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家来了人。
桂长生正为了这事想法子,林家来人,来的是主事,林三爷身边的心腹。
这回来,是特意将事儿跟桂长生知会一声的,听了主事的说道,才知晓,县城那边的油坊,卖出的油,价钱比她这还少了不少。
本是定的价钱是二十两,县城那边是十五两,这算下来,做生意的自是走的县城那边了,可省下了一笔大数目。
听了这话,桂长生讶然的看着主事,道。“那开油坊的人人家是哪家?”
主事沉闷了一声,道。“成家。”
“成家!”桂长生听了这话,顿时噤声,怎么会是成家呢,场地这边忙活的人都是分开的,她就是担心法子莫让人学了去,而场地里边的人个个来的勤快,一日记名下来,甚少有人耽搁一日半日的功夫。
而她去陈家村那边,也没听着说有人去陈木匠那边定了工具走,这物什是她屋里捣鼓出来,没得了她的话,陈木匠哪里敢随意给人打工具。
可要说成家,又是怎的一回事,在她疑惑之时,主事接下来的话让她恍然大悟。
“成家从杨家村这边捎走的物什,皆是由张家那边打发人捎去了京城,怕是这事儿桂老板也是不知晓,再细说下来,桂长生可也是记得前年张家也兴起过菜籽油的生意,不过是时日不长就没做起来。”
一提起,桂长生顿时脱口而出道。“四妮?”
“没错,林家这边知晓事儿不对,便打发人去暗中打听了一番,才知晓。这生意搀和的不仅仅是张家成家,连南城的陈家,也正是嫁进陈家的少夫人知晓法子,桂老板夫家四妹。”
桂长生哪里知晓,这事儿还兜转了过来。
而主事接着又道。“张家托给了成家来这边谈下的生意,若说岔子出在了法子上也不尽然,林家还查到。这怕是张家那边早就打定的主意。这门生意进账可不小,相比,桂老板也是知晓。”
桂长生屋里的菜籽油生意。进账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虽没合计过,林家这边多少也盘算过一番,今年就几个月下来。几十万两。
比起从杨家村这边捎物什去另寻思,哪里比得上开油坊的生意谋赚的多。张家那边钻空子,就钻在了工具一事上。
三爷到底还是念着交情的,倒是交代他将此事查了个一清二楚。
桂长生听了这些话,顿时觉得有心无力了。“张家这般明目张胆的抢了我家生意。我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张家?”
林家主事这般过来说,虽是让她知晓这里边的原由,可一知晓反而觉得无力了。
“今日过来。也正是为了此事与你说道一声,想要压了张家。将生意拢回来,这事儿,我家三爷倒是能帮衬桂老板一把。”
听这话一说,桂长生顿时看向主事,道。“不妨说说。”
“桂老板寻思的这门生意,可是大名远扬,估摸着桂老板自个待在这乡下庄子怕是还不知晓,如今在京城那边声张开来,此事早就传遍了京城,就在上月之时,大皇子便跟圣上提了此事,圣上也颇为好奇,倘若桂老板不顾忌,大可将这张家告去衙门。”
将张家告去衙门,张家的人在朝中的势力可不小,主事来说这话,自是有法子帮衬桂长生,张家要想拿了这门生意,怕是难,正是因着桂长生怕牵扯才不敢。…
若是换了别的事儿,林家想帮衬桂长生都帮衬不上,生意谁都能做,就是看谁做的好,但这法子是桂长生屋里的,在先前就声张开了。
张家牵扯的是朝堂,如今朝堂太子之位早就相争许久,过了今年明年便是立太子之时,越是这节骨眼上,越是能拿捏对方的把柄。
可惜,林家即便是想利用此事,也不一定能牵扯上张家,毕竟张家的算盘打的精明,出面的是成家,说是帮衬了桂长生,落水的也不过是成家人。
主事又岂会将这些事儿说道给桂长生听,桂长生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既是林家说了这话,她自信得过,即便是信不过也得试试。
总不能让张家将她屋里的生意说抢就抢了,而后,桂长生亲自写了状纸,所写却不是告上张家,所告的是成家人。
不问自取亦是盗,可谓是偷盗罪名,桂长生屋里的生意又不是不知晓,早就将名头传开了去。
拿走状纸的是主事,亲自捎带回了林家那边,桂长生要做的便是等待。
---
说起四妮。
