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你早猜到了黑衣人要来?”孟舟是个直肠子憋不住话,大家都不开口,怎么能知道事情始末。
“嗯。”张奇懒洋洋地应声,手上抹药的动作不停。
孟舟张口就想问,张奇明知道黑衣人要来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恍神一怔,当时不正是自己的不以为然,嘲笑张奇草木皆兵,唇角动了动咽下到嘴的质问,羞惭之色泛起。
“疏忽大意了。”吴越瞅了眼张奇,半天吐出这么一句来。
“所有人都一个样。”孟舟见气氛低迷开口调和。
“七日时限翼王的话纯粹是在放屁。”孟舟恨得是牙根痒痒。
“有什么关系,多一天少一天不就那回事。”总躲不了要挨揍,吴越叹气,日子越过越艰难。
“这是原则问题,怎能一概而论。”孟舟心里堵着一口气,“翼王怎能不守信用。”
“怪翼王有什么用,脑子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不能好好想想。”张奇终于收拾好自己,不紧不慢开口。
“切,站着说话不腰疼。”孟舟习惯性的跟张奇互掐,羞惭什么的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翼王是有说过七日游戏。”郑苛此时出声,“却未曾说过七日之后游戏会结束,而非下一轮的开始。”
“什么!下一轮。”孟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妈呀,这不是要人命吗,以前咱们在禁军营时不曾受这等罪。”
“翼王失言之举,明日一定会有不少人集结到一起要个说法。”吴越听到至今外面还有人在叫嚷,生怕翼王听不见似的。
“那我们明天还用训练吗?”孟舟唯恐明早还像今晚似的,丁点不变,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折腾得起。
孟舟皱成苦瓜脸,期望的眼神看向有独到见解的郑苛,给自己一个踏实话。
郑苛摇头,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孟舟见郑苛的反应。彻底蔫了,以后得张点记性别在像今晚一样吃亏。
“你说翼王为什么非要以这种激烈的方式训练我们?”吴越至今心中疑虑不得解。
“谁知道翼王有什么怪僻。”孟舟冷哼,“自己身手不怎么样,对我们到要求甚严。是何道理。”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翼王是主子,我们是奴才,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样就怎样,咱们只有听吩咐的份,哪有你那么多牢骚。”张奇回了孟舟一句,话音中不乏耻笑。
“我们是皇上的新兵,武力值不下边关的将士,至于这么下死手吗?”孟舟摸了摸闷痛的肩膀。直撇嘴。
“你又没真正比过怎么知道自己比别人强。”张奇辰角勾起坏笑,“夸大自满是要不得的,岂知边关苦寒最磨砺人的心志,真把你丢到边关你便不会大言不惭地自比。”
“你什么意思!”孟舟怒指笑话自己自不量力的张奇,因猛然抬起手臂。肩膀处的击伤瞬间扩大,痛楚使自己猝不及防,疼得面色一白。
“瞧,遭报应了吧。”张奇幸灾乐祸的笑着。
孟舟忙收回手,疼得没法去反驳张奇的话,还好没有叫出声,更会说自己叫得难听之类的话。
“我们自认比别人强。先前离开的那批人不也是禁军中的佼佼者。”吴越叹道,“翼王选出的人哪一个是草包,可后来怎么样,八|九千人的队伍一下子缩减三分之一,我们真的如自己想的无坚不摧吗?”…
吴越的话让在坐的人反思,自大妄言的后果近在眼前。拿别人跟自己比真的非常愚蠢。
“边关将士都是浴血奋战中拼杀出来的,我们实在不能与其相比,差太远了。”张奇收起脸上的随意,思考自身的不足。
“或是出于这种原因,亦或者是翼王想看我们的真本事。才会有这次的试练。”郑苛轻浅的话音中夹杂着淡淡地思虑。
“翼王是在给自己选亲卫还是在为皇上试验我们,都不重要。”郑苛又道:“重要的是我们的实力能否保护禁军这顶帽子。”
孟舟眉头紧锁,不再说狂妄的话,静下心来思考,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过的事。
“张奇你为什么觉得黑衣人会来?”吴越趁此良机问出疑惑,张奇是从什么地方看出苗头。
