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达此刻已经没了主意,他附着方堂的话道:“是啊,信儿,快帮姑父想想,听说江宁府那边已经在抓了,最多还有三天就会到咱们这里来了,到时候,我这顶上乌纱可就真的保不住了,甚至连命也……”
方为信倒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情,他赶紧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绪,然后道:“这件事确是比较难办,钱倒是不怕,只要不是太大咱们都可以凑出来,问题是送给谁,怎么送,京城那里的官员咱们没几个认识的,冒然送过去只会得不偿失,姑父,这事咱们需要从长计议,你先想想,你有没有认识一些在京城里当官,最好是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在方为信和方堂的注视下,耶达好生想了一番:“京里的官员,我倒是有几个认识的,都是当年与我同窗的,可他们现在最多也就是个四品官,真正那些个一品大员,比如索相,苏克萨哈大人等在皇上面前有份量的,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啊,求了也没用!”
这可真难办了,四品官在地方还可说是个不小的官职,可在京城,这个天子脚下的皇都里根本什么都不算,一抓就是一大把。
方为信紧皱着双眉,时间这么紧,他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来啊,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促然道:“姑父,听说你有个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入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了,那是不是可以从她那边入手,让她在皇上面前帮你美言几句,而且她在宫里应该会认识一些娘娘。这些娘娘们的身后可都是一个势力啊,我听说当朝索相索大人的女儿也在宫中为妃,而且还颇得皇上宠爱。只要能求得她帮忙,那索相甚至于皇上那里都有希望了!”
方堂地眼睛随着儿子的话越来越亮。待得方为信说完,他忙不迭地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是个办法,妹夫我看这个可行,你不妨现在就写书信通知你的女儿,让她在宫里替你求求人!”
“靠她?”出乎他们地意料。耶达听了之后神色极为不屑:“我呸!那个没用的死丫头,你们是不知道啊,她入宫都两年多了,居然到现在……”说到这个他觉得脸上很是没光彩,压低了声道:“她入宫两年多,居然到现在都没被皇上宠幸过,依然还只是个常在,你说她能顶什么用!”
接着他又气冲冲地道:“人家女儿一入宫马上就封嫔封妃,就像先皇后那样。.wap,.cn更新最快.你说她虽然没活了多久,可她地家族却是沾足了光,再看看我们家那个。一点出息都没有,和她娘一个德行。我看我这辈子都靠不上她了。而且现在宫里乱得很!”
听到这里方为信顺口问道:“宫里出什么事了,怎么会乱得很?”
耶达不以为意地道:“这件事京城那边瞒的紧。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好像是有人在江宁府失踪了,正到处找呢!”
方堂颇为担忧地道:“信儿,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到你姑父?”
“是啊是啊,信儿,你可得帮姑丈想想办法,姑父平时可没少疼你!”耶达现在也不管这根稻草能不能救命,先抓住再说。
“姑父你先别急,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吗?!”方为信头疼地说着,他不是不知道姑丈对自家的重要性,可这件事真是非同小可,朝廷既然已经发文抓捕,那就是铁板上的钉子,不可能不抓,主要问题在于刑部,只要刑部能判其无罪,那就什么事都没了。
耶达搓着手道:“我能不急吗?如果想不出办法,那我地仕途就算到头了,说不定以后要在牢里过完下半辈子!”
方为信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道:“这不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吗,总是会有办法的,真要是不行,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叫人带着银子和你一起上京城,然后多方打点,求求人,说不定就是一条活路了,不过姑父,在人来之前你要先把所有对你不利的证据都毁了,比如来往的书信等等,在别人手里的,能拿回来也尽量拿回来,千万不可落入京城派来的官员手里!”在他说话的时候,耶达嘴唇动了几次,但都没发出声音,最后他叹气道:“要是真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可惜总督大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否则还能求求他,现在,唉,真的要看天意了!”
方堂想留耶达在府里用过饭再走,可是耶达现在哪里还有这个心思,他匆匆告辞,急催着抬轿地人回府衙,准备按方为信的吩咐,将那些个不利的证据都毁了,还有他地万贯家财也要赶紧想办法转移才行,否则叫人查实了,他就真的不用想再脱罪了。
方堂与方为信将耶达送到门口,等其走远后才回身,方为信正想走,不想却被方堂叫住了:“信儿,我听说你昨日让人带了个昏迷不醒地姑娘到府里,确有这回事吗?”
