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看着李安笑的那般灿烂,如同是火红色的夕阳,艳丽中带了一丝邪魅,她静自定下心神,眼睛直视于他,“李安,你休想!元熙的身分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我不妨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真杀得了元熙,那最好是连我一块儿杀了!否则,我定会想方设法地替他报仇,!”
静依的话如同是一把利箭一样,穿透了李安的心脏!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目光中带了一丝嗜血的味道,“依依,别逼我!虽然盅虫对你没用,可是不代表其它的东西对你也无用!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别逼我对你动手!”
静依轻笑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一闪,“李安,你以为元熙是个蠢的?先不是说他的武功的高低,就单单是他的那份筹谋,就不是你能够杀的了的!不是我小看了你,李安,你若是有胆子,就带着一起到你布下的陷阱前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杀得了元熙的?”
李安盯着静依的笑脸,一瞬不瞬,这样的静依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狡黠!这个词从李安的脑子里一冒出来,他便笑了,“依依,收起你的这套心思吧!我是不可能让你有和他见面的机会的!想见他?就看他有没有命到这里来吧!”
静依的眸子微闪,想不到李安竟是将她看的这样透了!“随你,不见便不见!早晚都是会见到的,何必急于一时呢?我倒是有些担心你了!若是元熙真的来了,你李大公子,会是生是死呢?”
李安浅笑了几声,“我会让你知道的!”
说完,李安便大步出了屋子,而静依,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安的背影一眼,想要顶替元熙吗?你也得有这个本事!静依想到这李安是潜进了明王府,此时为何又要打着元熙的主意?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明王想要的?不对!明王一来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二来,现在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那么,李安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呢?想到明王身边儿最近新进招进来的几名谋士,静依的心突然一紧,难不成,他在明王身边?因为是服用了易容盅,所以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明王府?根本就无需刻意躲藏?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静依自己就吓了一跳!若真是那样,那明王岂不才是最危险的?静依摇了摇头,不对!易容盅并不能长期服用,而且最多也只能是维持一个人的容貌十二个时辰不变,若是时间长了,易容盅便会自动失效,将原身的本来容貌暴露出来!而且距离下次使用也是要至少隔上三天才行!这样一想,便又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想!
静依有些焦急,刚才在李安面前不过是帮作镇静罢了,怎么可能真的不担心元熙?猛然一低头,看到了地上的几只蚂蚁,因为是农家小院儿,所以屋子里就直接是一种硬土砸瓷实了的地面,所以在农家人看来,屋子里出现蚂蚁,是再平常不过的!静依灵机一动,便轻咳嗽了几声,果然,没一会儿,那名叫小鱼的姑娘便进来了,“夫人,您没事吧?”
静依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一时有些着急上火罢了!”
“那奴婢帮您准备一些蜂蜜水吧?”
“不必了!你直接给我送些蜂蜜来,再送一壶白水进来,我将蜂蜜含在口中,润润嗓子,再用白水,这样可以止咳!”
“是!奴婢这就去。”
没多久,便有一只小麻雀自院中飞出,只是飞去的地方,却不是平王府,而是离此地并不远的一处看起来极为奢华的别院!
元熙在岳正阳和杨海朋的陪同下一路向南,离京城越来越远。
“王爷,那边儿山上的便是隆昌寺了。”
元熙几人停了马,仔细打量着四周,他现在在一条南北路上,东面不远处便是隆昌寺,西面是一片农田,再往前走是一处十字路口,旁边就是一处村庄。看来静依就是在前面某户农家里。停在这里便可以看到前面似是有人来人往,大白天,却是不易动手的。
“召回一名血卫,将王妃周围的情形都弄清林了。”
“是!”
“海朋、正阳,你们二人还是蒙上面吧。这里万一再有咱们的熟人,你们便暴露了。”
“是,王爷。”
元熙再度环视了四周一眼,“不能再往前走了!这村子里定是设了埋伏。咱们的身分在这儿摆着,不能太过惹眼了。”
“王爷言之有理!”岳正阳道:“万一再是这李安伙同那明王定下的计策呢?到时候在御前参你一本,大闹村庄,伤及无辜,你怕是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王爷,再有两个时辰,天就黑了。是不是等到天黑再动手?”
