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串吊坠,蓝色的宝石闪闪发光:“这是法国施华洛世奇的一款水晶吊坠。”
“这是水晶的啊。”宪楷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看不出来啊。”
“你别看是水晶的,价格可不便宜,现在的欧美时尚界相当流行珍珠和水晶首饰。”
宪楷低下头看着吊坠,手里把玩着,范杰此时突然想起宪植的事,就开口跟宪楷说:“还有一件事,巧儿,我在上海那几天,无意间碰上了宪植。”
听到了宪植的名字,宪楷立刻抬起头来盯着范杰,紧张问道:“真是宪植吗?”见范杰点头,宪楷松了一口气:“这些年,家里一直没有宪植的消息。自从宪植出走后,虽然爸妈嘴上都说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但是我知道大家都在担心她。这个死妮子,有消息怎么也不回家,表哥,宪植在上海怎么样?”
“挺好的,她现在是华南大一大学的学生,平时住在宝菡姨在上海骨科医院的宿舍里。宝菡姨也是无意间在上海遇见她,她死活不让宝菡姨告诉家里,否则的话,她就再次消失。”范杰苦笑道。
“这个死妮子,不行,我得告诉妈去。”宪楷马上起身就要出去,范杰赶紧拦了下来,说道:“等会,等会,我这里有一份信,是我离开上海前,宪植让我交给你的,给。”范杰从怀里掏出信来递给宪楷,“这也是宪植允许我和你说她在上海的事,不然我也不敢说,万一她跑了怎么办。她在上海还算有个依靠,离了上海可怎么办。”
宪楷一下子也安静下来了,打开宪植给她的信,读了起来,范杰也安静的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宪楷读完信,想了半天,对范杰说道:“宪植让我先不告诉爸妈,等我放暑假的时候去上海和她见完面再说。谢谢你,表哥。这个死丫头,看我见了她,怎么收拾她。她在上海的事情宝菡姑姑和宝菘姑姑都知道,就是不让我们知道。”
范杰看宪楷一脸恨恨的表情,宽慰道:“好了,好了,知道她在上海,安安全全的就好,人没事,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她这些年在外面也不容易,我现在最当心的是她的安全,虽然她嘴上说她不是共c党,但我听宝菡姨说,她在学校又是贴标语,又是发传单,还有就是去游行,难免有所瓜葛,实在是令人担心啊,这样吧,要不你写封信去劝劝她,让她小心点。”
“我知道了表哥,我会的。”宪楷答应道,顺手把信收了起来。又向范杰问道:“表哥,你这一年多在国外怎么样啊?”打听起了范杰在国外的事情。
范杰向宪楷大略的讲了讲自己在德国上军校的一些事情,还有与表舅俞大维,同乡谭伯羽的交往,他们同时在中国驻德国大使馆做武官,所以范杰并没有那么寂寞,还有范杰回程路过法国见姐姐新群的事,在法国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逗得宪楷捂着嘴直笑。其实这些事情范杰都有信写回来,不过既然宪楷爱听,他也不介意多说一遍。
过了一会,范杰舅妈过来了:“来,开饭了,你们别聊了,以后有的事时间。”范杰和宪楷有些不好意思的出来了,一块走向饭厅。
到了饭厅,见到两个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小男孩已经坐在那里了,年纪大一点的小姑娘叫曾宪榛,是曾家三女,小一点的叫曾宪矩,是四女,两个小姑娘都在曾宝菘的艺芳女校读书,小男孩叫曾宪柱,在长沙师范读书。
宪楷是长女,下面是大妹宪植,宪楷上面嗨哟一个哥哥曾宪朴,是国立中央大学农科学士,现在在英国伦敦大学攻读理科硕士。
宪楷自幼刻苦用功,而且她人又很聪明,并且自立能力、活动能力较强。在湖南大学读书这两年,她得到了时任湖南大学机电系主任的堂叔曾昭权的着意栽培,不仅各科成绩优秀,而且社会活动能力较强。
“好了,不等你们父亲了,开饭。”范杰和曾家母子坐了下来吃了起来,吃过晚饭,又聚在一块聊了会儿,等了半天,不见舅父曾昭和还没回来,时间也不早了,范杰便起身告辞离去。
舅母让宪楷去送下范杰,两人一起出门,来到了大门口。
“表哥,你开车慢点,天黑了,多注意点。”宪楷说道。
“恩,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有点冷了。”
“恩,知道了,你先上车吧,你走了我就回去。”宪楷坚持道
