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低手 017 会同僚力赚塔凌薇

    康禄率众人齐追那被个勾住的木桶,眼见那木桶被人拖着过了溪流正滚向树林深处,塔凌薇却不顾寒冷趟水过溪,顺着腰拔了鸟枪挥了两发子弹,却未中的。原是射程的问题,故又耐着刺骨的冰水向前奔了两步,“啊!……”地惊呼,浑身跌在了水里,只觉得左脚被什么活物给蛰了,无比疼痛之下拿出来一看,原是一道铁制的狩猎夹子将脚腕活生生的钳住了!

    “塔姑娘!”康禄忙冲了上去,一个筋斗也跟着栽入了水里,翻身出来后早已头破血流,往岸边大喊道:“都别过来!水里有铁蒺藜!”

    水虽清澈未冻,但夜幕降临,众人都看不清水底还有何机关,均不敢再趟半步,只能眼见着对岸树林里一群皮毛大衣打扮、手持钢叉的猎人们将罗启天二人从桶内抬出互相寒暄,无不甩手泄恨。而且塔凌薇和康禄还在水中受困,众人也不好绕路废时地去抢人,商议了一会,只好制造一个简易的木筏下水去相救二人。

    “别管我们,去拿人!”塔凌薇忍着巨痛也不愿丢了罗启天,因为天王曾亲自提名要拿问此人,如今这个人在自己眼皮下逃走,定然会有失职之罪,而且还会连累日益被削权义父大人,故而自己狠了心也要先杀了此人,拿头颅去见天王也无不可。

    众人分拨去从另一侧的木桥绕了过去,可罗启天等人早就隐没在了林子里,也只好随着雪地上的踪迹去寻了。

    塔凌薇的鹿茸褐靴早浸透了血,双脚在水中像是被刀割一样,想哭又哭不出来,只好勒紧了面容强忍着。一旁的康禄也伤得不轻,扎在脚心的铁蒺藜尚未拔出,摔倒时左脸也贴上了,好在水有浮力,所以并无太深伤口。这时刚要起身去扶塔凌薇,可脚心的巨痛直传心窝,“哎呦”一下又扑在了水里,落汤鸡也似地爬起喘道:“塔……塔姑娘……我们这下恐要误了事啊……”塔凌薇道:“明日里还要赶路,和哥哥会合就好了。但让他给跑了,好不甘心……”康禄道:“天王只说有机会拿他问话,并未说一定要问,这事兄弟们就当没发生过,日后姑娘在天王面前也好回复,这样可成?况且咱们是到奉天另有要事,罗启天是半路杀出来的,可有可无的事,咱们只是出了些苦头,不影响与塔公子会合。”

    “唉……”塔凌薇嘴里暗念道:“别再让我遇见你了!……”

    “——塔姊姊!”

    塔凌薇往岸边一望,立时愣住了,七十六率一伙群猎人伫立在岸上,人堆里的罗启天兴高采烈地朝自己大摆臂膀,喊道:“塔姊姊!我来救你!”塔凌薇一怒之下背过了气,昏倒在了水里,岸边正要造木筏下水相救的几个上帝会的人顿时也吓住了,回身便要杀去,这时罗七十六身旁冲过去了两个武功好手,手起刀落便将这些人给宰了,但听后面罗启天喊道:“必要塔姊姊活着!”那两个人惊愕之下回首请示罗七十六,罗七十六笑了笑,也回喊道:“如他所愿!”

    水里的康禄见大势已去,生命危在旦夕,便要扶着塔凌薇过溪,誓死也要保得她的性命。可谁能想到远处却摇来一支独舟,速度极快地在溪上穿行而来,近来观望,那舟行只乘了一人,那人一身蓑衣,草帽也斜着盖住了脸,看不清长相,只从暗地里一撒,一张诺大的渔网将塔凌薇牢牢地裹住,那人单臂一振,轻而易举地便将渔网收了回去,昏迷不醒的塔姑娘就这样落入敌网,康禄的心里大为不快,正要去追赶,脚心一麻,只觉得是皮开肉绽,那未拔出的铁蒺藜必是渗入了肉中,“啊……”地眼前一黑,身子一倾,顿时不知了眼前的事物……

    这些位狩猎者正是七十六的朋友,二十个人齐声声地叫他“罗大哥”,七十六不以为然地拍拍罗启天的肩头,望着那日暮渐没的西方,叹道:“咱俩这回可算是死里逃生了罢!该不该算是患难之交?嗯?”

    罗启天也顺着他的目光直视西方,却也不知道自己看得是什么,笑道:“不算不算。是你救了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嗯……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七十六道:“那你欠我得可多了。”指了指舟上那正在“卸货”的渔翁,又道:“塔凌薇也算是你欠我的人情吧?”罗启天觉得这样得来塔凌薇必然不能获得她的芳心,况且她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全是拜自己所赐,心里酸溜溜的说不出个滋味来,只抿了抿嘴,淡淡地说:“老兄,你必须要把她救活,她要是死了,这个人情可算不得的。”

    “这是自然。”七十六挥挥衣袖,吩咐下去:“咱们快到下处熬锅肉汤来喝,再找些野玫瑰瓣儿来给那姑娘疗伤。”

    永陵埋葬的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父、祖辈的地方,通常是由军机处直接管辖。七十六的下处便坐落在永陵下面的山包里,是框架和干草堆起来的部落群屋,他率领的这些人全是在此处靠狩猎作营生的,居无定所,风餐露宿都是常事,他将这些都告诉了罗启天.罗启天赞道:“你们各个武功卓绝啊!”七十六道:“看家的本事,就靠这糊口而已。不过我答应了你,你来我家做客我请你吃香末蘸料,现下没来得及调制,胡乱喝几碗肉汤罢。你不如在这多待几天,我上山摘些菜,芝麻料酒之类等赶集的时候就可买到,如何?”


