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蓁的心中一惊,凭借她的直觉,能够准确判断来人不会是玉如颜。
那么会是谁?
苏染蓁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要说这人倒霉,喝凉水塞牙缝都是轻的,她是喝凉水都直接堵塞气管!
妈的,还能再衰点么?
在她的身上,从来就只有更倒霉,没有最倒霉!
无声的脚步随着那道门的打开而悄然靠近,虽然对方将气息隐匿得极好,亦没发出半点脚步声,但苏染蓁还是能够警惕的感觉到那人在慢慢的靠近。
不行,如果她被人发现……
苏染蓁咬咬牙,忍受着快要晕厥的痛苦,一寸寸的移动着脚步,躲到角落的一处箱子后面。
随着那人的靠近,苏染蓁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在密室中找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最后皱了皱眉头,还是走了去。
直到听见密室门关上的声音,苏染蓁才总算松了口气。
妈的,吓死她了,玉如颜那个天杀的还说这里安全,特么的安全两字就跟她沾不上边好不,差点小命又没了!
苏染蓁动了动,却发现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剧烈的疼痛包裹着浑身上下每一处。
她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这回该不会不等玉如颜回来,她就先痛死了吧?
而方才那从密室出去的黑衣人,避过王府的守备侍卫,身影轻灵的翻到一道墙,再迅速的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客栈而去。
客栈最好的天字房内,傅凌寒听完下属的报告,眉头微微蹙起,“安平王府的地下密室?”
苏染蓁怎么会躲到那里去?
据他所知,现在祁玥国的皇位之争已经开始了,不光是宫中的皇子,还有几位亲王也是对皇位虎视眈眈。
而安平王野心勃勃,又富有心机,若是他凭借自己目前的能力去争夺皇位,有六层的握把,但安平王却更擅长利用人,并且希望能够得到伏溯的助力。
可伏溯显然是不可能帮他的,因此安平王现在也在到处派人寻找苏染蓁,想利用苏染蓁从而威胁伏溯帮他坐上皇位。
安平王的算盘打得无比巧妙,但他可会知道,他想要找的人,就在自家地下密室内?
对于苏染蓁为什么会跑到那去,傅凌寒更是不解。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仍然是最危险的。
挥手招退了下属,傅凌寒起身,在屋内踱起了步来。q8zc
最终来到窗前,看着窗外久违多年的祁玥国风景,傅凌寒的眸中闪过复杂思绪。
……
玉如颜回到密室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却发现空气中有微弱的呼吸,绕过一个箱子,才看见躲在后面因为不堪疼痛而不停发抖,意识已经进入半昏迷的苏染蓁。
玉如颜的眸色一紧,将苏染蓁小心的扶了起来。
后者微微掀开眼帘,瞧见的便是玉如颜那张带着担心和疲惫的妖孽容颜。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样子,苏染蓁的意识清醒了些,眼角却瞥见他的他一只袖子上有血迹,白皙的手腕内侧,上面有一个红肿发炎般的伤口,在冒着黑血。
苏染蓁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难道受伤了?
玉如颜这么弱爆了么?
玉如颜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道:“我没事,马上就替你解毒。”
说着,他将苏染蓁扶着坐好,然后转身去准备给她解毒需要用的东西。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玉如颜的脸上闪过一抹力不从心,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做了简单的处理。
这伤口,是上次他杀自己师傅时,被对方养的一只最厉害的蛊虫给突袭咬伤的,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研制不出解药来。
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在用各种方法压制着,却始终无法让伤口痊愈。
若不是因为他从小就侵染在各种毒物之中,被那样的蛊虫咬一口,只怕当时就死了。
可即便是他,在长期得不到解药的情况下,身体也被剧毒一分分的吞噬折磨着,刚才他为了去取怀渊的血,动用了内力,越发催动了身体里的蛊毒,现在他浑身的血液里都是剧毒,导致他现在比平时虚弱数倍。
其实最好的恢复办法,就是现在服下修复身体的药,再进行休息调理。
可是他一回来,便瞧见苏染蓁这幅痛苦到晕厥的模样,他若是一调理身体,至少也需要一晚上,而苏染蓁则要多承受一晚上的痛苦。
因此玉如颜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将自己所需要的时间用来给苏染蓁解毒。
其实从他被送进天凌阁的那刻起,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些年来,也从来没有人拿他当做过正常的生命,包括他自己。
每天就是不断的炼毒与蛊物,他对人生与身体的死活和疼痛早就麻木了。
可是苏染蓁不一样。
在遇上苏染蓁以前,他从来都不将任何人的性命放在眼中的,更没有怜悯同情之心,弱者的生命,在他手中就像是玩物一样随便拿捏,别人的生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除了师妹是他人生中特殊的存在之外,任何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他看着不爽就让对方死,折磨对方,就算看着爽,也最多留一条命把玩。
可是自从上次之后,一直被他当作除了那颗心脏有着利用价值其他任何地方他都看不上的苏染蓁,却悄然改变了他心中的一些东西。
也渐渐明白,他对于师妹,是从小到大的一种习惯性执着,可苏染蓁,终究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玉如颜给自己吃了颗药,然后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一旁,转身抽了点苏染蓁的血,和怀渊的血放在一起,开始给她解毒。
一夜过后,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皮,冬日的太阳依旧惨白而懒洋洋的挂在天边,视线里灰蒙蒙一片。
而不分白天与黑夜的密室之中,玉如颜终于停下了忙碌,完成了解毒的最后一步。
“好了。”玉日颜微微吐了口气,看着神色恢复自然的苏然蓁。
后者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种身体被牵制的感觉,也就是说,她现在又自由了,不用再顾忌怀渊了。
刚想对玉如颜说点什么,一抬眸就瞧见对方一副脸色惨白的重病患者模样,身体有种摇摇欲坠的柔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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