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摸到了伯邑考的营帐附近,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小胖子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往四周看了看,似乎是把伯邑考营帐的位置给记在脑中,然后又悄然退去了。
若是外人看到小胖子这幅行径肯定会苦思不得其解——他明明费尽心思来到了伯邑考营帐前,怎么什么都不做就走了呢?但是小胖子却是心知肚明——只要记住了伯邑考营帐的位置,他随时都能悄无声息的回来——原因很简单,小胖子和他师傅学了一门神通,名叫地行术,只是小胖子眼下修为还不到家,在地下潜行的时候无法察觉地面上的情形,因此才特意来查明伯邑考营帐的方位——之前他用来躲避巡逻士兵的法子就是那地行术。眼下只要他记住了方位,他随时都能通过地行术潜行过来。
不过,小胖子却不知道,他的行为虽然隐蔽,但是却全都落在了叶玄的神识监控之下。
事实上,过了黄河,到了孟津,已经算是进了朝歌的范围。而在这个范围之内,只要没有大神通者施法阻隔,以叶玄的神识却是完全可以抵达任何一个角落。而看着那个又矮又丑的小胖子,以及那略显蹩脚的地行术,一个名字却是直接出现在叶玄脑海中——土行孙。
土行孙却是惧留孙的徒弟。封神演义之中却是被申公豹说动,偷了惧留孙的法宝下山。只是,在叶玄这一世,连申公豹都没有出现,就更不要说让申公豹去诱拐土行孙下山了。
既然如此,那么土行孙出现在这里,就只能是惧留孙派遣的了。至于目的......
叶玄瞥了一眼伯邑考的营帐,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虽然看透了一切,但是叶玄的恶尸坐镇在朝歌之中却没有丝毫行动的意思,只是默默看着土行孙接下来的举动——还是如他之前和子受说的,既然那么多人想要伯邑考死,那就让他死好了。
略有些怜悯的瞥了一眼伯邑考所在的营帐,叶玄不禁感慨——这位道友,运气的确不怎么样啊。
时至如今,伯邑考几乎可以说是算来到了叶玄的面前,以叶玄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几分端倪,再加上前世伯邑考正是被封为北极中天紫薇大帝,所以,叶玄也是看出了伯邑考正是当初舍身撑天的北冥玄龟转世。
看出这一点之后,叶玄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位道友,前世修行修的好好的,结果天塌了,就要找他以身做天柱,这一世,亦是个谦谦君子,宽厚仁义,结果那么多人想他死,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不过,封神之后,待到这北冥玄龟证得北极中天紫薇大帝之位后,再加上有撑天功德傍身,倒是放眼天地,却是无人能轻易动他了。也算是熬出头了。
心中感慨完北冥玄龟的悲惨遭遇,叶玄还是把注意力又放到了土行孙身上。他倒想看看土行孙要用什么办法来致伯邑考于死地。至于申公豹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叶玄看来,申公豹多半也是个应运而生的人物。封神原历史当中申公豹最大的作用就是将截教一步步的拖入到封神中来,而这一世,随着自己的到来封神局势已经大变,却是不需要这么一个角色了。
而土行孙在离开了伯邑考的营帐之后,却是并没有就此回去,而是换了个方向,往营地另外一处防御森严的地方摸了过去——在整个营地之中,防御最森严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自然是伯邑考的住处,而另外一处,则是放置进贡之物的地方。而叶玄看到土行孙从伯邑考的营帐离开,转而往放置进贡之物的地方摸了过去,脑海中隐约浮现了一个想法——土行孙,或者说惧留孙,姜子牙他们多半是想拿进贡之物做文章,从而害死伯邑考。要知道,进贡之物乃是献给子受这位商王的东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么伯邑考这位负责进贡的人肯定是难辞其咎的。
只不过,如果只是在进贡之物上做文章,那土行孙之前去探查伯邑考的营帐位置做什么呢?
而叶玄的这一点疑惑,随着土行孙接下来的动向就迎刃而解了——土行孙绕过重重守卫之后,并没有往那些放置珍宝之物的营帐潜过去,而是朝着另一边住人的营帐潜了过去——瞬间叶玄就明白了姜子牙他们的谋划。
进贡的东西,除了那些珍宝之外,还有一些精心挑选出来的妙龄少女。因为她们也属于贡品之列,所以自然也居住在这片区域。眼下土行孙已然表明他的目的是这些命途多舛,被当做贡品的女子,再联系他之前探明伯邑考营帐位置的行为,土行孙想要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了。
叶玄当然不会认为土行孙是色心大发,所以才来这里。要知道,封神之中,土行孙虽然好色,但是亦是胆小,而且很怕惧留孙。眼下惧留孙吩咐他过来做事,再给土行孙一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既然土行孙不是因为色心大发才来到这里,那么结合他之前的行为,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利用这些女子来嫁祸给伯邑考。
之前已经说过,这些女子也是贡品,那么如果明日被人发现原本是要进贡给商王的美女出现在伯邑考的营帐中,那么无论发没发生什么,伯邑考都必死无疑——既然是贡品,那么这些女子便已经是属于王宫的了,那么伯邑考的行为,便是秽乱宫闱,所以,即使只是为了维护大商的名声,伯邑考也必须死。
这样一来,伯邑考不但必死,而且会死在子受的命令之下,一切都很完美。
但是,从始至终,却没有一个人想过,那名用来陷害伯邑考的女子,本身被当作贡品远离故土进献入朝已是命途多舛,如此一来更是必死无疑。
也许,在那些人眼中,区区一个凡俗女子,死便死了。
想通了计划的始末,叶玄冷冷一哼——本来他是不打算插手的,但是这一次陷害伯邑考的手段却是让他忍不住还是出手了。
每个人族的生命都应该有他自己的意义。纵然每个人族的个体也许很卑微,但是叶玄却不能漠视。
也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但既然看到了,他便不会坐视。
轻轻对着营地中一点,顿时,营地之中,土行孙无论往哪走都是在原地转圈,却是无法再靠近那些女子居住的营帐一步了。
默然朝着西方看了一眼,叶玄的神念悄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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