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雅间,老大、老四一家,还有老六都已经到了。
老大杨宗辉抬头,看到邢艳首先走了进来。他先是稍稍一愣,但马上就露出了笑容:“邢艳,你百忙之中参加我们的聚会,真是太好了。”
“我说杨宗辉,今天,我可是不请自到啊。你可不要不欢迎噢。”邢艳对杨宗辉笑着说。
“瞧你说的。你能来,我们当然高兴了。”老大走上前,伸出手,热情地和邢艳击了一个掌。
“老五,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你半天了。”老六王浩哲站起来,和随后走进来的徐海洋和水思晴打招呼。
“我们把事情办清了,就马上过来了。”徐海洋和王浩哲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笑着对他说:“不是说,你今天没时间吗?怎么过来了?”
“没时间,我也得让它有时间。听说你要过来,还把我们日夜思念的五嫂带过来。你说,我能不来吗?”老六王浩哲笑着拍拍徐海洋的肩膀,看着旁边的水思晴点点头。
老四张立连忙说:“大家都坐,干嘛都站着?弟妹,你也坐。”张立在对水思晴打招呼。
水思晴冲着大家礼貌地笑着,对他们每个人点点头。由于徐海洋已经提前给她简单说过,所以她也猜出了个大概。
刚进来时和邢艳说话的,那个有些谢顶的应该是老大。和抱孩子的年轻女人站在一起的,应该是老四一家。和徐海洋说话的,应该是可能来不了、但是来了的老六。
“对,都坐,都坐。”老大也招呼着大家。一行人都坐了下来。
邢艳坐在了徐海洋的左边,水思晴在徐海洋的右边,水思晴的旁边是抱孩子的年轻女人。
“老五,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老大笑着对徐海洋说:“今天和弟妹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认识认识。今天这顿饭,主要是请弟妹。你们谁也别有意见。就是有意见,也没用。”
徐海洋笑着对大家说:“大家都很忙,这次过来,本来不想惊动大家的。但是老大说了,来了不告诉你们,就拿我没完。我没办法,我可惹不起老大。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水思晴,马上就是我老婆了。我们八月份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
水思晴冲着大家笑笑。徐海洋拉着她的手,对她一一介绍:“小晴,来,认识一下。这是老大,这是老四、四嫂还有他们的宝贝儿子,这是老六。邢艳,刚才在楼下,你们已经认识了。”
水思晴一一向大家问好。
大家也都向水思晴打招呼。
“五嫂,这里就我比老五小,就我能这么叫你。虽然,你比我小,可我还得叫你五嫂。你没意见吧?”老六对着水思晴笑着说。
水思晴刚才听这个称呼就怪别扭的,现在一听还是别扭。她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徐海洋扭头笑着看水思晴,看她脸红扑扑的。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称呼她,她一定不好意思了。“你五嫂没意见。你这小子表现不错,还识数,知道谁大谁小。”徐海洋在一旁替水思晴回答。
“那要是这么着的话,只有我能跟五嫂开玩笑了。”老六的坏主意在酝酿中。
“你敢?你要是想欺负她,看我能饶得了你。”徐海洋赶紧给老六一个警告。他知道,如果一会儿老六要是闹起来,水思晴会招架不住的。
“老六,瞎闹什么?咱们今天,不过是和弟妹第一次见面。想闹的话,等结婚的时候再说。”老大笑着,也在旁边打圆场。
服务员开始上菜。
“弟妹,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随便点了点儿,你看看想吃什么,再点点儿。”老大将菜谱递给水思晴。
水思晴摆摆手:“大哥,我不挑食。你点的菜挺好的,我都喜欢吃。不用再点了。”
“对,老大。小晴没那么多事,这些菜挺好。你看,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荤的素的,全有了。”徐海洋将菜单拿到一边。
老四开始倒酒。他先给老大和老六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倒到徐海洋这儿的时候,徐海洋说自己今天开车,不能喝酒。
“一家出一个代表,这是规矩。”老四看看水思晴,征求意见:“让你女朋友替你喝,怎么样?”说着,就要给水思晴面前的酒杯倒。
徐海洋连忙阻止,对老四表示歉意:“她不能喝酒,一滴也喝不了。”
“那不行。老五,你忘了咱们的规矩了。你不喝,就得让你女朋友喝。要不,就你喝?”老四拿着酒瓶,看看水思晴,继续笑着问。
当初上大学和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大家经常在一起聚餐。当时,老二、老四、老五都带着各自的女朋友。遇到喝酒的时候,一家出一个代表。到徐海洋的时候,邢艳如果喝,他就不喝了。他要是喝,邢艳就不喝了。
“要不,我替他喝吧。”邢艳看看徐海洋,笑着对老四说。
“那不行。那是以前,现在你可替不了他。”老四对邢艳摆摆手,不同意。
水思晴看看徐海洋。徐海洋的同学这么热情,看来今天这酒是免不了的了。可是她喝不了酒,这怎么办?
