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眼珠一瞪,怒道:“秦宗权,你好本事,未免太得意了。”凌云轩本想挑拨二人,以造乱救人,岂料秦宗权早有异志,这算盘又怎能打响,不由得心头一跳,手上更不敢松力。
试想秦宗权总是反复小人,占山为王多年,死守着蔡州地界不放,当真助了朱温截断黄巢退路,那他蔡州自成了朱温眼皮下的肥肉,这火中取栗的买卖秦宗权可非真心做得,无非是借了朱温武林盟主之便,逮来诸位高手,逼问武学内要罢了。
秦宗权面色一沉,恨恨道:“朱温,当日三煞无故远去,我那两员爱将却死得不明不白,你只是一味护短,阻我办事,可是为盟之道么?”朱温悚然一震,继而冷笑道:“想来你早有此心,便是我今日无事,日后你也未必依约而行。”却又咧咧嘴,凛然道:“只是你也忒小看我了!”言讫,双唇一撮,吹起一声响哨。
本是层层紧围的阵仗突然倒下几队兵勇,只见当处升起一股股黄烟,原是夹在其间的兴盐帮丁听了朱温号令,放出随身的本帮迷烟。
兴盐帮丁约有二百人,一齐放毒非同小可,凡闻入鼻中烟尘灰粒者皆昏迷倒下,唯有兴盐帮众方可幸免。江湖中各大帮会占地划势,远比门派教会多扰事端,各有各的御敌之术,这放毒烟的伎俩是颇为常见的,帮中人士日常饭食中便携有少许解药,绝无自害之虑。
祸起仓猝,蔡州兵士尚未清楚过来,便推排砖似的翻倒下来。但此时细雨霏霏,淋刷之间,直将烟粉涤荡下地,那毒物尚不及飘至秦宗权、凌云轩之处便已淡去,众人内息运转,已无大碍。
秦宗权茫然四顾,见身后只剩三五十名手下,倒是兴盐帮众怒目圆睁地集过来,手上的吴氏兄弟却因喉穴被制无法运功,以致吸入些微烟尘,昏了过去,成了极大负累。凌云轩一侧只有些伤重提不上气的歪身欲倒,给身边弟兄扶住了。
韩重山眼明手迅,长啸一声,径攻向秦宗权来抢人。蔡州兵勇正待护主,却被慕容昆、空仁等高手架住厮杀。秦宗权不得不撒手应付,即刻弃了吴氏兄弟,力结双掌,硬挺而出,堪堪的对上韩重山两道劲力。
秦宗权虽是为人残忍,武学之识确是高人一等,更兼四处搜求功夫经典,不论高下,兼容并收,广博之处更胜少林武痴空义。然而,韩重山“逐波掌”名不见经传,却是别出心裁,标新立异的旷世奇功,相抵之下,秦宗权暗自惊骇:“这厮武功忒地了得,为何从未闻名?”一招拼过,秦、韩二人各自震开,都是吃惊于对方功力实出已之所料。
秦宗权此次擒得武林精英,虽尚未如愿诈取各派秘典,倒也借比试之名窥得不少门派绝技,凭着过目不忘之资承为己用,这时先一招青衣教“灵狐摆尾”,后一招九华派“莲座升空”使开去,既可迷人耳目,又有变化多端、防不胜防之效。不过,韩重山那“逐波掌”本就不拘招式,随机自可应变,放纵而不散乱,又怎能以普通花招蔽之,秦宗权不明就理,偏要以己之短迎他之长,无异班门弄斧,终会自讨苦吃。
但见秦宗权虎爪侧伸,往韩重山肘口天井、曲池二穴拿来。韩重山却不行退避,更将穴道送将上去,方及相触,掌腕旋动,连起臂膀、上身,转过一步大圆,正好闪过秦宗权攻手;如此一躲,韩重山对着秦宗权侧脸站定。秦宗权反因招式进发无可改辙,旁间门户洞开,由韩重山一招“随波逐流”轰中太阳要穴,“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遁身翻出一滚。
一旁两亲卫见了,奋起两杆长枪刺来,将韩重山逼开,教秦宗权缓过内气,捂了心口夺路逃去。蔡州兵丁见主将负伤败退,均无心混战,虚晃枪招,接二连三地遁出杀阵,剩下兴盐帮门人与武林各派动手。
凌云轩一手抓紧朱温项颈,一手挡开前来相战的兴盐帮众,大呼:“都住了!”却是一话两音,竟有人异口同声地喊了这话,大家一看,原来不经意间,胡真趁乱捉了晕倒的吴氏兄弟,开口发令。
本想着秦宗权大败,朱温被擒,万事俱成,众人不意一波更有三折,这吴氏兄弟还是命悬人手。胡真肥肢一推,将吴踪让给一名副手扶了,紧握着匕首架住吴影,道:“放了盟主!”说话间,运起腿劲,后跃了丈远,以令韩重山等人不可出手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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