“等血卫的人回来再说。先下马找个隐蔽之处,休息一会儿。”
“是!”
不一会儿元熙派出去打探的那名血卫便回来了,“启禀主子,王妃被关在了最南侧的那处农庄里,院内共有二十余名侍卫把守,同时那处农庄的四周的农户全都是他们的人,预计总人数在百人以上。咱们的人最擅长潜藏的两名潜进了那处农府,在暗中保护着王妃,其余的全都分散了。另外,并没有发现李安的踪迹!”
“没有发现李安?”元熙的眼睛眯了眯,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一起轻捻了捻,眼神猛然一暗,“他应该和依依在一处院子里,担心依依会再用什么法子和咱们联系,所以定然也是在暗处盯着她。”
“王爷,咱们要救王妃,偏生还不能大动干戈,最起码不能在白天动手,这还好说一点,可是问题是,还不能让人知道咱们是来救王妃的,否则王妃的清誉不保,定是会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我想这李安定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将王妃劫来这人多之处!”杨海朋道。
岳正阳两眼瞪着,右手紧握着拳,怒道:“这个该死的李安!居然还不死心!王爷,我看他摆明了就是想着毁了依依的清誉,好将她顺理成章的带走!”
杨海朋一愣,他没有见过李安,更不知道以前发生在封城之事,所以对于这一点,他有些怀疑!
而元熙则是笑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个李安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引我出来,然后将我一举歼灭,以报当年之仇!”
“报仇?你们以前就有过过节?”
岳正阳看了杨海朋一眼,见王爷并无心解释,“以后再跟你细说。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只能是等消息了!”
“等消息?”杨海朋又愣了!
岳正阳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笨?哪里像是什么青年才俊了?自然是等王府会有什么消息传来了!笨!”
杨海朋也不恼,只是微挑了挑眉,便站至一旁,不说话了!
果然,后面的初一手上拿了一封信道:“王爷,这是王府刚刚派人送来的信,说是在王府门口发现的。”
元熙接过打开一看,脸立马就是一片铁青!
岳正阳一把抢过信,“怎么了?”说完,自己将信上的内容一瞧,却是又气又觉得好笑!“这个李安疯了吧?居然威胁你要你交出封城十五万兵马的兵符?他定然是疯了!”
杨海朋的神情一变,喃喃道:“十五万兵马?他要造反?”
元熙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层冰霜,“不!他不是要造反,他要是逼我造反!封城是我的,封城的兵马反了,自然是我在造反!他这一手还真是高明!既得了我的兵马,还要让我自己有苦说不出,不费吹灰之力,我便是再无可能活着回到封城!他与明王果然是一伙儿的!”
“王爷,现在怎么办?”
元熙的眼睛微眯,脸上却是浮上了一层惨人的笑意!“岳正阳,你和杨海朋去按照信上的地址去会那李安,可以先去找晴天要颗易容盅,记住到了那里尽量地拖住李安,能杀了他,自然是最好的!”
“那你呢?”
“我留在这里找机会将依依救走。”
“可是那兵符?”
“我府上有位擅长雕花的厨子,依依以前常说他雕的好看!你去找他雕一个罗卜的就成。”
岳正阳和杨海朋齐齐抽了抽嘴角,这什么王爷呀?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元熙看他二人走了,心里却是一沉,真的会这么简单吗?这个李安向来狡猾,不可能没有后招的。若是能这般轻易地就骗过了他,只怕这又是他的一个陷阱!
元熙将初一叫来,低语了几声,初一会意,飞身离去,几个起落,便看不到他了。
元熙冲着那离自己约有二里地之隔的地方望了望,虽然看不见依依,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始终看向那个位置。身后的几名侍卫看到王爷如此,便自动都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打扰了。
京城,苗疆使臣馆驿。
“大王兄,你救救我!我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信我!我是被人冤枉的!”丽香公主哭的梨花带雨的拽着晴天的袖子。
晴天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你既然什么也没做!你怕什么?安静地待在你的屋子里就是了!再说了,即便是你真的做了什么,皇上也不可能会将你赐死的。所以,目前你还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的!”
