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佛所言之白衣番僧乍现此处,又与朱温勾结,凌云轩不必深思,亦知二人便是原来行凶之人,登即屏气凝神,侧耳细听。
朱温首先开口:“大师突然约见朱某,未知有何要事?”番僧哼了一声,道:“老僧窥见宇剑冲猝死,想必乃阁下高招吧!”朱温抱拳道:“大师好眼力,正是在下使‘金衣牛毛针’刺中慕容昆列缺,以致其错手杀了宇剑冲。”番僧横眼一瞪,喝道:“朱温,你如此胆大妄为,可曾想过有碍大计?”朱温微微一笑:“大师此言差矣。朱某行此险招,一来可嫁祸慕容昆,以雪家恨;二来可更改时局,于大计有利无害。”
番僧冷笑道:“此话怎讲?”朱温近前道:“环顾武林,各门派以少林、剑庄为尊,我欲取盟主之位,除得圣教相助外,理当从二者下手。少林和尚迂腐木讷,不足为虑;我借机行事,除去宇剑冲,自使得江湖大乱,先前埋伏之人方可趁机掌权,令剑庄为我所用。”
又听番僧嚷道:“好,便算如此。老僧倒要再问你,化雪刀、出云剑的下落你可打听全了?”朱温将手负后,淡淡道:“化雪刀自然在凌云轩身边,出云剑和姓金的下落尚不得知。”
凌云轩心头一震:“化雪刀之外尚有把出云剑?此物和那番僧有何瓜葛?”
番僧却怒道:“先前你一再推托,不肯杀凌云轩夺刀;前几日,却又暗中动手,更诓骗老僧,言化雪刀尚未到手,用意何在?若非明儿眼线众多,老僧恐还蒙在鼓里!”说着,番僧胸口大起大伏,胡须硬起,似已怒不可遏。屋内凌云轩更是心寒之极,如坠冰窖,想着:“朱温竟为夺宝,暗中害我,世人之心竟至如此叵测。”
“哈、哈”朱温大笑道:“朱某应允大师之事,必定照办,怎敢食言!”说着,走向番僧,躬身道:“况且,朱某尚赖大师以成大事,若有心使诈,岂非损人而不利己?试问如此不智之事,朱某怎会为之?”番僧听罢此言,怒容消去大半,却仍不开口示和。
朱温又道:“待我今夜大事一定,化雪刀必然双手奉上。”凌云轩听得咬牙切齿,心想:“这两贼人将我家传之宝推来让去,便似他囊中之物,也恁小看我凌云轩了。”
番僧收起怒气,镇神道:“非是老僧信不过你,虽有许多帮派已为你收买,但盟主之位岂是轻易可得!”朱温冷冷一笑,道:“大师放心,朱某自有把握。当初,我已借怀仁造反一事取信于田令孜,目下只消一统武林,为我所用,加上圣教之力,大业必成。”
忽听偏房内两声闷响,紧接着“啪”的一声,凌云轩破门而出。原来,他听到自己竟然被仇家玩弄于股掌之上,心头大起怒火,体内真气迸发,将铁链悉数震断,闯出门来。
二人一见凌云轩,各自愕然。朱温惊的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脱困而出;番僧恼的是朱温不予他知晓凌云轩未死,显是另有打算。
凌云轩悲愤交加,二话不说,飞身扑向朱温,双掌阴阳相济,正是百变掌法的“离”字掌诀。此式以日为形,但见凌云轩画出两个大圆,掌风卷作一团,朝朱温冲来。
朱温见他掌路挥到,不由得大吃一惊:“此子何处学来的功夫?”迟疑之间,凌云轩已然杀到。朱温连忙转身,只觉脸旁一股热气划过,颇感危急。但凌云轩占此上风,不过是因朱温戒心不足,确是侥幸得之。
朱温心神稍定,趁着凌云轩立足未稳,回肘向其劈去,正是“幻脉转穴大法”中一招转守为攻的妙法“歪七扭八”,其身形之怪,实难以言语表明,连立于一旁的番僧也不禁暗暗颔首,大有赞许之意。
凌云轩只觉脑后生风,暗呼:“不好!”本能地使出般若禅浮功,倏地跃出丈远,避开此招。朱温、番僧二人互递眼色,似已看出乃普佛之功,等若得知普佛未死,而于凌云轩武功何来亦猜出八九分。
凌云轩稳住架式,心中已知朱温功夫了得,自己非他敌手,暗中奇怪为何先前颖氏姐妹、吴氏双雄等人均看不出这厮破绽。盖虚畜气劲全不依经脉气道,大可比为罩于寻常体气之上的一层气纱,修炼之人脉气如平常百姓一般平和,只当牵引虚畜气之时方显露高手境界,故而朱温装作手无缚鸡之力并非难事。
凌云轩把心一横,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便是拚不过二人也要与之同归于尽,遂大喝一声,挺身再战。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4s 2.17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