见已经被方堂知道了,方为信倒也不否论:“是这么回事。”
“你!”老爷子点着方为信地头似乎要发火:“你平日里行事虽荒唐,可多少也有个度,怎么这次居然干出这种事来,你要姑娘,青楼里多的事,府里也多地是,还需要到外面去抢吗?”
“爹,她不一样,在孩儿眼里没有人可以及得上她!”方为信毫无惧色地道。
方堂见儿子这副模样不由摇头道:“冤孽,真是冤孽,都怪我和你娘平日里太纵容你,才让你越来越放纵!”气了一阵到底还是关心儿子,又道:“那姑娘是什么身份,你弄清楚了吗?别等会儿惹个麻烦回来到时候不好收拾!”
方为信目光微微收缩:“没什么背景,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野姑娘罢了,爹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撒了谎,没敢告诉方堂那是宋家的人,因为他很清楚,一旦照实话说了,不管老爷子多少疼他,肯定会逼着他将人放了。
方堂听了微微点头:“那就好,如果只是一般的事,咱们家还能抗得住,我听说你曾经两次和宋陵起过小冲突,起因都是一个宋陵身边的女人。咱们家本来就比不得宋家势大,现在你姑父又出了这事,将来会怎么样还不知道,你以后不许再去惹他们,听到没有?”
在他严厉的逼视下,方为信依言点下了头,可惜方堂还不知道他儿子带回来的就是这个女人。
方为信不想再就这个问题上说下去,否则肯定会露出破绽的,逐换过话道:“爹,大哥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回家?”
说到大儿子,方堂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不是,我都想不明白了,要他接掌咱们家的生意真有那么为难吗?”
方为信的大哥对做生意一直没兴趣,执意不肯去铺子里做事,在方堂的几次逼迫下他干脆搬到外面去住了,以躲得耳根清静,对这个大哥方为信倒是很佩服,他道:“爹,大哥即使不想学做生意那就算了,不是还有我吗?”
“可他是咱们方家的长子嫡孙!”方老爷子怒冲冲地说着,临了又指着方为信道:“你小子虽说头脑灵活,做事也有魄力,可也不让我省心,我看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两个逆子的债!”一边说一边摇头回屋,人家说富不过三代,祖上算下来到他这一代正好是第三代,现在这两个儿子哪一个都不能让他放心,难道方家的家业真要断在儿子这一代?
宋府那里早就乱成一团了,宋陵在江宁府还没有回来,如诗又失踪,所有的事都靠齐伯一人撑着,他也快撑不住了,刚刚从府衙报了案回来,可是这次知府耶大人的态度着实奇怪,人不出来见也就算了,连银子送进去也不要,还说什么为官要廉洁,他做知府这几年收得还不少啊?!衙门指望不上,只好自己想办法。
两天功夫他几乎连眼都没合过,不仅宋府里的人都被派出去了,连各个钱庄和店铺也抽了不少年青的帮忙一起寻人,可结果还是一样,齐伯明白,小姐只怕是教人掳了去,否则不可能这样找也找不到,他实在是没了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盼望少爷早些回来。
另一方面,如诗在方府里也是度日如年,她一边心里又怕又担心,一边又想着齐伯他们找不到自己会怎么办,同时还要在方为信面前装出一副无惧信心的模样,几方担忧之下两天来她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方为信遵守了他说过的话,没有对如诗用任何强迫的手段,只是不时过来看看她,与她说说话,而早在如诗发现自己落在方为信手里后,就悄悄的藏起了一根簪子,一旦发现有人进来就握在手中,借着袖子遮掩倒也没被发现,至于睡觉时则藏在枕头底下,只要方为信一有不轨的举动,她就算拼了命也要反抗!
甚至于杀了他,杀了自己!
第一次想到这个杀字的时候,如诗竟没有像她自己想的那么害怕,反而镇定的很,似乎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难道……以前的自己曾经杀过人?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如诗知道现在并不是回忆的好时候!
宋陵,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来救我?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离了宋陵的如诗,其实内心就像离家的小鸟一样脆弱,若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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