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福却心知凌云轩为人,料想此事另有原因,但存粮失火,村人怨恨无处着落,一应泄在凌云轩身上,此时不能莽撞,否则于事无补,更有火上浇油的危险,唯有思计权宜救之。
“此事必非云轩所为!”徐雪莹不知何时到来,由人群后走出,神色泰然自若,缓步走到凌云轩身旁。村人仍是不依不饶,喊道:“你二人同路的,一唱一和唬我等么?”谢惊涛也讲:“徐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且退开些来。”徐雪莹正色道:“乡亲皆以我二人同道,理当一并视之,若云轩行差踏错,与雪莹为之无异,怎会不干我事?”祝长福听了这话,心头一跳,顿时想到一缓兵之计,急忙振臂高呼:“各位听我一言!”村人向来以祝长福为首,顺从不逆,见其示训,渐渐住了口。
“依祝某愚见,毁粮一事确要商榷,但以眼下情形,凌云轩干系最大。”祝长福一言既出,在场之人无不大惊。
村人知他与凌云轩二人交好,本以为其会出语相帮,但却恰恰相反。凌云轩更是一头雾水,心想:“怎的祝伯父也不明就理。”祝长福又提声道:“徐雪莹甘愿以身相随,亦应一并处置。”周围更是一片惊诧呼叫之声。祝长福却话锋斗转:“然以二人现状,当以村规最末一条处理,未知是否得当?”这村规最末一条有言,若村中情投意合的一男一女犯有大错,便将二人囚至村中禁地“苦寒洞”一月,令其潜心习武;期满之后,二人若可合力胜过三大高手,则尽赦其罪。
凌云轩二人不懂村中条例,对祝长福话中之意无法体会,幸赖谢芳上前告知详情,方想到祝长福用心,他必是借一月之期,寻找真凶,替凌云轩洗刷罪责;便算其失手,他也可仗着同陶婷、谢惊涛的交情,协同放二人一马。眼前形势,此计实乃息事宁人的最佳出路。一想到祝长福话中之意,自是二人“情投意合”,凌云轩、徐雪莹不由得羞红飞上双颊。村人议论一番,觉着祝长福所说有理,一致同意。
那苦寒洞乃先祖婆婆订立的村中禁地,村人均不得入内。唯有依村规囚入之人方可见其真容,而凌云轩二人正是首对。虽说此规有些荒诞不经,但因先祖婆婆对村人恩同再造,无人敢违其言,一向不涉禁地。那洞便位于陶婷、谢惊涛屋后竹林之中,当初他俩择地造舍之时,也是想到顺便守护禁地的。
村人将二人赶至竹林。只见林中央地面上摆了块大如屋舍的巨石,上刻“苦寒”二字,原来所谓苦寒洞是个石下地穴。巨石旁挖有数十处碗孔,以通鲜气,而以气孔分布来看,地穴着实不小。村里二十余个壮汉使粗木翘开巨石,露出一列下洞石阶,祝长福取了火把交给凌云轩,目送二人缓缓入洞。
头顶轰然巨响,大石重回原位,封死了出路。凌云轩将火炬架在洞壁灯腿上,四下打量。说来也巧,竹林中尽为肥壤厚土,唯此洞周遭是坚岩实地,似地下埋了块玄武大石,中间掏空一般,故而头上重逾千斤的巨石也不致陷下。
二人顺阶而下,来到地穴中厅,此处有地上气孔透下的光亮,还算明朗。厅角有一处潜流,其水清澈,顺着个小口流出地穴,不知通向何处。厅旁有两处小洞,如正堂旁的侧房,内里各有张石床,上方透有个比厅上气孔稍大的圆口,正可由人送入饭食。旁边还有个类于茅厕的穴口,那细流下穿而过。侧房相对处有一大些的内洞,其并无漏光之处,不进其中便无法察看。
凌云轩本以为囚禁之地当困苦粗陋,谁想如此周到,心下一奇:“此洞构造机巧,不知是人力为之,还是自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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