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接近上百万人的城市中找一个失踪的人,确实有点太难了。
特别是上兴这个地方,从**战争以后到二十世纪中叶,单单是被运往美洲就大概有三十万到五十万的中国人,就是在这里消失的,然后被当成猪仔卖到了美洲各地。
这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被人下套给绑着送到了,停泊在港口远洋的货轮底舱,如同牲口一样被贩卖到美洲各地成为奴隶。
这当中最臭名昭著的就是美国人,大部分的劳工都是被他们欺骗或者是在他们的酒馆里下药迷倒后,更甚至是直接在大街上一棒子敲晕后,装到麻袋里运到停泊在港口的船上。
“猪仔”们的命运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的“猪花”就不为人知了。
“猪花”就是被欺骗、绑架、等等用非法手段,被偷运到国外的中国妇女,她们基本上都被送到了世界各地的**中,在无尽的屈辱中悲惨的死去。
而在各种文献中基本从来就没有提及她们,她们是被我们遗忘的一群。
找人是最麻烦的事情,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过高鸿升有三个洋鬼子手下,这时候不用白留着干嘛?
艾伯特自告奋勇的前往巡铺房,那边找巡铺帮忙。
自然那些巡铺们,是没银子不会干人事的。
一百块鹰洋应该可以满足他们的胃口,高鸿升大度的给了艾伯特二百块用来当活动经费。
当时一个猪仔的价格不过才十五块鹰洋,相信一百块鹰洋的悬赏足够找到那个丢失的人。
打发走艾伯特,高鸿升就连忙带着一帮子手下,逃一样的滚出了法租界。
实在是被这里糟糕的环境击败了,他又不是没钱,还不至于在这个时代当一个土鳖,起码他认为他现在的资产已经可以当一个土豪了。
土豪就是有土豪的好处,女人们做轿子,男人们坐马车,行李被手下人交给了当时在租界里做搬运生意的小车工们,高鸿升他们就可以气势汹汹的杀向当时最繁荣的英租界。
当时的英租界还是不错的,起码相对于其他的租界来说,可以算的上先进很多,这样高鸿升晚上就能在一个立着的陶瓷大缸,在浴室里享受一下洗浴了。
没错,就是一个陶瓷的大缸,浴客只能直挺挺的坐在缸里洗澡的大陶瓷缸。
可不是现在电视、电影里出现的那种夸张的,可以舒舒服服躺在里面洗浴的搪瓷浴缸。
嗯!除了当时最著名的礼查饭店,其他的建筑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
是的,就是没有抽水马桶,还有一点,说起来有个十分可笑的事情。
当时的在西方人的眼中,窗帘是一种有害健康的东西,所以西方人很多的建筑都是没有窗帘的,但是我们早期描写西方人的电影、电视中都纷纷挂着窗帘。
有洋鬼子开路的好处就是到租界不用担心有其他的误会,不然进出租界就是一个麻烦事。
礼查饭店是当时上海旅馆饭店的巅峰之作,一八六七年最早使用煤气灯,一八八二年七月,安装了中国首批的电灯,曾经迎来好奇的参观人潮。
不过那灯泡呵呵,据对是您想不到的东西,那东西是两千瓦的电弧灯。
那么电弧灯是什么东西,大概是什么样哪?
看见过那些外墙灯吗?对就是跟那个东西差不多,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用于客房室内照明用的,那东西最多在宽敞的大厅中使用。
当时上兴一共都没几盏那东西,可礼查饭店就有四盏,比当时的发电厂还牛逼多了两盏。
到了第二年这里又是全上海最早使用自来水的地方。
但是你不要以为它是一个富丽堂皇高大的建筑,当时礼查饭店仅仅有两层,可不是现代的五层砖木结构的楼房,而且风格也不是后世的新古典样式,而是东印度风格的二层楼房。
约翰和布鲁克两个落魄的外国人,自从跟了高鸿升后,身价立刻上涨,在天京卫早就置办了当时欧洲最流行的服饰,现在也是人模狗样的气派十足。
约翰作为一个精明的拳击手,当然脑子一点都不笨,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的学习汉语,但汉语的难度超过了他的想象,不过简单的日常会话到是可以对付一下,现在正跟高鸿升坐在打头的一辆马车里,听高鸿升跟冯老四吹牛。
冯老四实在是太惨了点,满脸的大大小小的红疙瘩,头上更是长了一个犄角,实在是他满头钢针一样的头发也有疏忽的地方,原来子弹划过头顶留下的疤痕,那里就没有得到保护,结果就是那个伤疤的位置变成了一奇怪的犄角。
现在正拿着高鸿升提供的止痒消炎软膏,在那里当成雪花膏一样的往脸上摸,实在是太多了,只好用最省事的方法。
“四哥啊!怎么样,咱这东西不赖吧,你看看我脸上,都不痒了。还哇凉哇凉的舒服着那,也就是四哥你,其他人想要我还不给哪!”
“还别说,这东西还真好用,摸上就不刺挠了,这东西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冯老四一边用手背已经肿成面包一样的大手往脸上涂抹药膏,一边好奇的问道。
“哎!东西哪里来的你就别管了,先管自己吧,我这里还有六管,咱俩一人就两个,省着点用吧,过几天我才能搞点来。对了用完的包装给我留着,没那个换人家不给。这是人家秘密实验的实验品,费了老大劲才搞来的。”高鸿升担心包装外流叮嘱道。
“老三哪里怎么样了?没事吧”
“…………”
一路之上就是在两个人的闲扯淡中度过的,礼查旅店的位置不是太好,它距离租界最繁华的外滩有点远,有点偏僻。
到了礼查旅馆,约翰在门童打开车门后,就第一个跳下马车,推开还在弯腰的侍者,抢先一步往大厅里走去,他要立刻联系房间,办好住宿的一切手续。
而高鸿升跟冯老四他们却很舒服的坐在敞篷的马,上等着约翰将一切办妥后才会下车。
这就是老板跟手下的区别,什么事情都要手下去办的,只有手下办不了的时候,老板才会出头,不然怎么能够显示出谁是老板,谁是跟班。
两个门童惊异的看着坐在马车里,剃着短发,一脸红包的两个中国人。
没错,就是中国人,门童决定可以肯定这两个人是百分百的中国人。
这点可以从他们的身高中猜测出来,同时两个人互相之间交谈的北方口音也明确的说明这两个人是中国人。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个西方人甘心情愿的给他们当跟班?
可惜的是两个人没时间来瞎想了,后续的马车在一辆一辆的跟着过来,女士们乘坐的轿子也不紧不慢的的停在旅店的门口,跟着的就是运送他们行李的十几辆独轮车,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动静也汇聚到了旅馆的前,将整个旅馆前面塞的满满的,把两个门童彻底忙晕了。
只是约翰都已经进去快半个多小时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不耐烦的高鸿升喊了声布鲁克,又将布鲁克打发进去找约翰,但是奇怪的是布鲁克进去了好一会了,竟然也没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两个人叛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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