张奇没生大家的气,他们四人是好友,平日里吵吵闹闹惯了,说话出就放肆很多,没有必要为一点小事生了间隙。
“感觉。”张奇当时确实有一种感觉存在,并非搪塞吴越。
“赌一次黑衣人若来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如果不来,独自赏月也很有趣。”张奇笑了笑道,“无非是少睡一两个时辰,每天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妨碍。”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孟舟沮丧道。
“对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揍。”张奇躺下头枕着手臂闭目养神。
“也对。”孟舟听了心里轻快不少。
“明天有好戏看了。”张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非常期待明天到来。
“希望别被卷进去。”吴越有些忧心,他还不想现在见到翼王大发雷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听且看言多必失。”郑苛与吴越一样担心,那些人怒气难掩做出鲁莽的事拖累别人。
第二日一大清早,禁军按素日训练的时辰自觉起来,没有一人敢在经过昨夜之事后睡得着,吃一堑长一智,榆木脑袋都能开窍。
轻脆有序的敲击声响起,这是集合的信号,听到此音,不少人松了口气,至少不用经历一次训练。
汐朝打量着来到近前的众人,经过七日的训练,这些人面上少了一些轻浮,原先的不以为然已经退去,不枉她煞费苦心暗卫尽出,只为磨炼众人意志。
汐朝击掌等众人安静下来,毫不废话道:“接下来将是正式的试练,为其三个月,之前七天的试训仅仅是开胃菜。请你们记住一点,自以为是轻忽怠慢者出局。”
“在此期间你们唯一要做的是出师。”汐朝一招手一道黑影划过,站在眼前。
汐朝指了指黑衣人道:“这些黑衣人的身手你们见识过了,如果能够赤手空拳打赢黑衣人也就是你们的老师。并且摘掉其脸上面具者胜出,成为本王亲卫。”
话音未落众人唏嘘不已,黑衣人的身手在此七天已有所领教,他们身上的一身伤都拜黑衣人所赐,要想在三个月内胜出希望绝对渺茫。
有人不经想到一个妙计,一个人不行一群人难道不行,翼王可没说要一对一单打独斗。
不曾想高兴劲没开始呢,直接兜头一盆冰水浇下,彻底来了一个透心凉,傻眼似的看向前方。
汐朝岂有不明之理。开口打消了众人那点小心思,“一对一还是一对多,本王在此言明,为显公平一对多,多不过三人。时限在一柱香内,玩花样者出局。”…
打群架是不要想了,不过三对一也占便宜,众人心里尚算满意,不少人心里打着一对多的主意,至于一对一,呵。谁也不敢拍胸脯保证自己能单独完成任务。
正事讲完汐朝正要解散,一个不甚客气的声音突兀响起。
“翼王言而无信,是否该给大家一个交待?”
众人闻之不由转过头去寻开口之人,暗腹谁人这么大胆,公然挑衅翼王,傻大胆一个还是无所畏惧。
汐朝冷笑。直视开口之人,“本王原何要给一个交待?”
“翼王说的是七日之期游戏结束。”那人不死心的坚持已见。
“哦,你可有听本王亲口说出那四个字。”咬文嚼字鸡蛋里挑骨头汐朝也会,哪会被人吓到。
“这,虽然没有。”那人语气渐轻。“但是翼王有说七日。”
“你对七日之期如此执着的原因在于想借机拿住本王的错处。”汐朝视线扫向不吭声的众人。
“呵,不觉得可笑吗?”汐朝冷笑道:“本五为什么要顺着你的意来,说七日就是七日,兵不厌诈四字可有听过,你们现在还不是本王的亲卫,没有权力质疑本王的决定,以下犯上虽能驳出脸面,却是小人行径。”
开口之人面色青白,他确实没有身份地位去挑剔翼王,他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大错。
“看来你们仍未看清自己的身份。”汐朝轻悦地声音中透着浓重的冷寒。
“有疑可以,质问就已越过了界限。”汐朝警告众人,收起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踏踏实实完成任务才是真。
翼王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时候敢开口脑子一准进水了,他们还不想在当下被迫离开,带着满身狼狈离开,自己不白白挨了七天的揍,怎么也要坚持到最后才对得起自己。
