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诚心知韩重山必往丐帮,深恐丑事外扬,乃尽起帮众,以丐帮私藏乾坤神功为由,浩浩荡荡杀向汴州。韩重山前脚方与柳容结为连理,朱诚便后脚赶到。
叶无常调理不成,两方争斗起来,混战之中,韩重山与柳容失散,身负重伤,落荒而走。这场恶斗直打的惊天地泣鬼神,两帮本是势均力敌,实在难分高下,以致叶无常、朱诚等数十名高手埋骨当地,近千人非死即伤。
亡命数日,韩重山隐于深谷中养伤,无事间学起大法内功来。这诀谱本只一份,但朱诚喜好四处游荡,便将原本放在别宅之中,誊抄了一份在总坛,以便两下练功,却给韩重山顺手牵羊拿了过来。然而,韩重山急于求成,走火入魔,以致功力尽废,一时心丧若死,无意出谷,过起茹毛饮血的活日。
岂道“无心插柳柳成荫”,韩重山于一水潭中觅得一种灵鱼,此鱼天生灵异,任他使尽解数也捉不到一尾。韩重山好胜之心渐起,日日于潭中捕鱼为乐,定要抓得几条上岸。那潭水温若暖茶,竟有扩脉疗伤之效,对韩重山内创复原大有裨益,而他凭了过人聪资别出心裁,于追捕灵鱼的手法中创出门“逐波掌”,更借潭水之气修补内元,三年之后,全然复原。
韩重山心知贸然出山必会招来杀身之祸,便用心习武,以资复仇,不期然一恍十余载,当其决心出山之时,修为已出神入化。
打听之下,韩重山乃知朱诚早死于当年混战,心中怅然,这就着手找寻柳容下落。哪知当日柳容由丐帮太行分舵舵主救至山中,不久便被推为帮主,收拢旧部。可那柳容以为韩重山已死,心生忿恚,将丐帮改称鬼域,誓不与江湖各派往来,躲在太行山中自成一统。
皇天不负苦心人,韩重山凭借故人关系,得了蛛丝马迹,查到柳容下落,终于夫妻相认,更喜知柳容当年怀了儿子韩不凡,现已长大成人。韩重山便想同柳容就此退隐,以享天伦,却得知朱诚之后入主兴盐帮,欲复兴家业,二人哪肯让朱家东山再起。恰逢黄山剑庄办起武林大会,韩重山即命韩不凡前往试探虚实,从而有了棒打玄妙,挑斗空义之事。
大会过后,韩重山听说朱温做了盟主,知道不可硬拼,便引而不发,伺机再动。终于,朱温今次谋划篡权之举,大肆搜捕正道中人,更将兴盐帮骨干之人抽至身边,以做依助。韩重山立刻批亢捣虚,率鬼域精英直攻兴盐老巢。这些人中,有些乃当年血战之人,有些是当年亡者后人,无不对兴盐帮恨之入骨,怎会舍得留下活口,于是大开杀戒,狠狠报复。
冷风又起,吹得银花飞扬。地面的血渍凝做冰渣,红透透铺满四下。韩重山突然良心发现,扪心自问:“我杀了这许多人做什么?”一旁刘由抹了抹泪涕,抱拳道:“韩大哥,我晓得朱家对你不住,但此处皆是穷苦弟兄,谁也不曾随了朱诚害你,你便放了大伙儿罢。”
刘由话音一落,“扑通”跪在地上,以为求情。韩重山大惊失色,他一向把刘由视作救命恩人,在山中养伤时,还常自祷告,望刘由吉人天相,别被朱诚抓了把柄;现在恩公下拜,教他如何受得,连忙举臂相扶:“快起,快起,我允你便是。”
此话出声不大,却如晴天霹雳打在四周人耳中。柳容恼怒道:“重山哥,你说什么?”韩重山坦然走至她身边,耳语几句。柳容登时脸色转柔,叹口气道:“是么,我错怪你了。”进而走到刘由眼前,躬身道:“刘兄弟,你救重山哥一命,便是我俩的永世恩公。”说完,便要行下大礼。刘由慌忙架住,口呼:“嫂子,使不得!”
周遭一个年长坛主对韩重山当年叛帮一事略有耳闻,此刻见了如此情形,也倒明晰其中曲折,便作揖朗声道:“兴盐帮众叩谢韩大侠不杀之恩!”这几人辈分既高,又是身在要职,当首谢过,其余手下自然跟从,俯身称谢。
丐帮一边本对韩重山放过兴盐帮大有不解,忽地见眼前数百兵丁黑压压下拜,皆是心头一震,念及“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暗生慨叹,杀气骤减。
“当啷啷”一串兵刃跌撞之音连响,兴盐帮人众已在几位坛主率领下将佩刀扔作一堆,以示求和。丐帮之人虽为寻仇而来,可总不能狠下手来去杀手无寸铁之人。几名丐帮弟子也放下沾满血迹的黑虎游龙竿,片刻间,双方均弃下兵器,再无战意。
凌云轩虽是不知其中原委,但眼见一场杀戮消于无形,心中总是欢喜的,即刻微显笑意。韩重山转头说道:“你当真是凌云轩?”凌云轩打趣道:“敢问冒充凌云轩有何好处?在下可是想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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