“怎么可能?我的婢女阿梅被牵扯了进去,我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大王兄,你一定要救救我!”
“好了!你怎么听不懂呢?我现在正在想法子替平王妃解盅,只要我能再将她救好了,你便罪不至死!至少皇上会看在是我救了晋王妃和平王妃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的!懂吗?”
丽香公主被他这猛然一喝,倒是清醒了不少!不错,只要她们二人死不了,自己就还有机会!再说了,救她们的是自己的大王兄,皇上定然不会再对自己深究了!这样一想,丽香的手一松,晴天便甩了衣袖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研究解盅用的‘药引’了。
晴天刚刚将迷恋香配制了不到一半儿,便又皱了眉,“不是说了没事了!怎么又来了!”话音刚落,便见岳正阳轻飘飘地进了屋子。
“怎么了?依依可救回来了?”
岳正阳摇摇头,“你这儿倒是热闹!听说白天,明王和晋王都派人来拜访,不过都被你挡了回去?”
“哼!不过就是为了各使手段,收买于我罢了!你来到底干什么?”
“王爷要我跟你要易容盅,明日我要去会会李安。”
晴天皱了一下眉,走到一个小罐子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然后迅速地放入一个小瓷瓶里。一旁的岳正阳看了,有些恶心的感觉,想想自己要将这么个小东西给吞进肚子里,岳正阳的脸就黑了下来。
“收好!见到李安一个时辰以前服下。服用时,最好是对着王爷的面儿,这样,易容的效果会更好。”
岳正阳接过那个小瓶子,有些嫌弃地用两只手指夹着瓶子,咂巴了两下嘴问道:“这么个东西,真有那么神奇?我要是事情办完了呢?怎么办?”
“用完后,再将这个服下就行了。”晴天说着,又扔给了他一个小瓶子。
岳正阳接了瓶子,也没打算立刻就走,“晴天,你还不打算成亲?”
晴天的身子一震,转头看向他,那一双清明好看的墨色眸子里,泛出了一丝冷光,“你想尝尝其它盅毒的味道?”
岳正阳却是将他的威胁直接无视,反倒是有些懒洋洋地在他的榻上坐了,“依依是王爷的,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说实话,你和我一样,既然咱们都不可能与她共度一生,那便放手吧!对她放手,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何必一定要将自己的一颗心给封死了?这世上的女子不止她一个!”
晴天却是弯起了唇角,“你不是也未成婚?”
“我?你别忘了,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了,还是皇上下旨亲赐的!估计今年,我便要成婚了。我曾经偷偷地去看过那位二小姐,长的还是不错的。虽不及依依,却也是秀丽端庄,是个难得一见的一美人儿!最重要的是,她的性子和依依有些相似。一样的温柔可人。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晴天轻嗤了一声,“得了吧,你!这大渊的中原女子,有几个不是温柔可人的?但凡是个小家碧玉都是知道温柔贤淑,更何况是英国公府上的千金小姐?如此一来,你与贤王便成了连襟了吧?”
岳正阳耸了耸肩道:“连襟又如何?本世子不想做的事,谁能强迫得了?”
晴天好笑地看着他,“你即便是不想娶你那未婚妻,怕也是不成的吧?既如此,倒是不如多想想她的好,让自己坦然接受这一现实为妙!”
岳正阳一听便黑了脸,“什么话?我是真的觉得那个姑娘不错!”
“好了,赶紧走吧!你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还用你嘱咐?”岳正阳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一个转身,便自窗口跃了出去!
晴天看着岳正阳消失的方向,眼中浮了一抹惆怅,是呀!自己的确是到了成婚的年纪了!现在自己的身分已经被确认了!娶一名王子妃是迟早的事儿!若是等着皇上或者是自己的父王给自己指门亲事,倒是不如自己先找一个顺眼的,至少,两看不生厌,也便罢了!
