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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瞪着眼,愤恨地看着若水,他对若水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软筋散的解药。”若水淡淡道:“老八,有些事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但是我和墨白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信我,就去帮他解毒,你要是不信,就把我们两个全都杀了好了。我绝不会怪你。”
该不会是让他给那个墨白解药吧?
老八瞪着手里的小药包:“这是什么?”
“老八,你过来!”若水轻喘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包小小的药粉,交在老八的手里,“拿去给墨白闻一闻。”
真是个缠夹不清的疯婆子!
得罪她的人是他老八,和若水跟墨白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听那毒丫头的言下之意,像是连他们三个一起都恨上了。
至于她临走时说的狠话,他半点也不放在心上,他的命就在这里,她什么时候要,随时来拿就好,他老八绝对不会皱上半点眉头。
而且,她说她再也不会纠缠他了。
这个自从认识她以后就对他纠缠不清的毒女人终于走掉了。
唐珊瑚走了。
他刚才说的话全是他憋压在心里许久的真心话,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倾吐过,今天终于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他心头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他对她的那点歉意和愧疚,在她当时对他下毒的时候,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走到草丛里,拾起被她丢弃的玉信,然后放入怀里。
“这样的女人,早走早解脱!”老八如释重负,丝毫没有因为唐珊瑚的离开有半点留恋和愧疚。
没想到,她和老八的这段情缘,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划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她是绝不会再回头的!
她看得出来,唐珊瑚的心已经死了,她的眼中全是愤怒和绝望,而且走的更是决绝之极。
“珊瑚!”若水只是开口轻唤了一声,就闭上了嘴。
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彤云,冉冉没入了一片苍绿之中,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唐珊瑚对周围的人瞧也不瞧,展开轻功,向西方奔去。
小玉牌“嗒”的一声,落入了草丛之中。
她拈着玉牌,轻蔑地往地下一抛,冷冷道:“你的东西,我不稀罕!”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一方泛着莹润光泽的小玉牌,正是当初老八为了打发她而交给她的印信。
“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羞辱,我会全部向你们讨回来!你们……等着吧!”她冷冰冰的一笑,那冰冷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十分怪异。
她的目光从老八、若水还有墨白的脸上掠过,眼中弥漫的恨意几乎要将人融化。
唐珊瑚高高的昂起下巴,一脸倨傲,原本明亮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冷酷和无情。
“是啊,我不像女人,我粗鲁,我无礼,我不是大家闺秀,我不懂得三从四德,端庄贞淑,所以我配不上你这位高贵的八皇子殿下,但是,我唐珊瑚也不是低三下四的女人,可以任你们欺负凌辱!”
“唐珊瑚,你给我闭嘴!你、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还像是一个女人吗?”老八怒了,他几乎想扑过去,一把掐死唐珊瑚,封住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唐珊瑚的身子重重一震,她抬起眼,冷冷看向若水:“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病了?我没病!我没你那么娇弱,动不动就晕倒,让他们一个一个围着你团团转!我肚子也没有他的孩子,我不需要骗他来娶我!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七哥当初会娶你,想必你就是用了这个法子,让堂堂的东黎国太子殿下娶了你的吧!”
老八动也不动,冷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像她那样恶毒的女人,她会长命百岁!”
若水注视到唐珊瑚的异样,“老八,你去瞧瞧珊瑚,她、她好像生病了。”
她在冰和火之间煎熬着,身上一会冷,一会热,颤抖不己。
唐珊瑚冷冷的看着,她的心里像燃烧了一把火,烧得她全身都火热滚烫,又像是兜头倒下了一盆冰水,浇得她整个人寒意彻骨。
若水摇摇头,她现在身上几乎没有半点力气,为了帮小七治伤,她耗尽了心力和内力,现在整个人就像面条一样,酸软无力。
老八扶住若水,一脸关切道:“你没事吧?”
可墨白只是伸出手,身子晃了晃,却没移步,他现在连站立都很困难,更别提走路了。
她用力一推,把若水推得远远的摔了出去,老八和墨白几乎同时动了,伸手去扶。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全都是讥嘲、冷笑和蔑视!
若水是,老八是,墨白也是!
可是,现在她情绪激动,眼中看出来所有人的都是满怀恶意。
唐珊瑚定了定神,张开眼,只见扶着自己的人是若水,她的眼眸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清亮柔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的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显些跌倒,若水就在她的身边,见状忙伸手一扶。
他的话像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唐珊瑚只觉得自己心里那根弦,终于“砰”的一声,断了!
“你唐姑娘那些层不出穷的下毒手段,用在我身上的还少吗?告诉你,在你当时向我下毒,逼我娶你的时候,我就开始恨你了!你还指望我能喜欢你?在这个世上,我最不可能喜欢的人就是你!你用那样一种方式,剥夺了我男人的尊严,让我向你低头哀求,你还希望我会喜欢上你吗?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只会喜欢正常的姑娘,我除非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这个周身是毒的女人!”
他勾起唇角,讥诮的笑了起来。
像是生怕她反悔,他又板上钉钉地说了一句:“你说的话,可全是真的?别到时候又再追在我身后,又下毒又威胁的逼着我娶你!”
