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和静依行色匆匆地赶回了院子,却是发现院子中并无异常,众奴仆也是一脸诧异地看向顾氏,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夫人会回来。
苏伟也随后行来。几人在刘嬷嬷地引领下,将所有的屋子都转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遂又回到了主屋。
老夫人和白氏正等在大厅,见几人一进门,老夫人忙问道:“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这个问句却是让顾氏心生疑惑,老夫人问的是‘有什么发现?’而不是‘可有丢了什么物件?’或者是‘可抓到那歹人了?’。
顾氏不动声色地回了老夫人,扭脸向白氏看去。果然,白氏的脸上竟是一片失望之色,不过少顷,又转为慌乱之色。
顾氏此时已是心中有数了,对苏伟道:“候爷!只怕那贼人还在府中,不如让府中的护卫们好生地搜查一番。如此,大家也好安心呀。”
苏伟点了点头,起身道:“母亲,咱们还去花厅等着吧,让下人们先好生地查看一番,免得再吓着人。”
老夫人点头同意,便由苏伟搀着,一行人又回到了花厅。
老夫人静坐在座位上,看似闭目伤神,手中却是拿着佛珠轻转着。白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仍是强作镇静。
这一切,自然是被静依看在了眼里。她不着痕迹地向静微的身边轻靠了靠,小声道:“姐姐,你说那贼人是什么模样的?是不是很可怕?”
静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静依问她,本有不奈,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失礼,便轻道:“妹妹别怕,护卫自然会将那歹人捉住的。”
静依看似有些害怕地从坐位上跳了下来,跑到了老太爷的身边,抓着老太爷的衣襟道:“祖父,万一那贼人还在府中可如何是好?”
老太爷的眉头一皱,却是看向了苏伟。
苏伟会意,对一旁的顾氏道:“夫人,这内院不比外院。依夫人看?”
顾氏思索片刻,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不如先从您身边借两个得力的嬷嬷,再由我身边抽调过去两个嬷嬷,由这四个领着府中的各管事嬷嬷一起到各院子看看,细查一番。老夫人以为如何?”
老夫人点了头,道:“就依儿媳妇之意吧。”
顾氏转头吩咐刘嬷嬷从身边挑了两个婆子与老夫人的人一同引了众管事去了后院搜查。
苏伟命管家,紧跟其后,但不可进屋子,只在院中搜查。
白氏一开始倒是还镇静,毕竟自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只是一想着本来是要那人将一些男人的旧衣物放入顾氏的寝室中的,现在竟然没有发现?那就说明那人没有得手。想到此,白氏有些慌张,那人躲到哪里了?该不会躲到自己的院子吧?
白氏的头上开始冒汗,她略有些抖的用帕子擦了擦额际。万一那人真藏在自己院子中,自己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静依注意到白氏的神色不对,高声道:“白姨娘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白氏抬眼,见众人都看向了她,不由讪讪地一笑,“没有,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说完,不着痕迹地向老夫人那里暼了一眼,见老夫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根本瞧不见自己,不由得更是心慌了。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两个婆子复命,众人一看,竟是老夫人身边一个,还有夫人身边一个。
其中一个道:“回主子们,老奴等并没有发现那贼人的踪迹。各处院子里的物品也是完好无损,均是没有被人闯入的迹象。”
白氏闻言,松了一口气,却不想,接下来另一个婆子的话,差点儿没把她给吓死!
“回主子们,只是奴婢等在白姨娘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些状况,实在不知该如何禀告。所以奴婢等商量了一番,便留了人在那里守着,特来请主子们过去一看。”
白氏猛地看向那婆子:“胡说!我的院子里能有什么状况?”
那婆子看了白氏一眼,并不说话,仍是恭敬地低着头等候苏伟等人的命令。
苏伟与老太爷对视一眼,老太爷道:“既如此,那就过去看看吧。老三如果累了,就先回自己院子歇着吧。”
那苏成一听说是苏伟的妾室那儿有什么不妥,哪里会有心情睡觉,一门心思地想着看苏伟的热闹。便道:“既是有事,便同去看看吧。万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好搭把手。”
老太爷暼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便起身在两个嬷嬷的引领下向白氏的院子去了。
进了院子,只见灯火通明,院子里也是点满了火把。白氏心惊不已,既是没有那贼人,自己这里能出什么问题?
两位领路的嬷嬷并没有将众人引至正屋,而是去了小库房。白氏一看进了自己的库房,暗道不好。可惜已是来不及了!
一进库房,老太爷等人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为什么?因为一个妾室的库房里竟是琳琅满目的各式珍宝!这白氏家道中落,祖上以前也做过小官,却是到了白氏的祖父这一代,便渐渐没落了,家中也是与寻常百姓家无异了。那白氏当年进门,也不过是只陪嫁了两只箱子而已。现如今,这满屋的财物,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白氏看了,已是大汗淋漓,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了。她不明白,这些东西,她明明已经让人藏好了,为何出齐齐地出现在自己的库房中?
只见跟在顾氏身边的刘嬷嬷惊道:“夫人,这不是你当年的陪嫁‘游仙枕’吗?记得去年夏天,您将这送给候爷去暑用的呀?怎会在此处?”
苏伟也是一脸的吃惊,“不错,这本是夫人送与我的,后来夏季过了,我便命人收了起来,放到了库房,今夏一直没想起此物来,怎的到了这里?”
说这后半句时,已是将目光看向了白氏。
白氏吓的瑟瑟发抖,竟是跪在地上道:“老爷,贱妾冤枉呀!定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于我呀!老夫人,求您为贱妾说句话呀!”
老夫人轻拧了眉,脸上有些松动的肉皮轻颤了颤,刚想要说什么,便听得静依一声惊呼:“琉璃花樽!是母亲送于我的那对琉璃花樽!”
说完,便跑了过,用手轻轻地在上面摸了摸,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老太爷等人自是看到了。顾氏一脸疑惑地问道:“依依,你的琉璃花樽为何会在此处?”
静依不舍地从花樽上移开眼来,对顾氏道:“母亲,女儿也不知道,几个月前,我去找二哥玩,回来时,白姨娘就坐在屋子里,说是打坏了我的琉璃花樽,还问我要不要赔?我没有多想,只觉得不过是个死物罢了,便没有吭声。谁知竟是在此处?”
静依的话音刚落,便听得苏静微上前一步,指着静依怒喝:“你胡说!明明是你将此物送于我姨娘的,如今却如此诬赖我姨娘!你是安的什么心思?”
话落,屋中一片寂静!
静依吓得忙站的离那琉璃花樽远了些,眼中露出怯怯地神情,眼中已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静依轻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是,是我送于白姨娘的。”说完,竟是跑到了顾氏的身后,不肯再出来了。
众人将静依的反应全都收入眼中,皆是不善地看向静微,然静微仍是毫无所觉到:“父亲,你听到了吧。是她自己承认送于我姨娘的。”
苏伟脸上的怒火已是到了极至,当着自己的面儿,这个庶女都敢对着静依叫嚣,若是私底下呢?猛地想到上次静依莫名其妙地从假山上摔下来,还有事后,她对这个庶姐和姨娘的恐惧,还有顾氏被人暗害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只怕哪一件也与这白氏有关!
苏伟想到此,上前几步,‘啪’地一声,将苏静微打翻在地!苏静微用左手捂着脸,委屈地看向苏伟。
只听苏伟指着她,怒道:“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你都敢对你妹妹如此蛮横!私底下,还不知道要如何的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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