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 第七十章

    .在中心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单独空间。里面的装饰和摆设很简洁用的都是来自宜家的家具不豪华但还算舒适。当罗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时他的家具还没有拆包连地毯都没有铺好。他感到很疲倦所以没有组装那些家具在别人那里要了一个睡袋过夜。

    凌晨的时候中心的工程师们就开始中心的建设工作。机器的噪音吵得所有人都不能睡懒觉只好都起来洗漱有工作的开始自己的工作没工作的就去给工程师们帮忙。罗门、马西北和萨莎都还没有从疲惫中恢复过来吃完早餐后还围着食堂的桌子聊天。

    “absp;      罗门摩挲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无聊地把脚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个地方让他感觉很放松这里不但舒适而且有一种只有在128部队里才能感受到的特别氛围。这很自然因为一个早上里罗门就已经见到了许多熟人。已经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的吴显只是匆匆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人到中心的一角去继续他的工程。这里的人都在忙碌但所有的人都表现得很轻松很自在看上去对未来都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ace现在睡在市区的宾馆里。”马西北看着自己的牛奶呆他连回来时的衣服都没有换。“我没跟你说过他现在跟法国女人住在一起？”

    “把公事和私事都混在一起听起来是ace的风格。”罗门会意地微笑点头。“看起来他还是我们当中最有体力的那一个。法国女人没有住在中心？”

    “暂时还不行中心对外界还是秘密。”马西北拿着自己的牛奶站起来。“我还要再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的话叫我。”

    “我喜欢这个地方。”萨莎感兴趣地环顾着四周。

    从透明的玻璃幕墙看出去穿过高大的出口能够看见远处的蓝天和大海。

    罗门注意到有一些出入口已经被钢板完全封闭但工程师们还是尽最大可能地保留了设计的美感使得这个巨大的建筑物无论从里外都有透明的感觉他们甚至在出入口设计了滚动扶梯如果你厌倦了只能在玻璃建筑物里观赏自然景色那么你可以带上冰镇啤酒到这些扶梯上领略真正的海风。

    萨莎喜欢这里是有原因的这里的装修到处都体现着强烈的个人风格。如果以艺术家的眼光来看这里一定凌乱而缺乏美感但对工作和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这个地方简直浪漫得不可救药而且功能无比齐全。

    “我只是要换了房间里的家具。”萨莎做了个感到恐怖的表情。“我不是说那些东西不好但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就算要我自己出钱我也要把它们换掉。”

    罗门想起了她在美国时的住处那真是个让人感到舒适的小窝。而且这段回忆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他们之间的那些漏*点奇怪的是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当时的细节但每次想起来都会让他感到特别的兴奋。他甚至认为那是他和女人之间最完美的经历之一。

    “别忘了在你的冰箱里再准备些那样的啤酒也许有时间的时候我们还会在你那里喝上几瓶。你要给自己装一个大的液晶电视吗？如果玛莎不肯给你那我就送你一部。”

    “你的时间不是要给自己的家庭吗？”萨莎表情复杂地看着罗门。“我想你不会再有时间跟我喝啤酒我想我也不会有时间那样清闲。”

    “家庭很重要但朋友也很重要。”罗门认真地看着萨莎。“不对我来说你算是我的家人因为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这比别的什么都重要。”

    “我不知道罗门。”萨莎耸着肩膀。“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但我需要点时间来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感觉。我们别提这些事情了吧玛莎不是说今天早上就回来的吗？如果需要等太久那我还不如回去再睡一会儿。”

    “嘿我来给你介绍一个人顺便带你看看这里的另外一部分。”罗门像现了什么新鲜东西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可以帮助你更快地熟悉这个地方。”

    他们来到了地下室。第一层是整个中心的停车场和技工作坊第二层是行动训练中心专门为行动队员提供训练中的各种战术支持而最下面的一层已经被修建成一个长三百米的地下靶场不过暂时只有一条靶道可以使用。毛小驴和一个工程师正在调试其他的设备从他们调试的设备可以看出这里将会有些好玩的东西出现。

    毛小驴示意同伴暂时停下手里的活计来到罗门面前。

    “我昨天就知道你回来了不过我以为你可能要多休息一会儿。”他摘下手套把手上的汗在衣服上擦了擦伸向萨莎。“快给我介绍这位美女是谁。”

    罗门简单地介绍了萨莎的来历边说边走到放着特战队员个人装备的一排柜子前。

    这些柜子都镶嵌在墙壁里从外面的玻璃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每件武器明亮而柔和的灯光照射着这些利用现代工艺精心打造的武器看起来更像是工艺品而不是杀人的家伙。看得出来毛小驴对自己的工作倾注了全部的漏*点他把这些枪柜弄得像是商店的橱窗一样精美。

    “这是新来的队员如果可能的话她将是我们的新狙击手。”罗门试探地问毛小驴。“也许她可以用沈茂排的柜子。”

    “得了吧这是什么馊主意。”毛小驴不满地摇着头。“先不说沈茂排有自己的习惯他用过的枪都已经无法改回原样再说这对人家姑娘也不吉利。当然要为她打造全新的系列。”

    萨莎满意地打量着标明每个人名字的那一排柜子她现有一个柜子上居然还有安念蓉的名字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玛莎对武器可不在行她真的要你为她做这样的准备？”

