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继续抵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我知道,凭我一个人无法改变什么……”
“但我还是要继续战斗下去!”
吴凯一个人,面对十数个强大的尸人,奋力的抵抗着。
在这种看不到胜利的抵抗中,他的感官在飞速变得敏锐,他能从外面战斗的声音之中,分辨出战斗情形。
哪一声吼叫代表这个人坚持不下去了,哪一声叹息又代表着谁投降了。
那一声悲愤的吼叫,是他师傅最后的绝唱,叱咤江湖数十载的钢筋铁骨归无伤,死在了尸不袅的手中。
接着他又听见一些刺耳的尖叫,这是门派中女眷的哀嚎。
他卧病在床的师娘,师娘的几个丫鬟,四师叔的小妾……
这些女眷的声音,和门派中女弟子又有所不同,尸人对她们没有留手的意思,而是直接无差别的屠杀。
躲在后山的女眷,都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这样看来这些尸人的目的,是俘虏更多的武者。
又坚持了十几分钟,整个防道门只剩下吴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皮肤呈现金黄的色泽,整个人似乎完全由黄金铸就,尸人的攻击只能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印。
吴凯本就是防道门最具天分的弟子,在绝望中的无尽厮杀,让他达到了防道门武学中一个传说中的境界。
金刚不坏之身!
不对,这不能说是一门武学了,而是觉醒了一种极其强大的超能之力,这超能之力赋予他变态一般的肉身强度。
吴凯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却并没有多少欣喜。
金刚不坏又如何,他没有有效杀伤这些尸人的能力,等到力竭之后还是要死的。
可就在这绝望的境地之中,吴凯忽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的身边忽然响起一声巨响,是一个穿着带有尖刺铠甲的庞大男人,从天上掉落下来。
巨大的冲击力,将吴凯周身的尸人全都撕碎,而吴凯因为有金刚不坏的能力,所以只是皮肤胀痛,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几个尸人扑了过来,却被这壮汉随手一拍,就变成了破碎的血雾,尸人那恐怖的再生能力,面对这种绝对暴力毫无用处。
这壮汉正是温文的右护法猪蓬沛,他受温文的命令来保护这个唯一的抵抗者。
而在另一边,温文飘在半空中,无数把黑色光剑漂浮在半空中。
温文轻轻一挥手,这些黑色光剑,就像是雨点一般飞向下方的防道门。
由于目标太多,所以温文的准头略有不足,不过每个尸人都至少分到几把光剑。
以这些尸人的体质,就算万箭穿心也未必能伤到他们的性命,但他们被光剑伤到的地方,开始快速溃烂,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化作一摊血水。
整个防道门唯一幸存的,只有带队攻击防道门的尸不袅。
温文落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问:“艾格尔在哪里。”
他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尸人,是艾格尔的杰作。
艾格尔的能力,可以让人扭曲异化成怪物,这些尸人就是异化的产物。
“艾格尔是谁,我不认识……”
尸不袅疑惑的回答,这不是搪塞,而是他真不知道谁是艾格尔。
“那我换一个问法,是谁让你们变成这个样子的,他在哪里?”
尸不袅露出恍然的神色,立刻就准备将艾格尔的情报告诉温文,他们这种邪门外道向来是谁强服谁,节操是从来不存在的。
但他话还未说出口,身体就快速膨胀,像是膨胀的水气球一般爆开,带有剧毒的血肉袭向温文,却被温文身边的气劲轻易弹开。
“看来想要从这些小怪物的身上获取情报,是不现实的,要想找到艾格尔还是要直接莽过去,等天黑以后,带着黑夜骑士去尸家庄看看吧。”
温文在尸不袅的尸体堆里,翻了翻的,找到了一块象征身份的牌子。
“尿不湿……哦,看反了,是尸不袅。”
想了想后温文随手搞了一些水流,将这块腰牌收了起来,以后也许能用上,就算用不上这玩意至少是纯银的。
随后温文飞到了吴凯身旁,他已经退出了金刚不坏的状态,但皮肤还是有些异样。
看着他的模样,温文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打量了一会儿就拍了一下手。
他曾在联邦见过和吴凯有着一样气息的超能者,虽然吴凯比对方弱了无数倍,但很显然吴凯的能力和那位一脉相承,全都是金刚不坏。
也就是说,吴凯以后可能会需要一柄割屎刀……
温文没把心中想的话说出来,吴凯刚刚满门被干掉,再和他开玩笑有些太不善良了。
正准备说两句安慰的场面话,温文突然怔了一下,然后嘴角翘起:“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打了一个响指,黑袍披在了身上,身边浮现了一个个气泡。
其中离温文最近的一个气泡里,是吴凯的身影。
这也就是说,吴凯已经满足了收容所招人的需求,可通常温文都是在收容所内使用这个能力,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进入招人的界面。
温文在气泡上点了一下,心念一动就有一纸契约从气泡中飞出来,落在了温文的手上,这过程其他人是看不见的,他们只能看见温文手上突然多出来一张纸。
“咦,竟然不是收容所……是收监院?这就更有意思了。”
温文将这契约放在吴凯身前:“如果你想给这场悲剧中死去的人报仇,如果你不想再体验这样的无力感,你就签下这个吧。”
跪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吴凯,看着契约上的内容,眼睛中渐渐有了些神采,毫不犹豫的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签上名字的那一刻,温文感觉到自己和什么东西联系上了,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夸张。
他把手按在吴凯的身上,打了一个响指,两人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温文突然消失以后,右护法猪蓬沛看春玲的眼神就危险起来了,他本就是一只凶残的野兽,没有人看着就可能做出极度残忍的事情。
但他歹心刚起,身上的锁链就又将他牢牢的捆住,然后他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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