    “下回罢,”罗启天道:“我还要去找韫儿,那时我带她一起来吃。”七十六奇问道:“那姓塔的呢?”罗启天道:“先安置在你这,办完事我就来接她。”

    “我还要去京城呢,恐怕顾及不上她……”

    “去哪?”

    “上京。”

    “你若是不想收留她,那我也不强求了,毕竟一个女子和你们在一起也有诸多诸多的不便。”罗启天看他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又问:“怎么突然就要上京了?这里冬天的猎物不肥么?再说老兄你这一身,你自己瞅瞅,这身行头上京城你投靠谁?”

    “我……”七十六一下憋得没说上来话,压了压嗓子中的气,缓缓说道:“老兄我有一件长远的打算没和你说,你既然问,我就跟你说说,小弟给大哥拿个主意,却是如何?”罗启天道:“等等。”在房中央的大吊锅里盛了好大一碗热肉汤,移身到躺在木床上的塔凌薇身边,一口口地喂着,“你说吧!”

    “ 唔? 唔。”七十六蹲坐在木杌上,手里握着一根枯树杈在地下不知胡画什么,口中却说着:“朝廷近些年筹划八旗生计,打算先从我们奉天的这些旗人里面试行,每人二十亩的薄田分配在密云县以作日后营生,然后一年一年地削减旗人俸禄,待五年期满后便彻底取消月例银。你老兄我首先便被规划到了第一批的名单里面,按期须到京内务府签条子,不然,交由各旗旗主议处。”

    “这是好事啊,还用出什么主意?去领地不就完了?你若不想耕,大不了将地卖了,那可是白来的银子。”罗启天将余下的汤底一股脑地灌了下去,忽而闻到了她颈间幽香,梦寐之间本想借着机会偷吻她一口,却有点碍着面子下不去,毕竟是头一回,只好故作满意地咂了咂嘴,自言道:“其美不敢贸然啊!”

    “条例之中已经说明了,凡有私自变卖国土者视为有辱圣恩,买者被追加为‘列强’,一纸合约被定为‘辱国之约’,你看看,谁还敢卖?《大清律》当中应受凌迟的。”七十六吐了口寒气,默默地低了头。罗启天问:“不去不就成了?”七十六道:“削减八旗俸禄已列入了国策,如有不遵从的,后果也如诸上。”

    “既是这样,你还问我做什么?不去就是死路一条,那你就去罢,总比在这强——干受冻!”罗启天趋到锅前就着这碗自舀了来喝,又转回了身说道:“你还是去罢,白白得来的土地也算作一份家资,想当初在湖北那时,几百亩的地都被满洲人给强占了,太平军打进来刚好又成了‘贫农’,如今世道好转了些,那些地也要不回了,不然也能卖个万两,逍遥自在地生活,何苦来跟神将军后头打下手?说白了还不是奴才……”

    “你跟他多长时间了?”七十六冷不丁问了一句,薄如刀削的眼睑微微上挑,偶然间释放出了他那隐藏久矣的尖锐的目光,那份笃定的眼神似乎像要把刚才的话题驱逐个烟消云散。罗启天却没有看他,说道:“我也是半路出家,信阳府到奉天有多少时日我就跟了他多少时日。”

    “噢。数月而已嘛。”七十六点了点头,倏然便收回了那凌人的目光,略有追问地说道:“他待你如何?你们这一路都做了些什么?既然是走了水路来的熊岳,那么路上所看到得、听到的,例如什么奇闻异事定然有所见解吧?你讲给老兄听听,我年过半百的人,除了奉天哪都没去过,对方外天下可真真好奇着呢!”

    罗启天有意卖弄韫儿的才艺与美貌,故将廖庆谟带自己去望辉园,如何偶遇恭亲王、韫儿的唱功及作词、乌兰泰如何杀敌、自己如何舍生取义地保护恭亲王和韫儿、事后恭亲王如何赏识自己如何求着自己拜在他门下的事一一说了,尤其是自己杀了两个贼人,多么的威猛潇洒都添油加醋地美化了一番,简直是出神入化。七十六知道他的本事:好大喜功,胡吹乱捧。但具体备细应是如他所说,并无假处,遂笑道:“你小子福泽不浅哪!”

    “怎么说?”罗启天问。

    七十六喜滋滋地说道:“起先你结识了胜都统,而后遇到了恭亲王,又获得了韫儿归。来了奉天又赚到了——塔凌薇!”

    “就是,就是。”罗启天也不生感概,又说:“以前在安徽老家整日和进叔他们混喝待死,到不如出来见识,没到半年居然碰到了这么多的事,还险些把小命给丢了,真个有趣、有趣啊!”笑到最后,当然不忘眼前这位罗七十四的恩情,故又补了一句:“最主要我交了一位你这憨实的老大哥,真真是那个……福泽不浅、福泽不浅呐!”

    七十六绽出了温润的面容,如玉一般清清澈澈,这,也算是对罗启天认可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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