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悠走了两步没见聂琛跟上来,扭脸诧异:“哥,怎么不走?”
聂琛水润润的眼睛在聂母身上瞥了下离开,咬了咬下嘴唇,委委屈屈地看着尤悠。尤悠当即了然,聂母的恨屋及乌又发作了。
“妈,哥哥没跟上来呢,怎么都不等一下他?”
聂母将聂琛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心里的恨得咬牙。她脸色十分难看,但尤悠开口她总不会不理,于是不情不愿道:“他那么大一个人又不会丢,你管他做什么?又不是没长腿!装模作样的,不知道自己跟上来啊!”
尤悠的胳膊被聂母环着,几次走动之下,胳膊那块被聂母胸前的隆起蹭了好几下。
软绵绵的触感,硬是把尤悠给蹭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着痕迹地将胳膊从聂母怀里抽出来,扯过聂母手上的行李,自然地避开对方再次抱上来。
嘟了嘟嘴,尤悠爱娇道:“那可不行!我和妈妈都长的这么瘦,这次带的行李又这么重,怎么提得动呢!哥哥他人高马大的,手长脚长的,可不得跟上来给我拎行李嘛……”
“哎,哥哥,”尤悠眨巴了下眼睛,“帮我把这个拎着。”
聂琛眼顿时一亮,迈着长腿快步走上来,在聂母拒绝的话说出口之前,眼疾手快地接了过来。
“嗯,我给悠悠拎行李。”
聂母还想说什么,一番话全噎在肚子里,气的眼睛直冒绿光。
出了车站,聂母冷着脸去将车子开出来。
一路上三人也没说话,各怀心思地想事情。
……
“不是警告你不要靠近悠悠吗!你们怎么会一起回来?”
路上遇上堵车,聂母趁着将尤悠支出去买水的时间,扯着聂琛的胳膊就要打他,“够不要脸的啊,竟然哄的她为你说话!果然跟你爸爸一个德行,不安分的贱人!!”
聂琛身子一侧,避开:“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聂母挥了半天手臂没打到,两颊松弛的腮肉因震动都在颤,“凭她是我的女儿,我不准!”
“呵~你不准?”
聂琛勾着花瓣似的唇,笑的纯良无比,温柔的嗓音低低的,像情人在耳边呢喃:“觉得我威胁到你了?害怕我抢了你心爱的宝贝心里最重要的位子?”
话音刚落,聂母脸上瞬间褪去所有的色泽。
她瞳孔闪闪烁烁的,色厉内荏地瞪大了眼睛怒斥他:“什么心爱不心爱,胡说八道!我是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女儿前程考虑的母亲,我做这些是为了悠悠好。你不用故意激我,我绝对不允许她被你这种人耽误了学业!!”
“嗤——学业?”
“我也不过随口一提,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聂琛懒得跟聂母打嘴仗,他歪了歪头,笑容里不见一丝阴影,“该不会被我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聂母气急,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尤悠抱着水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聂琛被聂母狠狠一巴掌打偏了脸。聂琛白皙的脸颊上一个鲜红的手印,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妈,这是做什么!”
尤悠连忙过来拉下聂母扬着的手,“怎么会动手打人?!”
“我,我……”
聂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刚才被聂琛气昏头了,竟然不管不顾地就对他动了手。现在被悠悠看到,弄得她跟蛮横不讲理的泼妇一样。
聂琛适时抬起头,委委屈屈地看了眼尤悠又瞬间垂下。浓长的眼睫低低地垂着,一边脸颊红肿不堪,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
尤悠眉心瞬间皱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转身拉开后车座就坐到了聂琛身边:“妈,这么闹着不好看,回家吧。”
聂母一双含情目都气红了!
贱人!
……
三天的中秋假期,决定回来过,真是大大的失策。
聂母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每天总是各种有事地把尤悠拘在她身边,半步不许离,弄得尤悠苦不堪言。
聂琛看她愁眉苦脸也心疼,但在聂母这儿从来没话语权,帮不了忙。
这日,聂琛出去买甜品,遇上了同样买甜品的秦钺。
秦钺一身黑色风衣站在甜品店橱窗边,气质清贵出尘:“这么巧?”
聂琛听他开口,心里十分惊讶。
在他印象中,这位秦先生可能因为出身特别好的缘故,性子很高傲,基本不太爱说话。虽说对方以前有说了要和他做朋友,也互相留了电话,但聂琛却是不相信的,一次电话也没打过。
这次意外碰上,聂琛本打算跟他点个头了事,没想到对方会先跟他打招呼。
顿了顿,聂琛温和地回答:“巧。”
他的嗓音不论何时听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杀伤力,这不一个字刚出口,店里偷摸地瞥他俩的其他客人瞬间停止了窃窃私语。聂琛对此丝毫不觉,下意识牵起嘴角笑:“秦先生也喜欢这家店的甜点?”
“还可以,”秦钺瞥了眼聂琛手上的水果慕斯,“我偶尔会吃一点。”
他指了指聂琛手上的外带盒子:“你好像很喜欢?”
