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发达之路 53.公爵府……呵呵……

    一直在外面野的孩子回来了，还带了媳妇回来，但是媳妇是一条小蜥蜴——怎么破？

    大公爵阁下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这句弹幕在他心里横着播过去，竖着播过来……最后在他心里炸成了好大一朵烟花。

    &萨克。”伊莎贝拉斜倚在软榻上，幽幽一叹，精致妩媚的脸上眉心轻蹙，“我从原来就知道你不喜欢女性……但是没想到你连人形的都不喜欢。”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算是艾萨克·克里斯多法也不知道应该对自己脑洞大开的父母说什么。

    ——感觉说什么都是错的……

    然后水晶龙莱因的那条尾巴用力甩到艾萨克脸上，大大的金色眼睛里充满了羞愤的光芒。

    ——好好解释！

    艾萨克摸了摸小龙的头。

    &是莱因·菲利克斯，他是人类，因为一点情况暂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说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罗伯特一脸“儿子你再掰、继续掰、我就看着你瞎掰”的样子。

    伊莎贝拉则是“我知道、我明白、我都懂，真爱是没有界限的”的表情，只是目光游曳来去，就是不对上自己儿子。

    “……总之这就是你们儿媳妇，爱信不信。”

    艾萨克觉得好累，自从一百岁之后他和老爸老妈的脑电波就从来没有对上线过，这对脑洞永远开在奇怪地方的父母完全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就是这样他才不想回家！

    &吧，好吧。”罗伯特勉勉强强一脸“你恋同、恋童还是恋宠我们都不管了”，干巴巴地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吃饭还可以早点休息——它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现在吃金币。”

    “……”克里斯多法大公爵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找个媳妇是个蜥蜴就算了，竟然还吃金币这么败家？！

    &养他我乐意。”艾萨克不用看都知道他老爹是个什么样的脸，干脆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莱因直接回房间休息。

    走在公爵府内，艾萨克摸着莱因的头，低声说道：“你别在意，等你变回来，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莱因倒是没有在意艾萨克父母的态度，任谁看到儿子带着一只蜥蜴回家说“这是我媳妇”家长也受不了——而且公爵大人和公爵夫人虽然态度比较奇怪，但看起来是真的关心艾萨克，单这一点他就很为艾萨克高兴。

    他现在在意的只是：谁来告诉他这一路上躲在花瓶后面的、躲在吊灯上的、把自己藏在装饰盔甲里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自动扫地的扫把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目光一直聚焦在自己身上？

    &惯就好。”艾萨克歪着头蹭了蹭莱因，无视身后因为他这个动作而传来的一声声惊呼，“当做没看见吧。”

    那些家伙都是公爵府的仆人，只是他们还有另一个更广为魔知的统一称号，叫做“克里斯多法死忠粉丝团”，都是一些明明能在地狱闯出不小的名头却为了追随克里斯多法大公爵而上门自荐做管家、做女仆、做门房……的人。

    自从艾萨克小时候看到自家平时柔柔弱弱、动不动就尖叫昏阙的女仆单手掀翻几十号上门找公爵府麻烦的狼人之后，他就再也不相信自己家里有什么“普通”的仆人了。

    好不容易走过万众瞩目的一段路，艾萨克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很干净，和艾萨克离开地狱前没有一点变化，一看就是常常有人打扫的样子。

    没怎么想吃晚餐的艾萨克倒在自己那张怎么滚都不会掉到地上的大床上，然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猛地跳起来。

    &什么你会在这里？！”他冲出现在床边的家伙吼道。

    衣料少到会被抓出去河蟹的女梦魔笑吟吟地坐在艾萨克房间的窗沿上：“小少爷回来了，我怎么能不来？我们之前的游戏都还没有结束您就跑到人间去了，我真是好伤心……”

    她的手缓缓滑过架在窗子上的美丽大腿，朱唇微启，刚要进一步进行诱惑，就被艾萨克扔过来的床单盖了一头一脸。

    只见艾萨克动作熟练迅速地将梦魔一把包好，再抓住床单底部用力这么一掀！

    噗咚一声，被打包的梦魔大姐姐就这么直直地掉进了艾萨克房间窗外的池塘里。

    莱因已经默默地转过头闭上眼。

    虽然觉得光明神教里面就有很多奇怪人士——但是地狱也完全不遑多让啊……

    艾萨克做完这些之后用力关上窗，锁死，紧接着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什么东西放在床头。