晴天叹了一口气,转身再度继续制作那迷恋香,依依,既然无缘成为夫妻,做一世的兄妹,也是好的!至少,自己与他不是陌路人,总归是有些情分的!
次日一早,隐在暗处的元熙便看到李安果然自依依所在的那处院子里走了出来,带了十几人出了村子,住南去了。
元熙吩咐了一声,便见初一等人随他一起进了院子,因为是在村子里,元熙怕惊扰到了当地的百姓,所以命令手下速战速决,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
元熙进了屋子,果然看见静依正端坐于桌前,似乎是在等着他来救她。元熙一看到一日一夜未见的依依,心中大喜,“依依!”边叫着,边冲了进去。
静依冲他笑了笑,却并未说话,只是就在元熙将要碰触到她的那一刻,他惊觉到了不对!危险!他自年少便开始接受暗卫的训练,又常年游走于危险的边缘,本身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自是极强!
元熙的眼睛看着静依那一双清亮的眼睛里,似是藏着一重阴霾,眼见那阴霾越来越厚,越来越浓重!元熙的心一紧!危险,来自他的正前方!
元熙即将触碰到她的手,立刻转了方向,直接袭向了她的脖颈!
初一进来时,便看到了这诡异惊悚的一幕!王爷竟然伸手掐住了王妃的脖子!而王妃的手中似乎是一闪,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袭向了王爷的腰间!
初一惊呼一声,“王爷小心!”
便见元熙的身形一闪,避过那匕首,同时掐着她的脖子的手猛地一用力,将人给甩了出去!‘静依’的身子被甩了出去,后背撞到了墙边的柜子上,然后扑通一声,便猛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将她绑了,弄醒问清楚王妃的下落!”
“是!”初一惊魂未定,连忙吩咐了手下将人绑了。元熙则是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将血卫招来,“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屋内的并不是王妃?”
“回主子,属下等看的清楚,王妃自被带入这间屋子后,并未踏出过房门一步!”
“王爷!”初一过来回话道:“她易了容!”说着,便将那假王妃脸上的面皮一揭,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那血卫一看,大惊,“这应该是李安派来侍奉王妃的丫环。”
元熙想到李安离开时,曾经去过一次厢房,眼神一变,飞身便扑进了左侧的一处厢房!
说是厢房,其实就是一间家里来了亲戚时,临时的一个安歇之处!里面并没有什么装饰物,因为是农家的院落,里面倒是放了一把锄头和一张犁,想来是家中无人时,便将这里临时当做了杂物间。
元熙四处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初一等人甚至是将地砖都敲了开来,也不见有什么?突然一个念头自元熙的脑中闪过,他闭了眼睛,细细地回想着李安进入厢房时身后是否跟了人进去,而出来时?
元熙的眼睛猛地睁开,犹如是天边的一抹寒光划过,隐隐有将整个天际都要沐上一层寒光的趋势!“不用找了,去十里外的长亭。依依被李安带走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一名黑衣人飞身而入,“王爷,属下找了您许久了!这是将军派人送来的信。”
元熙将手中的信打开一看,眼睛瞬间便是恢复了清明!只是其中似乎是还夹杂着一抹怒火!“好你个苏静依!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一次,本王若不是好好儿地罚你,本王就不叫李赫!”
初一一震,没有看到王妃出去,那说明了什么?王妃被人易了容?那岳正阳那边儿,认不出王妃,万一再伤了王妃?初一这样一想,便是整个人如同是被扔进了冰湖里,再一听王爷的话,小心肝儿是一颤一颤的!再一偏头,这屋子里就剩了他一人,哪里还有王爷的影子?
初一赶快追了出去!眼看王爷的身形越来越快,初一暗叫不好!希望一切都来得及,王妃没有出事,否则,岳正阳他们就等着家人来给他们收尸吧!
长亭内,李安与岳正阳,也就是假的元熙面对面而站,李安笑道:“一别近三年,你倒是活的不错呀!”
“哼!”岳正阳轻哼了一声,“李安,本王的王妃呢?”
李安轻轻一笑,“我要的东西呢?”
