁慈且带着威严的脸看了苏瑚一眼，然后转向洪武教皇：“教皇陛下，且不要杀她！”

    洪武教皇道：“为什么？”

    这名年轻的红衣主教道：“此刻就算杀她，她也是心里不服。她不会忏悔。这并不能显示神的大能和荣耀。神是全知全能的，至仁至慈的，必然能用神的光辉照耀在这女妖阴暗的心里，让她真正服从神的教化，而不是仅仅屈从于神的武力。神以德化人，而非以力服人。”

    洪武教皇点头赞许：“所言甚是。如此，这狐妖就交给你了。”

    说到这里，苏瑚对张顺叹道：“这位年轻的红衣大主教就是后来接替洪武教皇登上教皇大位的崇德教皇。这是光明神教历史上出现过的最优秀的教皇，没有之一。”

    张顺道：“我是东夷人，虽然不懂光明神教的详细历史。但是没听说洪武教皇后面有个崇德教皇啊？我知道洪武教皇的名字，那是因为他确是一位雄才大略的教皇，其贡献已经超脱光明神教本身，可以作为全人类的杰出人物来崇奉的。至于洪武教皇的继任者，官方历史上写的是长乐教皇......”

    苏瑚爆发出一阵悲怆的狂笑，用手一指这雪峰山腰小教堂中的棺材：“光明神教的史官是一群懦弱且愚蠢的混蛋！他们只知道把我的丈夫从教廷的历史上抹掉，把崇德这个用了二十年的年号也抹掉，加在洪武教皇的年号里面。但是，洪武教皇是五十一岁登上教皇大位，驾崩的时候是洪武三十一年，已经是八十二岁高龄。加上这崇德二十年，洪武这个年号就长达五十一年，洪武教皇也就是一百零二岁了。在洪武三十年的时候，洪武教皇已经老态龙钟，教廷的医院中已经有多次教皇病危的记录。但是洪武后二十年，教皇却几乎连医院都不曾去过几次，还有领兵御驾亲征与道教徒作战的记录！这真的是越活越年轻了！如此破绽百出，竟然想欺骗世人？”

    张顺点头道：“那段历史我也见过。教皇御驾亲征道教徒的时候，是洪武四十九年。我还在佩服这位老人如此英勇，百岁高龄竟然披挂上阵！原来真相是这样！不过，刚才你说，这位崇德教皇是你的丈夫？这教皇不是不能结婚的么？”

    苏瑚的脸上情思悠悠，似乎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他是我的丈夫，真正的伟男子。这段爱情，我从来不后悔，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他二十五岁登上教皇大位，二十年之后因为我们母女的原因而退位。他这一生震古烁今。能让天神感觉到害怕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张顺经历这么多事情，也确知这世上有神的存在。神的威力如何，他目前还没有领教过。但普通和普济这两个和尚的法力他见了，银之右这位道士的法力他也见了，还有那位岳书亚牧师的能力。那么神的能力可想而知，可能就是那种毁天灭地的水平了。现在听到苏瑚说这位崇德教皇竟然能让天神感到害怕，那应该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不由得往他的棺材处多看了两眼。可是这位如此强大的人，最后落得身死名灭，连他曾在世间存在过的历史都要被人抹去，也实在是让人唏嘘万分。

    苏瑚开始讲述她与崇德教皇的婚姻。

    一开始崇德教皇是想从精神上说服苏瑚，让她承认错误，心安理得地接受天神的惩罚，忏悔，然后被杀。苏瑚不会那么轻易被说服，她自然要为自己辩驳。崇德教皇当时不过是活了二十多岁，而苏瑚则是有着几千年生命的妖狐，所经历的世事，所产生的感悟，是崇德教皇远远比不上的。苏瑚与崇德教皇越聊越投机起来，苏瑚还告诉了崇德教皇那些早先的历史，包括神初临人间，神招安万千妖精，神将世上所有普罗托斯水晶收到天庭等等。最后两人互生情愫，就在洪武教皇驾崩崇德教皇登位的那一年，两人竟然结为伉俪。

    当然这种夫妻关系是秘密的。毕竟人与妖结婚本来就是天庭不允许的，更何况教皇是一代正教领袖，且是不允许结婚的。如果教皇与狐妖结婚的消息大白天下，那对于整个光明神教，对于天庭，都是大丑闻。但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就在他们的女儿艾薇长到五岁的那年，东窗事发，崇德教皇的事迹被教廷高层发现。天庭也降下神使处理此事。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苏瑚说道。