他感觉这个让他头疼不己的大麻烦和大包袱,好像要摆脱了。
老八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丝毫也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容,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的身躯挺得笔直,红色的衣裙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的眼中也燃烧着熊熊的火。
“君天翼,我告诉你,我唐珊瑚不是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你不要我,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绝对不会继续纠缠你,那一晚发生的事,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要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同情、怜悯和施舍!什么狗屁闲王正妃,你爱给谁就给谁去吧!我唐珊瑚不稀罕!”
她摇着头,大声的笑着,挺直了胸膛,眼中满满的全是傲气。
“闲王妃?你以为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妃位吗?告诉你,什么正妃侧妃,我才不在乎!我是想要嫁给你,但是,我要嫁的是一个爱我的男人,一个心里面只有我唐珊瑚的男人,而不是心里头一直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她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咯咯的笑着。
唐珊瑚几乎想笑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在笑,可是眼泪却从眼角不停地往外流。
娶她为妃,满意?
“要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你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娶你?不过,既然她这么希望我和你成亲,那咱们就成亲好了。就算你肚子没我的孩子,我也一定会娶你,娶你当我的闲王正妃,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转过脸来,冷冷地逼视着唐珊瑚,每个字说出来都像是刀子一样锋利。
他心中的怒火迅速从若水身上蔓延到唐珊瑚身上。
老八的心中满满的全是被欺骗的愤怒。
她的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原来,你说要娶我,并不是你喜欢我,而是她告诉你,我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你一路上才对我这样体贴照顾,你根本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唐珊瑚已经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八。
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以这样一种可笑的方式揭露出来。
她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他两个人好么?
如果她提前告诉老八真相,老八说什么也不会容许唐珊瑚继续跟着他。
她想,等到了帝都之后,帮圣德帝解了毒,她再想法子搓合他们二人。
若水看着他,咬着唇,她想起自己当时和老八说的话,她只是故意在逗逗他,可是事后一直没来得及和他解释。
他的嘴唇扯出一抹苦笑,慢慢地道:“七嫂,原来,珊瑚她并没有我的孩子,一直都是你在骗我,你告诉我,珊瑚她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为什么要编出这个谎言,你就这么想让我娶她么?”
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他没有看唐珊瑚,而是看向若水。
老八的人整个呆住了,唐珊瑚的这句话就像五雷轰顶,把他整个震呆了。
“什么?”
“那、那是……”唐珊瑚的脸红得像珊瑚一样,羞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的声音简直比蚊蝇还要细:“那是我的癸水……”
那是血的味道。
“你肚子里没有孩子?那、那这血……你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老八呐呐地看着她,刚才抱她的时候,他沾了一手的血,他举起手掌,放在眼前细细观看,那明明是血!
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八。
唐珊瑚又羞又恼,用力捶着老八的胸膛,小声叫道:“八哥,快放我下来,什么孩子,我肚子里哪来的孩子?”
若水的脸似乎微微一红,白了老八一眼,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他双臂一伸,抱起唐珊瑚,冲到若水身边,心慌意乱地叫道:“七嫂,快,快帮珊瑚瞧瞧,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能保住?七嫂,你快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
老八觉得自己的心慌乱得要命:“孩子!我的孩子!他会不会有事?七嫂,你快来瞧瞧珊瑚,她流血了,我的孩子……”
他低头向她裙子瞧去,她身下的红裙有一片颜色明显变深,他颤抖着伸手一摸,果然是湿的。
老八只见她捂着腹部的手上染了一抹红,脸色登时大变,声音都发颤了,叫道:“珊瑚,你、你流血了!”
唐珊瑚把脸埋得低低的,连抬也不敢抬,只是摇头。
老八猛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冲到唐珊瑚的身边,叫道:“珊瑚,你怎么样了?摔痛了吗?”
唐珊瑚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只觉得**一阵剧痛,伸手去摸,却摸了一手的黏湿,她脸色一变,突然变得通红,再也顾不得生气,低下头,用手按住了小腹,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
他用力攥紧了唐珊瑚的手腕,然后把她用力往旁边一甩,怒道:“你发完疯了没有!”
“珊瑚!”老八气急败坏地叫道,尤其墨白在一旁不停地发出冷嘲的笑声,更是刺激得他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没疯,疯的人不是我!”唐珊瑚再次去夺。
她冲过去,伸手去夺老八手中的剑,老八闪身避开,喝道:“珊瑚,你干什么,你疯了不成?”
“我为什么要闭嘴!红杏出墙的人是她,又不是我!你为什么不叫她闭嘴!你舍不得杀她,让我来!”
她看着老八,越想越是委屈,心中积蓄己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唐珊瑚咬了下唇,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自己,可是他却对着自己吼叫。
他可以生若水的气,但是容不得唐珊瑚用这样的字眼说她。
“你也给我闭嘴!”老八又对着唐珊瑚吼道。
“八哥,你还犹豫什么,这样一对狗男女,一剑一个,趁早杀了痛快!”唐珊瑚再也忍不住了,脱口叫道,同时离得若水远远的,好像她身上有瘟疫能传染一样。
他气得全身都哆嗦起来,手中的长剑一个劲的颤抖。
一样的无耻,一样的不要脸!
他们两个人,还真有默契啊!
就正如他刚才说,她是他的人?
她说,他是她的人?
