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下一秒乔森就在心里默念了,着急的他已经忽略的系统的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远处发出了一声爆炸,消停之后,浓烟飘荡在天空。
乔森的耳朵几乎在这一刻震聋,感觉眼睛有些花,不明白系统所说的毁灭是什么意思,楞楞的看着前方许久,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声音带着颤抖,乔森的腿几乎是软了下来。
器械男声带着训诫的声音向他质问道。
系统说的那么严重,乔森眼睛盯着冒烟的地方,嘴唇打着哆嗦,指了指问道
说着便闭上的眼睛,巨大的恶心感席卷全身,乔森捂着胸口蹲在角落呕吐。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鼻子像是吸进去水了一样又酸又呛,眼睛顿时泛出泪花。
是他害死了易恒,为什么会是这样…乔森无力的蹲在地上,他身上,还穿着易恒的衣服…
系统仿佛也没想到似的,甚是兴奋的告诉乔森。
乔森躲在地上,恶心感还没有消散,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系统的意思,易恒没有出事,自己也没有害死他,扬起头看着头顶的路灯,带着刺眼的光。
乔森踉跄的站起身,脑袋还有点眩晕,往前面走了两步,才发现自行车被遗忘在原地,又回来骑着自行车。
乔森嘴上自言自语,心里反反复复的默念。
系统镇定的说道。
乔森骑着车,速度毕竟不如车子跑的快,等他穿过车祸现场时,看见了那辆烧的焦黑的车子浓烟直冲上空,黄色的火焰不停的烧灼,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乔森屏住呼吸,穿过车祸现场,又回头看了看,心里庆幸,幸好易恒不在车上。
乔森默念,他的包里有钱,有很多钱,足够他打车跟上易恒。
等他停下自行车,摸向包时,发现有一大把红色票子,非常真实的触感,有这些钱,他打车方便多了。身体长时间的运动下流了许多汗,衣服的贴在身上,加上还没有干的头发,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吹过,乔森打了个颤抖,站在路边招呼车。
过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到了他的面前,乔森连忙打开车门进去,司机是一位中年人,看见乔森湿漉漉的长发,以及着急的表情,着实的吓了一跳,看起来真像索命的水鬼。
“先生?小姐?去哪里?”司机有些分不清乔森的性别,说话也变得几分小心。
曾经听说过一个鬼故事,司机半夜回家,中途来了一位留着长发的客人,客人说要去坟地,司机心惊,大晚上去坟地干什么?不过他家正好离那里不远,也算是顺路,于是高高兴兴的开车载着客人开向坟地,到了地方客人给了钱,司机接过钱,一愣,这竟然是冥币。第二天尸体就被旁人给发现了。
司机想着,要是眼前的人要说去火葬场坟地的话,推也是要给推下车。
乔森也是一愣,去哪里?当时只想着招一辆车方便找到易恒,可是,易恒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正在他迷茫之际,系统突然发声
乔森仿佛沙漠看到一丝绿洲的人,激动的将地址告诉司机。
司机有些为难道:“有点远啊…这…”
这可不是有点远啊,司机感叹道。
乔森将钱一把拿出放在司机面前,怕司机把他赶下车似的:“这些肯定够了吧?只多不少!”
一看乔森这么爽快,司机豁然,大不了在c市找个旅馆住一晚就好了,眼睛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钱,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就是说说,一看先生就是有大事,我肯定会带你去的。”
“那…快点吧…”乔森的手紧紧的抓着裤子,心里默念易恒要好好的。
司机嘴里叼着烟,目视前方,不知开了多久,乔森看见了前方的一辆出租车,他们已经同一个方向很久了,乔森隐隐的期待,出租车里坐着的是不是易恒,如果是,自己是在后面跟着他,还是让司机快一点,让易恒看见自己。
最后,还是决定在后面跟着,毕竟,如果易恒没事的话他以后怎么办,让易恒知道他其实有这种别人都无法相信的能力吗?
乔森看见前方出租车后窗上的背影,黑色的碎发,以及熟悉的衣领,这肯定是易恒无疑了,可是…乔森低头看着手带,身体异常而发出的声音易恒没有听见吗?难道他没有带手机在身上?