“李安,我要先见到依依!”
“李赫,现在是我做主!不是你做主!你要么就将东西亮一亮给我看看,要么,就可以回去了。我相信在你到达京城的同时,平王妃与人私奔的消息也便会在京城里满天飞了!”
“你!”岳正阳怒道:“李安,你究竟想干什么?”
“自然是要我想要的东西了!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我自然就会下令让人放了你的王妃。你以为如何?”
“哼!若是本王将你挟持了,你一样会放了她。”
“是吗?既然王爷如此有信心,何不试试呢?”李安说完,便在那廊沿儿上一坐,大有等着你上前来抓我的意思!
他这样一坐,岳正阳的心里反倒是没底了!怎么办?看他如此有信心,想来定是出来将依依给藏了起来。可是会藏到哪儿呢?不知道王爷他们现在到底是得手了没有?
岳正阳思索再三,最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裹,然后轻轻打开,在李安的眼前晃了一眼,“看清楚了?兵符我带来了!我要见见依依!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兵符!”
只听李安哈哈大笑了几声,“李赫!我该说你什么好?说你是美人为重,江山为轻?还是说你,为了美人,可是连天下都不要?还真是儿女情长呀!”
“废话少说,你到底放不放人?”
“放!自然是放!只不过,要在你归天以后,本王才会放人!到时候,你李赫便是乱臣贼子了!只不过,不是用你李赫的名字!而是用李安的名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安笑道:“现在除了你们,还有别人也盯上了我。反正咱们都是同出一脉!都是先皇的骨血,谁做平王,不都是一样?”
岳正阳大惊,“你!你想杀了我,然后取而代之?”
“不错!本王可不像你!本王会杀了你,然后与依依比翼齐飞!美人,我要!江山,我也要!李赫,要怪就怪你不该娶了依依!她命中注定要站在天下最高的位置上,受万人敬仰,而你,不配!”
岳正阳一听完李安这番怪异的腔调,便警觉到了附近有大量的杀手靠近!比自己带来的还要多!“李安,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本王?”
“杀不杀得了,待会儿便知!”李安说完,右手一挥,便见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数十名黑衣人,将岳正阳和杨海朋等人齐齐围住!一时间,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厮杀!
李安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似乎是在自说自话道:“如此俊美的人死在这里,的确是有些可惜了!”
一旁站着的一名黑衣人的眼中早已是噙了泪,李安轻轻走到她身边,在她的身上轻点了一下,那黑衣人立时便能动了,嗓子也能说话了!“我早已知道你有此心思。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地着急吗?为何不等元熙回到封城再下手?”
这声间赫然便是平王妃苏静依的!
李安笑看向她,大手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随即,只听‘嘶’地一声,静依脸上的那张面皮便被他给揭掉了!“怎么样?”他扶了静依的肩看向了不远处正在与人缠斗的‘元熙’,“看着他很快就要丧命于此,心里是不是很难过?依依,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今日可以痛快淋漓的哭!只是过了今日,你再不许为了这个李赫掉一滴的眼泪!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静依眼中的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可是到底没有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强自将眼中的眼泪给忍了回去,“李安,我想知道,你和明王合作的条件,到底是什么?你为何愿意帮他?”
“帮他?不!你太抬举那个明王了!他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他的背后有皇后,有护国公府的势力,你以为我会站在他那边?到底是个蠢的!自高自大,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多有脑子!实际上呢?比起李赫来说,他可真是差远了!说句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娶了你,我也许就不会先从他这里下手了!”
“这么说来,你的最终目的,是明王?”
“自然!毫不客气地说,明王是这几个皇子里边儿最不成器的!依依,我辅佐明王登基,对我来说,将来将他取而代之,则是最为容易的!杀他,易如反掌!”
静依紧紧地盯着他的眼,“李安,我不明白!一个皇位便有那么重要吗?你要皇位,就要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李安别开脸,不再看她。
“苗疆王的华妃,和那个二王子,也和你是一伙的吧?”
“哈哈!你倒是聪明!居然能想到了这里!不错!你还猜到了什么?”李安一脸笑意地看向了静依。
“你和华妃是什么关系?”