    &是‘防止梦魔打扰睡眠’魔导器。”艾萨克对莱因解释道，“有它在的话至少不会在梦里莫名其妙就……咳……”丢掉贞操。

    莱因发现艾萨克的眼睛泛着一些久违的蓝色。

    ——这么说起来，自从见过父母之后，艾萨克身上的气息就平和了许多，至少没有紫色眼睛时那么尖锐强势。

    目前不能说话、活动范围有限的莱因，只能默默开始思考这种微妙的变化是否代表着什么问题。

    地狱里是没有白天黑夜的，所以莱因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倒是艾萨克因为本来就是人形计时器的缘故，在该睡觉的时间段睡得还挺沉。

    金色的龙眼睁开，颇为戒备地看着悄悄摸进来的女性梦魔，考虑着要不要叫醒艾萨克——至于他准备怎么叫？就算缩小了，龙的牙齿也不是摆设好么？

    &女性梦魔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让莱因安静一些，紧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过小小的水晶龙，就打算从被撬开的窗口飞走。

    &下莱因。”昏暗的房间里猛然亮起两道紫光，原本熟睡中的艾萨克一把抓住梦魔奈蒂雅的手，冰冷地说，与此同时，他身体里的地狱之息凶猛地扑向女梦魔。

    于是公爵府周围包括公爵府内的魔族们都听到了大半夜里从公爵府传出来的，女性魅魔的尖叫声。

    魔族狗仔：明天的地狱八卦周刊……艾萨克·克里斯多法大人又要屠版了啊。

    ※※※

    &晚上的，你那个小侄女在搞什么？”罗伯特抱着亲亲老婆睡到一半就被尖叫声吵醒，忍不住抱怨着。

    本来梦魔是一个比较没节操的种族，但两百多年前这个种族偏偏出了个不但有节操还和地狱王族连了姻的女性梦魔，而奈蒂雅就是他们的孩子。

    这位艾萨克名义上的远房表姐继承了自己老妈有节操有毅力有眼光的好品质，数百年如一日的持续骚扰被她一眼相中的最佳老公人选艾萨克，计算得不到他的心也想方设法要得到他的第一次……

    罗伯特：……

    ——虽然这个侄女的眼光是很好没错啦，但对自己那个有时候比魔族老学究还要古板的儿子，这种肯定会被河蟹的勾引方式根本就用错了方法好吗？！

    作为年纪轻轻就追到了公主的、真·人生赢家克里斯多法大公爵表示，这个儿媳妇不约，追求手段差评。

    &奈蒂雅这次是找错了方法，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伊莎贝拉慵懒地说，酒红色的眸子半睁着，眉眼间俱是天然的风情，“看来艾萨克对那个叫做莱因的小家伙是真心的——你明天去送点金币给他们。”

    本身就是魔族公主，后来又成了地狱大公爵克里斯多法的夫人，伊莎贝拉口中的“点”至少也是五位数起跳。

    和光明神教圣女大人相比亦不遑多让的，真·土豪。

    &的老婆是的老婆我明天就做老婆。”罗伯特条件反射性地说完之后，低头看向自己老婆，英俊的脸上皱成一团，“好不容给他压下的，那个混小子怎么这么招摇！”

    &摇也没什么不好，最近魔族也不太平——你该不会认为那小子只是带媳妇回来给你看？”

    &然不可能。”罗伯特看了他亲亲老婆一眼，从那双美目之中看出了对自己的怀疑，忍不住委屈地说，“我好歹也是地狱大公爵，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美艳的魔族公主：“呵呵。”

    &萨克体内的封印已经消失了。”伊莎贝拉鄙视了一番自己丈夫的双商之后，才模糊地开口，“要么，就是有人解开了他的封印，要么，就是他已经接触到他的命运——”

    艾萨克自从经过小时候的绑架事件之后，属于龙王的那部分力量开始变得活跃，这种不稳定的活跃不仅会损害艾萨克那时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身体，也会引来第二个第三个有心人的窥视。

    所以克里斯多法大公爵在艾萨克不知情的情况下用孩子体内多出来的一段记忆作为封印支柱，将那股不稳定的力量封在的艾萨克体内。

    虽然他没想到封印的结果是儿子变成了个一会蓝眼一会儿紫眼的精分——不过精分总比脑袋分家要好。所以当艾萨克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接受了莫名其妙的精分之后，几乎可以算是地狱最强的罗伯特·克里斯多法也在“告诉儿子真相”的道路上默默地退缩了。

