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主正在整理面具的双手一顿,然后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吴缺睁大了双眼。
张雪主轻轻说道:“我的感觉告诉我,我必须要这么做。”
虽然嘴里说必须要这么做,张雪主说话间,目光却一时迷惘一时坚定。
吴缺不忍再问,转头走出了这间屋子。
两人回到之前圣雨住的石屋,准备再找她问问。
大堂没有人,大堂桌上的兽骨杯也都不见了,只有一些熬英药散落在桌上。
“圣雨。”吴缺大声呼唤。
没人应答。
两人一间间房间查看,没有见到圣雨,看来她已经离开了。
吴缺和张雪主只得出了石屋,朝祭坛走去。
小美手里拿着一张兽皮,正在祭坛下面认真督工,她不时朝兽皮看上几眼,然后吆喝几声:“这里、这里再磨一磨……这个洞再钻大一点……”
吴缺拍拍小美肩膀。
小美回头一看,惊讶说道:“咦,怎么又是你们?”
吴缺挠挠头,说道:“那个,小美,你知道小非住哪间屋子吗?我们有点事想要找她。”
小美随手一指,说道:“东边第一间就是了。”
吴缺顿时大喜,和张雪主拔腿就跑。
“喂,我认识你们吗?”小美朝两人背影大声喊道。
“认识啊。”吴缺头也不回,大声回答。
“真的认识吗?”小美嘟囔着,摇摇头,又转身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吴缺和张雪主奔到东边第一间石屋,却见这间屋子也大门洞开,屋内没有一个人影。
两人冲进屋子,四处检查,种种迹象表明:和圣雨一样,小非也刚离开不久。
“小缺,不用找了,一定是刚才那人把她们都带走了。”张雪主拉住兀自在屋里四处乱蹿的吴缺。
吴缺停下脚步,气得猛然一掌,拍在身前的石桌上。
石桌“哗啦”一声,裂成好几块,歪倒在地。
“小缺,你不要着急,我们再去问问小美。”张雪主柔声安慰。
吴缺点点头,和张雪主又奔回祭坛。
这一次,听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小美已经知道是他们来了。
看到他们失望的目光,小美疑惑问道:“怎么,没有找到小非?”
两人一齐摇头。
小美想了想,说道:“难道蝶姨带她们去见圣主了?你们找她有什么急事吗?”
吴缺沉声说道:“确实有急事找她,你知道圣主在哪里吗?”
小美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说道:“听说圣主已经出关,回到了圣宫。不过圣宫可不是随便能进的啊。你们不如明天再来这里,也许能碰到她。”
圣宫?吴缺目光一闪,转身准备离去。
张雪主望了祭坛上奇特的水晶建筑一眼,随口问道:“明天她们是不是要来试这个。”
小美说道:“没错,‘化骨为桥’大阵已经基本建好,她们明天会试试这大阵的效果。”
“好啊,那我们明天再来吧。”张雪主朝小美点头致意,拉着吴缺离开了祭坛,朝圣堂大门走去。
出了圣堂大门,两人怏怏回到客栈房间,取下面具。
张雪主望着闷闷不乐、在房间焦躁地走来走去的吴缺,说道:“小缺,据说圣主的修为,已经离破圣成神只差一丝。我们、还是明天去圣堂看看吧。”
吴缺无奈叹了口气,停下脚步,突然目光一闪,猛然抬头,大步朝外面走去。
张雪主顿时大急,身子一晃,冲到吴缺身旁,一把拉住他手臂,焦急说道:“小缺,你、你真要去圣宫?”
吴缺转头望着张雪主,说道:“是啊,你去不去?”
张雪主一咬牙,说道:“我、我去!”
吴缺呵呵一笑:“哈哈,看把你吓的。我只是想去客栈大堂见一见老朋友而已,圣宫后天去也不迟啊。”
张雪主愕然说道:“客栈大堂见老朋友?谁啊?”
吴缺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见到了就知道是谁了。”
张雪主白了吴缺一眼:“哈,比我还会装。你以为你也是预言者啊?”
吴缺装作没听见,大步穿过客房走廊,来到连接大堂的走廊尽头。
大堂里坐满了客人,嗡嗡嘈杂声伴随着果酒清香一起飘荡。
吴缺抬头望向客栈大门,几个衣饰华丽的男子正从大门走进客栈。
一个腿快的小二赶紧跑了过去,热情接待这几个男子。
紧接着,一个胡须拉杂、衣衫褴褛的老头,慢慢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二们见到这穷酸老头,没有一个愿意上前接待。
老头抬头打量了下大堂的情况,看到最左边的角路有几个空位,于是慢吞吞朝那边走去。
走到一张靠窗的石桌旁,老头慢慢坐下,扭头望着窗外。
吴缺来到柜台,买了一大壶果酒,大步朝大堂左边角路走去。
难道小缺的朋友,竟然是那个邋遢的老头?张雪主眼中闪过惊讶的光芒,跟在吴缺身后,朝那边走去。
吴缺走到靠窗的石桌前,一眨不眨地望着那老头,慢慢坐下。
老头专心致志地望着窗外,对吴缺和张雪主的到来毫不理睬。
吴缺见老头当自己是空气,伸手取过桌上的玉石酒杯,将自己和老头面前的杯子都斟满,喃喃说道:“想不到缩头乌龟也有出头的一天。”
老头听到吴缺这话,慢慢转头望着他,轻声叱道:“没大没小,该打屁股!”
吴缺被这老头叱责,豪不气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笑眯眯地自言自语道:“哎,要是缩头乌龟的胆子和脾气一样大就好了。”
老头顿时气得胡须乱抖,说道:“小子,你到底想说啥?说吧。”
吴缺一拍桌子,转头看看周围的动静,然后低声说道:“我想去圣宫逛一逛,你敢不敢去?”
老头一愣,直勾勾地看着吴缺,沉默了几个呼吸,突然咧嘴一笑,说道:“你嫌命长,我可不嫌。要去你自己去,不要想抓垫背的。”
失望浮上吴缺脸庞,他不甘心地问道:“这也不去,那也不去,那你来这里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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