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冉即族长!”
这句话如雷贯耳,五雷轰顶,一时间屋内安静极了。
冷初:“王冉或是假名或者其他代号,方便联系罢耳,这纸条是我在族长屋内寻到,想来未有发出,得知了祝回已死消息,这纸条才搁置了。”
“一张纸条罢了,如此武断,岂不是无根无据。”席枝铃无力的说道,席彬的打击,令她心力憔悴,本以为到此就结束了,但是下面却牵扯出一个无底黑洞,这种无力彷徨的感觉,她不想再参与了,也不想知晓,她累了,心累了,与她无关的事,通通不愿理会。
“族长将封剑碎身当做神石供奉,看来只是迷信罢了,从鬼契来看,王冉亦是个迷信之人,我曾说那鬼契只是活人求所谓江湖术士所做,无非为了安心,两人的共性之处便是迷信。”冷初抬头看了一圈所有人,继而说:“此事自然作不得真,但中了蛊筱者,轻者脑晕眼花,手掌有条黑线,不过颜色略浅,中毒深者当场七窍流血暴毙,手掌黑线明显非常,但不管轻者还是深者,那黑线至少两天方消,这点席姑娘比我了解才是。”冷初伸出自己的手掌给大家看。
唐朵端起他的手细看了会,微微颦眉,说:“你手掌上的黑线本就非常浅,现下还未消,可有事?”
冷初淡淡一笑,摇摇头,继续对席枝铃说:“席彬莫名死去,一早尸体便被焚化,我也不知他是何种境况,但族长与班吉手掌,并无黑线,换言之,他们没有中毒,明明席彬炼的黑蛊,席彬放的毒,但为何他们没有中毒,席姑娘你心里也该有自己的判断。”
“我阿叔与班吉叔一生炼蛊,自然对蛊筱这种蛊毒了如指掌,可能一感觉到不对便服了解药,所以未有中毒。”席枝铃从椅子上站起,满是憔悴,边走边说:“我阿哥已死,够了,我不想在失去我的亲人,我也相信我的亲人,无需多言,明日就是大典,我阿叔说大典不可耽误,照常进行,你们若是愿意留下,便留下,不愿意,现下便可离去,我会找人带你们出蛊寨。”
风既旦与唐朵不放心她,便打算一路护送她回去,却被席枝铃喝住了。
“席姑娘,我不是好事的人,如此做第一为了大家的安全,第二,你是我冷初的朋友,我所言并非无根无据,这背后的阴谋若是真如纸条所言——屠寨灭天下的话,到时你又该如何面对。”
席枝铃猛地一回头,通红的双眼被泪水模糊,声嘶力竭吼道:“不要再说了,都是骗子,骗子!我是不会相信的。”说完眼前一黑,立马扶住门框,也不要任何人扶,就这样慢慢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怎么会是自己尊敬的阿叔与班吉叔呢,绝对不可能,但阿哥从小憨厚老实,更不会炼黑蛊,所有的疑问,一个接一个重重的压在自己的心里,压得快踹不过起来。
风既旦一直悄悄得跟在席枝铃身后,看着前面悲痛欲绝的席枝铃,他的心也跟着痛着,他在想他所做的是否有错,他精心安排一切,一举除掉祝回与王冉,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远离她,是对的才是,从中还能不废吹灰之力除去唐朵冷初,还有席彬这些碍眼的人,开心的很,但看到前面的女子痛苦的模样,他恨不得立马停下所有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事情结束后再与她解释,她一定会理解的,而且乖乖回到他的身边的。
‘风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有要害你的,不利于你的人我都会通通除去,我定会守你一生无忧,莫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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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剩下唐朵与冷初两人,一时间安静极了。
“阿冷,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是大典,会不会......”
冷初打断她,从怀中掏出一物交于她。
“雷劈木!”唐朵愣愣的看着,丢了几日的雷劈木竟然又找到了。
冷初点点头:“在族长也就是王冉的屋内找到的,外用层层黄符覆盖,所以你才感受不到。”
“又是他,本来好好的蛊寨怎么就两天变成这样,连阿铃都.....”