    而且一退缩就退到了现在。

    这也是当初艾萨克说要去人界看看他就立刻爽快放行还亲手给儿子加封印，偷偷给儿子塞了更多金币的原因。

    ——心里有鬼啊！

    魔族最高女祭司迷蒙的双眼仿佛已经望见了命运的丝线，她靠在罗伯特肩膀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那是我们养出来的孩子，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另一边，艾萨克望着梦魔消失的窗口，若有所思。

    仔细想想，他虽然被梦魔从小骚扰到大，但奈蒂雅从来不会对他身边的东西出手，不管是他喜欢的魔导器还是心爱的魔法晶石，这次为什么会例外对莱因出手？

    奈蒂雅再怎么说也是王族血脉，和奥兰多当然也是表姐弟的关系。

    会是那个“魔王陛下”的指使吗？

    艾萨克已经完全没了睡意，他将莱因重新放回肩头，打算从自己卧室的窗口一跃而下。

    ——就算要将水晶龙片成八千份，他今天也要让莱因把身体换回来，实在太不安全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聚焦到自己身上的目光。

    ——灯都熄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去睡觉！

    地狱偶像艾萨克，今天也十分心累。

    翅膀在身后展开，艾萨克在众多目光中迅速飞上天空，给自己罩了一层掩饰魔法之后，直接飞到自家后花园——那里是地狱魔龙的地盘，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胆敢作死跑进去。

    如果有的话……

    地狱魔龙拍拍肚皮打了个嗝，表示：管吃不管埋。

    后院里闪着银辫子的水晶龙抱着地狱魔龙的尾巴睡得正香，大块头地狱魔龙虽然也在睡，但黑漆漆的龙脸上却一直是一副被鬼压床的艰涩表情——看来它真的跟水晶龙不太对付。

    艾萨克才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呼扇了一下翅膀，地狱之息从身体里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连双翼都仿佛染上黑色的火焰——

    水晶龙第一个被惊醒，看着面如修罗的艾萨克连声音都打起了结巴：“陛陛陛陛下……你要干什么？”

    他一直老老实实地和小黑呆在一起，没有惹什么祸啊？

    &莱因换回来。”艾萨克盯着水晶龙，“只要你不离开地狱魔龙，有它和深渊的气息帮你掩盖，没有人能感应到你在这里。或者——”

    艾萨克的双眼微微眯起，语气已然变得危险至极。

    &者你早就知道在地狱会被人盯上，不管掩不掩盖气息都没有用？”

    ——那这条龙就是故意让莱因代替自己暴露在危险下了？

    水晶龙看着艾萨克脸上大写的“你想怎么死”这几个字，立刻疯狂摇头。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水晶龙十分用力地表示自己真的是无辜的！

    &你究竟知道什么>

    艾萨克身上的地狱之息再度暴涨，在地狱不像在人界有那么多顾忌，他的力量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开去。

    这时，地狱魔龙悠悠转醒，看到它最爱的艾萨克大人竟然主动跑到后花园来找它，兴奋地嗷了一嗓子，就“啪叽”一声，整头龙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扑。

    水晶龙呆呆地看着面前一阵烟尘四起，忍不住下巴落地吃了一嘴的土。

    支起一边的翅膀挡住地狱魔龙的“爱之向前扑”，艾萨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老实坐好！”

    地狱魔龙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扑？扑什么扑？！你是地狱魔龙不是地狱萌宠好吗？你这么大块头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就可以了，学别人卖萌根本卖的就是恐怖惊悚你知道不知道>

    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艾萨克在克里斯多法公爵宅邸里面根本没办法维持正常的情绪超过三秒钟，因为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不断提醒他他的周围都是一群奇葩和逗比，问题是这些家伙从小陪他一起长大，揍又不能揍死，改又改不过来……

    ——所以他才不想回家！不、想、回>

    地狱魔龙被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顿，委委屈屈地缩在旁边搬个石板凳趴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旁观艾萨克和水晶龙继续交涉。

    解决了万年大龄儿童地狱魔龙，艾萨克转头看向水晶龙的表情越发阴森狰狞！

    &给我继续说！”

