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未来得及说清楚这一份感情的时候,无渊就背叛他了,不过也不能算是背叛,只能说算是抛弃了对他的喜欢而已。
来不及了,还没有来得及……
醉曦只是在想,无缘错过的,就是一生了,无渊错过的,此生都难以挽回了。那么,她自己呢?
她望着林间的小道,不算曲折,可以在两天后都抵达鎏苓宫,接下来的是什么,不用想就知道,可是……她想阻止……不想往这个人身边送人,一点都不想!
错过了呢?很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想要告诉他……告诉他!
南逸辰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一下子被人抓住,他低下头就见自己抓住她的那只手也被她抓住了,他有些疑惑。
“宫主?”
眉宇间的挣扎那么明显,她有话要对自己说,南逸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却等到了她松开的手和垂下的眸。
南逸辰也顺势放开了对她的钳制,“错过了一个爱得不深的人,并非不好。”他能想到的话,也只有这个了。
“可若是有一个爱得刻骨铭心,错了不会可惜吗?宫主觉得呢?”这话是未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的,等反应过来她才惊出一身冷汗。
她心里有鬼自然是吓着了,但是他只是觉得这话诡异,也没有多想,对他来说,哪有什么爱和不爱,这些东西都只是一些附属品而已,有和没有,并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触及到她黑色的眸,心里蓦地一软,“不会的,若一个人真的爱,就不会错过,就算错过了,”
他的轮廓变得更加的冷硬,话语猛然变得冷漠和霸道:“那就用余生去补!”
瞳孔一缩,醉曦清楚地听到了话语中的强势,缘分,是他在主导,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将曾经属于自己的夺回来!
所以不会的,所以他不会错过!
那一刹那,所有的话,都咽在了肚子里。
然而真正地瞧进他的眼,里面依旧是冰山,醉曦才恍然大悟,他是不信的,不信缘分,也不信爱,之所以有这一番话,不过是想要……安慰自己事在人为?
是这样吗?
“走吧。”
“嗯。”
快马蹄奔,马蹄哒哒。
…………
…………
时空穿梭何处传来绝响,当年玉树兰芳,青葱华裳,针锋相对掩盖心意难藏,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往,如同静波流荡在心尖,原来不是一厢情愿的可笑,不过也是碎杯难缝。
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无渊将自己的脸埋在手心,眼里的脆弱,谁也不能看见。
“右使何必如此。”木讷呆板的话在看起来空寂的牢房响起。
秋鸢是来送饭的,她是揽了他人的活来此处的,然而,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现在蹲在一个角落里哀戚,她没有笑御变态的心理,所以对此情景不会品头论足,也不会看好戏,只是,竟然生出一点点的悲哀,为了一个将权势看得这么重的女人。
无渊抬头,眼睛通红,“幕清呢?”
“左使在处理事务。”
“我要见他!”
“恐怕不行。”
颓然地坐到了地板上,呆呆地望着墙上的一个矩形窗口,天光从那里射进来,照的这黑暗的牢房一处地方惨白,尤为渗人。
还记得昨夜那个人来的时候,临走的时候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其实,我喜欢过你,无渊。
可是你没等到我说出口的那一天,就带着目的接近我。
我以前是有过和你一起走下去的打算的。
姐姐对你的印象似乎并不糟,当时我还想着,若将你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她,她一定会很震惊的,可你,没给我机会。
算不得我对不起你。
低沉的话现在犹在耳际,那个苍白的男子背对着自己说出这些话时,语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声音特别的小,很小,足够她听到耳朵里,其中的落寞自然也听在了耳中,落到了心底。
他,喜欢过自己?
狂喜还来不及扬起,痛苦煎熬就覆盖下来。
她,那么喜欢他!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自尊有多强,在他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怎么敢有勇气再次没有全副武装就上前呢,答应炎椤的要求,一来,的确是她爱权力,而另一方面,她就是要得到权力!她就是要控制住他!她就是要他仰仗自己的鼻息而活!她就是要他为自己掌控!
这样,他想逃,也逃不开了!
困住他,才是她一开始的想法!
锁住他!
那是因为,她以为这个人是很厌恶自己的!一切都是在这个的前提下得以进行的,你厌恶我,我就要用所有的力气让你以后只能依靠我!
可是这一切都错了!错了!
当她要了权力后才发现,这一切都乱了套,都乱了!
不该是这样的!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尘埃落定,哪里还有机会重来?他们之间,被自己生生地毁了的!
“我要见他!”