老八的耳朵支楞了一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老八,他是我的……我的……人。”若水含含糊糊地道,他说要追随她,那也算是她的人了吧。
“你给我闭嘴!”老八转头对他怒道,当着七嫂的面,他居然还这样大言不惭,不知羞耻。
“我是她的人。”墨白欠扁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他双目凝望若水,声音温柔:“你躺在那儿别动,你消费了太多的力气,需要好好休息。”
她想站起身来,可全身轻飘飘的,身上的力气似乎被全部抽离。
这事情说来话长。
“他、他是……”若水有些难以措辞,该怎么向老八解释?
如果是这样,那墨白更是非死不可。
难道她真的打算背弃七哥,跟这个墨白在一起吗?
他执意要杀墨白,就是为了保住她的名声和她的清白,以她那么聪明,他不信她会看不出来。
他想不出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要维护那个男人?
“你要我别杀他?给我一个理由!”老八面无表情,眼眸中却跳动着怒火。
若水睁开双眼,容色憔悴,眼神中却是一片清明,显然这两句话并不是梦呓,或是胡话。
这次老八听清楚了,他蓦地回过头来,看向身后。
“别杀他!”
老八怔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虽然细微,却像一道符咒般,让老八的剑瞬间凝在了半空中。
“老八,住手!”
老八更不打话,剑尖轻颤,向前送出。
“好!”
“要杀就杀,哪这么多废话!”墨白冷冷一笑。
老八一挺手中的长剑,向墨白大步走去,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咬牙道:“墨白,我趁人之危,要了你的性命,算不得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你做出这种事来,更不是江湖好汉的行径,所以,你死得也不委屈!”
唐珊瑚神色复杂的上前,扶住了若水。
老八一下子跳起身来,叫道:“珊瑚,你来照顾七嫂,我、我要去杀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还有什么心情去管别的人?”
他抬眼看到,正对上墨白那略带嘲弄的眼神。
突然,他听到轻嗤一声,有人在冷笑。
他心情很是复杂,既希望她醒过来,又隐隐觉得害怕,怕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老八又叫了两声,见若水仍然没醒,失望地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向靠在老八怀里的若水瞧去,看到他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醋意夹着怒火,直涌而上,用牙齿死死咬着嘴唇。
唐珊瑚又是一愣,伤了他?伤了谁?若水吗?
若水的睫毛只是颤了颤,并没有睁开。
他低头看着若水,听到小七的名字,她长长的睫毛似乎动了动,仿佛要从梦中醒来一样,让他顿时又惊又喜,在她耳边叫道:“七嫂,七嫂!你醒了吗?”
“我君天翼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从来不会收回!我答应你,娶你!现在,你给我乖乖的在一边呆着,不许乱动,别伤了他!我先解决了墨白,再去救七哥!”
老八垂下眼,看了她的小腹一眼,她的身段还很苗条,一点也看不出凸起,但是他相信若水的话,以她的医术绝对不会诊断错误,她的肚子里,有着他的骨肉。
“八哥,你、你可不是骗我?你真的会娶我?”
唐珊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觉得被他打过的脸都不痛了,心里满满的全是甜意,眼睛出奇的明亮。
他瞪着唐珊瑚,粗声粗气地道:“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等回到帝都,我就和你成亲,娶你为妃!”
她管他喜欢谁,只要他肯娶她,不就完了吗?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七哥要去帮,若水还没醒,墨白也要杀,他哪有功夫和唐珊瑚在这儿磨磨叽叽这种婆婆妈妈的情爱之事。
他努力压了压心头的怒火,看着旁边一脸瞧好戏模样的墨白,心想现在不是和唐珊瑚闹事的时候。
可是她嘴里说着那样诋毁若水的话,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啊!
他怎么可以打她?
老八狂怒之下,对她挥出了一掌,但看到她那肿起的脸颊和嘴角溢出的血,他突然觉得有一丝心疼。
她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八:“八哥,你打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及不上她吗?在你的心里,就没有我的一点点位置吗?”
唐珊瑚的脸火辣辣的痛,可她的心像寒冰一样的凉。
她的右边脸颊出现了五条红红的指印,几乎是瞬间就高高的肿了起来,她只觉得满口腥甜,竟然被老八的这一掌打得唇破流血,可见他这一掌虽然没用内力,可是使足了力气,显见他心中有多愤怒。
唐珊瑚愕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暴怒欲狂的老八。
墨白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他从来都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可是老八打的这一巴掌,却让他觉得说不出的爽。
老八忽地跳起身来,对着她的右颊重重挥去了一掌。
“啪”的一声,清脆玲珑!
“贱女人!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你们都是一个个的贱男人,有这么多的好姑娘不喜欢,偏偏要去喜欢她这个贱女人!”
她再也控制不住,张开嘴,不管不顾的大叫出来。
这让她发狂一样的嫉妒。
尤其是看到老八明明知道她有了别的男人,还那样护着她,眼中对她的眷恋关切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浓!
她以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痛恨她!
她最尊敬最喜欢的女人,居然并不值得她尊敬和喜欢。
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她心中的偶像坍塌了,破灭了,原来,她心目中那样完美的女人,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完美。
她的八哥心里喜欢的姑娘是若水,她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可那时候她并不觉得妒忌,因为她觉得自己样样都不及若水,而若水懂得那么多,她只想跟在她的身边,跟她学习更多的东西,她相信只要自己学得越多,就会越像若水,那老八也会多喜欢她一些。
她伸手指着若水,眼中满满全是鄙夷和不屑。
唐珊瑚愣愣地呆了好一会,才晃了晃脑袋,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你不喜欢我,喜欢她?喜欢她这样一个贱女人?”