范杰听了,心里一阵感动,走上前,握住宪楷的手,盯着宪楷的眼睛,深情道:“表妹。”宪楷往回抽了抽手,见没有抽动,低下头低声的呼道:“表哥。”范杰盯着宪楷,仔细的看着她,一时无言。
不知不觉中,两人靠在了一起,心神都在彼此身上。“表妹,你知道吗,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
“表哥,我也很想你。”
“表妹。我这回回来以后,就再也不离开了。过些天,我去武汉报道,可以经常回来看你。”范杰使劲将宪楷往怀里抱了抱,闻着她的秀发散发出来的气味,心中很是平静,深藏在内心的秘密也在一时之间,无法给自己造成痛苦。
“嗯!”宪楷靠着范杰的肩膀,心中的思念在一时之间无法控制的爆发出来。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靠在一起,彼此享受内心的平静和快乐。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该走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范杰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宪楷,宪楷只是粗粗的答了声“嗯”,却还是不动。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在不回去,舅妈该着急了。”范杰说道。
“嗯!”宪楷还有些迷糊,突然一声:“哎呀,不好,表哥,我先回去了,这下妈妈得笑话我了,送个人还这么长时间。”说完,快步往回走。
“这个迷糊丫头啊。”范杰笑着摇了摇头,拿出钥匙,开车往家里走。
当范杰的车消失在黑暗里的时候,从另一头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是范杰的舅父,宪楷的父亲曾昭和。曾昭和在曾家老宅,与诸兄弟一起商量现在的局势,又在一块吃了饭,多喝了些酒,刚回来,恰好看见范杰和女儿宪楷两人拥在一起的样子,也不好意思直接走过去,所以躲在一旁,看着两人,看到范杰终于离开了,在从旁边走了出来,看着范杰离去的影子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家门走去。
进了内院,看见妻子正在拉着女儿说话,几个还在也都在,曾昭和开口道:“刚才新杰来过了?”
曾昭和一开口,宪楷就低下了头,脸也有些发红,曾昭和心里暗暗偷乐了两声,这个女儿一直是为人谦和,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女子形象,也难得见她脸红几次。这时听到妻子说道:“恩,来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回来,就先回去了。给,这是孩子给你送过来的礼物。打开看看。”
曾昭和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款手表,百达翡丽,玫金的皮带,大面积抛光的表圈,全自动机械手表,线条柔美,高贵雅致及精美细腻。
曾昭和仔细看了半天,后说道:“真是件好东西啊,我在武汉的时候,见英国领事馆总领事手上戴着的就是一款百达翡丽的手表。据说英国女皇维多利亚曾选中并买下了一只百达翡丽袋表,那只采用新旋柄的袋表悬垂在一根镶有13颗钻石的金别针上,珐琅蓝金表盖上饰以钻石拼成的玫瑰。当时,女皇的丈夫伯特亲王也选购了百达翡丽的一只猎表。没想到,今天我也能有这么一只手表。”
几个人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宪楷问道:“那这只表不便宜吧?”
“恩,我也不知道这值多少钱,不过肯定不便宜。送给老丈人的,不是好东西,哪里能拿得出手。”曾昭和开始打趣宪楷。
“爸!”宪楷娇嗔一声,红着脸低下头,摇了摇母亲的手臂,“不理你们了,我回屋去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曾昭和和妻子看着女儿离开,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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