    落寞城，光明大神殿。两名一身白衣悬浮在空中的神使面无表情，八名红衣大主教满脸痛惜，还有几名穿黑衣的主教低头不语，崇德教皇本人神情落寞，苏瑚一手撑地坐在地上，身边的艾薇眼里含着恐惧。神殿外，三步一岗两步一哨，层层卫兵把神殿包围起来。大神殿的上空乌云翻滚，整个落寞城狂风呼啸。

    “你要亲手杀了她们！你犯了罪，要用自己的行动去洗涤罪孽。”神使说道。

    教皇当时四十五岁，身强体壮，乌黑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正是男人经验和体力最佳搭配的时候。他抽出双手剑走到自己的妻女跟前，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有血滴下来。

    “杀了她们！”神使催促道。

    “爸爸！”艾薇惊恐的叫声，“你要杀了我吗？”

    教皇举起了剑，一声痛苦的嘶叫，将剑奋力扔到了地上。

    教皇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两位神使：“我办不到。让她们走吧。一切罪孽由我一个人承担。”

    然后教皇抚摸着女儿的脸：“薇儿，因为爸爸的身份，一直不能跟你痛痛快快地在一起。现在好了，他们都知道了，咱们就不必顾忌了。来，让我再抱一抱！”

    神使用手向地上凌空一抓，教皇扔下的剑到了他的手中。神使飘了过来，一剑向苏瑚刺去。在光明大神殿中，作为妖精的苏瑚是一点法力都施展不出的。虽然他跟教皇同床共枕多年，身体也有了某些神圣系法力的传承。

    教皇低沉的声音喝到：“住手！”

    神使怒道：“你身为一教领袖，神的代言人，竟然维护妖魔吗？神将会把你下入地狱，承受无尽的惩罚！而且，你救不了他们的。”

    教皇有神圣系能量，但神圣系能量是无法对同样神圣系的神使造成伤害的。所以神使不怕教皇造反。他仍然挺剑刺去。教皇脸上肌肉抽搐，一掌挥出，一道金光从掌中射出，将神使的剑击飞，刺入神殿中的一根柱子上，剑身兀自颤动。

    在场的人全部大惊失色。没人想到教皇敢对神使出手反抗。

    教皇打出的是金色的光，肯定也是神圣系的能量。但这能量偏偏违背常理，对神使的攻击产生了效果。

    神使看到自己的剑被神圣能量击飞，大惊失色，满脸迷惘：“怎么可能？”

    教皇道：“我受光明大神亲自启示，接受大神的命令，修复了天镜。我的神圣能量来自天镜而不是神直接赐予，所以能对你造成伤害。”

    神使的脸色又变了，目光中带着不相信的神色，还带着崇拜甚至恐惧：“你，你说你修复了天镜？”

    教皇道：“正是。所以我想用这份功劳，换取我妻女的性命！”

    神使还是断然摇头道：“不可！”

    教皇命令所有神职人员出去。这些人平日里是不敢违背教皇命令的，但此刻神使在前，没人听从教皇的命令，而是看着神使的脸。

    神使知道教皇有话要说，当着这些人的面肯定是不方面。刚才教皇说他修复了天镜，而且从教皇用神圣系能量击飞神使的剑来看，他所言非虚。所以教皇的意见他们觉得有尊重的必要。两位神使同时点头，示意神职人员可以退出。

    看着神职人员全部退出之后。教皇冷笑着对神使说道：“神是全知全能，至仁至慈的。足以把世间所有的恶驱除干净。现在世间有恶，神却并没有将之全部驱除，究竟是不为，还是不能？不为则是不慈，不能则是无能。”

    神使：“......”

    教皇没给他说法的机会：“关于世间存在恶，那就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用恶来考验人，是吗？这个说法能否自圆其说。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那么，只要这世上存在恶，所有的逻辑就都会指向一个真相....神不可能兼领全知全能和至仁至慈这两个属性。要么神不是全知全能，要么神不是至仁至慈。当然，如果神既不是全知全能又是邪恶的，那也符合逻辑。只是世人都忽略了这个简单的现象......”

    教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待神使的反应。神使在与天庭沟通。苏瑚和女儿则呆在原地，听着教皇和神使打哑谜似的交流，心里不明所以。

    终于，神使说话了：“神认为世人还是可救的。以前那种认为世人多行不义而大规模灭绝的行为暂不必要执行。”

    教皇听得神使如此说，脸上表情轻松了一些，说道：“蒙主神的恩典。感谢赐给我妻女的平安。我自当全心忠于神，忠于光明神教，哪怕我承受一切代价都在所不惜。”