上回一家子去了原城,杨氏在将军府,本是该见着杨将军一事,徐嫣打的小算盘,不过是想让杨氏知晓杨富根本没死。
可事儿偏偏那般巧,杨将军在回府里时,因着有事儿耽搁了,去与人喝酒,便让随从驾着马车回去知会一声。
这便没见着面儿,可如此一来,随从是杨将军的心腹,得知杨氏一家子都在府里之时便传了话儿给杨将军。
杨将军知晓杨氏来了原城,那可吓的不轻,心里一阵余悸,最终也没回府里,不过是说道还有要事在身,借故离了原城去。
徐嫣做的此事可谓是滴水不漏,即便是知晓此事如何,也没过问,自然也没说道别的。
杨氏几人在原城待了一阵子就回了南城去,徐嫣此番的打算失了误,杨将军虽没察觉到是她的心思,可到底还是顾忌上了,日后想要杨氏与杨富见面怕是难上加难。
而现如今,张家与陈家做上了生意,靠的还是四妮,四妮先前嫁进陈家,做的生意没隔多久就败落了。
在陈家受待见还是因着二妮和杨将军的面儿,再来便是她自个聪明。
张家这回与陈家谈生意,能派上用场的也只有四妮,陈家本就是想与张家能有生意上的来往。
现儿一个月过去了,光是四妮说几句话儿,看上一番,只去了一趟几日便回来,待在自家宅子里边,张家那边月尾就送来了银票,足足三万两。
四妮收了银票,自也没忘记陈夫人,陈夫人可是笑的合不拢嘴。
--
“小子,你去哪?”
鬼叔看着樊凡拿上剑就出门去,不紧不慢的还唤了他一声,樊凡步子一顿,头也没回道。“出去走走。”
“你若想帮衬她,可不是挑着这时候,桂长生的生意做的不小,你也是得着了信儿,京城那边就有了动静,三爷那边也自有安排,你要是想着对成家人出手,不但帮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
鬼叔岂会看不出自家徒弟的心思,在林家这边做事,都是神出鬼没隐瞒身份,走的是暗道,张家那边一直在追查樊凡的下落,他行事都得谨慎。
若是一查到他的下落,势必会连累上林家,这可不是消失,鬼叔作为林家的人,自然不会让他自乱阵脚。…
樊凡并非没脑子,自然也是思忖了一番,方才打算出门,的确是想去成家那边的油坊走一趟,却并未想过要对成家下手。
只是想到,林家要借了东家屋里的生意来打压张家,他也知晓林家的确是想帮衬东家,看里边是真帮衬还是利用,他心里一清二楚。
听了鬼叔的话,樊凡只得折身回了院子,鬼叔闷哼一声。“你是该想,为樊家上下报仇的事儿重要,还是儿女情长的事儿重要,若是后者,你即便是隐姓埋名一辈子的苟活下去,也未必不会牵连上桂长生。”
鬼叔要是不拦着樊凡,樊凡哪里会没冲劲,不到万不得已,他自然不希望樊凡出手。
樊凡点了点头。“我知晓。”
他正是因为知晓这点,才偶尔去杨家村也是半夜三更,即便是出现在东家院子中也没出过声。
从前年在长陵出了那事儿后,日子过的也快,他在林家这边办事,都已经两年了。
只再等等,他便能为樊家上下报仇,他不能着急。
“我看你是不知晓,若是知晓,上回为何半夜三更去了杨家村不说,还将我珍藏的皮毛都拿去了杨家村,你可别跟我说这事儿你不知晓。”鬼叔说着朝樊凡瞪了一眼。
一听这话,樊凡面色有些尴尬,他只不过是觉着那物什好,便想送了东家,随后低声道。“上回也是因着,鬼叔输了,承诺了将物什送给我,自然再送人也没甚的话儿说道。”
说起鬼叔的物什可不少,半多都是珍贵的物什,樊凡从他手里可得了不少,都送去了杨家村。
那些物什也都在桂长生手里收着,记着去年的大年夜前一日,下了雪,桂长生半夜三更的还没歇息,听着外边的动静出来一瞧,便见着院子里边放着物什。
她还奇怪谁进的院子,可大门也没开过。
自然也会想到是樊凡,除了樊凡能经常不爱走正门外,又有谁会半夜三更出现在她家院子里边。
之后几次,桂长生也见怪不怪了,虽二人没说过话,但有一回,桂长生见着了樊凡。
知晓樊凡送了她物什,便将备好的几身衣裳都交给他,樊凡现下身上穿的秋衫,还是桂长生送他的。
桂长生的针线活一向不精,倒是也没说差到哪儿去。(未完待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8s 2.45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