他的话就像是一根重重的棍子,一下子把唐珊瑚打懵了。
老八下巴一翘,傲然道:“她有了别的男人是她的事,我喜欢她是我的事,我告诉你,就算是她有了一百个别的男人,我还是一样喜欢她!就算是你这辈子只有我一个男人,我还是不喜欢你,厌恶你!现在,你懂了吗?”
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若水,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可以怨她可以怪她,但是唐珊瑚不可以!
她那一脸倨傲冰冷的模样刺激了老八。
“八哥,我不喜欢她了,她居然背叛了七哥,有了别的男人!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忘不了她!”唐珊瑚冷冰冰地道。
“珊瑚,你做什么?”老八又惊又怒,顾不得去杀墨白,抢上一步扶起若水,那一脸心痛忧急的模样让唐珊瑚的心里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般疼痛不堪。
唐珊瑚越想越气,她看着自己双臂中抱着的若水,突然把她往地上重重一抛,叫道:“你是个不要脸的坏女人,我凭什么还要对你这么好!”
若水姐姐她……不,她不是若水姐姐,她、她是一个无情无义、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竟然辜负了对她那样深情的七哥,和一个杀手纠缠在一起,她、她不配做自己的姐姐,更不配做自己的师傅!
对,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八哥发现了那墨白和若水姐姐的私情,所以他才会气成了这样!
她突然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猛然间想到昨夜老八那怒发冲冠的模样,还有他对若水那样的冷酷绝情,口口声声说不认她做七嫂!
呀!这事要是让七哥知道……
唐珊瑚则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想道:难道他们两人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否则这墨白怎么会说,若水姐姐是他的人,他是若水姐姐的人?他马上就要死了,想必不会说假话吧?
这样无耻的话,他居然说得这样坦荡自若,他还要脸不要?
老八气得全身发颤,这墨白当真是该死!
说完,他反而往前伸了伸脖子。
墨白见他眼中杀气四溢,心知大限己到,却也不惧,笑得更加从容:“我是她的人,她是我的人,我们早已经生死于共,休戚相关,我这条命,早就属于她了,死,又有何惧?你杀吧!”
他只需要轻轻一送,眼前这个一代高手,江湖第一杀手,就会命丧黄泉,化为一滩血水,从此在这个世间消失。
“墨白,你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污蔑她的清誉!”老八咬牙道,举起了手中长剑,剑尖直指墨白的咽喉。
墨白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能够一亲她的香泽,纵然是死,我亦死得安乐,总比有人只敢在心中肖想,却始终得不到要快乐得多。”
她心头一片迷惘,看着若水,再看向墨白,怎么也不敢相信老八说的话会是事实。
唐珊瑚只觉得心头一寒,慌忙点了点头。
“珊瑚,今天你听到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告诉我七哥,听到了吗?要是让我知道有一个字传到了我七哥的耳朵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老八突然回头,满脸肃杀之气,瞪眼看向唐珊瑚。
“啊!八哥,你说什么?他、他轻薄了若水姐姐?”唐珊瑚一声惊呼。
老八上前一步,拔起他拄在地上的火红剑,冷笑一声:“墨白,你想不到也会有今天吧?你轻薄羞辱我七嫂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此时此刻!”
墨白的手再也握不住长剑,他手臂一软,垂落了下来,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倒下。
如今十七师兄,他就要被自己活生生的害死了。
他把老八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愧悔无己,暗道自己怎么这么蠢,果然上了这小子的当!
那十九师弟中了软筋散,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耳朵却没聋,眼睛也能看。
他一步一步地向墨白走去,墨白已经全身发颤,长剑拄地,才勉强维持站立不倒,他冷冷看着老八向自己一步步靠近,眼中杀气弥漫,显然是对己起了杀心。
老八一脸愤愤地道,他想起昨夜看到的情景,杀机顿起。
“他会帮咱们?珊瑚,你真是个蠢丫头,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全都是一丘之貉吗?他的那个十三师兄想要我七哥的脑袋,他打的却是我七嫂的主意!就算是他帮咱们对付这些黑衣人,那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唐珊瑚接过若水,又急急地道:“八哥,你要怎么对付墨大侠,他和咱们是一起的啊,他还帮着咱们斗那些黑衣人,要不是他,咱们早就被这些人杀死了。”
她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就算是不想成亲,也总不能当一个抛弃亲生骨肉的无良父亲吧?
老八有些无奈地道。
“哼,你急什么,等回到帝都,救了父皇之后,再谈咱们之间的事。珊瑚,你先抱着我七嫂,我去收拾那个墨白!”
“八哥,你的意思是……”唐珊瑚一脸惊喜。
“你敢!你要是敢说,我、我就不要你了!”老八气哼哼地道。
“哼,你昨晚还口口声声说若水姐姐不配做你的七嫂,还那样粗暴无礼的待她,现在居然好意思拿人家的东西,等若水姐姐醒了,我非告诉她不可!”
