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无法回答,只好对济公说,“活佛,俺武松也不知师弟怎么想的,但他决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恶人,也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他只是个闭门修行,一心向佛的和尚,又怎会晓得外面的战乱纷飞,人心险恶。”
济公点点头,“既然还是要管,不如元宵节时,我,武松,白娘子,许仙,小青,一齐去金山寺见法海来作番了结如何?”
白娘子问,“如何了结?”
济公叹道,“当年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将旧案翻出,水漫金山,致百姓伤亡无数,你被囚在雷锋塔,法海也受尽了世间的唾骂,两败俱伤,而今金山寺方丈还在,我欲请金山寺方丈来劝法海作罢此事,你与小青回峨眉山闭关,许仙何去何从由他自己来定,如何?”
“许仙还不知道我的来历,若真如实对他相告,或许他会失了魂魄。”白娘子心中担忧。
“他是个无神论者,对于无神论者,最好就是将最荒诞的事说的平常些。比如对他明说我不是一个凡人。”
济公侧头自言自语想着,“那么他也许会这样说,你一直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相公,我有话同你明说。”对济公众人说完后,白娘子上了楼来见守在电台旁发呆的许仙。
许仙上前扶了白娘子,“娘子,我也有话要同你说。”
白娘子问,“什么?那你先说吧?”
许仙从袖里取出了一枚戒指,小心戴在白娘子手上,然后单腿跪了下来,“娘子,嫁给我吧。”
白娘子吓了一跳,问,“相公,你作甚么?”
许仙单腿跪着,一脸严肃,“娘子,我在向你求婚。”
“我们,我们不是在一起了么?”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中国人讲究是要明媒正娶的,无论什么时候,夫妻名份很重要的,我从南京城出来一直在想这件事,我,我本打算以身报国,不驱逐日寇,决不成家的,可我又太爱你了,舍不得,一直舍不得要与你分开,只想在你身边多呆一天,多陪一天都好,我不舍得离开你,可家仇国恨又都未报,离开你我又怕伤你心,所以,在自己的幸福中,想着国家的沦亡,百姓的疾苦,我又不能做什么,娘子,你明白么?”
白娘子点点头,“我明白,相公,我明白。”
“可我没用,一点用处也没有,赵云骂我蠢,我也知道我没他英雄,我,我明知道林冲不是叛徒,可我守在电台前什么也做不了,今天,你晕倒在我怀中,我很心疼,法海一直说你是妖怪,我很生气,娘子,你在心中的地位很重要,你就是我心中的维纳斯,是我的女神,我今天抱你回来时,下了决心,觉得应该给你一个正式的名份,娘子,请你嫁给我吧。”
白娘子心跳若狂,血液沸腾,已经站立不住,靠在了椅上,看着戴着手上这枚戒指,金光闪闪,又看了看半跪在地的许仙,激动着半天说不上话来,许仙又说,“这枚戒指早在南京城时在那个商行看中的,很漂亮,听说是欧洲最新款的,有个说法,叫情比金坚,此爱永恒。”
白娘子看着手上那枚戒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口中低声说,“相公,你对我真好。”
许仙深情望着她,“可惜我们父母都不在了,我想十五那天在金山寺,举行婚礼,我也没什么信仰,可去金山寺只是证明一件事,法海他诬陷你是红颜祸水,我就要让法海来见证我们的爱情。”
白娘子扶许仙起来,感动着,“好是好,可我们只要真心相爱就好,不需要昭告天下的。”
两人抱了一会儿,许仙问,“娘子刚才说有话与我说?”
白娘子含情脉脉凝视许仙,“没什么了,我也舍不得你。”
两人相互依偎,看向窗外,“我明天就去街上买些红布来,再给你,还有小青做几件新衣裳,买些酒来,先请济公,武松他们来喝我们的喜酒。”
“小青,她去哪里了?”
许仙才想起小青和扈三娘还没回来。
白娘子看了看远处,“她爱贪玩,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青和扈三娘在杭州城外来找林冲,自城南飞去城北,城东往返城西,这如画的江山,白洁的世界,从不因人的纷扰而乱了天地的从容。
两人云雾间行了一上午,便出了城门,郊外山林茂盛,人迹罕至,虽然已沦落成日军范围,但广袤河山又岂是区区几个日本人所能控制。
正在郊外山林间寻找,不觉已到了天目山脚孙二娘的店前,扈三娘眼尖,见着店内拴着几匹战马,其中一匹鲜红似火,见着眼熟,忙唤小青停步,小青与扈三娘落在了孙二娘店前,推门进去。
孙二娘与张青正在喝酒,见门外有人来,不由奇怪,大过年也有来这走动,真是不安份。
孙二娘掀开门帘来看,一阵失望,进门的是两个女子。
孙二娘来问,“两位姑娘,大过年的,不回娘家,来这荒山野岭,作什么?”
