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军后营……
“哎,疼疼疼疼疼……”伤营处,苏佳正在为哈哈包扎手臂上的刀伤,哈哈却是发出一声痛叫。@,
“大男人叫什么叫,忍着!——”苏佳说话毫不客气,一面斥责着哈哈的牢骚,一面加大手上包扎的力道。
苏佳的脾气哈哈是清楚的,还是红云的时候,“嘻哈三兄弟”就没少挨过“揍”;而今自己又算是闯祸一件,苏佳更是不会“好脸相待”。
这不,萧天也在一旁时不时投去责怪的目光,不好气地说道:“现在知道教训了吧……因为你的缘故,我们不得不放走好不容易擒到的敌军主将,劝降沂州的战事部署不得不重新洗牌……”
“又不全是我的缘故,是慕容姑娘毛遂自荐的,我只是去陪着保护……哎呀,疼——”哈哈知道自己的失职,想要辩解时却又被苏佳包扎的手劲儿给痛醒。
“当初就不该答应你陪着樱妹去……”萧天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或者是胡夷狄兄弟,就不会弄这么一出交换俘虏的闹剧……”
“那可不一定,那个叫‘秦羽’的家伙,好像真的挺难对付,我和他对峙时,他的力气简直大得惊人,一斧头抡过去,手都震麻了,连马都骑不稳……”哈哈回忆着说道,“得亏秦羽脾气不错,我和樱妹差点在地牢里受到薄负,他不但及时阻止了,还放走了樱妹……”
“真有那么厉害?”萧天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他也没有亲眼见过秦羽的身手。“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劝大哥你还是别去了……不是说你武功不行。那个秦羽看样子不但身手不俗,而且统兵有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再被抓进去,苏姑娘伤心得还不天天拿我出气……哎呀——”又在说苏佳的“坏话”,苏佳的双手又是狠狠发力,包得哈哈连连叫痛,并投去杀气般的目光,让哈哈叫痛中倒吸一口凉气。
“可他还是放走了樱妹,看样子倒是个挺有趣的家伙……”萧天想着秦羽的种种,联想翩翩道。“而且今天交换俘虏的时候,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樱妹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为了救樱妹,居然不顾上级的面子,保护作为敌人的我们……”
哈哈想了想,乐呵呵说道:“我在想啊……那个秦羽会不会对慕容姑娘有意思?”
“嗯?”萧天眼神踌躇道。
哈哈继续说道:“是真的,在敌军地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个秦羽看慕容姑娘的眼神真的不一样,交涉俘虏条件时。还刻意出去躲着我……还有慕容姑娘,最开始战场上搏杀时,恨不得一枪挑了秦羽;结果一回来,他哥说秦羽一句坏话。慕容姑娘便激动反驳……依我所见,他们两个关系肯定不正常……”
“男女感情之事你也在行?”萧天有些诧异地问道。
“相信我,女孩子信念思慕之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不信我们做个实验……”哈哈坏坏的一笑。随即放声道,“额……大哥你既然这么小看秦羽将军。那下次上战场,你代替子川兄弟打头阵好了,反正到时候被敌人抓住,我们也懒得救你……哎哟!——”
话音未落,哈哈的肩膀传来一阵难忍的剧痛,甚至痛得哈哈要流泪了——是苏佳,只见苏佳的眼神跟刀一样,手上力道就不说了,咬牙着没拔刀捅过去就不错了。
萧天看了看苏佳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咽着口水点了点头,脸微微一红却是不敢作声。
没完,苏佳“紧紧”包扎好了伤口,将哈哈的手臂重重一摔,又是痛得哈哈叫苦不迭。苏佳气愤地站起身,转头没好气道:“就这样了,伤好前可别乱动——再出幺蛾子,就把你手砍下来……”说完苏佳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天瞪大了眼神,脸红着半天没活过神,但是看着苏佳的背影,自己心里却有些发颤。哈哈更是全身哆嗦地冒着冷汗,“嘻哈三兄弟”中每次招惹苏佳最多的,也是他,自然苏佳最“恨”的,也是他。
“我没说错吧,哎哟……”哈哈忍着手上的痛,对萧天说完了最后一句。
萧天愣了好半天,缓缓接话道:“话是不错,不过你忽视了一个问题……动嘴皮子,樱妹是厉害,但说起佳儿的话,她似乎更喜欢动手……”
从军前回来的一段,一下午便在平静中过去了……
先锋军前营……
“隆隆隆……隆隆隆……”营帐前突然发出阵阵的滚轮声响,唐战在帐中听着外面嘈杂的动静,不禁出来一看究竟——
只见帐前由士兵推过几架攻城用的战车,不但车身有用撞门的重木装置,头上还架有远程箭弩的武器,可谓一举多用。不过唐战之前并没有命令手下的士兵准备这些,军中也是从来没听说过这号先进武器,于是深感疑惑。
恰巧,陆菁也营帐里面出来了,看着帐外的战车,笑着张手道:“哎呀,我的宝贝家伙终于完成了——”
一听便知是陆菁的主意,唐战不禁问道:“菁儿,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是呀——”陆菁习以为常地答道,“这些是用来威慑敌军的武器,马上会派上用场……”
“可你这些都是哪来的?没听说过元帅或是常将军给我军配发过……”唐战继续问道。
陆菁笑着回应道:“这些都是萧大哥这些天赶夜做出发明的,他设计好了工程图,然后军中技术厉害的工匠雕琢打造而成……不得不说,萧大哥可真是个机关术的天才,之前发明了‘脚链连弩’骑军作战大显神威。这回发明的武器正好用于攻城……”
唐战先是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问道:“可是常将军给我们的任务不是劝降吗?就算这些战车勇猛无敌好了。我们这样贸然攻城,岂不打乱了之前的计划?”