    最后，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将苏瑚母女囚禁在水晶湖底下的水晶宫中，任何正教中人包括神在内都不会去找她们母女的麻烦，所以设置了水晶宫内神圣系法力无效。这水晶宫是神为了囚禁这对母女在弹指之间建造而成的。神赐予苏瑚母女一块普罗托斯水晶，通知人间三教领袖，在水晶湖边建湖神庙，让世人崇拜。以普罗托斯水晶吸收崇拜的能量作为苏瑚母女的供养。这样，苏瑚母女就可以不害人命而活着。因为如果害人命的话早晚会被人类杀死，哪怕没有神出手帮忙。

    继任的长乐教皇以官方的名义委托了水晶湖边一户姓朱的人家负责宣传湖神的灵验，维持人类对湖神的崇拜，以免香火冷清导致苏瑚母女能量供应不足。同时，在崇德教皇的争取下，得到了一个打开监禁放艾薇出来放风的程序，这个程序的咒语及仪式具体内容由朱家人掌管。但打开监禁会引起水晶湖附近的灾变，所以长乐教皇一直慎重叮嘱这个仪式不得轻用。

    后来，崇德教皇又秘密派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派驻水晶湖，表面上是传教，其实是暗中保护这对母女的安全。这位弟子就是岳书亚牧师，是对崇德教皇一家绝对忠诚的人。

    对于苏瑚母女来讲，这无异于终身监禁。但崇德教皇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了。毕竟他是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与天神讲条件谈判并且天神还有做出让步的人。以前，只有人完全被动接受神的处置的案例。

    苏瑚母女囚禁在湖底，时间也过得慢了。几百年来，艾薇也就长成二十岁出头小姑娘的样子。她非常怀念五岁以前可以在人间活动的日子，而不是困守在湖底的宫殿中。苏瑚只能劝慰她，让她忍受这种枯寂的日子。她本来是还能忍受一段时间的。但那年朱家子弟解除了监禁把艾薇放了出来，目的是在水晶湖上制造一场灾变毁灭木棉岛的舰队。舰队被毁灭了，但放风之后重回水晶宫的艾薇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享受到了广阔天地的自由，再也忍受不了水下的囚禁生活。再往后进入科学主义运动时期，民众不信鬼神，湖神庙的香火都没了，连日常生命维持都成了问题。最后在岳书亚牧师的努力下，耗费了许多条人命的能量把艾薇从囚禁中释放了出去。当然那普罗托斯水晶是带不走的，艾薇在外面只有靠杀人获取能量。这样的生活就非常危险。但艾薇竟然跟西宁王成了情侣，而且情投意合。在西部荒野那种地方，时有****发生，利用王爷的地位，搞到一些该被处死的人交给艾薇杀掉以获取能量，还是比较容易掩人耳目的。这倒是出乎苏瑚的意料。

    当然，苏瑚知道要从根本上解决能量供养问题，必须让女儿得到普罗托斯水晶。她在岳书亚的协助下，找到了一些教皇秘密传下的法师，在水晶宫里做了个法阵，准备把水晶送到艾薇那里。既然苏瑚他们从湖底逃出，也就是先破坏了协议。这协议在神那里自然也就是无效的了。神决定摧毁在人间的这枚水晶。然后身为天界主神一员的佛祖启示了普济法师，来湖底试图灭掉苏瑚。结果苏瑚逃脱，那枚施法传送进行到最后关头的水晶被苏瑚插入张顺的身体，利用他把水晶带出湖底。不过这也有风险，就是如果张顺死了，这水晶就消失了。

    苏瑚对张顺道：“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母亲。我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这水晶在你身上也没什么用，甚至说还有害。神既然要摧毁水晶，就会选择用杀死你的方式。在我女儿身上则是可以救命的东西。所以我想让你把这块水晶带到我女儿身边去，她在适当的时候会取出水晶。我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囚禁了几百年，那种心痛却无力的感觉你不会了解。所以我想为她做些事情。”

    张顺道：“实不相瞒，我之前就在哨兵岭市西宁王处，也与王妃见面多次。但她为什么不取走水晶呢？是不知道水晶在我身上吗？”

    张顺当然不知道艾薇想杀死他取走水晶而未遂的事情。

    苏瑚知道这件事，但她肯定不能说出来，她要维持自己和女儿在张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苏瑚道：“那是因为她此刻正怀孕的原因。必须等她生完孩子以后才可以施法取出你身上的水晶。”

    张顺道：“如此说来，我要在这里等到王妃生产之后才去西宁王府吗？毕竟我去早了也没用。再说了，身上有这么个水晶，还会引来别人的追杀，比如那位普通法师。”

    苏瑚道：“这个地方更不安全。水晶在你身上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的，神佛也感觉不到，无法追踪。现在之所以被探查出来痕迹并遭到追杀，是有原因的。我现在就给你去掉这显示出水晶踪迹的东西，你就安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