扈三娘还没相问,小青却已瞧出这里黑店,张口就说,“三妹,这间可是杀人劫财的黑店,这老板娘可是个杀人放火的恶婆娘,还要小心。”
孙二娘听了小青这般骄横说话,已是火冒三丈,骂道,“你们两个黄毛丫头,怎敢在老娘面前胡说八道,欠男人管教么?”
小青回嘴,“想做我娘除非你是圣母娘娘,没几千年道行敢来管教我!”
孙二娘一个冲拳就来打小青,小青一闪而过,旁边扈三娘接过,“不劳姐姐动手,这女人交给我来对付她。”
扈三娘错步来与孙二娘打斗,里屋张青听得吵闹,出门来看,孙二娘见扈三娘看上虽是弱小,但拳风疾劲,似是练家子,忙叫,“当家的,还不来帮忙!”
张青护妻心切,随手拣了个铲子便来打斗,扈三娘以一敌二,丝毫不惧,手中一丈青使出,在小小店堂中打的游刃有余,小青见扈三娘无忧,袖手在一旁观战。
这几人在店堂打斗惊扰了在后边厢房休息的两条好汉,正是刚从天目山下来的秦明,黄信。
秦明几人带了家眷从天目山下来后,秦明的小儿有些风寒,便在孙二娘处暂时落脚,因此去山东路途遥远,且都是敌占区,很不安全,秦明几人商议,想与孙二娘一伙劫个富商,弄一些盘缠好作路费。
秦明本不愿作劫匪,可现实无奈,出路无计,只好从权,让索超去打听杭州城富商消息,自已与黄信在店内等候。
昨晚众人喝酒直至晨间,一觉醒来,就听见打斗之声,秦明操了双管猎枪来看,只见店内那与张青夫妇打斗之女子好似见过,再见她手中兵刃,已是想起钱塘江桥那场争斗,忙大步上前,叫道,“大家停手!”
秦明这声好似霹雳,将众人分开,小青回头看一红脸金刚,铁塔般立在门外,正要上前问,那大汉却对扈三娘说话,“姑娘,可还认得我么?”
扈三娘收了手中长索,与秦明说,“我认得你,也认得你的座骑,可却忘了你叫什么?”
秦明哈哈大笑,“我是霹雳火秦明,姑娘叫什么?”
“我是扈三娘,那是我姐姐。”扈三娘走到小青身边,小青看了这几人,疑惑问,“妹妹认得这伙劫匪么?”
孙二娘喘了口气,瞪了小青一眼,回到张青身边,对扈三娘说,“妹子果然有一身好本领,只是你大过年的来这荒郊野外作甚?”
扈三娘又似成了一文艺女青年,目光中布满忧伤,“姐姐陪我一同出来寻人的,秦大哥,你有见过林冲林大哥?”
秦明听了又是大笑,“原来姑娘是要来找林兄弟,早说嘛。”
扈三娘听了眉锁顿开,忙问道,“秦大哥知道我林大哥消息么?”
孙二娘也是笑,“你要找他却不难,你家林哥哥就在天目山上。”
“真的么?”扈三娘大喜,“那可否请几位带个路?”
孙二娘与秦明对望一眼,对扈三娘说,“山路崎岖,先不急,且等吃过午饭去吧。”
小青慵懒,打个哈欠,“你们吃吧,我先睡会儿。”
张青下厨,几人一起吃过午饭,扈三娘也了解了天目山情况,便说,“秦大哥留下照顾家人吧,有二娘姐姐陪我去就行。”
秦明点头,“你们早去早回。”
孙二娘一眼看那仍睡在房里的小青,“她不去么?”
“我姐姐爱睡,今天陪我一天了,也是累了,咱们先去吧,回来叫她也行。”
孙二娘与扈三娘在后边挑了两匹马,也不唤醒小青了,出门来,未走几步就听得身后有马蹄疾响,孙二娘回头来看,只见一匹白马狂奔而来,马上一人浑身血污,似受了枪伤,座下白马也是疲累,毛发俱散,落蹄无力,仔细看来,马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人要寻的豹子头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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