陆菁会心一笑。继而道:“你错了,这些战车攻城,只不过是用途之一,更重要的——这些将会是吸引敌军的诱饵!”
“诱饵?”唐战越听越糊涂。
陆菁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的初衷是要劝降沂州守军,硬来攻城可不行,所以我们才想到引诱敌军主力出城,然后埋伏擒拿敌军的主将,再劝其归降……可是因为秦羽的出现。加上樱妹他们的疏忽,计划出现意外,好不容易抓住的敌军主将,又得归还对方……可这样一来,有了第一次教训,敌军主将罗牧肯定不会再派兵迎战,作风保守的他一定会死守城池。因此想要引蛇出洞,必须再动他计……”
“既然是引诱敌军出战,那这些攻城用的战车岂不是背道而驰。菁儿你又能拿这些‘家伙’做什么?”唐战还是不解道。
陆菁继续笑而说道:“你注意看,这些战车可都是木制的……沂州第一战,敌军不但认识到了我们的厉害,而且还得到了一名良将秦羽。后番之战,秦羽所率之兵必为主力,秦羽既有重拾将士鼓舞之心。只要拿下了秦羽,守军军心便会分崩离析……而想要诱其出城。非以其优势于对方不可,秦羽深谙兵法之道。我军据点为城前郊外丛林山道,必会以火攻奇袭,只要让其以火攻达到优势,敌军必会出城追击以乘胜势,我军便可埋伏诱其击之——所以今夜我军便以战车攻城扰乱敌军,秦羽见木质战车,必会以火攻破阵;我军再假装败退,退至丛林,以秦羽所熟兵法,必会以火攻乘胜追击……只要引诱他陷入我军包围,计策即成!”
唐战听完颇有道理,不觉陆菁用计能够深想如此之远。不过唐战也清楚,此计策的未必一定成功,于是还是担心地问道:“可是秦羽行事谨慎,他会这么容易上当吗?”
陆菁笑了笑,自信说道:“放心吧,那个秦羽连战我军数将,熟知我军之武,却从未见识我陆菁之计。今夜第一次算计他,他不会过于谨慎,我们只需在丛林关口设好埋伏即可……”
陆菁说完,唐战也会意地点了点头,已经决定部署今晚的战事……
寒风即过,夜冷萧萧,沂州城中,孤灯未眠……
“你为什么要拦住本将军?今日交换俘虏之时,本将军本可以杀了那个女娃娃,可你却……”将军府中,罗牧似乎还在为白天的事情不高兴,因为秦羽竟当着敌我双方的面,打伤丢了自家将军的面子,却是救了敌军将士。
秦羽却是不为所动,一脸严肃道:“将军,您要是真的杀了敌军将士,不但有损我军的名誉,而且万一不冷静,敌军趁我军主力还未归城,一定会率兵大举进攻,届时不但损兵折将,而且城池之保犹未可知……罗将军您可是一军之主,绝不能因为面子之事而误大局——”
然而,看着秦羽一脸的严肃,毫无奉承之意,罗牧见了就怒火中烧,继续中伤斥责道:“哼,秦将军,你祖先‘神力将军’秦守越,可是先皇时期朝廷的忠良之将,你这良将之后今日做出此等举动,难道是有逆反之心?”
