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不同于王家的半路崛起,他们是承至少八百年的超级大家族。族内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来选取继承人,根本容不得任何侥幸。
而像苏宏毅这样没有资格角逐的嫡系,则被派往外地管理家族产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被派遣出去。
“苏少既然出面保人,我自然要给面子。不过今天的事,还请不要说出去,也算给我王家卖个人情,如何?”李伯脸上带笑,一口雪亮的白牙在灯光下寒光闪烁。
这也是被迫无奈,来的是苏家人,如果是别的家族,杀了也就杀了。
苏宏毅哈哈一笑:“这个是自然,今天这事,只会在家里几个老人嘴中流传。”
王雅见到封古晨被人保下,心里松了口气,松开他的手,静静的站在一旁。
“跟我回去吧,这次之后,没有人敢在欺负你。”李伯眼神很亮,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到了这一刻,一切都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如果不是苏宏毅到了,恐怕唯一的结果就是封古晨被杀。
“你自己保重。”王雅低着头,走到李伯身边。
天罡境的大高手深深看了这一对年轻男女,摇头离开。
包厢里一地死状凄惨的尸体,血腥味非常刺鼻。
苏宏毅露出些许真诚:“封兄第,上一次的事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不,我们两清了。”封古晨看到蒋有道扭曲狰狞的脸,“这一次的事,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海天阁会关掉,那些死者会被火化,家属也会得到一笔赔偿。”苏宏毅一叹:“世事本就如此,王家在安州虽然不去我苏家,但也是排名前几的大家族了。”
这就是所谓的杀人放火金腰带吗?
封古晨点点头,整个人安静的可怕。他再一次看了看周围,忽然问道:“我能自己处理这件事吗?”
苏宏毅一愣:“你想怎么处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说话。
封古晨点了一把火,酒店里正在吃饭的顾客惊慌失措,疯狂逃窜。小孩哭闹,女人尖叫,男人怒吼。
好一副众生百态!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小丑那么喜欢犯罪了。
“人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本性。从而引入一些混乱的念头,比如从前一些想做而不敢做的。”
…………
苏宏毅好人做到底,把封古晨接到了自己名下的一家酒店,让他在里面好好修养。
虽然李伯并没有直接动手,但是那一下反击,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这几天过的还好吗?”
两人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几块牛排以及红酒。
“还好,我对这方面并没有太多要求。”封古晨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带着血腥味。
苏宏毅笑了:“这可不行,人生在世如果不好好享受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
“恐怕也只有你这种大少才会这么说。”
“那你呢?考虑的怎么样?加入苏家的话,我能做主给你找一部上三天的功法。”
封古晨沉默了,所谓上三天,是指地煞,天罡,混元。
而下三天则是明劲,炼脉,化髓。
目前他仅仅刚入炼脉,只是一个低得不能再低的预备役武者。
异能不好划分,封古晨也没有修炼方法。自从精神力苏醒后,就一直是那样,不多不少,用完了只能等它自然恢复。
“我不会加入任何家族的。”他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
如果不是进化空间,或许面对苏宏毅的邀请,接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武技功法并不缺的情况下,加入某种势力,只是在给自己增加枷锁而已。
“好吧,我还以为你会很答应才对。”苏宏毅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天我收到几个不好的消息,正犹豫着该什么时候告诉你,现在想来,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封古晨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下文。
“你的父亲封卫国,昨天下午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死因是被人用爪功直接撕了喉咙。”
“爪功”他问道。
苏宏毅点点头:“跟鹰爪功类似,但要更毒辣。”
封古晨平静的点了点头,在他的映像里,手上功夫厉害的,只有学院里那个老师。
也就是自己后妈的弟弟。
苏宏毅心里有些发凉,这是人听到自己至亲被杀后该有的反应吗?
“你难道不愤怒吗?那是你父亲啊!”他忍不住问道。
封古晨看了他一眼,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愤怒有用吗?我只要知道是谁杀的人就好了。”
“他杀我一个,我杀他全家,全族!”
很淡的语气,却让人从骨子里发凉。
苏宏毅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个人。也许他不来苏家,是一件好事。
“还有一件事,就在你来我这里第二天,家里传来消息,说王家那个金玉体死了,被人在饭菜里下毒。”
封古晨的眼神终于变了,然而却是一种很奇怪的变化,有些遗憾,有些感慨。
“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吗?”他喃喃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一饮而尽。
看到那张依旧平静如初的脸,苏宏毅有些坐立不安,眼前这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到底是不是人?
“我吃饱了,如果你没地方去,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他不想待下去,所以提出告辞。
封古晨点点头,沉默依旧。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刀叉,拿出那块兑换来的宁神玉佩,上面裂痕已肉眼可见。
“呵呵呵…”
“咔嚓!”
玉佩被捏的粉碎。
“哈哈哈哈!混乱者永远不死!你将会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接受吧,我的智慧,我的力量,我的一切!”
小丑在笑,癫狂而得意。
封古晨缓缓闭上眼睛,等他再一次张开时,已是一片血红,久久不散。
世界上在没有小丑这个人,然而,一个新的混乱者即将诞生。
“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人总是这样,健忘而又愚昧。”
“结果?追求?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啊!”
房间里响起男人的低语,犹如梦魇在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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