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白雪皑皑,她仿若掉进了冰水里,想要挣扎,却被人紧紧束缚,动弹不得,呼吸不得。南逸辰点了她的穴道,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褪去艳丽,也是如纸般。番茄酱!缓缓将内力输进她体内,一旁命令隐在暗处的死士,“命阳敛子煎药,一刻钟,否则,提头见!”
无意识地靠近热源,冰水慢慢变得热起来,可像是沉在水里的感觉并不好受,西红柿本就是寒性食物,对于一个寒毒被激发,且刚中了寒丹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致命毒药。南逸辰感觉到她冰凉的身体在发抖,白皙的手如同是冰雕般冷得透彻。
脑海里的画面像是入了魔般一遍一遍,不停地放映着。岚雪,苏帷,陈子舒,梵萧,最后,都定格在南逸辰那张冰冷的脸上。南逸辰!
“宫主?”她轻轻呢喃,落进他耳中,“宫主。”她一遍一遍喊着,不厌其烦,南逸辰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复杂难述,他知道,这人是怨自己的,无论哪方面,他以为今天她会全身带刺,怎么会料到她会温和如水,偏偏让他害怕,在那人离开花园的那刹那,自己就知道,如果不喊住她,那他们真的会存在难以飞跃的鸿沟。
他就站在床头,看她瘦弱的身子蜷缩在被子,脆弱得可怜。
阳敛子听到影卫的命令,药?一刻钟?宫主分明是要他的命,幸好今天中午时就将药备着,否则一刻钟后,他真的只有提头去见了。进入凝殿后,就被侍女将药碗接了过去,层层帷幔遮住里面,但他还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要的是寒毒的药,中了寒毒?宫主?不可能!能在宫主寝殿呆着的人?阳敛子莫名就笑了,今天就可以和那个女人八卦八卦。没他的事了,他也就搓了搓手离开了。
侍女将药送进内殿,那帷幔里映出的两个人影,她不敢看,只是请安后将药呈上,淡青色的轻纱里深处一只手来,那只手,修长优美,白皙如玉,像是上好的瓷器般光滑,甚至在那青色的忖托下如有淡淡清光流转,好看得让人一瞬间屏住呼吸,忙忙将药递到那只手中,静静退出,里面是谁或者说里面的人究竟怎么了,她不敢揣测。
药的温度刚刚好,南逸辰将人扶起来,解了穴道。她意识不清,眼睛紧闭却皱紧眉头,仿佛经历着极大的痛苦。每当把药准备喂她时,她就不停地挣扎排斥,黑色的药汁洒了他一身。
醉曦又看到了那人,她对自己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你竟然会有这个。”然后她只看到漫天的血,苏帷的声音带着恐惧,“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姐,好痛。”那个稚嫩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痛,痛。鲜血不停地从他身上汩汩流出,“苏帷,不要闭眼,睁开眼看我。”她大声地喊着,大声叫着却丝毫发不出一点声音。
画面一转,昏暗的地下室,那个老头笑得一脸狰狞,粗鲁地将她头发一把抓起,将碗里的东西灌进她嘴里,她想吐,使劲地吐,却什么都没有,随即便是寒冷,刺骨的寒。。。。。。冷,冷,紧紧环住自己的身体,可控制不住颤抖,冷,血管里流动的似乎都是冰水,头发似乎结了冰般,好冷。
突然,又是血,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她却感到了兴奋,从骨子里里的兴奋,慢慢从层层尸体里爬出来,嘴角勾起,将快要流到眼里的血一把抹去,她拖着被鲜血染红的剑,向那群少年走去,然后就是惨叫,哀嚎遍野,手里的剑都快握不住,可她眼里就只有杀,像疯了一般,那个老头来了,见到她很是欣慰,却预料不及她会对他刀剑相向,那老头的溅她满身,兴奋过去,她吐得翻天覆地。
谁,谁在说话?谁在叫她?那一声声醉曦,温柔得让她想哭泣。
“醉曦。”
“ 醉曦。”
春光融融,百花齐放,她跪在花园里等主子的到来。日光暖暖,那人一身白衣,如霜胜雪,墨发如瀑,白与黑的对比,惊心怵目,精致的五官永远是那样冰寒,他的声音也像他的气势一般,凌厉阴寒,甚至还带着丝丝血气。“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七。”她听到自己说,也听到那激烈的心跳声。
“如此,醉曦,便是你的名。”
醉曦?
“属下遵命。”
南逸辰看她终于平静下来,将药喂给她后,起身换衣,那身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撩开轻纱,他正欲离开就被人将衣角紧紧抓住。
哭笑不得,将她的手指慢慢掰开,随即从容离开,所以他没听到那句呢喃,“别走。”
醉曦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变成了一只蝴蝶,自由自在,在花园里飘荡,快活无比,有一天她在花园里看到一个人类,白衣墨发,眼神冰冷,她觉得那人长得真是好看,于是一直想要接近他,可是那人似乎极是不喜它,她接近,他会用那满身气势吓退她,或者直接将它扔进别处,后来,不甘心的她再次趁着那人在书房百~万\小!说飞到他书上时,被他冷冷一掌,粉身碎骨。
醉曦蓦地睁开眼,作为蝴蝶时被人挫骨扬灰时的痛还残留在身体内,让她恍惚不已。良久她才发现那不是自己的卧室。
起身时还是有些冷,带着凉意,整整床铺,南逸辰,想不到那人会将她放到他的床上,不过这下看来,这床大概是会被毁掉的,被子上还有那人清寒的味道,她又有种回到上面躺着的冲动,但也只是冲动而已。
屏风外,南逸辰躺在竹榻上,闭目假寐。醉曦走到他身边那人就睁开眼,冷漠凌厉的视线像是两把利刃射过来,使得醉曦心头狠狠一跳,见是她后,眼眸变得温和。南逸辰起身,将手靠在她额头上,温度正常,放下手,他微微放心,“醒了就好。”
“宫主,费心了。”她想了想还是只有这句话,确实是费心。南逸辰蹙眉,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到她手上,见她还是一副疑惑的模样便解释,“这个可以抑制寒毒。”醉曦低头半晌,良久才抬头说了句谢谢,那里面的谢意使得气氛尴尬。
“打扰宫主这么长时间,醉曦先行告退。”
南逸辰也不挽留只是点点头,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殿内,他走到内殿,看着原本凌乱的床变得整洁,站在那里良久,终于还是吩咐影卫送新的棉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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