秦羽听了,眼神一凝,立即回应道:“罗将军怎能如此直言?末将一心所为朝廷,忠心耿耿,由祖先至今,传至几代,皆未逆反……如今末将拼死擒得敌将,以交换俘虏之条件,换回罗将军,罗将军却还怪罪末将,此又为何等之理?”
“放肆!——看来秦家人延传了你武将的身手,却未教你朝廷将臣的规矩……”罗牧继续狠言道,“本将军乃汝之上司,你竟敢如此出言于我?行,恋在这次以俘虏赎回本将军之功,本将军不责怪你,下次再有此言,本将军会以军法处置!”
本应该了事为好,可秦羽虽为名将之后,却涉世未深,不懂官场上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倒是性格直率反驳道:“罗将军你怎样对末将概无关系,但军法及军纪皆于疆场之上,营中怎能以情理偏颇?今日罗将军所作所为却为其过,我秦羽即为朝廷忠良之士,一心只为朝廷,绝不低头于汝等歪理言辞——”
“你——好大的胆子!”罗牧实在是难以容忍秦羽桀骜不驯的言辞,他心中甚至有恨不得想一剑杀了秦羽的冲动……
“报——”关键时刻,将军府外传出通报,暂时制止了罗牧和秦羽间的火药味。
“什么情况?”秦羽还赶在上司罗牧之前转身问道。
通信士兵随即道:“关前五里,发现敌军动向——有攻城战车数十架,及步骑连营,正朝我军城前而来!”
事态紧急,关前五里敌军压境,必须立即作出守御决断。秦羽这边事不宜迟,也不管刚才和罗牧的矛盾,再次转身请命道:“将军,末将愿率守城之兵亲御敌军,决不让敌军入城半步!”
既是阵前急态,就算再有矛盾间隙好了,御敌和内讧孰轻孰重,罗牧还是清楚的。不过罗牧不像秦羽提前事有准备,于是挥手下令道:“明白了,秦将军,你先率城中守兵坚守抵抗,本将军随后就到——”
“末将遵命——”秦羽眼见罗牧心顾大局,心中还算欣慰,随即便抱定决心转身城楼之上而去……
秦羽走了,可罗牧的气焰似乎并未消停,秦羽如此不把自己这个一军之主放在眼里,罗牧甚是来气;再者,听说自己被擒之时,军中士气大乱,还是秦羽亲自出面,得意挽回军心——如此可见秦羽统军影响之大,如果继续任其不管,虽口中说效忠朝廷,可一旦有逆反之心,沂州军士之心必会偏向秦羽,届时自己变回身处难境,这点罗牧自己也不得不提防……
“刚才的场面,本王都看见了……”然而正在罗牧踌躇间,将军府后室突然传出话音——只见后面徐徐走来衣着华丽之人,此人竟是沂州城太守王宣的儿子王信。
“公子爷,你怎么会在这里?”罗牧回头见着王信,不禁疑声问道。
王信踱步至罗牧身前,笑了笑说道:“哼,在这沂州城,本王想去哪儿,没人拦得住……倒是刚才在屏后眼见罗将军和秦将军争吵一事,本王对罗将军甚是抱不平啊……”
“你什么意思?”罗牧不懂王信言中之意,继续问道。
王信笑着继续说道:“罗将军可不要见怪,本王这么说,可都是为罗将军你着想啊……怎么样,罗将军,是不是打从心里很恨秦将军,甚至想把他除掉?”
“我是很恨他,甚至想杀了他……”罗牧倒也一点都不忌讳,在王信面前毫不掩饰,“不过他可是秦家后人,朝廷重护之人,我可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而且现在大敌当前,秦将军可是我军的得力之将,我可不能滥用军法真将他处决了……”
王信诡异一笑,随即道:“本王倒是有个办法,不但能让罗将军你解了心头之恨,还能名正言顺地把秦家后人给铲除……只要秦羽一死,全军上下没有不对罗将军你忠心耿耿,罗将军又能除去心头大患,你看怎样?”
罗牧听了,竟是有些心动,如果真有名正言顺的办法铲除秦羽这根眼中钉,那又未尝不可。于是罗牧侧头继续问道:“噢,公子爷这么有把握?那究竟是什么办法……”
“办法很简单,只要……”王信上前几步,凑到罗牧耳边说来,一件歹毒阴谋正在悄悄酝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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