    &我我我我都说——是全知让我这么干的啦。”水晶双手举高做投降状，毫不犹豫地卖了他的好队友。

    当年水晶龙沉睡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被人偷袭至重伤，如果不是全知之书及时救下他，说不定就和龙王一样直接陨落。

    就算全知之书来的及时，他还是沉睡了太过漫长的岁月。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人偷袭？”艾萨克问。

    &怎么知道？那时候吾王已经陨落了数千年，别说吾王，就算是神王和圣王也早已失去了下落，我安安分分地在自己老家睡睡睡睡，从来不打家劫舍也不杀人放火，谁知道究竟是哪里的谁为了什么要杀我？说不定是因为我长得太美丽……”

    艾萨克权当自己没听见他的最后一句：“全知之书没有告诉你？”

    &是有说过什么‘因为我是必要的一环’之类神神叨叨的东西。”水晶龙委屈地撇撇嘴，银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艾萨克，“也是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从沉睡中醒来，最好找个能够隐藏自己气息的方法，因为想要我命的家伙一定还在。”

    &以你就选了莱因？”

    “……只有他的身体能承载我的灵魂。”水晶龙老实地说。

    那条水晶通道之中的幻境其实是一个测试和考验。

    水晶龙毕竟是远古龙族，他的龙魂不是随随便便找个躯壳就可以支撑的了，同样的，过于弱小的灵魂置换到水晶龙的身体里之后，也会被龙族庞大的本能所淹没。

    莱因通过了考验，从幻境中醒来，说明他的身体和灵魂都非常强韧，能够承载水晶龙的灵魂，也能支配水晶龙的躯壳。

    所以水晶龙才与莱因做了置换——虽然结果是两边身体年龄都急速缩水，但至少没有爆体而亡或者灰飞烟灭。

    “……”听到置换可能会有的最坏结果时艾萨克眯了眯眼。

    可惜水晶龙没有看到这个危险的表情，不然他一定会立刻痛哭流涕地向艾萨克保证，只要通过了他的幻境测试就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

    所以他只能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等着面对未来有极大可能出现的，艾萨克的报复。

    注意到艾萨克情绪的莱因伸头蹭了蹭魔族青年的脸颊，让艾萨克的心情明亮了一点。

    &之所以想要回地狱，也是全知之书告诉你的？”

    水晶龙点了点头：“他说过地狱能找到关于吾王的真相。”不过全知之书也说过，去地狱对他来说是一种冒险。

    艾萨克皱眉。

    ——那个红配绿说话还真是永远都不清不楚。

    什么叫做“他的真相”？到底是陨落的真相、力量的真相还是其他别的什么真相？

    不过这些艾萨克都没兴趣。

    他小心地用手托起莱因，走到水晶龙面前：“换回来。”

    这次，不管莱因怎么用尾巴蹭他的手腕，艾萨克都不为所动。

    在艾萨克的心里，他的第一位始终都是莱因的安全。

    虽然水晶龙的身体是很牢固不错，但既然有人打着水晶龙的注意，这身厚实的鳞片就根本不可能起到多大的保护作用。

    他才不要让莱因变成了这头自恋晚期龙的挡箭牌。

    水晶龙哀哀怨怨地接过莱因：“就算换回来，我们的外貌也依然会保持在幼年期，这是置换的代价。”

    &以换回来之后你就只是头外强中干的废物龙，我知道了，速度换。”

    闻言，水晶龙愤愤不平地嚷嚷：“陛下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什么叫做废物龙，光是我的美貌就非常具有价值了！”

    艾萨克完全不为所动，他只是牢牢地盯着水晶龙，催促他快点。

    见自己的“上司”如此冷血无情，水晶龙只能低下头，用额头贴着小水晶龙莱因的额头，光芒在后花园中亮起，还好艾萨克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早已启动了公爵府内的莫发展掩盖掉这里的动静，没有引起更大骚动。

    光芒之后，小小的孩子手里捧着小小的水晶龙，就像是他们在卢修斯怀抱里登场的时候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小小的莱因抬头看向艾萨克，蓝色的眼睛在魔族湛蓝的天幕下闪闪发亮。

    &萨克。”

    艾萨克伸手抱起小莱因，在他的脸颊上偷了个吻。

    ——总算身体和灵魂都在他身边了！

    艾萨克·醋缸·其实很在意莱因的身体不在身边·记账记了一整本·克里斯多法如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