李安这一次,并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依依,你在套我的话!”说完,便转头看向了正在激战的‘元熙’等人!“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华妃,是我的亲姨母!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静依的确是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没有想到华妃居然就是李安的亲姨母?这么说来,华妃是汉人?“李安,其实还有个疑问困扰了我两年多的时间,当初在华阳山,开启哪处宝藏时,你是如何知道开启的方法的?还有,你又是如何知道宝藏的消息的?是你的外公告诉你的?”
李安这次没有回答她,而是冲着她露出一抹略带些神秘的微笑。
而此时,刚刚摆脱了几人纠缠的岳正阳,也终于发现了依依的存在!“依依!你没事吧?”
李安转了头看向了‘元熙’,“怎么样?本王待你不薄吧?在你死前,还能与自己的心爱之人一见?这可是别人没有的厚待呀!”说完,将手放入口中,长啸一声!便见从地下、农田里,钻出了数十名的黑衣人,直袭向了正中间的‘元熙’!
静依见状,作势就要往‘元熙’的方向冲过去,李安快速闪身在她的身前拦了!可是静依却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转身便向后跑了!按理说静依不会武,是不会轻易地躲过李安的!可是李安算准了,她见到这种情势会往前冲,没有料到她竟然是转了身向后跑,一时呆滞了几秒!可就是这几稍,便足以让静依出了长亭!
待李安反应过来,冲出长亭时!静依已是没入了新进涌上来的黑衣人中间!李安大惊,“不可伤她!”
谁知,那些黑衣人竟是有十数人将她围在了中间,做保护状!这一幕,当即便让李安呆住了!再转头看向‘元熙’那边,发现新涌出来的黑衣人,竟然是与先前出来的那一批,厮杀了起来!后来的这些黑衣人,个个下手精准!狠戾!一看便是受过特殊训练之人!这一幕,将李安给震的可是不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自己很快就要陷入困境了!
李安情急之下,想要再往前走,被身边儿的人一把拉住,“主子,先撤吧!咱们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安不甘心地看着被黑衣人围在中间的苏静依,咬了咬牙,眸子里竟是涌上来了一股猩红色一股!当他看到自己这边儿的人一个个倒下去,人数越来越少,终于,几个飞跃,便不见了!
黑衣人将先前李安带来的人手斩杀殆尽,还欲再追,被静依制止了!“无极,别追了!他本就善于隐匿,算了!万一再中了他的盅术,不划算!”
“参见殿下!”无极一跪,其余的黑衣人也都齐齐跪了!
“快起来吧!无极,先派人将这里打扫一下吧。”
“是!”
静依走到了岳正阳面前,笑道:“怎么?顶着我家元熙的一张脸,感觉很好吗?还不快快将那解药服了?”
岳正阳一愣,“依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你的模样虽然与他相差无几,可是眼神、气质却是差了好多!若他在,此时周身的戾气,怕是藏也藏不住的!”
杨海朋也收了剑,“表妹,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请来的帮手!无碍!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要尽快与元熙会合才是!”
“想必王爷现在已经发现了你不在那农院中,也许正在往这儿赶呢!”
静依却是皱眉道:“李安安排了杀手在农院里,易容成了我的模样,无论是谁去,怕是一时都认不出我的。我担心!”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派人通知王爷了!想来,王爷应该已经知道这边的安排了!再说了,王爷的武功高绝,而且对于危险的感知力极强,一般人想要伤他,是绝无可能的!”
静依却是有些慌乱道:“我担心的,若是他看到是我,防备自然会卸下!都怪我,若是我一早知道李安会有这样的安排就好了!还是我太笨了!”
静依说完,便要上马,“不行!我实在是不放心!我去瞧瞧。”
无极等人正要阻止她,便听到了远远传来了马蹿声,“殿下,前面有人来了,也许是王爷!”
“吩咐你的人都撤了!”静依一边吩咐,一边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人。
待身形看清,面容也越来越清晰,静依脸上的笑容终于绽开,而眼中却是含了泪,一幅激动异常的模样!