老八气道:“什么偷不偷的,说的这么难听,我是拿的,拿的!我七嫂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拿?”
唐珊瑚转了转眼珠,道:“啊,我明白了,你是从若水姐姐身上拿的,若水姐姐昏迷不醒,你居然偷她的东西!”
老八一窒,道:“我、我……”
唐珊瑚连连点头,奇道:“八哥,你怎么会有若水姐姐的东西?”
看着眼前躺倒了一地的人,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对着唐珊瑚道:“我的手段厉害吧?不需要出手,只需要动动口,就让他们全都趴下!”
“不错,我七嫂的东西,果然厉害!”老八得意的笑道。
“八哥,他们这是怎么了,瞧这模样,倒像是中了若水姐姐的软筋散之毒。”唐珊瑚和老八离得远远的,一点粉末也没吸到。
只有墨白功力最深,尚自能勉强站立,但他额上沁出斗大的汗珠,显然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但他们不运功还好,一运功,毒性发作更快,一个个全都像软面条一样,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四脚不停地抽搐。
几乎与此同时,正在激战中的黑衣人和墨白都察觉出了异样,心中大骇,知道中了暗算,各自慌忙跳出圈子,闭住呼吸,运功逼毒。
就在他一转头的功夫,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四肢开始变软,全身的力气好像一点点地抽离,双膝一弯,竟然扑通一声软倒在地,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一样,再也站不起身来。
他这次扬出粉末之后,突然吹起一阵风,将那扬出的粉末倒卷过来,吹了他一头一脸,他吓了一跳,可过了片刻,却发现没什么异样感觉,登时说不出的气恼,大骂老八骗人,转头想狠狠地骂他一顿。
十九师弟等了一会,见黑衣人的攻势依然不减,心中焦急,又倒出一把粉末,再次扬了出去。
老八交给十九师弟的那小瓶粉末无色无嗅,洒在空气中没有半点异样,借着风势飘飘扬扬的吹向了场中,黑衣人和墨白全都收入了不少粉末却不自知。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拔开瓶塞的那一刻,老八一扯唐珊瑚的胳膊,悄无声息地带着她,一下子退到了二十丈余外。
他一咬牙,拔开瓶塞,握了满满的一把药粉,对足了功力,对着场中的那些黑衣人洒了过去。
十九师弟向圈子中一扫,果然看到墨白师兄呼吸粗重,那群黑衣人的圈子已经缩小到距离墨白身前不过一尺的距离,而墨白手中的火红长剑已经隐隐露出了破绽。
“自然!事不宜迟,你快出手吧,你看,墨白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十九师弟看着手中的小瓶,诧异道:“这法子真的行?”
他说话声音极轻,唐珊瑚就在他的身边,都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
十九师弟凑近老八,老八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摸出一个小瓶,塞在他的手里。
“附耳过来。”
不过听他一说,倒也有理,点头道:“那你说,是什么法子?”
十九师弟心道:你年纪也不比我大得两岁,干嘛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哼,你可曾听说过,王子一诺,九鼎千斤?我堂堂八皇子,岂会骗你一个黄毛小子!”
他心道:不过是区区一个皇子而己,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压根就看不在眼里。就算他地位再尊崇,又有屁用?他们要是想摘一个皇子的脑袋,也是想摘就摘,和摘普通人的并没什么差别。
“东黎国的八皇子呗,我早就知道了。”十九师弟带点淡淡的不屑道。
“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吗?”老八昂了昂下巴。
十九师弟犹自有些不信,他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道:“你是男人,说话算话,你不能骗我!”
“我教你的这个法子,绝不会让你要了他们的性命,更绝对不会害你被开革出师门。”老八信誓旦旦的道。
老八故意把墨白的处境说得十分危险,那十九师弟果然耐不住了,叫道:“你快说,有什么好法子,我绝不能让这些人伤害我十七师兄,但是,我也不能杀了他们,否则我就是违背师命,会被开革出师门的。”
“嘁,我有必要骗你吗?墨白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那些黑衣人杀了墨白后,第一个要砍的就是我的脑袋,我当然要帮他了。可是我现在又要保护我七嫂,腾不出手来,你做为师弟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兄被这群穷凶极恶的黑衣人乱刀分尸?死得惨不忍睹?”