    毛小驴骄傲地看着萨莎。

    “我是不会主动为别人服务的。我是一个艺术家只有当人开口求我而且我也认为他值得我这样做我才会为他提供这样的服务。”毛小驴用拇指向刚才和他一起工作的工程师甩了甩拇指。“他也想要一个柜子但他只是为了自己看上去更酷而已所以我对他说滚他的蛋像他这样的人连拿石头都不配。”

    萨莎爽朗地笑起来。“那么我呢？我配拥有自己的枪柜吗？”

    “那要看你的天赋。”

    毛小驴领着她来到写着自己名字的柜子前这也是最大的一个柜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所有现今世界上的主流轻武器这些都是没有经过任何改造的原型枪械。毛小驴让她选一种本人最擅长的狙击步枪到靶场上去试试萨莎选了一支m4oa3。

    看着她熟练地检查步枪毛小驴连连点头。尽管很多人都认为自己对武器很了解但真正的专家还是能够从一个人的拿起枪的一瞬间就能够判断出他的水平如何。绝对不相信一支枪是空枪除非自己已经亲自检查过这是一个合格枪手最起码的标志。

    “我以为你会选择svd。”毛小驴对萨莎的好感在迅提升。

    “就因为我是俄国人？我没选它就是因为我对它已经太熟悉。”

    萨莎微笑着戴上护目镜和耳塞坐到射击台前。她没有使用步枪的两脚架而是直接把枪架在射击台上的专用沙袋上这是实战中养成的习惯除非在射击时有最理想的环境否则她不会使用步枪上的两脚架。

    毛小驴扭头看着罗门。“这里好象没有你什么事了你不上去打个电话什么的？”

    “我正好想找ace聊一聊那么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毛小驴竖起大拇指向他做了个鬼脸。

    “回头我还是要找你聊聊关于军火的库存问题不过现在我先为这姑娘卖卖力气。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不是还在这里。”罗门的脸上带着不确定的迷惑。“如果还是上次你说的问题那你只要给我开张单子就可以虽然这不像在市购物但我会尽快解决。”

    罗门快步走向通往地面的电梯。萨莎看上去很开心那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他来到地面上就看见ace的吉普车一直开到“玻璃城”的入口前停下来。

    ace一边系衬衫的扣子一边快步跟上罗门。

    “你什么时候回去？”

    “很显然要见过安主任以后才能决定而且我意识到以后我们不能再有自己的时间表因为我们得按照她的时间表来。”罗门对安念蓉的迟到不以为然。“知道我怎么想？要是我不得不迟到的话我会打电话通知别人。”

    “你这么说就像个娘们一样小肚鸡肠了。”ace大笑。“告诉你我怎么想如果我是一个上级那我也不担心部下会对我的迟到怎么想。这是领导的特权你没有所以你觉得不自在了？”

    “让我不自在的是你身上的香水味道。”罗门皱起眉头。

    “所以我急着回来是要洗个澡和换衣服。”ace越过罗门跑向自己的房间。“等一下我还要跟你说说那个法国女人的事情。我想我有麻烦了。”

    ace的麻烦就是他总会很容易地喜欢上一个女人然后又总会因为一些别人难以理解的古怪理由结束跟这个女人的交往。如果想就苏菲的问题跟自己讨论的话那ace只能得到失望他根本就不了解苏菲这个人。

    法国之行对他来说是混乱的。他中枪摔进塞纳河里醒来后已经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然后费了不少力气才摆脱了警察对他的盘查。昏迷的副作用是他已经不记得大多数当时战斗的细节而且就在那个时候他忽然感到无端的恐惧。假设没有人现他漂浮在塞纳河里他早就成为异国他乡冰冷的停尸间里的一具无名尸体而更可怕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人生竟然可以如此无常。

    罗门从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这一次他的恐惧特别深刻。他想退出的决定很大程度是出于这种担心尽管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当他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做什么决定都不需要思考可现在不管他做什么决定都会犹豫再三。这种情况让罗门烦躁不已。他已经习惯了相信自己的直觉但现在有个人在等待着他安全归来的事实让他不得不开始患得患失而一旦当你开始患得患失错误就会接踵而至。处在他的位置他的错误会给工作和同伴带来严重的损失。

    是时候该向安念蓉交出自己所掌握的秘密了罗门想。现在他要担心的是安念蓉是否能够承担起这样的责任。

    也许等到结束了对盛慕李的调查再决定是否该交出秘密比较合适。罗门不敢说自己已经掌握了“神谕”的情况但至少经过对林永泉的审问他已经能够把范围缩小到几个人之内。真正的“神谕”对此应该心知肚明但他并没有手忙脚乱所以罗门认为如果没有确凿的相关证据就贸然提出对谁的怀疑最先被摧毁的反而可能是安念蓉的十三办。间谍斗争很复杂但还远远比不上政治斗争的复杂。

    这不是像电影里那样只要在法庭上说出谁的名字正义就会得到伸张在现实生活中的政治斗争中最让人感到难以把握的地方在于就算你讲的是真理你也要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支持你的真理不然的话一旦黑白颠倒过来你反而就要成为那个罪人。

    安念蓉的迟到正好让罗门有时间考虑自己该如何向安念蓉解释他对“神谕”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