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你要看到是随机防盗章节, 那就是你v没买够一半章节啊。 晏北房间的酒杯中有那城卫军统领分辨不清品种的药物痕迹, 只知应是有极强的作用——倒也是,若非如此, 晏北也不会死得如此轻易。
凡人地界的顶尖高手若是同炼气三层以下的修士对上, 修士的反应必然不及顶尖高手,而且寻常低阶修士所能施展的法术也极稀少, 尽管法术的威力不弱,可是与顶尖高手厮杀时,却未必能打中对方, 自然也不能伤及对方, 反而若是顶尖高手经验丰富, 便可以借此连续引诱修士施法, 待法力用完以后,修士也只能任由宰割了。
从打斗痕迹来看,晏北的反抗很是迟钝, 自是中了药的缘故,而能拿出药来让他毫不怀疑的, 也只有他最亲近的几个亲人了。晏长澜同样身受重伤, 必不是他, 晏西却是那副装扮, 应当就是他的主意了。只不过, 晏西引狼入室, 也未能逃过对方的杀机。
叶殊的目光落在几处布满血迹之处。
那晏北在发觉被胞弟背叛后, 恐怕也亲眼见到了独子被捉来废掉的情景,之后他便用最后的力气拼命阻挡那修士,又有自己培养的死卫拖住晏西等人,才让晏长澜得以逃脱。
不过,既然晏西已死,昨晚那些毒虫却未放弃寻找晏长澜,可见真正想要捉拿晏长澜的,乃是那修士与驱使毒虫之人。
那么这恐怕就如同先前叶殊所猜测的,晏城主的手里,有什么东西被这两人所觊觎。
大略推知这些后,叶殊不在此处久留。
他再度给自己使了一道隐身术,就迅速离开了城主府。
远远地,叶殊也见到三大世家中派出了一些人来打探消息,但这与叶殊无关,只略扫一眼,便不再看了。
一路上,叶殊更仔细地寻了寻,城中的确已无毒虫,也不见修士气息,那两人看来当真离去,只留下这城主府、一堆死人的烂摊子……等过些时日,鸣山城中事上报之后,这凡人地界的朝廷自会再派人过来接手鸣山城,而晏氏一门,则只余下遗孤晏长澜一人。
叶殊匆匆往城外山中赶去。
刚到了山脚,他正要朝上飞掠,不曾想却是嗅到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
因着脚程快,此刻叶殊的隐身术尚未消失,他干脆身子一闪,往他所在意的那处极快掠去。不多会已然来到了相邻的山中,与此同时,他也听见了虫豸在草间爬行的声音。
足有两尺多长的蜈蚣,拳头大小的蜘蛛,巴掌大的蝎子,在非常细微的古怪声音催促中,还在不断朝着四周搜寻。
叶殊顺着这哨声的来处看去,便见到一个不过六尺高的矮小男子,穿着黑衣戴着黑斗笠,正不耐烦地在等待着什么。
“娘的,也不在这!难道真跑了?”矮小男子满心的不痛快,“那个被废了的小崽子能有多大本事,还跑到天边儿去了不成?姓李的自己没用找不到,说不定便宜我了呢?要找到了我可以就发了,也能做个仙人,还那姓李的还敢对我颐指气使的……”
听到此处,叶殊已然明了。
那李姓之人便是他所知的炼气二层的修士,是在城主府找一样对修士有用之物。这矮小男子善于操纵毒虫,想必是将他叫来做个帮手的。待灭了城主府后,两人不曾找到那物,便想着应是在已然逃走的晏长澜身上。而晏长澜身受重伤,最有可能躲避的地方,自然不是城中的暗处,便是城外的连绵山脉中了。
先前李姓修士不知用什么法子在山中扫过一遍,因小五行迷踪阵之故不曾找到晏长澜,又因对自己的法子极是相信,便自以为晏长澜逃得更远,如今是追过去了。矮小男子被那李姓修士抛下,却认为晏长澜多半还是在山里,心中生出贪婪之意,便用毒虫来细细地找,想要吞了晏长澜身上的好处。
叶殊先前扒下晏长澜衣裳时,只顾着为他疗伤,倒是不曾去翻找什么,也不知是否真有这样一件东西。不过他救了晏长澜,这矮小男子和李姓修士便都是隐患,如今既然遇上一个,自还是斩杀了为好。
心思一定,叶殊就思索起来。
方才他便察觉,这矮小男子驱使毒虫之法是因其天赋异禀,喉咙发出嗓音与常人不同,故而能用出的一种偏门之法,有点妙处,比起真正的御虫之法却要逊色许多。他不知矮小男子有多少毒虫,但是如今他境界低微,即便用法力护体,毒虫若一拥而上,也难以应付,若是要杀,便最好是一击割了他的喉,哪怕此人有所防备,可只要能让他喉咙里发不出声来,也就无妨了。
而后便是如何施展……
他现下手段有限,许多精妙之法尚且不能修习,不过这矮小男子除却能驱使毒虫外,气息虚浮,与寻常人无异,哪里又需要什么妙法了?只是以防万一,还是要布下一个困阵,如此一来,即便出了意外,也让他有周旋余地。
叶殊便再调动两缕法力出来,其中一缕将那隐身术补了补,另一道则施于足下,为御风术。前者可隐匿身形,后者叫他行动无声,都适合此处。
至于困阵……左右只需用上片刻,他便随意捡了几颗石子,悄然地打在了那矮小男子周遭,待阵成时,他已果断出手!