聂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手里盒子,嘴角的笑意深了深,他其实不爱吃甜的。之所以会老是来这家店,是因为尤悠爱吃。不过他并不想向秦钺解释这个,只扬了扬外带盒:“我已经买好了,先走了。”
秦钺眼神一闪,矜持地笑了笑,点头说:“再见。”
等聂琛走远,秦钺推开店门,将手里的甜点扔给了司机。
那司机慌慌张张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心里奇怪:这位少爷特地跑过来买了,为什么又不要?
有钱人真奇怪!
……
尤悠看到甜点果断笑了。
说起来她这人除了嗜甜,基本没什么爱好。尤悠快速地拆了甜品包装,拿着叉子就叉了一大块塞嘴里,眯着眼嚼了嚼。
嚼了两下看聂琛一直看着她吃,想了想,又插了一大块塞聂琛嘴里。
眼看他红着脸吃下去,尤悠又叉了一口,自己乐呵呵地笑了。
甜食绝对是治愈一切烦恼的绝佳良药啊!
聂琛看她吃的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
……
三天之后,节后返校。
这次聂母有了戒心,为了杜绝聂琛缠上尤悠,她直接关了店,亲自送尤悠去学校。
既然聂母坚持送,尤悠也随她去了,她这次原本就没打算逃课。→_→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偶尔出其不意出现去刺激刺激聂琛的小心脏,撩拨撩拨,让他别弯就够了。总是黏着人的话,聂琛不烦,她都要烦了。
况且这个世界的主要被攻略人是秦钺。
尤悠无奈,她特么在正主心里的好感度,貌似还是负的来着。→_→
尤悠琢磨着,是不是给秦钺一点有机可乘的空间?要不然老逮不着人,她那透支的寿命猴年马月的才能变正值啊。
尤悠想的好,这段时间便空出机会给秦钺。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尤悠想空机会,奈何聂琛不配合。
聂琛一个人回校后,一直等着尤悠再来找他。
在他看来,尤悠对他的兴致浓厚着呢,最多一周就会过来。然而他耐心地等了半个月,她就像是对他突然失去了兴趣一样,别说人了,连电话他也没接着一个。
聂琛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转着手机,脑中突然闪现了聂母曾经说过的话,那句“见过了好的,看也不看你一眼”一直盘旋不去,像是对他自信膨胀的讽刺。
将手机揣回兜里,聂琛决定去首府找尤悠。
与此同时,尤悠正在骂天。
这半个月,她简直受够了。因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耗多久,尤悠自从意识到自己被系统放养之后,便很仔细地确保自己每一步都走的稳当。所以,关于在这个世界有利地生存下去的每一次机会,她都不会懈怠。
本来,作为全国第一名进入首府大学的尖子生,学校早就定了她当新生入学典礼上台演讲的人。
这是一次非常重要出头的机会,首府大学入学典礼每年都会邀请国内甚至国外,许多重要身份的人到场,现在学校闷声不响地换人了,说没猫腻就出了鬼了!
尤悠是什么人?玩谁都不能玩她!
于是,上台的那天,她将学校临时换替她的那个学生弄昏在厕所。最后,自己顺利上去了。
换人的教导主任气的咬牙也无法,校长认可了。
艰辛地过了半个月,尤悠突然十分后悔。
为什么她要如此温柔地对待别人呢?她尤悠是这么守规矩的人?
开玩笑!
果然她之前使的小手段太温和,秦变态都快踩到她头上了!
很快又到了一次小长假。
这日,尤悠忽悠着聂琛约秦钺出来。两人毕竟是本文的男男主,虽然有尤悠从中搅局,秦钺对聂琛的好感还是在一点一点地增加。即便不到非卿不娶的地步,聂琛的一个电话将人叫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地点是尤悠专门安排好的公园。这公园地点偏僻,寻常人迹罕至。
尤悠猫在两人的长椅后面,偷偷摸摸地给聂琛发短信。
尤悠:哥哥,我要吃爆米花,到了就要。
本来聂琛还在奇怪,提议出来玩的人怎么自己不到?这一看短信就笑了,他清粼粼的眼睛里都是宠溺的笑意,微微抿着的嘴角,藏着若有似无的羞涩。
然后,他勉力压下要翘起的唇角,扭脸对秦钺说了一句“抱歉,去买个东西”,秦钺将他手机上的信息看的分明,不着痕迹地掩饰住自己的不悦,微笑着说了声‘好’。
直到聂琛的身影走远,秦钺脸上的笑意撤了干净。邪肆艳丽的容颜上,只剩下满满的暴戾。
尤悠伺机而动,迅速上前,将自制的麻醉针刺进他的背后。
眼看着高大的男人头一歪,尤悠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条粗绳,用自己独特的绑人手法,绑了秦钺的手和脚。然后,一个头盔遮住盖在他头上,扯上了租来的机车。一边扯一边嫌弃现在的这具身体,哼,废人一个!
摆弄好之后,她车钥匙一转,呜地一声离开了公园……
尤悠一路疾驰,将人直接带来了郊区的废弃工地。
这里有一个地下室,地点十分的隐蔽,很适合藏人。是有一次聂琛被人绑架的作案地点,里面有一张床,书中有过详细的描述。尤悠打定主意之后,直接提前取用。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人拖进了地下室。尤悠扯出包里的另一卷绳子,指尖绕了两圈之后,将秦钺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上。
尤悠安静地盯着昏迷不醒的人,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呵,不知道性取向在斯德哥尔摩症面前,是不是也耿直到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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