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后,徒然伸出手来便见那手掌心中刹那间出来一簇火苗,顶端摇曳着蓝色的幽光。
幽亮的烛火在石桌子上的琉璃灯罩内摇曳,烛火浅淡的光芒倾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眸光倒映着灯火,流泻着一缕明亮的星辉。
云长歌也是在这一刻,才看清楚眼前的男子。
眼前一袭黑色玄衣的男子就那样微垂的眼睑,银色的面具只露出来了他的双眸以及他那凉薄的唇,白皙削尖的下颌。
玄衣上是用银色丝线勾勒出来的天华流锦,斜对着的翻领用金丝勾着简单大气的云纹,袖口与衣襟口也用金丝滚边,金色的条纹简约而华贵,一袭神秘而优雅的黑色,将他那如神袛般修长挺拔的身姿勾勒的淋漓尽致。
尽管此人戴着银色的面具,遮挡住了自己的容颜,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绝代风华。
而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仅是那一张石桌的距离,云长歌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她总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大对劲,可偏偏一时又说不出来。
而就在此时,对面那黑衣男子却突然伸出手来,还未等触及到她的脸颊,云长歌便猛然向后退了两步,刚一抬起头便撞入一双深邃无垠的凤目里。
那双眸子漆黑如墨,如同缀了无数繁星的夜空,银芒闪动,好看似乎能够将人的魂儿给引了进去,云长歌的蓦然间有些慌乱,只得连忙避开了目光,落在一旁甲板处,声音冷冷清清的道,“请自重!”
那黑衣男子伸出来的手随着她的躲避而僵在了空中,下一瞬自他的鼻息间竟溢出一声轻笑,他凉薄的唇角微微绽开,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
他也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坐在那石凳之上,修长如玉的手指端起茶杯,动作优雅的浅饮了一口,半晌慵懒底醇清魅的声音才轻轻的溢出,“自重?和我的娘子在一起,何需自重?”
和我娘子在一起……
此话一出,骤然让云长歌的脸色一变,在琉璃盏里的烛火,那黑衣男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色在一点一点变白。
云长歌脑袋轰然一声过后,好半晌她才敢对正视眼前的黑衣男子,双手紧紧的蜷握在袖袍里,胸口又是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声音却是再冷寒不过的道了一句,“我夫君早已经死了,还望你不要乱说话为好。”
云长歌话音刚落,她便转身想要离开,她走的有些仓促,指尖还在不断的轻颤,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刚刚他说的那一句话,让她鼻子一酸,眼眶泛红的起来。
然而就在她刚刚一转身之际,云长歌便感觉腰间一紧,想要闪身已经来不及,而后一股极其大的力道转眼间就将她束缚,身子一倾,转眼间就落入一个宽大紧致的怀抱。
“你松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身后的黑衣男子很少说话,只是那温热的气息扑在耳际,夹杂着一股属于这个男子独有的清洌幽兰冷香,让她的心再次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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