“元熙!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个假的苏静依没有伤到你吧?”元熙一下马,就被静依给扑了上去,拉着他的衣袖、浑身上下打量了半天,边说还边带了哭腔,可见是真的着急了!
元熙却是一动不动,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她,任由她说着,打量着。
而其它人则是自动地避地远远地,岳正阳一指天上的骄阳道:“今天天气不错!很凉快!”
杨海朋也是打着哈哈道:“嗯,是不错!万里无云呐!”
而一旁的无极则是嘴角扯了扯,看着天上明明飘着的大朵大朵的白云,还有那骄阳似火的天气,一脸嫌弃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下令撤了。王爷来了,这里便不需要他们再留下了。免得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静依叨叨了半天,终于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抬了脸,有些怯怯地看着元熙,“你怎么了?没事吧?”
元熙看着她的眼神里似是在酝酿着一场极为阴冷的暴风雪!这让静依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奇怪了,明明是六月天,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伤风了?似乎这种可能性不大吧?
元熙从静依的眼神里看出她有些自责、心虚!鼻间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她的小手一拉,然后静依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吓得就要闭眼之际,才发现自己被元熙给拽上了马!
元熙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打马直奔城外的那处别院了!他一走,岳正阳和杨海朋却是苦了一张脸,“太过分了!李赫,你别再让我看到你!下次我见到你,我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我就不叫岳正阳!有你们这样儿的吗?啊?你去浓情蜜意去了!让我给你们收拾这烂摊子!你当我是扫大街的!专门清理没人要的废物垃圾?”
杨海朋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行了!别再嚎了!嚎也没用!还是趁现在没人发现,动作快一点儿吧!”
元熙一路快马急奔,到了别院,下了马,也不管静依,任由她一个人在上面坐着,自己则是大步进了院子,直奔后院儿了!
而静依这一路上虽然一直是倚在了元熙的怀里,可是却感觉到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不是柔情万千,而是无边的怒火!这个认知让静依有些手足无措了!想起上次自己自作主张,留在李安身边,最终成功将那份宝藏给留了下来,那一次,元熙似乎是一心只想着自己有没有受伤,一点儿生气的迹象也没有!可是这一次,她有点儿弄不准了!元熙,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静依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一路小跑着进了后院儿,一进主院,便见元熙一人正坐在了正厅里,一脸冰霜。
静依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慢慢靠近了元熙,然后又轻轻地拽了元熙的衣袖,晃呀晃的,“元熙,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元熙冷哼一声,“错了?你倒是说说,你错哪儿了?”
静依的神情一滞,眼珠转了转,才道:“我不该将消息传给了无极,而不是你!如果我将消息传给你,也许你根本就不会去那处农院了,这样一来,也许你就不会遇到那名易容成我的杀手了!元熙,我当时只是想着无极离这里最近,行事最为方便,再说了,你当时定然已经是不是在平王府了,我让灰灰到哪里去找你呀?所以才会让灰灰去了别院!”
元熙的眸子缩了缩,眼中的冰霜大有转化成冰雹的趋势!然后某人还不自知,竟然还有些邀功显摆似的,笑道:“我的灰灰不错吧?以前只是跟着你见过几次无极,便能找到他!我厉害吧?”
元熙深吸了一口气,胳膊一挥,便将静依手中的衣袖给抽了回来!
静依一愣,“怎么了?你难道不是为了这个生气?那要不然,就是怪我不该被李安制住吗?你也知道,我不会武功的!他要制住我,还不简单吗?”
元熙冷冷地看着她,那眸子里阴寒一片,“你不会武功?无忧也不会吗?司画、司语也不会吗?苏醒一整支的女子侍卫队都是摆设吗?苏静依,你除了会让我担心,还会做什么?你现在知道你不会武功了!你当初设计这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不会武功?如果制住你的人不是李安,而是上次那个一心护主的随从,你怎么办?如果这次李安兽性大发,对你不轨,你怎么办?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千万不可再以身涉险!你为什么不听?你的耳朵到底是不是长在你自己的脑袋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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