“什么法子?”十九师弟眼前一亮,但他看了老八一眼,狐疑道:“你会这么好心帮我十七师兄?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敢去帮忙了。”老八斜眼睨他。
十九师弟脸上立马露出焦灼之色,搓了搓手道:“怎么帮?我、我插不进去啊。”
“喂,你连毛都没长齐,也学会诅咒别人了?”老八向被黑衣人围在圈中的墨白瞧了一眼,道:“你想不想上去帮你十七师兄啊?你瞧,这些人围着他,他很快就要不行了。”
“你少胡说八道诅咒我十三师兄,他的功夫很高,比你的七哥还要高!死的人肯定是你七哥!”十九师弟翘了翘鼻子,不屑地冲老八扁了下嘴巴。
“十九小弟,你真以为我七哥需要我这个帮手吗?我是怕你十三师兄就这么死在我七哥的手里,到时候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连个给他收尸的人也没有!”老八嘻嘻一笑。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去给你七哥当帮手,一起对付我十三师兄吗?”那十九师弟倒也不蠢。
“小十九,你那十三师兄呢?他和我七哥去哪儿啦?”老八凑近前去。
老八心想,小样儿,脾气还挺大。
那十九师弟一愣,转头向老八瞧来,脸色登时一寒,扭过头不去理他。
“喂,小十九!”老八对这白衣少年印象不太差,他并不像他十三师兄那样长了一样让人憎恶的脸。
老八忿忿地咬了下牙,他看着那名白衣少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该死的,七哥一定是故意把那个十三师兄引开的,他居然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却见刚才小七站立的地方,空空如也,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十三师兄,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面带稚气的白衣少年,一脸紧张地站在原地,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被黑衣人围在圈子里的墨白。
“七哥,七哥呢?”老八猛然醒起,抬头向小七的位置瞧去。
老八看了看人群中的墨白,只见那些黑衣人又一齐向前逼近了一大步,剑光如雪,而墨白的火红色长剑虽然依旧舞得密不透风,让黑衣人攻不进去,但老八和唐珊瑚都已经听到了墨白略带轻喘的呼吸声,显然他的功力已经消耗极大。
唐珊瑚咬着嘴唇道:“她在你的心里就这么重要么?墨大侠要是不敌,咱们谁也活不成!”
“不行!”老八想都不想地一口拒绝。
唐珊瑚看了看他怀中抱着的若水,道:“把若水姐姐交给我,你去帮墨大侠!”
老八沉吟不答。
“我不行,那你去帮他啊,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墨大侠被这些人所害吗?”
“帮?怎么帮?以你的功夫能插得进手去吗?只怕你还没靠近,已经被剑光绞成肉馅了,你以为很好玩吗?”老八翻了翻白眼。
“八哥,怎么办,咱们上去帮帮他吧?”唐珊瑚急道。
唐珊瑚闻言,向墨白瞧去,只见他额上微微沁出薄汗,脸色灰败,和之前神完气足的模样大相径庭,显然刚才那一剑,他大耗功力,此时已经力有不逮。
“你以为寒梅怒放是大白菜,可以随便吃吗?你以为使那一招不费力?你看看墨白的脸色,就明白了。”老八没好气地瞪了唐珊瑚一眼。
唐珊瑚显然也看了出来,她紧张地道:“八哥,墨大侠为什么不再用刚才那一招啊,他只要再出两剑寒梅怒放,这些人不全都死了吗?”
老八一下子看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们显然是想用这个法子,压缩包围圈,最后硬生生的把墨白挤在中间,然后搅成肉酱。
黑衣人首领得意的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与此同时,所有的黑衣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包围圈一下子缩小了一层。
“墨白,我看你有多少内力,你还能够坚持多久?”
而墨白这一次却没有马上出剑,而是像老八刚才所想的那样,舞起长剑护住了全身,黑衣人果然有所顾忌,谁也不敢抢先递剑出招。
他们用的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剑阵剑招,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所有的剑招都隐藏在光圈之中。
说完,手一挥,十余名黑衣人配合默契,丝毫不以损失了几名兄弟而有半点滞碍,显然他们的这个阵法演练得纯熟之极,剑光霍霍,转眼前又将墨白裹在了一团剑影之中。
黑衣人首领带着剩下的十余名黑衣人,缩小了包围圈,仍是把墨白围在中心,冷笑道:“墨白,你这一招寒梅怒放使得好啊,竟然可以一下子抖出这么多的梅花,一下子杀了我七名手下,但我倒要瞧瞧,你这一招还能再使得几次!大伙儿,上!”
原来他以为自己的功夫比之墨白,只不过是略有逊色而己,哪知道人家轻描淡写的一招剑法,就能杀死和自己势钧力敌的七名敌人,以后自己在他面前,还怎么抬头啊!
老八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直往上窜寒气,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沮丧。
老八和唐珊瑚一脸骇然,这墨白的一招剑法,竟然一下子杀死了七名黑衣人,而个个黑衣人的武功,都不在老八之下。
那些不识此招的人待听得首领的呼叫,再行后退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每个人的喉头都绽开了一点红梅,鲜血缓缓渗出,他们的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个一个,扑通扑通摔倒在地。
有识得此招的黑衣人知道厉害,急忙收招后退,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
黑衣人首领突然脸色大变,叫道:“快退!这是寒梅怒放!”
这一招其实漂亮,老八看得赏心悦目,唐珊瑚眉飞色舞,一齐叫道:“好!”
