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姑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段桂兰当即便不快了,扯着她身上的衣裳:
“就你这身衣裳,我就知道你是哪个府上的。前两个月陆家管事找到我娘,亲自订了这样一批衣裳,家丁用的青色,丫环用的粉色,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隔壁那段氏布庄的,人瞒不了我!”她一下子指出少女身份,周围围过来的人又越来越多,人家原本找人算命,就是想要听些好听的,谁料跳出段桂兰这么一个人,少女脸皮薄,当下黑了脸,险些跟她吵起来了。
见段桂兰搅了自己生意,那中年书生气得浑身哆嗦:“你给我走!”赶她走时段桂兰却不肯离开,反倒扯着这书生不放,人越是围得多,她越是得意,笑嘻嘻的道:
“你这骗钱的破落货,今儿我不揭了你这层装神弄鬼的皮!你算什么命的?光知道油嘴滑舌哄小姑娘呢,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一把年纪也老不知羞!”她说得那少女面皮通红,‘哇’的一声哭着跑了,中年书生气得浑身哆嗦,要拉着段桂兰来找刘氏说理,段桂兰却越发不肯善罢甘休,还说要推了这骗子摊位,说他哄人呢。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人的,段桂兰二话不说,抓了这中年男人一耳光朝他脸上打了过去,那书生当时就被打蒙了,段桂兰得意洋洋:“你说你会算命,你可算到你会被我打了?”
她这样胡搅瞒缠,直气得那书生双眼通红,两人一番打闹,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是段桂兰对手,当下被她推了摊子,笔墨纸砚散了一地都是,周围人的哄堂大笑让这书生气得面皮发紫,闹了一通,想到她之前揭那算命少女的秘时。自称是附近段氏布庄的。段氏布庄在这附近一带也算是极有名气,书生恼怒之下要跟段桂兰前来寻刘氏晦气,哪想到此时何家在与刘氏商议百合的婚事?
口舌伶俐的将书生说得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脸皮涨得通红。段桂兰才得意的道:
“你这个骗子,还好意思来寻我晦气,信不信我将你告上公堂,让大老板将你抓去,打个十来板子你就老实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刘氏听到女儿闯了这样一个祸,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反正以往上门告状的也有,只是不像今日这般闹得大了,可今天不同,今天正是大女儿议亲时的好日子。
刘氏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头发干,她下意识的看了何家太太一眼,却见那太太此时青着一张脸,半点儿笑容都不见了,这会儿站起身。一副想走的模样。刘氏慌忙去拦,何家太太却只说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儿要走,姓黄的媒人表情也有些不大好看,刘氏连忙去拦,何家太太却坚持要走,那头中年书生还在骂着段桂兰不知所云,段桂兰不甘休的跟他对骂,一时间吵吵闹闹,引得周围人都围了过来看。
何家太太只觉得脸涨得通红,想起今日自己险些和这样一家人议了亲。往后恐怕自己儿子有这样一个小姨子,脸都要丢尽了,此时吵起来被人围观着,她拿了袖子遮脸。段桂兰却一点儿少女的娇羞没有,何家太太想起这刘氏只是一个寡妇,能教出这样一个小女儿,可想而知这个亲家怕是也有问题,她坚持要走,刘氏拦也拦不住。
那姓黄的媒人没想到自己跑了几日。结果却闹了这么一出,钱没挣着,倒差点儿将自己招牌毁了,也表情难看,等到这两人一走,铺子里段桂兰还在叉着腰跟中年书生吵闹,刘氏气得额头青筋都在跳,回头想起今日小女儿闯下的祸事,虽然她一惯心疼小女儿,可此时也着实是被气得狠了,捞了柜台上量数的木尺朝段桂兰打去,段桂兰一见不好便躲。
“娘你干什么?”