两辆出租车在夜间不分上下的跑着,乔森手指点了点司机的座椅:“开慢点,跟在那辆车后面就好。”
司机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最后还是点头,放慢了速度。
乔森一直跟在易恒的后面,直到易恒的车停下,乔森看见易恒从里面出来,紧接着把钱推给司机:“这些应该够了吧,不用找了。”刚要下车,胳膊被司机给一把抓住。
乔森回头,颇有不耐烦的神色,司机快速的数了数钱的数目,从里面抽出一小半交给乔森,拿着手里的前和善的笑:“这些就够了,谢谢你了。”
“不谢。”乔森把钱放回裤兜,看易恒的影子,经过这么一会儿,易恒早就不见了,乔森往前面跑了几步,才看到易恒的背影,连忙追上去。
司机掂了掂手机的钱,放进钱包,看了看乔森奔跑的模样,摇摇头,喃喃道:“一看就是富二代,挥霍着父母的钱,也不知道省着点…真是…”
说着又打开钱包看照片里面的女孩,嘀咕道:“还是我家闺女懂事。”转身走进车内,开车快速的离开。
*
易恒走的很快,乔森带着小跑去追她他,这时候易恒已经在过马路了,乔森仰着头看,上面显示着红灯,眼睛看见易恒走了两步,乔森暗道,这可是红灯啊。
深夜是最容易疲劳的时间,马路车辆不多,这时候的司机精神状态非常松懈,乔森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易恒这么着急,甚至闯红灯。
一阵风刮过,一辆货车□□在马路,乔森注意到,这是易恒的方向,非常快的,离易恒越来越近。
“易恒!小心车子!”乔森飞快的跑过去,易恒听见他的声音后稍有停顿,还没来得及反正,眼睛就被刺眼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瞬间竟然忘了要躲。
“嘭!”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撞飞了十几米远,手机从裤包里飞了出去,摔得惨烈。
司机感觉到撞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瞬间睁大,直直的等着远处的身体。
乔森在下一刻就跑到易恒的身边,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今天,发生了两次,自己从来都没经历过的事,忍住强烈的恶心感,乔森低头呼喊着易恒的名字。
“易恒…易恒…”
货车撞击到的是他的腹部,全身没有任何明显的流血的地方,只是腿不停的抽搐,胳膊也蹭掉了皮。前面就是医院,乔森咬牙,一手抱着易恒的大腿,一手抱着肩膀起身跑到医院。司机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
有救的,肯定会有救。乔森加快步伐,稳稳的朝前面有去。
“妈…妈妈…”易恒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
乔森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易恒聊天,让他不要睡过去。
乔森喘着气,问道:“你再说什么?”随即又看向医院的方向,很快,很快就到了,易恒,你一定要坚持住…
“妈妈…妈妈…妈妈…”易恒的腿不停的抽搐,闭着眼睛,像入了魔怔似的,不停的喊着。
路上的清洁工人都配合的让开了道路,乔森一路跑着,耳朵里出了易恒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其他了,易恒在喊妈妈,那么,这次来医院的目的是不是看他的妈妈。
直到将易恒送到手术室,看着易恒被带着防菌套推到手术室的时候,乔森才稍稍的从了一口气,瘫做在手术室在的椅子上,双臂立刻传来痛感,像是要断了一样的疼痛。
易恒很高,体重自然也重,乔森根本没想到,他能将一个大块头抱那么远,中途都不太喘一口气的,此刻耳朵嗡嗡的想着,乔森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就像是在煎熬,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没能帮易恒挡住呢。
如果挡住了,易恒就不需要这么痛苦了。
易恒在手术台的状况很不好,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血性休克症状。医生将探针进入他的腹部,抽出来的是整整一管血,打开了他的腹部,竟然全是血,出血量达到了两千毫升以上,诊断结果显示,他的肝脏,胰腺,十二指肠,脾脏破裂,分支血管断裂,流血不止,脾脏的破裂正是加重了凶险性。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个急诊病人,如果能被救活,就真的是上天的眷顾了。
然后现实更为残酷,病人的心跳没过一会儿就停止了。
手术室前来了一个女人,乔森隐约记得是易恒的姐姐,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应该是司机打的电话,司机走到女人的面前,将易恒的手机递给女人。
女人看着手机,屏幕已经裂开,边框也有断裂的痕迹,甚是绝望的闭上眼睛,忍住眼里的眼泪,在手术门前彳亍,手脚几乎都冰凉。
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口罩,乔森认得那医生的脸,连忙上前,医生看着他摇摇头,又退后半步。
女人一时不明白,在乔森的脸和医生的脸上徘徊,最后像确定了一件事之后,无力的坐倒在地上,易恒脸上上前去搀扶,女人眼泪就满了脸庞,脸颊涨得通红,撕心裂肺道:“两条人命啊!”
突然的消息让乔森手足无措,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这里可是医院啊,怎么就救不活人命呢。
耳旁全是易恒的声音,脑子里全是易恒的模样,小时候的,长大的,微笑的,生气的,以及心疼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乔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慢慢的变成了透明色,刚才和他交谈的易恒,却丝毫没有发现,乔森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女人,自己看向四周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变化,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乔森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金属门,微凉的触感让他觉得,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
乔森从梦里挣脱出来,跑回了现实世界,灵魂从人鱼的身体里跳了出来,来到了易恒所在的医院,病床上的易恒已经停止了呼吸,围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中年女人,以及一位主治医生和两三个护士。
透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周围的情形太过严肃,乔森可能以为易恒只是睡着了。
乔森闭着眼睛,手指轻轻的碰触易恒消瘦的脸颊。
系统低声说道。
乔森睁开眼睛,侧脸看向哭成泪人的女人,易恒被车撞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她。
听着系统的解释,乔森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外界原因,也就是易恒的身体在现实中遭受了伤害,所以,梦境里的车祸来的那么突然。
乔森手指停留在易恒的心口处,问道。
系统沉默了小半会儿,说道
手指僵硬在半空中,血管里像是灌进了一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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