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支部的船?
诺夏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远处已然是传来了兴奋的喊叫声:
“喂!诺夏——这边!”
循声望去,只见军舰的右侧船首,一个扎着栗红色马尾辫的少女,正兴奋地朝这边拼命挥着手。
不是贝尔梅尔又是谁?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对焦了那么一刹,少女立马笑的眼角都弯成了月牙,没等军舰停稳,就迫不及待地飞身下了船,像是小鸟归林一般,扑入诺夏怀中。
“喂喂喂,轻点轻点,脖子都要断了……”
少女挂在诺夏的身上,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后者只好无奈地环抱住了少女的翘臀,让她能省点气力。
“差不多该下来啦,多少人看着呢,”
他轻轻抚摸着贝尔梅尔的秀发,嗅着那熟悉的淡橘幽香,无奈道,“少女的矜持还要不要……”
“嘁,谁管他们。”
贝尔梅尔从鼻子里轻哼了声,继续埋在诺夏的怀中,但眼角余光却下意识往左右偷偷瞅瞅。
发现还真有很多人一脸目瞪口呆地在望着这边,有些女海兵更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呆愣在原地。
这是见到偶像居然已经“名草有主”,而心碎一地了?
这才哪到哪呢?少女心里一阵矜傲得意,一个个的,现在反应就这么大。
等以后和诺夏正式举办婚礼了,你们这帮家伙,岂不是嫉妒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啊啦,真是不出我所料呢……”
就在这时,温婉轻柔的女人声音,又从耳畔响起,少女连忙抬起头,转身看去,就见一身宽松家居服的郁金香,盈盈笑着走了过来:
“明明几天前在路上,问你想念诺夏吗,还使劲摇头,结果当晚就看见你在拿着他的照片发了几个小时的呆,果然,这一见面,就更是原形毕露了……”
“哦?”
诺夏眉梢一挑,古怪地看向怀中的少女,“几个小时……还有这回事吗?”
“我,我才没有呢!”
贝尔梅尔羞恼地推开了他,落在地上,抱着双臂别过脸去,脸颊已经涨的透红:
“别听郁金香瞎说!那,那晚只是诺琪高想念你了,我拿你的照片哄她睡觉而已……”
“外人面前,要叫郁金香阿姨。”
郁金香毫不客气地给了少女一个脑瓜崩,然后在后者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目光中,笑眯眯的转过头来,对着诺夏道:
“你呢?怎么见面都到现在了,我就光看着你关心贝尔梅尔了,和我一句打招呼的话都没有,真是叫人伤心透顶,要不还是打道回东……”
“哪有的事!”
诺夏果断鞠了一躬,“老妈!一路奔波,您辛苦了!”
“敷衍。”
郁金香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多计较,而诺夏则乐呵呵地又抬起头,“妈,老爹呢?”
“还在船上没下来。”
郁金香往后瞥了一眼,耸耸肩道,“估计是这几天橘子吃多了,总是腹泻,现在应该也还在哪里,蹲着释放排泄物呢……”
“您大可不必说的这么清晰。”诺夏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面色微微一变,“等等?橘子?该不会是……”
“没错呢,今年家里的橘子又滞销了,多了一万多公斤。”
郁金香笑呵呵地道,“能送人的我都送了,剩下的几千公斤浪费总归不好,所以就全部带来了,不过路上有些没储存好眼看就要坏了,我就让你老爹努力解决掉了……”
“……”
诺夏同情地看了眼船上。
“哦,对了,老妈……”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目光左右搜寻起来,一脸奇怪,“那两个小家伙人呢……”
“别装了,早就想问了吧?”
郁金香似笑非笑,“但总得先憋住,得挨个过问下老妈老爹,不然就显得你没什么孝心,是不是?”
“哪有的事。”
诺夏老脸微红,立刻义正言辞地否认。
“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对下一代的关心,永远胜过上一代,我也一样。”
郁金香笑着道,“更何况是那两个小可爱,别说你了,贝尔梅尔刚带她们回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化了,嗯,你老爹也是,处处惯着护着,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就怕磕了碰了……”
这就是隔代亲吗?
诺夏突然有点酸溜溜的,怎么自己从小到大就是被你俩踢着踹着训大的,压根没有过这种待遇呢……
“来了。”
郁金香忽然扭过头看了眼船上,笑呵呵地道。
“哪呢?!”
诺夏马上跟着望过去,终于看见船舱门被推开,一位四十来岁的随军护士大妈,一手抱着一个,顺着软梯下船。
怎么在护士的怀里?
似是看出了儿子的疑惑,郁金香在一旁开口解释:“路途遥远,两个小家伙也是头一次坐这么久的船,颠簸之下都发了点低烧……”
唰!
眼前光影一阵扭曲,上一秒诺夏还在身边,下一刹就瞬移到了软梯前,从惊愕的护士大妈手中,小心地接过了两个女孩儿。
“……”
郁金香无语地走了过来,“我话还没说完,急什么呢,昨天给她们俩打了退烧针,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诺夏讪讪挠了挠头,低头一看,发现襁褓中的娜美,的确没了什么病象,正歪着小脑袋睡得正香。
而诺琪高倒是被这动静,弄的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清澈动人的黑色眼睛眨了眨,看清面前的是诺夏后,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
“诺,诺夏先生——”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小孩子特有的童真之气。
虽然还是没能开始叫老爹有些遗憾,但诺夏已然还是乐的喜不自胜,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蛋。
呜哇,好软……
猛男之心这下是真的要化了,诺夏抱着两个女儿,只感觉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左看看又望望,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几分钟后,郁金香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先回家再说!大冬天的早上,你就舍得让你老妈在这里吹冷风?”
“哦,哦,好,好的!”