“今日是什么日子,说了让你在家呆着,你偏要出门闯祸,你这个惹祸精,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刘氏气急败坏,段桂兰回过神来发现母亲气得不轻,确实好像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她看了百合一眼,却见百合皱着眉,这会儿正冷冷盯着她看。
“怎么全都怪我?”段桂兰开始还有些歉疚,可看到刘氏百合都怪自己,她又觉得有些委屈了:“你不想我出门,拿根绳子把我捆起来得了!”她这会儿还在本能的还嘴,更是气得刘氏不轻,母女二人平时在后院里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今日在铺子里也开始追打,周围看热闹的冲着里面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如看戏一般。
这样一闹,恐怕往后段家的名声还真要传出去了,没想到剧情中段百合被段桂兰连累了嫁不出去,这一次百合原本谨言慎行,本以为不应该有什么事儿了,却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一圈儿,还是回到原点了。
刘氏最后赔了那中年书生的笔墨纸砚,中年书生满嘴喊着‘晦气’的走了,百合与何家的婚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白天刘氏狠了心将段桂兰打了几下,晚上想起来又有些后悔,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开始在气头上打了,这会儿回过神来还有些心疼,段桂兰被打了两下,中午饭也没吃便躲回了屋里,她这一不出去惹祸,刘氏反倒不习惯了,开始还强绷着,到了晚上铺子关了门,百合去做饭,她去哄段桂兰,直到百合将晚饭做好,她也并没有将段桂兰哄好的样子。
“你妹妹中午没吃,我去唤她就是不起来,你跟她年纪相近,过会儿端碗饭,去哄哄她,这饭不吃,始终是不行的。”一天时间,刘氏人都显得有些憔悴了,她端了碗,唉声叹气的,百合却一点儿不同情她,听到刘氏这话,便笑了出声:“我还要去哄她?她搅了我的婚事,谁来哄哄我?”就因为自己今日没哭没闹,还得帮着刘氏守店铺又做饭的,所以刘氏是不是就觉得她是活该的了?
想到剧情中段百合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定亲失败之后被人嘲笑嫁不出去,眼见一年比一年年纪大而感到心慌时,刘氏却总想着替段桂兰解释,深怕段百合生了段桂兰气似的。
百合这话一说出口,刘氏眉头就立了起来,显然是要发火,可看到女儿那张冷淡的脸,想到这两年时间自己与这个大女儿越来越不亲近,也不知她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么,心中没来由的又有些心虚,本来想骂她的话,又收了回去,泱泱的道:“桂兰年纪还小,从小又没了爹,我又要管着布庄,对她难免有些疏忽,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应该多教教她。段家只得你们两姐妹了,如果不相互扶持,自己倒是窝里反了,不是让人看笑话了?”刘氏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忍气吞声,可在百合听来却是好笑:
“她年纪小,又比我小得了多少?她从小没爹,我就是从小有爹的?娘管着布庄,难道我天天就是玩耍?”段百合从小时起便要踩着凳子做饭,如今段桂兰都已经十三了,眼见翻了年就是十四,这么大个人,却连一次厨房都没下过,更别提帮着店里绣花了。“更何况让人看什么笑话?有什么笑话,人家不都看完了?”
刘氏听百合这样一说,心里的心虚一下子就化为了火,她眉头一下子便扬了起来,厉声就道:
“这是你对你娘说话的态度?”她声音有些尖利,伸手就想要去掀了桌上的饭菜:“更何况今天这笑话怪谁?你不知道桂兰的性格?你早将她看好,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吃吃吃,一天到晚只知道填了你那张嘴,将你喂恶了,谁都不要吃了!”她气到极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哗啦’声中,刘氏将百合做好的饭菜全挥落到地,那菜盘子洒了一地都是,‘铿铿锵锵’的响声中刘氏通红了双眼还在骂。
屋里段桂兰听到声响,冲了出来:“我知道你怪我!我今天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只记得你的婚事没了,两年前你害我裹脚的事呢?我的脚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全是你害的!”外头吵得凶,段桂兰表面是在跟刘氏发脾气,其实心中也是泛怵,害怕刘氏打她。
她自个儿也知道今天闹的事儿确实不像样,本来想着饿上两顿,刘氏气消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外头百合与刘氏越吵越凶,段桂兰也有些害怕,慌乱之下她有些口不择言的说起两年前的事儿,开始她还有些心虚,后面又觉得有些委屈了。
自己本来已经样样不如百合,长得没她好看,娘还总说她嫁不出去,如今自己一双脚还毁了,今天她做的事儿确实不对,可现在已经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办法?
“那我明天负荆请罪,去跪在何家大门前认错,请他们娶了你,这总行了吧?”
说完,段桂兰‘哇’的一声,又冲回房里,‘嘭’的一声将房门甩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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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大家就已经被我榨得油尽灯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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