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三太孙朱和墭为国为民忙个不停的同时,他老豆朱三太子天王朱却悠闲自在的有点不习惯了。
原来他不过是个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山大王,每到年关将近的时候就要开始“冲业务”了。什么拦路打劫、敲诈勒索、抢人绑票,还有保护走私的活儿忙都忙不过来。往往连着个把月都带着兄弟在山下的普宁、揭阳、惠来等县境内转悠,有时候甚至会跑到惠州府的海丰、陆丰去做没本钱的买卖。
当然了,官兵要过个肥年也得从他这样的大贼头身上找补,所以年关之前干活儿的风险也大。真个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反清复明啊!
那时虽然累点、苦点,还要担惊受怕,但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也充满希望。当然不是反清复明的希望,而是希望多攒一点钱,然后金盆洗手,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过几年富家翁的生活。
到时候就不用担心睡得好好的被官兵突然逮了去
可是没想到这种本应该出现在梦里的幸福生活,会以如今这种他根本想象不到的方式实现了。
他现在就住在整个揭阳县城内最好的房子里这里原来是潮州镇副将何鸣凤的官衙。
而且还有三四个模样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在左右伺候,这些女人都是大孝子朱和墭派兵查封揭阳县城内的青楼楚馆时“找”来的!为啥找她们?还不是因为那个朱和墭要搞什么“原儒复古”,把揭阳县城里面的妓院、赌馆都给查封了。妓院里面的失足妇女也都被逼从良,其中有三四个和天王朱是“老相好”,于是就送到天王朱身边从良了当侍妾了。
住上了大房子,还有女人伺候,每天躺平也有吃有喝,而且现在也没人“认识”他了大家都把他当成了朱三太子朱慈炯,除了极少数几个人,没人知道他是朱琚杉了。
多年的梦想一下子都实现了,而且他的“躺平”事业似乎还有不错的上升空间,没准躺着躺着就躺成大明复国中兴之主了,这好命也没谁了。
可他老人家“躺”了一段时间后却不满足了,总觉得自己年纪还轻,身体又好,力气也挺大的,还熟读过兵法,总还能干一番事业。
有手有脚的,不能老躺着呀!
可让他感到无奈的是,大家明明都把他错认为朱三太子,还捧他当了监国。可是揭阳朝廷的实权却全部掌握在他儿子朱和墭手里!
哪怕朱和墭出城拉人头去了,他这个正牌的监国还是什么都监不了下面人还是会照着朱和墭离开之前的指示办事儿。
最让朱天王感到失落的是,朱和墭指挥手下人办的那事儿,他这个当爹的根本就不懂!
甚至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三均”,也被朱和墭“拿了去”,而且以一种让朱天王难以想象的手段,非常容易的就实现了天王朱虽然能提出“三均”,但他并没有实现的能力,因为他拿不出能炸百年老墙的炸弹,也没有能拉拢潮州大宗族的特级白糖和甘蔗酒,煽动人心的手段也不如朱和墭和大波玲,甚至连潮州话都说不过朱和墭。
至于那五个先后开办出来的厂子,和那所以他的花名“天王”命名的天王学宫正在张罗的事儿,他这个监国更是完全管不了根本不懂啊,让他管也管不了!
之前他还懂一点军事,但是现在揭阳朝廷的军事也被朱和墭、诸葛三和他们俩搞得越来越奇怪,天王朱也不大明白了。
再这样下去,他难道就真的一直躺平等着做皇帝?
可是一个躺平的皇帝又有什么意思?难道就管吃喝玩乐,其他都不问吗?
这也太无聊了吧?
正因为不甘心躺平到赢,所以朱天王昨儿巡城的时候就和自己的老伙计,现在负责揭阳四门防务的赵忠义交待了,等朱和墭那衰仔一回城,马上就来监国府报告监国定王朱天王打算在年关之前再召开一次监国府体系内部的高层会议,好好说说这个监国府内部的权力应该怎么划分?
他堂堂一个大监国,不能总躺平不动,也得为反清复明做贡献啊!
“什么?阿爸,您真想带兵打仗?现在这样不好吗?您现在是垂拱而治,只管在王府中安坐,外事自有儿臣和军师以及文武众臣操持,有何不妥?”
“对啊,天王朱,有你阿仔和我们一起打拼,你就舒舒服服等着做皇帝吧!”
“就是!大王,贫道早就给您算过命,将来是要享儿孙福的您只管安安稳稳的享清福,自有八年零八个月的天子可当!”
“大王,尼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坐等着当皇帝,这等福气,也就是唐高祖李渊能和您比了。”
“大王,难也觉得是这个理儿,打天下的事儿,世子爷不是做得挺好?”
“大王,您可得吸取奴那死鬼前夫大肚苏的教训,他就是亲率向前,结果被尚可喜的人一箭射杀的!”
出乎朱三太子的预料,今儿被他召集到监国府里面的人物,几乎众口一词的要他躺平!
其中那诸葛道人和大波玲的话最气人什么叫自有八年零八个月的天下可当?难道登基之后的八年零九月就要驾崩了?
还什么大肚苏的教训?朱天王瞅了大波玲一眼,心说:“大波玲的教训就是娶了你!你克夫啊这可是诸葛老道给你算出来的!可是那老道怎么就不提醒一下衰仔呢?”
虽然朱三父子这个团体中大部分骨干,现在都成了朱和墭的坚定追随者,但是朱天王还是有几个好兄弟的,和他一起从河南跑出来的老兄弟赵忠义。于是朱天王就瞧瞧的给赵忠义递眼色,想让他帮着自己说话。
看见老大哥的丹凤眼朝自己又眯又挤的,他也只好开口了:“大王臣觉得现在讨论出兵为时过早。”
“过早?”朱天王一愣,“为什么?”
“因为咱们现在还没有多少兵,”赵忠义眉头紧锁,似乎显得非常忧愁,“而且咱们也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兵制这兵该怎么征,官该怎么当,兵饷和兵粮该怎么发,连正式的军法都没有,更不用说排兵布阵的那一套了。”
“这,这些都没有吗?”朱天王扭头看着儿子,“衰仔啊,你能不能用点心?我们现在都已经给架在火上烤了,这个兵要是练不好,等尚可喜他们打来了,那就全完了!”
听了朱天王这么一说,朱和墭也有点无语,他们这一伙人虽然一直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但底子还是山贼,没有什么制度和章法。本以为可以“高筑墙、缓称王、慢慢来”,可却让“郑精”一把推到前台当老大这大明朝廷的摊子,哪儿那么容易就支起来?不得一桩桩一件件的来?
想到这里,朱和墭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老子汇报了:“阿爸,兵制、军法还有粮饷问题,孩儿和军师,还有苏将军、林将军早就在商量了,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本打算在年节过后,再向阿爸您上报,现在您既然问了,那就不妨提前和您说了吧!下一步,我们打算把我大明的锦衣亲军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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