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严舟准备冷酷无情地将对方从身上撕下来时,那个女孩将一张小小的纸条塞在他手里,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贴在严舟的身上道:“我是three,求求你,救救我!”
原本想推开她的手在一瞬间有些迟疑,便被后窗的同学起哄起来。
严舟立马果决地将对方撕下,就像是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渣男,冷漠地转身就走,非常教科书式地不给女生面子了。
而那位女生红着眼眶黯然离开,更是圈走一大票同情。
严舟无视了那些男男女女带着点揶揄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气定神闲地继续扫卷。
等到窃窃私语渐渐平息,严舟才起身,走到无人处,打开那张已经被女生攥得皱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上密密麻麻写着她是如何误入一个校园论坛上发起的网络游戏,又是如何参与这起国王游戏的,还写了若是不遵从比她牌大的人的命令,她就会被人揍进医院。
这个代号是“three”的女孩,接到的任务,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严舟表白。
与其说是“国王游戏”,不如说是“蓝鲸”和“国王”的结合。
那么欺负胡墨因的人、殴打双胞胎的人、偷窃的人,是否都是因为参与了这个游戏?
而发起这个游戏的人,又会是谁?
严舟将七中那几个刺头从脑子中过了一遍,大致给几个人打上标记后,便继续淡然地回教室继续进行小高考拼搏战。
虽然他对自己的语数英三门主科以及物理化学两门选修非常自信,对历史、生物、地理也有信心能得a甚至a+,但对于政治……他还是有些心虚的,必须抽空好好补足,学习最重要!
等到晚自习结束,严舟主动找上宋鸣城,将这个“国王游戏”的消息告诉了对方。
宋鸣城没想到严舟居然会主动将这个消息带给他,当即有些吃惊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严舟问:“你不需要?”
宋鸣城冷哼道:“我可不记得我答应和你们合作。我欠你们人情,但一码归一码,七中事,七中了,希望你不要越界。”
严舟一本正经严肃地回答道:“我只是不希望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就在宋鸣城有些意外严舟居然还这么通情达理时,便又听见严舟用他尚且还能听清的音量道:“而且你的效率太低。”
于是宋鸣城非常小心眼地决定不将他下午的发现告诉严舟。
严舟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宋鸣城心里还有疙瘩,自然不会主动开口问询,好在阿晨善于察言观色,立马给宋鸣城解惑。
“听说是前学生会会长莫荆州自从被撤职后,一直没来学校,学生会分歧有点大,有些人不服代理会长苏颜生,最近闹腾得可厉害了。”阿晨幸灾乐祸地说道。
“为什么不加把火呢?”秦灯站在窗外,含笑看着宋鸣城。
宋鸣城垂眸,掩下眼中讥讽之色,全然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阿晨等人倒是眼睛一亮,看向宋鸣城,道:“对啊宋哥,我们不如趁机……”
宋鸣城一拍桌子,道:“趁机,趁机,趁机做什么?”
阿晨等人一见宋鸣城脸色不好,立马不说话了,秦灯倒也没动气,只是冷飕飕地说:“宋哥,你是真的准备当严舟的走狗了吗?”
自上次被宋鸣城打过后,秦灯已经很久没有跳出来作死蹦迪了。宋鸣城还以为他这下总该老实一点,没想到竟是等待时机,在这个坑里等着他跳呢。
在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不管是动怒还是沉默,都只会引起七中人的误解,让人以为他真被严舟给收买了。
若是在这之前,宋鸣诚便会以武力镇压。但在发生胡墨因这件事后,宋鸣诚对自己的威信产生了些许怀疑,又加上谈萌萌的那些看似挑拨的话,竟让宋鸣诚有史以来第一次思考起他和他小弟之间的关系。
他想到那个毫不犹豫把谈萌萌藏在身后的严舟,目光闪了闪,心中已有计较。
面对着秦灯的咄咄逼人,宋鸣城平静地伸出手,弹了弹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觉得,阿晨是我的走狗吗?”
众人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在阿晨身上。
秦灯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皱眉道:“那自然……”
他的声音慢慢变小,对上宋鸣诚仿佛将他看透的那双眼睛,顿时哑了声,僵立在窗外。
秦灯是个很有些小聪明的人,所以即便宋鸣诚再怎么武力威胁他,他都并不在意,因为宋鸣诚并不屑他的手段。
但今天,他却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宋鸣诚了。
宋鸣诚见秦灯很是迟疑,“嗤”了一句,说:“丑话说在前头,你怎么算计一中生,都不关我的事,但我的兄弟,你别想当枪使。”
宋鸣诚身边的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心中一时激昂、一时欣悦、一时感动,竟是都直勾勾地看着宋鸣诚,脸上面对强者的狂热尊崇,根本就无法掩饰。
阿晨暗中抹了一把眼泪,微红着眼眶,昂着头对秦灯道:“你以为老大现在对上严舟,是怕了他们吗?他是为了让我们先站稳脚跟才如此隐忍的!”