一道锐风掠过!
矮小男子本在全心驱使毒虫,哪里想到会有人能瞒过毒虫感知,偷袭于他?锐风过时,他刚觉出自家垂下的几根头发不知为何飘浮起来,紧接着就是喉头一凉,一阵剧痛!
好在他早已知晓自家本事尽在这喉咙上,在那处早早就贴上了一张与肌肤一般无二的皮革,方才那锐风虽是凌厉,但是斩断皮革后再入肉里,也只能切开一半,并不能真正将他一剑断喉!便让他留下了性命。
叶殊依旧隐身,立在一旁,面上却闪过一丝冷笑。
果然,矮小男子喉咙如此特殊,并不会不做防备。不过许是担忧过于防备反而被人瞧出自己的弱处,他通常以竹哨掩饰,也不曾用金铁之物护住颈部,只用了一块极坚韧的皮革护住喉咙罢了。可这皮革能防住寻常刀剑,比之叶殊附着法力的碎玉却是逊色太多。
——不错,在叶殊以碎玉布阵时,因那菜刀亦要用在阵法之内,故而留下数枚碎玉,用以情势紧急时作利器攻杀。
此刻,不正是用上了?
矮小男子又惊又怒,立时便要驱使毒虫咬死那人,然而他发声时方才发觉,他喉咙里只能“嗬嗬”破音,要想驱使毒虫,并不可能。
不能发声驱使,矮小男子四处寻找偷袭之人的踪迹,却是一无所获,他捂住喉咙,气恨之极,竟是将腰间的皮囊一拍,从里头放出了足有数十只的毒虫来!
然而,之后之事却与矮小男子所想不同。
只见毒虫意欲四散开去,却不知为何只在同一处地方胡乱碰撞,仿佛找不着方向一样——正是被阵法所迷惑了。
矮小男子慌乱不已,叶殊却再度出手。
这一次他直接注入法力,从后方切割,只一旋,就直接割下了那矮小男子的头颅!
临死前,矮小男子满脸恐惧,却连凶手在何方都不曾瞧见过。
矮小男子死后,那些毒虫都不再朝着阵法攻击,反而纷纷回过身来,一起爬到了那矮小男子的身上,疯狂地啃食起来。与此同时,四面八方还有窸窣声音响起,又是十多条毒虫返回,同样爬上了尸身。
用这等粗浅之法驱使毒虫,主人死去后毒虫自然反噬。
叶殊淡淡瞧了眼,不以为奇。
他已是知晓,矮小男子以凡人之躯,真正能控制的毒虫不过数十只,只是每一只都堪称虫王,每到一处地界便可以将四面八方一应毒虫吸引过来由虫王驱使而已。
眼下虫王忙着反噬,这山中的其他毒虫自也回归山中,并不会回来夺取虫王的口中美食。
叶殊一如往常般冷淡。
晏长澜则目不斜视——虽说不惧,但此处有这许多女子聚集一处,还是叫他有几分窘迫。
罗子尧倒是习以为常,朝左右点头示意后,就带着晏长澜、叶殊两人扬长而入。
穿过回廊,入得正堂。
有个身着紫袍的魁梧男子已大步而来,抬手就在罗子尧的头上狠拍了一个巴掌:“臭小子,竟在这当头出去,现下才舍得回来?”