“右使还是先吃饭吧,左使现在在应付楼主的来信,可能顾不了你了。”炎椤要幕清立即回去,虽然“无渊”还没到,但是他必须得前去和她汇合,立即赶回总舵。
炎椤也许觉察出将他放到外面去并不安全,不如将他放到自己的眼皮子下,监视着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还更好掌控。
可是猛虎出栅了,怎么可能乖乖地回去?
无渊眼神恍惚了一下,才看向那个有些木讷的人,她长得不算难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好看,但是,她的眼睛始终都是低垂的,不像自己,总是将下巴抬起,目光也是随着而上的,这样一对比,就显得自己趾高气扬了。
现在,趾高气扬的自己,要向她低头。
“灵瑟,让我见他!”她能来这里,肯定不是专门为自己送饭菜的,而自己,要见他一面才甘心……“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她抛出诱饵。
秋鸢目光一闪,“恐怕不行,因为,您的行程被安排好了。”
“什么?”
…………
…………
幕清拿着手中的情报,陷入了沉思。“笑御,你说谁在背后帮我?”
笑御在主子问话的时候不敢造次,将所有的人过了一遍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可也不敢说自己不知道,将一些可能的人搬到脑中,滤掉可能性小的,找出一个可能性大的来,“会不会是……秋凌山庄?”
幕清眼眸一深,微微用力把情报粉碎,“秋凌山庄?”
“属下记得秋凌山庄对我们壶刑楼可是颇有成见的,他们……”
“你说,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想要暗中做推力让幕清和炎椤窝里斗?
笑御不敢回答,这话他也不敢回答,主子的动静一直很小,秋凌山庄时如何知道的?这点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除了这个还有谁呢?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张脸来,倾城倾国,冷若冰霜!
鎏苓宫!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给否定了,望了一眼沉在思绪里的主子,笑御不敢叨扰,只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幕清也没有想要知道笑御的答案,让他下去后,拆开了醉曦的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错过了,也好。”
她说,错过了,也好。
子非良人。
仅此而已。
也是,他对无渊的喜欢,早就在她的试探和监视中渐渐消耗掉了,而今将这个事情说给她听,不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愁苦,更不是想要去挽回,而只是想要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过去,从听他们相认的那一天起,他要她都知道自己所经历的辛酸苦辣。
…………
…………
醉曦他们三人就算是快马加鞭也不能在一天之内就回到鎏苓宫,只能找到一家干净的客栈先度过一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平时生意惨淡的小店今日竟然是满座,热闹非凡。
三人抵达时可以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由于醉曦和南逸辰的那张脸太招人,而且南逸辰之前已经在秋凌山庄路过面,因此很多人自然是认得他的,为了不引起麻烦,两个人稍稍改装了一番。
要了三间上房,在没有太大的动作中上了楼。楼下的人扫目望去,几乎都是一些行走江湖的人。
醉曦一到自己的房间,跟在身边的暗卫立刻出现,因为之前有南逸辰在身边他也不敢出现,已经是积压了一天的情报,还务必得快点交到主子手中。
她一看,来自壶刑楼!没有看内容就已经猜到了。果然,打开一看,前去接幕清的无渊在路上遇袭,身受重伤差点丢命,而江州壶刑楼的分舵接连遭人暗算,甚至在做人命生意的时候也是接连失利,形势危急!
久久没反应,江州是苏帷的地方,现在遭此大劫,势力顿时失掉一半,炎椤本身又拿捏着他的性命,看起来,苏帷还真的是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中。
小二送水上来,她把自己泡在水里,放空思绪。
苏帷……
壶刑楼的事情在江湖里掀起了不小的风雨,有人还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几个白道中人甚至还准备借此机会一举歼灭壶刑楼,简直是痴人说梦。
障眼法而已,苏帷打的算盘,她大概知道了。想起那日她离开时苏帷在耳边说的话,姐,我不会再成为你的拖累了!
她的拖累……
炎椤想将苏帷控制在手中,放在眼底下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苏帷不会乖乖地回去。无渊也身受重伤,楼中的重要两个人物被困在了外面,而楼中,炎椤的心思也不在处理楼中事务上,致使小部分人惶惶不安。
尤其是在白道中人举剑齐齐攻上壶刑楼时,炎椤却在照顾生病中的女人,坚决不理外间事,群龙无首,左右使不在,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暂由下方的人指挥应对,结果节节败退,损失了好几员大将,最后还是幕清修书一封提了妙计,暂时性地反攻了回去,解决了危机。下面的人表面上没什么,暗地里对楼主进来的行为早已经不满,对此次解救危机的幕清更加多了几分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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