“别急,至少我们肯定了对象,今日你好生休息,很多事要到明日才知晓。”
唐朵应下,又问:“你怎么能肯定族长就是王冉?”光凭一张纸条,确实有些难以相信。
“我捉了贴身服侍族长的侍从问过,从他口中知晓族长确有王冉一名,除了他与班吉之外,无人知晓,他还说平日里班吉与族长常常遣散身边侍从,窃窃私语,无人知晓其意。”
话未说完,唐朵拉着冷初便往外跑,说:“方才怎么不说,现在去告诉阿铃,她肯定相信你的。”
冷初看着她有些好笑,停下脚步,一把便将唐朵拉入怀中,一手搭在她的头发上:“没用的,他已经失踪,或者已经死了,而且她心里不愿接受,说多少她也不会相信的。”
唐朵完全呆住了,没想到冷初会一把抱住她,而且好用力,她根本不能动弹,脑子里嗡嗡的在想,似有无数蚂蚁在皮肤上乱爬,浑身麻麻痒痒的。
“那侍从怎么....怎么会失踪?”
“不清楚,但是跟王冉脱不了干系,这次是我的错,害了他。”冷初极是伤感,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知道他们在背后到底搞些什么,目的是什么,但是连自己儿子都会杀的人,不可不防,今晚你要小心,雷劈木切莫离身。”说完冷初松开了她,站了会儿,两人一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冷初筹措了会儿,便借言离开了。
留下唐朵一人脸面潮红的杵在原地,还未回过神来。
地下炼蛊室内,蛊盅蛊皿蛊罐蛊棺堆得满满的,两男子站于其中,用蛊寨语言流畅的交流着。
族长站在一具棺边,边看边问道:“可有准备好?”
班吉点头邪笑回道:“自然,全部安排好了,只要明日全部放出......那时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只是那封剑.....”
班吉打断说:“有了妖蛊,封剑不过一把废铁罢了。”
“真是没想到连魁龙蛊也近不得那女子的身,取神石,难啊....”
班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半个月前,魔尊忽然将他与鬼毒从黑涧山召来,他擅长易容,便幻作班吉的模样,呆在王冉的身边,本就利欲熏心的王冉只是稍稍加以引诱,为了得天下便同意将妖蛊魔化,用作战争工具,期间配以鬼毒无人能及的五毒术,助王冉炼黑蛊,魔化妖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等明日。本是想假借王冉之手杀了那唐朵,再从她身上拿回封剑碎身,献给魔尊,没想到那女子一掌竟杀了那么毒的蛊,绝非一般人物,因此差点坏了计划,魔尊大发雷霆,这次绝对不能再有差错。
“族长大业指日可待,只需把这些阴蛊放向世间,到时所有人都得仰仗于您,天下唾手可得。”
“哈哈哈,好,一旦事成,你就是第一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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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蛊进食大典依时举行,寨中早已张灯结彩,五色彩带飞扬,寨中央竖起高高的圆木搭起的祭坛,其上竖有一口黑色大锅,由三根黑色铁链支起,内里盛有黑色粘稠状的物质,不断有气泡咕嘟咕嘟的翻滚上来,似有火在烤一般,每每一个气泡破裂,便会带出一缕灰色的烟。
昨日席彬的死似乎并未影响到任何一人,老老少少一大早便来到这祭坛,争取寻得一个好位置。
“阿铃呢?”今日唐朵冷初风既旦也起个大早,比起寨民们,似乎还是晚了,环顾周围一圈,却独独不见席枝铃的影子,按道理她不该迟的,唐朵想,就怕席彬之死对她的打击还未痊愈:“我去找找她吧,不放心。”
风既旦一把拦住,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颜,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把剑,说:“枝铃她去了族长哪里,大概是有些什么事情吧,在这等就是了。”接着又嘿嘿一笑:“在寨内随便拿了一把剑,倒是蛮称手的。“
唐朵看了一眼那剑,那剑只算是人间凡品,在凡品里算中上品的一把剑,所以并未多多关注,只当他是戏耍。问:“你怎么知晓,你不是随我们一路来的么,我怎的未有瞧见阿铃。”
“哦,这个嘛,昨日枝铃便与我说过了,她需代替席彬之位与族长一起主持大典,所以我才知道的嘛。”说完对着唐朵挑挑眉毛,模样甚是有趣,惹得唐朵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连一向默默站在一边,面无神情的冷初嘴角也浅浅泛起一抹弧度。
这点小细节也没有逃过风既旦的眼睛,他来到冷初身边,边转圈便大量着冷初说:“呀呀呀,我这小丑可是当得不赖呀,连冷兄都被逗乐了,值得!值得!”
冷初轻轻摇摇头,浅笑着说:“你自是能逗得大家欢喜。”
风既旦这下欢沁道:“没枉了我这些心思”说着狡黠一眼瞟向冷初,眼神轻轻往唐朵一瞥,回过头玩味的说道:“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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