罗子尧冷哼一声:“老爹你在女人肚皮上躺得糊涂了罢?你儿子我像是这般不知事的人么?此番被你那后院的毒妇算计,若非是恰好遇上两位恩人,莫说是囫囵回来,连尸体怕是都得被野物给吃干净了!”
魁梧男子一怒:“你说什么?”
罗子尧撇嘴:“说你老糊涂!”
这魁梧男子相貌同罗子尧很是相似,显然便是侯府主人。
叶殊看一眼,见对方并不曾主动开口,知晓是对他们还有疑虑,便也不多言。
晏长澜却是眼里泛起一抹水光,虽只是一闪而没,却依旧显露出他此时的心思来——他曾经同父亲亦是十分亲密,如今……却是天人永隔。
罗子尧不曾忘记两位恩人,将他们请入了客院暂且休息,自己则跟镇北侯去了书房,要将此番之事同他说上一说。
待到了书房后,父子俩才没几句话,镇北侯已怒声吼道:“你要将护卫名额给两个外人?不行!仙缘难得,自是我府中子女前往更为妥当。我知你感激那两人救命之恩,但这等恩情若要报答,不乏两全之法,不必用上名额!”
罗子尧也不痛快:“老爹,你儿子我的性命,还值不得两个护卫名额?”
镇北侯背着手来回走了好几趟,急道:“为父并无此意!但若是给了外人,对我镇北侯府并无好处,十分可惜啊。”
罗子尧扯了扯嘴角:“呵,若是把名额给我那些‘兄弟姐妹’,才有意思呢。过不了多少年头,老爹你便再给我收尸罢,只当我这回不曾被救下便是。”
镇北侯更怒了:“你这是何意?”
罗子尧也愤怒起来:“我是何意?老爹你倒是在想什么啊?!”他喘口粗气,“你也查到了,之前将我骗出去要害我的正是你后院里的几条蛇蝎,她们藏得深,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出来,因此老爹你所有的女人便都有嫌疑!便是不曾出手的,也说不得是推波助澜,不安好心!若是让他们的子女跟我做护卫得仙缘,岂不是说我这条小命可以随意践踏,左右不但不会有事,还能有天大的好处?”
镇北侯听到此处,也不由一顿。
罗子尧深深呼吸后,快声说道:“我知老爹你以为纵然我与那些庶支不同母,却也是骨肉兄弟,可在仙家福地守望互助,为我镇北侯府争取好处。但老爹你可想过,心术不正、戕害兄弟,如此之人,岂会将骨肉亲情瞧在眼里?纵然日后他们得势,莫非当真还会庇护侯府?恐怕立时便要□□,甚至将嫡支踩在脚下,方才甘心罢!”
镇北侯猛然一震。
罗子尧便将先前同叶殊、晏长澜所言同镇北侯也说了一遍,又道:“那两人分明只是路过,却肯出手救人,可见品行不坏,后来也不曾挟恩图报,还愿再搭把手,就更加豁达。老爹你不曾留意,那两人瞧着普通,仔细看给人观感却很不同。儿子我如今是努力想要同他们有些交情,若是一同去了仙境福地,他两个必有建树,到那时,只要愿意给我搭把手,便已然极好了,总比那些不知想些什么的‘兄弟姐妹’强上许多……”
镇北侯慢慢地思索着。
罗子尧见状,心知有戏,又连番地劝说起来。
最终,这父子俩还是统一了意见,做出了决定。
·
次日,罗子尧大清早便来寻叶殊、晏长澜二人。
才到他们所居客院,他便听到一阵锐气破空之声,再走近些,仿佛能察觉道道寒意扑面而来,当真是气势凌人。
罗子尧抬眼,就见晏长澜正在树下舞剑,叶殊盘膝而坐,两人一动一静,颇有一番美感。
看过欣赏过了,他就立刻过去打了招呼:“晏兄,叶兄,起得可早。”
晏长澜刚耍完一套剑法,而后收剑负在后背。
叶殊朝罗子尧微微点头。
罗子尧笑道:“昨日我与同老爹说了,若是我能被选中,那两个护卫名额便给了两位。但若是我不曾选中,也可替两位找找门路,多少有点机会。”
晏长澜便一抱拳:“多谢罗兄费心了。”
叶殊也道一声谢。
罗子尧嘿然笑道:“待真能被选中,再谢我不迟。”
叶殊和晏长澜自也不再多言。
几人一同进了早膳,随后在罗子尧热情相邀下,叶殊与晏长澜也一同出去,要听他介绍,游一游京城,也见识一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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