宋鸣诚挪了挪身体,感觉自己被擅自加上去的圣光有些刺眼。他暗忖着七中的学生会成员,还是要召几个脑子好的才行。阴险党不可怕,脑补帝才让人鸭梨山大。
秦灯没能逼宋鸣诚大脑发热,甩手便走。
宋鸣诚传达完学生会还要找几个聪明人的中心思想后,阿晨继续屁颠屁颠找人去了。
放学回家,宋鸣诚摊开严舟给他的东西。
three小纸条的最后一行,抄写着游戏登录的网址。宋鸣城将看了也不懂的政治书抛在一边,自己找到网址,瞎填了会儿资料,登录进去。
瞬间,他就被一片鲜艳的红色刺瞎了眼。
——校外账户竟是不能进入的。
宋鸣诚沉思片刻,将纸条再次摊平,而后,他一字一字将那个印在脑海中的账号慢慢打入。
“你是小鬼。”
鲜红色的电脑屏幕上,闪现出这么一句话,与此同时,宋鸣诚房间的另一部手机闪了闪,显然安放属于他的扑克的位置短信已经来了。
与此同时,他还收到了一张学校地图电子表的电子链接。
这玩意儿每个参加游戏的人都会收到,每天可用两次机会探查参加游戏的持卡人员方位,当红点变绿,就表示原红点所示人物已被比下。
小鬼牌卡片被放在学校图书馆二楼k列13排的某本书里。
隔天早上,宋鸣诚还没从自己居然抽到下下签、成为牌面最小的“小鬼”中缓过神来,就看到一阵风吹来,一个头套黑塑料袋的上身裸露男疾驰而过。
宋鸣诚突然觉得前路无光、人生无趣。
严舟在看到宋鸣诚并没有穿上一中校服时,微微抬了抬眉,很快速地翻到他的名字后面扣了两分。象征性地拦了拦他,却小声问:“你登了吗?”
宋鸣诚知道严舟是在问他网址的事儿,一想到自己抽到了“小鬼”,颇有些好面子的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于是摇摇头,道:“我有我的方法,你要登你登。”
严舟挑挑眉,说:“胡墨因倒是比你勇敢一点。”
这个名字从严舟嘴里蹦出的那刻,宋鸣诚脑海里只闪过一个词——荒谬。胡墨因有多讨厌严舟,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没道理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去找他,却找上门严舟?
这倒是宋鸣诚想岔了。他并不明白“近乡情怯”或是“越珍视越远离”的行为法则,自然没想到胡墨因不找他,单纯只是怕把他拉下水,而她同样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欺凌,左思右想,只能找严舟。
她思考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打了电话。
而且,其实并非胡墨因本人牵扯进这件事里,而是她的一个朋友——但严舟很不心虚地对宋鸣诚隐瞒了这点。
“我、我朋友被选中了!”胡墨因通过谈萌萌,辗转联系到严舟,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一张有些微失真的照片,早就暴露出她的局促不安。
照片上,是一片赤红背景下用黑色火焰字体写着的“nine”。
只是她没想到,严舟居然仅凭照面的一句话就把她的底牌猜了出来。
“‘选中’?你以前就知道这是什么吗?”
胡墨因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会儿,呼吸有些急促,严舟却很好脾气地开着免提,同时眼睛再次扫描着会考知识点,可谓是相当争分夺秒了。
“以、以前在七中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严舟慢慢看向闪着暗光的手机屏幕,他想起宋鸣诚在无意中曾经说起他认识胡墨因的经过,心中一动,突然问:“你也参加过?”
回答他的,是骤然的盲音。严舟要到了自己的答案。
而现在,他拿着答案,等宋鸣诚就范。
“规则和以前不同了,本该是校园内放置黑桃从a到10,j、q、k以及大鬼小鬼,然后再进行吞并赛,而这次是直接随机分配卡牌。”严舟主动将信息与宋鸣诚共享,他的声音清冽有度,饶是急性子的宋鸣诚,也生不出一丝反感来。
宋鸣诚一脸警觉地看着严舟,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严舟扫了眼宋鸣诚,慢悠悠抛给他一道惊天巨雷。
“和我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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