哪知道墨白却偏偏和他所想,反其道而行,他不但不守,反而手中长剑疾刺而出,剑尖绽出一朵朵寒星,有如点点红梅盛放。
老八如是想道。
他想要破此剑招,唯一的方法就是守!墨白手中的长剑斩金断玉,他只要继续舞剑成圈,只守不攻,那群黑衣人的长剑不如他剑光之利,如果贸然进击,非被火红剑断为两截不可。
如果他和墨白易地而处,这剑阵老八自问绝计避不过,非被众人的长剑捅个一只刺猬不可,忍不住暗暗为墨白捏了一把冷汗。
为首的一声唿哨,黑衣人一起跃起,接住落下的长剑,然后风声疾起,身法变幻,飘忽不定,手中长剑虚虚实实,化成一片幻影,看得老八眼花缭乱,分不清哪招是虚,哪招是实,心中不由得一紧。
老八大呼惭愧。
哪知他目光一凝,却见墨白的视线压根就没往空中长剑瞧上一眼,手中的火红色长剑舞成了一团红光,逼得众黑衣人不敢近身。
等老八意识到这群人抛出长剑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却是他们的空手之后,暗叫一声不妙,心想墨白只怕也要和自己一样,当了众人的当。
哪知这正是这群黑衣人耀人眼目的花招,在抛出长剑之后,他们立刻变幻阵形,身形飘忽,各出杀招,齐向人群中心的墨白发出攻击。
剑光霍霍,如同剑林般笔直插向天空,老八的目光也被剑光所吸引,向着空中的长剑瞧去。
照理说,这群黑衣人是想来杀他们的,墨白是站在自己的一方,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又觉得,能够看到墨白吃鳖,却是再爽不过的一件事。
看到墨白和黑衣人对峙,他也说不出自己希望哪方获胜。
他不由得大感兴趣。
老八大为诧异,不知这些人在闹什么玄虚,他们居然向空中抛出长剑,是准备空手对付墨白吗?
“好,墨白,那你就受死吧!从今以后,你这天下第一高手就要在人间消失了!”那人狞笑一声,也不见他做什么手势,二十几人手中的长剑突然一齐笔直的向空中抛去。
十三师兄道:“他乃师门败类,诸位尽管动手,我敢担保,我师父绝对不会怪罪到各位头上。”
那群黑衣人一齐看向其中一人,那人点头道:“好,咱们一起出手,只不过我们要是杀了令师弟,你可不得泄露此事。”
“死人?我看死的恐怕是你们吧!”十三师兄对那帮黑衣人一点头,道:“诸位还不动手吗?想坐收渔人之利?”
墨白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很快你就会是个死人了,死人会有什么秘密。”
那十三师兄的目光闪烁,像毒蛇一样看向墨白,冷声道:“墨白,你这条吃里扒外的狗,居然帮着外人,泄露我的秘密。”
小七却朗笑一声,道:“多谢墨兄提醒,我自有对付他的法子。”
老八闻言,气得瞪他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马后炮!”
“七兄,小心了,我这位十三师兄手中的这根鞭子,能吸住天下间任何兵器!更是天下间所有暗器的克星。”墨白悠悠的道。
哪知道就在银针飞到十三师兄近前的时候,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手中的黑蛇鞭环身一圈,只听得“叮叮叮”十数声轻响,小七所发的银针竟然全都被墨蛇鞭吸住,鞭身上登时亮光闪闪,像是毒蛇的鳞片。
老八嘴巴一撇,见那十三师兄竟然不闪不避,像是被吓呆了一般,大为得意,心想让你瞧不起我七哥,这十几枚针儿非把你扎成刺猬不可!
只听得“哧哧哧”一阵阵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看得老八咂舌不己,这细如牛毛的银针发出的破空之间,竟然不逊于强弓所发,而且是十数枚一齐发出,七哥这功力,果然比之前又增进了不少。
他素来不喜欢用暗器,但是对付这等阴险毒辣的敌人,却不必顾忌太多。
小七长眉一轩,右手探入腰间皮囊,抓出一把银针,用满天花雨的手法对准十三师兄掷了出去。
可是只闪避不还手,岂不是落了下风?
小七自然看出黑蛇鞭的厉害,就算是墨白不说,他也不敢让鞭子沾到自己的半点肌肤。
墨白也叫了一声:“七兄,留神,千万别碰他的鞭子!”
那黑蛇鞭如同活物,如影随形,紧紧粘着小七的后心,鞭头上的蛇头像是随时都会张口咬人一般,看得老八和唐珊瑚一阵心惊肉跳,忍不住叫道:“七哥,小心!”
小七手中没有兵器,墨白刚才交给他的钢球蛛丝又被他飞掷出去,割断了一名黑衣人的脑袋,这时看到十三师兄的长鞭袭来,他怕长鞭有毒,不敢用手去抓,只能展开轻功闪躲。
他从腰间一抽,登时抽出一条像软蛇一样的长鞭出来,那条长鞭也是通体乌黑,挥动之时没有半点声音,长鞭的鞭头铸成了一个蛇头的模样,吐着蛇信,张着毒牙,对着小七咬去。
这位东黎国的太子殿下,他显然不知道真正的取胜之道是什么!
但是,他以为内力强、功夫高,就一定能胜么?
他万万料不到,小七的功力居然这么强,他一直以为当世除了墨白和大师兄之外,自己罕逢敌手,可是眼前这人,好像比自己的内力更强!
小七回过身来,正面对着那十三师兄,那人突然觉得一股逼人的压力像是怒潮一般,向自己迎面扑来,身不由己地连退了好几步,心中骇然。
这时候他趁小七正在凝神观看黑衣人剑阵的时候,突发暗器射向小七背心,本以为必中无疑,没想到小七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轻描淡写的就把他的独门暗器一一弹飞。
他的这种暗器称得上是江湖上一绝,采用的是一种奇木所生的枝干,硬逾尖铁,削成两头尖利的梭子模样,号称“无影梭”,发出之时,悄无声息,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武功高出这位十三师兄的好汉,都丧身于他这无影梭的偷袭之下。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小七伸指弹开了数枚射向他背心的暗器,那暗器发出之时无声无息,来势奇急,却没有半点破空之声,正是那十三师兄所发。
墨白“嗤”的一声冷笑,道:“七兄,几只犬吠而己,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那位十三师兄,生平最喜欢的就是趁人不备,偷施暗算!”
