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孟尧这回算是真得罪岳单笙了,回去的一路,岳单笙一句话没说,进府后,又直接回了房,还把门关得“砰砰”响。
吃饱喝足躺在院子里欣赏月色的老者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却只看到立在院子中间,眉头紧锁的汝降王。
老人家晃着酒杯,悠哉哉的问:“他又怎么了?”
千孟尧走到老者跟前,坐到他对面,看小案上还有酒杯,便拿了一个,也给自己添满了酒,一饮而尽后,有些气闷的问:“之前入府行刺本王那个刺客,老先生可否与本王细说说?”
老者“啊”了一声:“钟自羽?”
千孟尧“恩”了一声,有些苦恼:“岳单笙与先生您不同,先生从一开始便乐意相助本王,本王一直心怀感激,而他,却始终不情不愿。当然,本王并非想干涉他,只是待到回京后,几桩大事应接不暇,皇上那里也需周旋,届时本王忙里忙外,必是顾不上他,因此本王害怕……”
“害怕他与行刺你的刺客为伍,在关键时刻反咬你一口,令你骑虎难下,腹背受敌?”
千孟尧狠狠的吐了口气:“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本王信赖先生,也信赖容兄,但岳单笙他……”
“他这人是这样。”老者起身,亲自给汝降王又倒了一杯酒,再慢慢躺回摇椅上,慢悠悠的道:“他那人不爱受人钳制,性子极倔,看着是不好相处,但又极重承诺,既然答应了你,必然就会帮你,你无需担心,至于钟自羽,你更不用在意,那次的行刺虽不知是受谁指使,但他应该,不是冲你去的。”
千孟尧不懂:“不是冲本王?可他的刀尖,的确是对着本王的。”
老者笑了一下:“他估计是不知打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岳单笙在这儿,想来找他,这才弄了一出。”
千孟尧不信:“要找人,开门见山来找便是,何必鬼鬼祟祟、舞刀弄枪?先生,不是本王小气,您是知道的,本王身边虎狼环饲,内外交困,那姓钟的来意不明,岳单笙又与他诸多来往,因此,若没有一个明确答案,本王不敢掉以轻心。”
老者叹了口气,缓缓摇头:“我们不是仙燕国人,我,岳单笙,容棱,柳蔚,都不是,那钟自羽,自然也不是,我们与你国中人非亲非故,我虽不知钟自羽是何时抵达此处,但他应该不会被你的对头们收买来对付你,他与岳单笙,的确有一段纠葛,他们是从小一道儿长大的好兄弟,后因一条人命,反目成仇,依我看来,岳单笙是不愿原谅他的,但他一再出现,应是,还在祈求原谅。”
到底是别人的私事,老人没想把岳重茗的名字说出来,隐晦的概括了两人的恩怨,话里话外,不过是给汝降王吃一颗定心丸。
果然,千孟尧并不知道这个,他没再细问,只是眯起了眼,似在斟酌。
与老人家谈完,千孟尧是畅快一些了,只是心里难以释怀的,依旧无法释怀。
位高权重的人,皆有一个通病,多疑。
尤其对身边亲近之人,尤其提防。
千孟尧知道了钟自羽这人的一些来历,心里安了不少,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松懈了。
说到底,身处他这样环境的人,根本不可能有真正放松的一刻。
……
万立的案子已经解决,从四面八方,千里迢迢赶来的各路人马,也可以原路返回了。
西进县几乎是在两天之内,就送走了一大半人,还剩下的,除了成齐这种闲着没事干的,也就只剩巡按府的几位大人了。
柳蔚天天都在躲庄常,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庄常以花了钱的名义,非要把柳蔚叫去衙门,有点事就让她干,反正就非要确保自己花的两千两白银能物超所值。
柳蔚为了那点尾款,辛辛苦苦,连着好几天晚饭都是在衙门吃的。
日了久了,她也发脾气了,差点没在县衙和庄常大打出手。
最后还是宋县令在中间调停,才没真的干起来。
这件事被成齐当成笑话说给纪淳冬听,纪淳冬听着,眼睛却看着李玉儿的方向。
呆了一阵子,成齐也知道了纪淳冬与李家父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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