“哎呀妈呀,那人挑衅都能找错对象。”孟舟乐呵呵的看了一出戏,心情分外舒爽。
“明天开始又将会是炼狱般的生活。”张奇敢肯定,翼王说的正式训练绝对要比这七天来的训练更艰难,要么翼王会说是开胃菜。
“开胃菜。”孟舟嚼着这三个字,顿时一阵牙疼。
“成为亲卫不易,况且是翼王亲卫。”吴越想都不愿意想明天的事情。
“打赢黑衣人,啧啧难度颇高。”张奇直摇头。
“好在不是一对一。”孟舟很是庆幸翼王放宽了底限。
“别高兴的太早。”郑苛拨凉水,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怎么,难道这里面还有猫腻?”孟舟听出郑苛话中的言外之意。
“瞧着吧,高兴的太快摔得越惨。”吴越认同郑苛的话。
“不能吧?”孟舟一脸惊色,怎么简单的事被三人一说越变越复杂了,猜想不能太天开。
“翼王是有放宽,一对多听站去占了大便宜,那也得分人,对人不对事。”吴越给孟舟仔细解释。
“黑衣人的能力我们见识过,前提是拳脚功夫必须赤手空拳,你不会认为黑衣人除了拳脚功夫以外什么都不会吧?”吴越看向一脸茫然地孟舟嘴角一抽。
“千万别被翼王表面的言词蒙蔽,内含最重要。”张奇插口道,“一对多,多不过三人,后半句是重中之重。”
“你猜这多不过三人的三人指的是哪三人?”吴越伸出手指比了比。
“三个人啊,有什么不对?”孟舟不明所以,不是说得很明白,这也要问,太那个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三可指三个人。”张奇手指点了自己孟舟以及吴越,表示是这三个人,“也可以是你我再加上黑衣人,同样是三个人。”
“不对,一对多,多不过三。”孟舟想要反驳,突然明白了,骂道:“多不过三原来是这么回事。”
“所以到底是我说的前一种还是后一种,明日见分晓。”张奇眼里闪过点点亮色。
“再有就是比试的方法。”郑苛此时出声,“可以是车轮战术,也可以是一拥而上。”
“对啊,人数上占便宜。”孟舟的想法简单,二对一不把人打趴下仅是制住一时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这里有一个语言陷阱。”郑苛扬了下眉角道,“我们可以使用战术,黑衣人一样可以使用,翼王并没有限制此处。”
“也就是说黑衣人不计或是打累了,会不会由另一名黑衣人顶替,直到一柱香结束。”张奇接下郑苛的话头往下说。
“怎么可能!”孟舟看向三人,一副你们在说笑的表情。
“有可能,因为我们不知道跟我们比试的黑衣人是否同一个。”吴越接着说。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太不公平了!”孟舟完全不相信会有此事发生,太扯了。
“公平?”张奇嗤笑一声,“哪来的公平,翼王从未说过公平二字,她的话总会带有前缀,话语中隐藏的内容才是需要注意的。”
孟舟听之脸色登时立变,记起刚刚翼王的那句有‘公平’二字的原话,“为显公平。”
“对,为显二字就是前缀。”张奇拍手,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为了显示,这几个字的深意就是说要做给人看的,至于真正是否公平不在考虑范围。”张奇可乐的解释。
“没曾想翼王一句话能有这么多层意思。”孟舟简直不能忍了,比读书还费事,他们做的是体力劳动国,又不是脑力劳动,至于吗?
“别愁眉苦脸了,上位者一向喜欢装做一副高深莫测地样子,从而震慑下属,说话当然要把握住似言非言的分寸,说多了就显得太直白,说少了又怕下头的人听不明白,所以你懂的。”张奇拍了拍孟舟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懂不了。”让不让人活,要不是为了亲卫的名头,他早就调屁股走人,谁没事找抽受这等闲罪,孟舟暗骂。
“习惯就好,真成了亲卫,日后面对翼王的时候多了去了,你总不能露出心里的真实想法吧。”除非脑子里长草四六不分,吴越是不会做蠢事的。
“就是,习惯习惯的就成自然了。”张奇一副天掉下来有高个子顶的表情。
吴越、郑苛满脸无语,纳闷张奇到底在兴奋什么,孟舟那受到打击的样子,有那么不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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