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得我老头子没啥大用?”
安瞎子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可却没有恼,只是眯着那双三角眼,语气坚定的说:“小子,有老夫在,你们或许还能活命,可没了老夫,你们就只能等死!”
我没想到安瞎子一下就看穿我的心思,更没想到他后面还会说那么托大的话,不过我瞅他那么坚定的态度,猜他可能是有点手段的,我就说:“安叔,我们的事情也都跟你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就两个选择,一个是等死,一个是反抗,我不喜欢等死。”
&有人喜欢死。”
安瞎子听了我的话以后,眼皮子抬了一下,从我脸上瞄过去,继而垂着眼皮往烟袋锅里塞烟丝,一边说:“柱子大致说过关他那地方的位置,老夫带路,十有八九是能找到的,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点线索。”
我听安瞎子这意思,是要去当年发生爆炸的地方,可就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么多年过去了,想找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还有一点就是,既然安瞎子早知道那地方的所在,为啥从前就没去过,而是等我们来了才提出要去?
并不是我疑心病太重,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该信谁了,市局跟裁决有关系,省厅也跟裁决有关系,而身边的朋友现在也都联络不到,我唯一相信的,就只有左蓝一个人而已。至于安瞎子和李根柱,我也是没得选择。
安瞎子见我没说话,就瞥了我一眼,似乎又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慢慢悠悠的点燃了烟袋锅,吧唧了一口说:“在你们来之前,有人找到了老夫,那个人告诉老夫,说是下午会有两个学生模样的人会来找柱子,也就是你们了,那人说你们是可信的,可跟在你们身边的人,却是不可信的。所以,下午的时候,我看你们闪烁其词,心里就有谱了。”
有人来过?会是谁呢?会不会就是裁决那个强大的对头?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枪声,根本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冲着那个怪物去的,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裁决的对头,正在暗中保护我们?
左蓝这时候说:“安叔,冒昧问一句,来找您的那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左蓝一般不会问没有用的问题,她既然问了,估摸着就是心中有怀疑的对象了。
&可说。”
安瞎子摇摇头,笑呵呵的说:“我只能告诉你们,那人跟咱们是站在一起的,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还不能露面而已。”
左蓝不再追问,她是个很冷静,而且善于分析的女孩儿,她很清楚,现在就算是再继续追问,安瞎子也不会多出只言片语,所以她不会浪费口舌。
我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又跟安瞎子说了一会儿话,就跟左蓝去另外一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又抱了一捆柴回来,把火炕给点着了,要不然这山里风太硬,左蓝那小身板肯定受不住的。
左蓝对于跟我住一个屋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铺好被子后,就缩在角落,抱着膝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了,洗了把脸就躺下准备睡了,可一想到马上就要去李根柱逃出来的地方,心头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自然就睡不着了。
&
左蓝叫了我一声,小声说:“三木,我知道你没睡着,陪我说说话呗?”
我翻了个身,面向左蓝侧身躺着,蜡烛已经熄灭了,月光洒进来照在左蓝的脸上,映得她漆黑的瞳孔更加深邃,我说:“那就说呗。”
左蓝很认真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可终究是欲言又止了,又沉吟了片刻,才说:“算了,睡觉吧。”
……
我懒得去猜女生复杂的心思,翻了个身,可却睡意全无,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只要往那上面一想,脑袋就被胀满了一样,根本就睡不着。索性我就不睡了,把昨晚和今天的事情有重新梳理的也一遍,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仔细一琢磨,其实并不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
先从刘伯庸开始说,他对左蓝的突然迷信,虽然没有当众表示疑虑,其实可以理解为,他看穿了左蓝的谎言,但出于宠溺,所以不想为难左蓝说出来。所以,后来当他听说我们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他就把心腹唐建新给派了过来。
我想,就算我们不提出需要保护,刘伯庸应该也会派人暗中跟随的。
而唐建新的突然消失,并不能代表他就是要杀人灭口,也许他只是奉了刘伯庸的命去调查,之所以没带上我们,可能怕会有危险。
所以,驴友中的两个人才会守在我们房间门口,其实目的是保护我们。
或许,是唐建新发现驴友有问题,所以顾不得我们,就直接去找李根柱了?
关于刘伯庸的事情,我和左蓝的推测都太主观了,只要稍稍客观分析,就会发现,其实刘伯庸不一定就是跟裁决有关系,他作为省厅级的领导,做事情会非常周全。可是,也不能说刘伯庸可以全信,昨晚他带了那么多的鉴定人员去寝室,临走了还收拾了窗台,这点虽然不能证明什么,可却也非常可疑。
再就是安瞎子,这小老头咋看都像江湖骗子,可一认真起来,就突然换了个人一样,我们一路从村子跑到山上,我都喘的不成样子,可他却是气息平稳。而且,从言谈中就能看出,安瞎子并不是很畏惧裁决,想必还要更多的手段。
可我一直在想,安瞎子既然有手段,为什么不早早的去探查,而是时隔多年,见到我们之后才要去,这的确让人生疑。
还有安瞎子口中的神秘人,应该就是昨晚开枪帮我们的人,可既然是裁决的对头,又为什么不能露面呢?
围绕在身边的所有人,就像有两张脸一样,让我在信任与不信任间徘徊。而这种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的情况最让人头疼了,也只有自己小心提防了。
想着想着,终究是抵不过困意,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之后就又做了梦,我梦到我们几个把梦里的黑雾斩开了,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人,是方遒那张猥琐的老脸,可随后一边,就又变成了李志,接着又变成了刘伯庸,最后竟然变成了安瞎子,他正狰狞的笑着,然后用他的烟袋锅朝我打过来!
我猛的一惊,突然就坐了起来,没想到竟然会做这样的梦,一定是这两天疑虑太多所导致的,我瞅了一眼左蓝,发现她竟然坐着睡着了,就小心的挪过去,扶着她躺下,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就折腾了这么一会儿,我就睡意全无了,脑袋又很混乱,就想去外面透透气。
我走出木屋后,蹲在房檐下卷了一支烟抽,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又想到天亮后就将要正式迈出反抗裁决的第一步,我就难免紧张,还有一点期待,只希望,时隔多年后,那个地方还能查到什么线索。
一支烟抽完,尿意上涌,我瞅了瞅,这地方都是树,在哪尿都有掩护,可尿骚味儿也怪恶心人的,所以就走远了一些。
尿完尿抖三抖,顺带着打了一个冷颤,让我突然觉得很冷,总觉得身后有人看着我一样,我知道这可能是心理作用作祟,可还是忍不住往木屋跑,而越接近木屋,我就越是害怕,速度也就越快!
然而,我突然觉得脖子一紧,一股大力把拉直向后,直到重重的摔在地上,可我却叫不出来,因为嘴已经被人捂住了,一个声音响起说:“你就这么急着去安瞎子那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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