诺夏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去帮忙搬运大件行礼。
空不出手来的他,只好先将襁褓中的娜美小心交给了贝尔梅尔,诺琪高则被他架在了脖子上,与他一道,在前方开路。
“嚯嚯,骑大马咯!”
父女俩在前面跑的欢畅,郁金香在后面看的一阵无奈摇头。
这小子,明明之前远远在船上看着,一身西装披风飒爽,还挺有中将气度的,怎么现在就本性暴露,又像当年还在东海时那样欢脱了……
“看这架势……”
她耸耸肩,还是紧紧跟随了上去,“以后得是十成十的女儿奴咯……”
五分钟后。
军舰的舱门被推开,老罗曼诺夫上尉捂着肚子,一脸虚弱痛苦地走了出来。
大风吹得他不由缩了缩脖子,抬起头,望着空空荡荡的甲板上,顿时一脸纳闷:
“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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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无风带。
西海第一支部的军舰,正在全速航行,刚刚沐浴出来的桃兔,披着浴巾站在舷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终于,快到了呢……”
海风拂过,吹得桌上的报纸一阵哗啦啦的乱响。
而展开露在最上面的,赫然就是诺夏击败金狮子,所刊载的大幅照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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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
“公主殿下,一路顺风!”
帕贾王国的港口,在侍女们不舍的挥手送别中,神色漠然的希雅登上了船,同样踏上了前往马林梵多的航程。
天空,一只白鹰从云层深处掠过。
在无人注意之际,化作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白鸽,落在了蓝发少女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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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部的林荫大道上。
诺琪高坐在诺夏肩头,两只白嫩如藕的小腿,随着颠簸摇啊摇啊,用谨慎且好奇的目光,望着周围的本部景象。
而她的老父亲兼坐骑——诺夏同学,此刻已然彻底将中将的身份丢在了脑后,当起了一个合格的导游。
“沿着这条路往东边去,是精英营驻地,我啊,两年前还在那里天天刻苦修炼呢。”
“往西边的话,就是普通新兵的操练场了,起码几千号人呢,听到没,竖起耳朵,有大地轰隆隆的嗡鸣声从那边传过来哦……”
“呐,那座最高最胖的大楼,就是本部的要塞了,我的办公室差不多就在最高层,从窗户往下看风景可好了,以后有机会带你上去看看。”
“怕别人不同意?嗐,怎么可能,你老爹我可是本部中将,在这里横着走的,除了几个一看就很能打的老头,谁都不怕啦……”
“本部中将是多大的官?很大很大啦,地位起码也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
一路上。
诺夏兴致勃勃地为诺琪高讲解着看见的一切,路上不断有认识的下属们,停下来敬礼问好,看到他脖子上的小女孩时,目光都不由带着些许好奇。
小家伙刚开始还有些畏生,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太敢看这些人。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地方啊……
相较于东海乡下,不管是长大的偏僻村落,还是平静祥和的柴狸岛,这里都像是如云朵之上的梦幻都市,对于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小不点来说,一切都让让人陌生,望之生畏……
但贴着的身躯是那么健壮有力,耳畔的声音又是那么温和柔暖……
这充足的安全感,让她渐渐的,终于也大起了胆子,开始坐直了身体,好奇地四处张望,时不时的,还被诺夏的回答,逗得咯咯大笑。
很快,一行人便是来到了位于要塞后方的家属居住区,在偌大的庭院前停下。
“到啦!”
诺夏乐呵呵地打开了院门,趴在门外懒洋洋打盹的定春,听到动静,立马汪汪叫了一声,欣喜地冲了出来,围着诺夏——身后的郁金香打转摇尾巴,还主动趴了下来,伸出了脑袋。
怎么我每次回家,都不见你这么卑微呢?诺夏在一旁看的眼角一抽,合着这傻狗平日里看着一副憨憨的样子,其实也最清楚这家里地位最高的是谁啊?
“啊啦,小狗狗还记得我呢。”
郁金香笑眯眯地揉了揉定春毛茸茸的脑袋,“只是怎么又长胖了,都得有五六米高了吧……”
“五米三,一天就要吃几十公斤的东西。”
诺夏在旁边哼哼了一声,“是真的能吃,都快养不起了,要不是看它还能有点看家护院的作用,我早就把它踢大街上出去了……”
汪~
定春嗷呜叫了一声,委屈地低下了头颅。
“啊啦,乖孩子,别听他乱说啦,堂堂本部中将,怎么可能连你都养不起呢。”
郁金香立马心疼地揉了揉它的脸,然后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嗯,不过,一天能吃几十公斤的话……”
定春忽然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您能别惦记您那橘子了不?”
诺夏在一旁没好气地道,“上次打电话,您不是一直对本部发给我的房子长什么样感兴趣么?走吧,先进去看看再说。”
“行吧。”
郁金香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而诺琪高则对靠近的定春有些害怕,忍不住往诺夏的衣领缩了缩。
“别怕,诺琪高。”
诺夏注意到了这一点,笑着宽慰道:“别看定春体型是大了点,听话还是很听话的,嗯,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着扭头静静看了一眼定春。
白色大狗狗立马一个激灵,立马趴到了诺夏跟前,晃着尾巴,讨好地将脸凑了过来,而诺琪高也在诺夏的鼓励下,大着胆子伸出手摸了摸。
果不其然,任由她怎么上下抚摸,定春都极为配合,等诺夏将小家伙小心放到地上,它还主动地躺了下来,露出雪白柔软的肚皮。
一人一狗很快混熟,诺琪高骑着定春,在宽敞的院落中飞驰,开心地笑个没停。
而郁金香与贝尔梅尔,则是被诺夏迎入了家中。
“咦?”
诺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老爹呢?没跟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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