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郡城外,以城隍庙为中心,四周几乎都是跑江湖卖艺的手艺人扎下的棚子。
柯良德与王正一初来乍到,只在外围寻了个空地扎下,傍晚时分正待生火做些吃食来时,一个獐头鼠目之人带着两个大汉往这边走来,刘昱见了,连忙抓住两位师父的衣服摇晃,让他们注意。
“师父师父!那边有人来了!好像是来找我们的!”
柯良德和王正一放下手中的物件柴火,站到棚子外等候。
“两位朋友有礼了!小弟奂春生!”獐头鼠目的人抱拳拱手,自我介绍,“两位怎么称呼?”
“柯良德!”
“王正一!”
两人也是拱拱手,回了一礼。
“想必两位也是十分疑惑,咱们江湖儿女就不必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
“不知奂兄弟有什么话说?”柯良德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三人,刘昱则是站在两位师父的身后好奇的看着三人。
“想必两位朋友也是初来乍到,不懂行情,这也不怪!所谓一家一礼,一国一法!咱们这儿也有咱们这儿的礼和法,不才在下,就是这礼法的说明人!”奂春生一边说一边咧嘴呲牙笑着。
“承教!”柯良德再抱一拳。
“很好!那我就直说了!想在泰安城挣这口手艺饭吃,就必须加入我们安乐园!但有出演的收益,我们安乐园收三成。当然,不加入我们安乐园也行,不过这个费用就要高一些了,六成!”
眼见王正一就要爆发,柯良德看着奂春生身后已经往前跨了半步的两位汉子,伸手把王正一拦下:“安乐园收取分成的名目是什么?不交的那些人又都去哪儿了?”
“你很聪明,没有直接发火!”奂春生夸奖了柯良德一句,“你们想挣钱,我们也想挣钱,你们挣得越多,我们分得自然就越多!只要你们加入我们安乐园,我们便会派专人负责帮你们寻找能赚更多钱的地方供你们开摊卖艺,更有个中高手联系富贵人家,为他们专门办上一场演会,甚至还会有人去收集城中百姓的喜好,指导你们调整表演的项目!”
“怎么样?我们安乐园可不是那些不讲道理的痞子混混,可是实打实为你们这些手艺人着想的!不信大可问问他们,问问他们为什么肯一直住在这儿,不离开!”奂春生话说得很大声,也很自信,态度更是拿捏得很有分寸。
“奂兄弟,可否行个方便,容我兄弟二人商量一下?”柯良德拉住王正一的衣袖,不让他随便说话,王正一也知道自己嘴笨,说不出个黑白来,平白把人恶了,那就更是添了麻烦了!
“去吧!今天也没人来了,我等你们一下!不过可要考虑清楚,这得失之道,跑江湖的手艺人可不能不明白呀!”奂春生最后还不忘押一句话在哪儿!
柯良德也不跟奂春生多话,只是直接把王正一拉进茅棚,刘昱则是乖乖的站在门口,两只眼睛把三个外人看得紧紧的。
“你这小孩儿也是有趣!来,给你个小果子吃!”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枚拇指大小,刘昱见都没见过的青果子递到刘昱面前。
见刘昱反而把手藏在身后,奂春生轻笑一声直接把果子吃了,轻语一句:“不识好心!”
茅棚里,柯良德拉着王正一坐下,先开口的反而是王正一。
“大哥,你该不会是想要答应吧?”
“不答应能有什么办法?咱们身上的钱已经不够支持我们走到下一个城镇了。再说,咱们出来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如果加入了安乐园能够更稳定的赚更多的钱,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骗我们的呢?”
“我们有什么值得他们弄这么大的动静来欺骗?而且外面的人不可能都是请来骗人的吧?”
柯良德轻轻拍拍王正一的肩膀:“好了,虽然加入安乐园,我们可能去不了京城,但是却可能在他们的帮助下赚更多的钱!”
“希望他们说得是真的吧!你出去吧,我不管了!”王正一一个转身就躺到了铺上。
柯良德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茅棚,把刘昱拉到身边。
“怎么样?商量的如何了?”奂春生问到。
“你们说的那些好处都能实现吗?”
“我们安乐园也想要更多的银子,但这些得靠你们的帮衬,所以最后还得看你们的本事!”
“我们答应了!该怎么做?”
“好!你也算是个痛快人,来,这张契约拿去看看,要是没有问题,签下大名,就算你们加入我们安乐园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伙儿欢迎咱的新兄弟!”奂春生话音一落,驻地里,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更有打鼓的敲锣的吹喇叭的。
柯良德虽是个粗人,也算认识两个字,看了一遍契约,除了五年内不得退出安乐园这一条之外,其他的都跟之前说的一样。
“奂兄弟,这个五年不得退出?”
“当然是为了保证我们安乐园的利益了,有了这张契约,只要你们在我们这安乐园呆够五年,保证你们再不愿意出去跑单帮!告诉你们,咱们安乐园的大掌柜跟京城有关系,只要你们自身功夫硬,把你们拉到京城去表演也不是问题!到时候指不定你们就成大角了,跟那些名伶一样,大把的富商来捧你们!”
“奂兄弟,咱们两个大老粗谁会看得上啊?好吧,我们签了,五年就五年,如果真能像你们说的那样,哪怕十年我也不皱眉头!”
“柯兄弟大气!”奂春生翘起大拇指,收下契约,“对了,不知你们会些什么绝活儿?我们也好早些安排!”
“我们两兄弟早年得了些指点,练了几年横练的功夫,胸口开大石,铁喉锁尖枪,胸腹脊背任你砍!还有就是些粗浅把式。”
“说说你们这个任你砍的程度如何,能禁得起多大力道?别到时候来个练家子找茬儿把你们给砍了,那可就划不来了!”奂春生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初次听闻这个问题,柯良德一时冷汗直流,完全忘记了回答。
奂春生自然看得出柯良德心有余悸,但这些话和隐藏的危险必须尽早提出来,要不然等到事到临头,那就避无可避了!
“柯兄弟,在此之前,你们没遇到这是一种幸运,在此之后,只要多加防范不就可以了吗?我想你们的横练功夫你们应该互相之间试探过极限吧?”
“在准备充足之后,我们互相之间不能打破!”
“那还好,只要表演的时候不要把话说太满,而且留一个武力的限制,基本就行了,事实上,在郡城里也没那么多找茬儿的邋遢子!”
奂春生又说了一些要点,并留下一句“等候安排”就离开了!
此时的天幕已经快黑了,奂春生走后,王正一也出了茅棚,继续之前被打断的事务,生火做饭。
“小昱,这些天你一张嘴就叫我们师父,既然承了这份情,我们也不会就这么把你晾着,刚刚你也听到了,我们兄弟俩练的都是横练功夫,比不得说书先生说到的那些大侠们的神功,只能让你变得更能挨打一些,你还愿意学吗?”
“师父!我愿意学的!”
“那就开始吧!”柯良德才刚刚说完,王正一便已经拿出一包东西放在脚边。
打开一看,竟是一包草药,已经处理好的,存放了很久的药材!
“这是我们之前练功没用完的草药,接下来就用在你的身上吧!”
练功的第一步,就是把草药熬好,用药渣使劲搓搽身体皮肤,面面俱到,同时要保持站桩的姿势,直到开始沁血时,用药汁敷上,直到能够在药渣的搓搽下,皮肤不会变红为止。
第二步,搬运气血练筋肉内脏,细沙搓搽连皮肤,然后接着敷药汁。
第三便是在捶打中进步,没有捷径可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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