小七看出这些黑衣的人功夫比前面几次袭击自己的那些人的确高出不少,再听到他们练了一个古怪的剑阵,倒也颇为墨白担心,叫道:“墨兄,不可轻敌!”
“大言不惭!我主上的名讳,你不配知道!等我们取了你的项上人头,或许会告诉你的人头,也未可知,哈哈,哈哈哈!”那人仰头哈哈大笑,身周的黑衣人一起大笑。
墨白挑了挑眉梢,淡淡道:“你们的主上?这么说,你们还是一群有主的狗喽?你敢不敢报上你家主上的名讳,看我墨白识也不识,要是识得,或许我会看在你家主上的面上,饶了尔等一群的狗命!”
为首黑衣人狞笑一声,道:“墨白,你武功虽然号称天下第一,但是好汉不敌人多,双拳难敌四手,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从我们这剑阵中逃得性命吗?实话告诉你,我等奉主上之命,专门练了此阵,用来对付于你!”
“结阵!”黑衣人呼喝一声,迅速结成了一个古怪的剑阵,二十余把长剑把墨白围在了当中,墨白这突出其来的一剑,只砍断了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倒也大出他意料之外,不由得“咦”了一声。
墨白说完,手中的长剑化为一道红光,腾身而起,对着一众黑衣人冲去。
“这和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我和她性命与共,休戚相关!废话少说,动手吧!”
“为什么她死了,你也性命不保?”小七目光中透出淡淡疑问。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墨白冷诮的一笑,目光掠过在老八怀中的若水,“我是为了保她平安,所以才暂时与你结盟,你要是死了,她也活不成,她要是死了,我也性命不保,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别以为我墨白是发善心,想要救你!所以我救了你,你也不必领我的情!”
他想起墨白之前手刃那群黑衣人,连眼睛也不眨,瞬间切割了数十个人头,但那时候他是服了若水的毒丸,被情势所迫,现在,他又是所为何来?
小七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墨兄你此举确实让我思之不解,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不是墨兄你,你为何要助我?与自己人为敌?”
“七兄,你疑我?”他侧目斜睨小七。
小七的思量只是在脑海里这么一转,墨白却像是他肚里的蛔虫一样,有所察觉。
虽然遇到若水之后,他的戒心逐步收起,已经不像刺猬一样处处视他人为敌,但是他却等闲不敢信人。
小七自幼生长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那是天下间最为肮脏黑暗的所在,种种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之事他见过不计其数,他更是自小身中奇蛊,痛不欲生,对人自然而然有一种防备之心。
还是这墨白另有图谋,表面上和自己一路,实际却是为了某种目的接近自己,用这种同门相残的方式来取得自己的信任?
传说中墨白从来不近女色,水儿虽然容色出众,但天下间美貌女子何其多,这墨白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怎么会为美色所迷?
难道他当真是为了若水?
小七闻言,忍不住对墨白瞧去,心道,原来他们竟然会是同门,可是这墨白为什么反而不杀自己,反而帮着自己一起对付他的同门师兄弟呢?
“笨蛋,你给我闭上了鸟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禀明大师兄,说你投靠了墨白,和他一起做出对不起师门的事来,到时候依门规处置,治你的罪!”十三师兄恶狠狠地道。
那十九师弟愕然道:“十三师兄,大师兄临走的时候说过,让咱们暗中跟着十七师兄,没说要取他的性命啊!”
十九师弟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十三师兄却一声狞笑,道:“墨白,你少惺惺作态,谁是你的师兄师弟!你以为大师兄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嘿嘿,你居然为那人损耗功力疗伤,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吗?如果你乖乖的跪下给我磕上三个响头,今天我十三爷就饶了你一条狗命,也未尝不可!”
墨白意态闲闲地对两人点了点头,道:“十三师兄,十九师弟,你二位好。”
另一名白衣人大约十五六岁,满脸稚气,看着墨白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嘴巴张得圆圆的,好半天才叫道:“十七师兄,你、你……”他张口结舌,说不下去了。
“墨白,果然是你!你当真背叛了师门,要倒行逆施,帮着这小子和我们为敌吗?”一名白衣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瞪视墨白。
左边的穿白衣,只有二人,右边却是二十余名黑衣人,全都默不作声,虎视眈眈地盯着小七和墨白。
只听得树丛中悉落作响,分从左右两边各自跳出两帮人来。
“七兄,左边的这一路你来打发,右边的这帮家伙交给我。”墨白朗声一笑,小七笑着答应。
老八身子向后一闪,唐珊瑚就扑了一个空,她向前冲了几步站定脚步,回身只见老八把若水紧紧护在怀里,一脸的紧张,心头登时漫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唐珊瑚定晴一看,那个圆圆的东西竟然是一颗人头,须发虬张,怒目圆睛,像是要张口咬人一般,吓得一声尖叫,往老八怀里扑去。
突然,一个圆圆的东西从树丛中滚落出来,骨碌碌地停在唐珊瑚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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