“老五,喝点儿吧。大不了,今天你们就别回去了。反正,明天也是周日,你们也不用着急。”老六在旁边对徐海洋说道。
“老五,喝点儿吧。咱们哥几个,凑到一块儿不容易。一年,也不见得能见上两回面。以后,见面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了。”老大也在旁边说道。
老大这话,让人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同学之间的情谊是最纯的最真的,是除了父母兄弟姐妹外另一种最真挚的情感。确实,这些年,大家各忙各的,聚会的时机也是不好选。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每次凑到一起,都是弥足珍贵。
今天这酒,看来是躲不了的了。徐海洋扭头看水思晴,拉住她的手,笑着问她:“小晴,我们明天再回去,行吗?”
水思晴看大家都这么说,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她点点头:“那你少喝。”
“放心吧,弟妹。肯定不多喝,就这两瓶酒。”老四对水思晴说道。
老四把徐海洋的酒杯倒上。一瓶酒分了四杯,每人二两半。
服务员把菜上齐了。大家吃饭。
邢艳夹过一只虾,放到徐海洋面前的盘子里:“海洋,你尝尝这个。这里的虾做得不错。”
“谢谢。”徐海洋笑笑。
水思晴的旁边是老四媳妇黄新新。她抱着孩子,在喂孩子吃饭。孩子胖乎乎的,很可爱。
水思晴摸摸孩子胖乎乎的手,笑着问:“姐,你家孩子多大了?”
“他快一岁了。太淘气。”黄新新笑着对水思晴说。
看黄新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还得喂他,还得不断地给他擦擦小嘴。黄新新到现在还没吃过饭。水思晴对黄新新说:“姐,我帮你抱着吧。你也吃点儿东西。”
黄新新抬起头,看着水思晴,有些怀疑,笑着说:“你行吗?”
“没问题。我叔叔家有对双胞胎,今年才七岁多。他们小时候,我经常抱他们的。”水思晴笑着说道,从黄新新手里接过孩子。
水思晴将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家伙的小胖屁股软乎乎的,他倒不认生,没哭。水思晴逗他,他还咧开嘴,冲着水思晴笑。水思晴再逗他,孩子咯咯的笑了起来。水思晴双手架着孩子的腋窝,让孩子站在自己的腿上。小孩子跳跃着,冲着水思晴“啊啊”地笑着。水思晴很高兴,亲热地亲亲他那胖乎乎的小脸。
黄新新在旁边看着,吃着东西,笑着对自己的丈夫说:“你看,咱儿子,跟老五的女朋友倒是很投缘的。别人抱他,他连碰都不让碰。可她一抱,他不但没事,还冲着她笑。”
徐海洋扭着头,笑着看着水思晴。她抱着孩子,一边逗着孩子,一边陪着孩子一起笑。他的心底深处被深深地感动,不由滋生出一种向往。他想要个孩子,自己的孩子,他和水思晴两个人的孩子。就像现在,多好。
“哎。是哎。我家儿子怎么到你手里,就老实了呢?也不哭不闹了。”老四在旁边笑着对水思晴说。
“那是他和我有缘吧。”水思晴抱起孩子,将孩子的脸对着徐海洋,笑着说道:“来,叫叔叔看看,看看我们乖不乖?来,抓叔叔的脸,把他抓个满脸花。谁叫他不夸咱们来着?我们这么棒,他不夸咱们。叫他不夸咱们,咱们挠他。”水思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孩子胖乎乎的小手,去抓徐海洋的脸。
徐海洋笑着伸手握握孩子胖乎乎的小手,亲亲他的小脸蛋:“小宝贝真棒,真乖。比他爸强多了。”
水思晴笑着抱着孩子,拿着孩子的手在徐海洋的脸上摸摸:“问问叔叔,我们长得漂亮吗?是不是我长得最帅?比你们都帅?”
徐海洋笑着摸摸孩子的小脸:“你好啊,大帅哥。”
孩子在水思晴的怀里,小嘴“啊啊”地,对着水思晴说着什么,笑着。
黄新新看着两个人逗着孩子,笑着说道:“海洋,你这么喜欢孩子,干嘛不早要一个。当初你们要是不出国,孩子恐怕都上幼儿园了。”
老四在旁边拉了一下老婆的胳膊,黄新新赶紧闭了嘴。
水思晴听到了,她抬头看看徐海洋。
徐海洋笑着看着水思晴,对着她,又好像是对桌上的人说:“我们现在要也不晚,结婚后就要孩子。明年,你们就等着喝我们的满月酒吧。”
邢艳脸上带着笑,看着徐海洋。难道,他就这样离我远去了吗?
老大在旁边听到黄新新说错话了,连忙说:“来,咱们为海洋和思晴的新婚幸福,喝一个。有酒的喝酒,没酒的以茶代酒。”大家举起了杯。
黄新新从水思晴手里接过孩子,对她说:“思晴,有时间的话,就让海洋带你到北京来找我们。”
“行,一定的。”水思晴笑着对黄新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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