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一更。
姜辛不可避免的又起晚了。
秦妈妈进来服侍,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了然又暖昧的笑意。
姜辛恨不得把脸捂起来,不欲见人。可章哲脸皮厚得很,淡定自若,仿佛和他全无干系一样。姜辛看了不免又气又恼,心想,他都不羞,自己害羞,越发显得自己尴尬。
今日要三朝回门,两人用罢早饭,起身去向章老太太和章二太太辞行。章老太太早就起了,叫他二人进去,温声嘱咐几句,便打发他二人出门。
若是从前,章二太太赌气,肯定是不见的,但因昨日心中升起了新的希望,她一改往日的矜持和骄傲,笑眯眯的叫人请章哲和姜辛进来。
章哲就不用说了,一脸的春风拂面,很完美的诠释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姜辛眉眼含情,面若芙蓉,比从前格外多了几分女子的娇媚。
她身量本就高挑,站在章哲身边,一个俊一个俏,章二太太竟瞧出几分赏心悦目来。
等小夫妻二人行罢礼,章二太太笑着叫他们起身,道:“不必拘礼,你们可用过早饭了?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早饭还是要吃好,什么事再急也不能亏着自己……”
章哲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忙回道:“劳母亲惦记,已经用过了。”
姜辛也附和:“母亲教诲的是,我房里有个擅厨艺的丫头,即便大厨房不方便,她也能做出简单可口的饭菜来。”
“好,好,佳儿佳妇,很好。”
章哲和姜辛出门,早有马车候着,章哲一掀车帘,扶着姜辛上车,他自己一猫身子,也要钻进去。
身后有人唤他:“六郎——”
章哲退回来,随手放下车帘,回身道:“三哥?”
章贤急匆匆赶过来,道:“六郎,三哥有句话问你。”
章哲瞥了眼马车,对章贤道:“三哥若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急事,容我回来再说可好?”这一大早的,又是辞别这个,又是辞别那个,时间本就不早,再耽搁下去,怕是姜家要来人催了。
章贤:“……”
他的事,确实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一时无法,只好道:“也好,你一路小心,去了别喝醉了误事……”
马车轧轧前行,章哲和姜辛同时开口:“你——”
章哲一笑,眼睛亮闪闪的有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那眼神里自然而然的就带了灼人的温度。
姜辛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轻轻垂了头,道:“你先。”
“昨天母亲见过你了?”
姜辛点头。
章哲若有所思的道:“哦,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母亲性子高傲,言语间难免持轻慢态度,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回来同我说。”他不想姜辛和章二太太之间起争执,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有他在,他从中转寰就是了。
姜辛道:“我明白,她是长辈嘛,爱屋及乌,有六爷在,她对我想必也不会嫌恶到哪儿去。便是训斥我几句,我只听着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说得不对的,她不往心里去就是了。
章哲失笑道:“你倒想得开。”说好听的是心宽,说的严苛点,她还是没拿他当成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姜辛转回头来问他:“三……三哥唤你何事?”
章哲眉宇间多了丝阴霾,却只摇头:“无事。”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无需让她跟着烦恼。
姜辛哼一声:爱说不说。
章哲顺毛摩挲她:“我把姜蜜送回了姜家。”
姜辛惊讶的瞪大眼睛。
章哲神情疏离而淡漠,道:“她的用意,想必你也能猜出几分,如今你我已经完婚,从前的顾忌便不再是顾忌,所以你只需要按自己心意即可。愿意见便见,不愿意见,着人拦着她就是。”
当初拦下姜蜜,他就没想着能掩人耳目,完全避过三哥的势力,短时间内,把个大活人藏得严严实实。与其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弄回去,把姜蜜送回姜家是最好的计策了。
只是亲兄弟之间,终究要彼此算计,还真是让人心寒。
姜辛当然明白姜蜜的用意。她当街拦住花轿,就是想以姐妹情份要挟自己,为保全她们母子的命,恳请姜辛悔婚别嫁入章家。
不能说姜蜜蠢笨,只能说各个心思不同。胡氏和章贤纯粹是为了恶心自己,姜蜜则是为了她和孩子能在章家有个保障。
可惜,姜蜜终究是小妇人的短见,依她自己的能为,注定一事无成。她白白做了胡氏泄愤的刀,却没能达到什么效果。反倒是因为她的妄动,完全打散了章贤的计划。
如果是在姜辛敬茶时章贤把姜蜜推出来,姐妹嫁兄弟,一为妾一为妻,不只是给姜辛添恶心,更是给姜家的姑娘们添了一桩罪责。
现在么,则是什么效果都没有了,章贤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他要承认姜蜜是他的妾室并且将她接回章家,要费好大一番心力了。
姜辛小心的打量章哲的神色:“这样的话,会不会得罪你三哥啊?”
到底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她不过是个外人。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他们兄弟反目的。
姜辛不敢说自己心生歉疚,但问题的关键是,将来他别后悔,拿这当成借口,和她相看两厌。
章哲哪里瞧不出她的小心翼翼,笑笑道:“那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有什么话,让三哥找我吧。”
姜辛虽未做表示,可对章哲又有了新一重的认识。
马车继续前行,章哲默然无声的思忖着心事。
得罪三哥是一定的,可三哥在做这种种布置和安排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是这世上融着血脉最近的两个人?
他和姜辛之间,本就是以他不善的念头开始,两不相干才是最应该的结果。他有权有势,又是个男人,姜辛不过是个普通的弱女子,何其无辜?他有什么不甘,什么不平,什么不愤,要这样的算计、恶心自己?
章哲不是世事不知的孩子,他自有他的善恶是非标准,不可能容忍章贤咄咄逼人,却要念着兄弟亲情一味的退让。
他是做得出来在章贤糊涂的时候给他一拳头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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