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就在我们为集团军主攻方向上的奇斯梅纳地区的德军调动,而感到欢欣鼓舞时。位于莫斯科西南方向的加里宁方面军,在当天夜里十一点,率先对正面的德军转入了反攻,从而拉开了红军在莫斯科城下全线反攻的序幕。
12月6曰凌晨三点,我们接到了朱可夫打来的的电话,他命令:在今天清晨六点,拂晓前三小时,第20集团军的步兵和第1突击集团军以及第30集团军的步兵部队一起,同时在没有炮兵和航空兵火力准备的情况下,开始对德军的全面进攻。
接到命令后,我和弗拉索夫及林总两人商量决定,由他们留在司令部里统筹全局,我担任前线总指挥,到前沿去指挥集团军部队进行反攻。
由于要指挥的部队,除了步兵师,还有坦克旅、炮兵团、火箭炮团等部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诸兵种协同作战。所以我出发时,除了带上尤先科这些警卫人员,同时还有几个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以及通讯人员,甚至还把下午刚来的骑兵团长列乌托夫少校也一同带上,我希望他能在反攻克林时发挥大用途。
由于有骑兵部队的跟随,所以我们车队的行军速度受到了影响,原本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结果多走了半个小时。
到达奇斯梅纳地区的我军阵地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半,离正式的进攻只剩下半个小时。车队在森林边停下,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近卫第七师的师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迎了上来,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敬了个礼,友好地说:“您好,参谋长同志,欢迎您到前沿来。”
我还了一个军礼,随即伸手出去握了握他的手,说:“上校同志,我们又见面了。今天我到这里来,是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的。”
上校身子向旁边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参谋长同志,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先到指挥部里去吧。”
往前走了不远就下到了一条战壕里,在这里拥挤地集结上千名即将参加战斗的指战员们,由于参战人员来自不同的部队,所以他们的穿着也大不一样,有的穿白色的伪装服,有的穿短皮大衣,有的穿灰色的长军大衣。看到我们这一行人的到来,他们马上站直身体,背靠着壕壁给我们让出通道来。
走进第七师的指挥部,里面原本正在忙碌的参谋和通讯员们马上站起来,向我们敬礼。我也不没有过多地客套,吩咐一名同来集团军参谋:“少尉同志,马上和集团军司令部联系,就说我们已经安全到达了。”
参谋在和司令部联系时,我站在观察孔,举着望远镜望向了两公里外的德军阵地,只见那边一片漆黑,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扭头问站在旁边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同志,对面的敌人有什么动静吗?”
他摇摇头,头也不回地说:“据侦察员报告,德军昨天下午已经把阵地上的机械化部队全调走了,阵地上剩下的只有步兵。”顿了一下,他又有些担忧地说:“不过,参谋长同志,我想我们部队今晚的集结也许被敌人发现了。”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上校同志,您觉得这么大的部队集结,德军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吗?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我们即将发起进攻,也晚了,他们调走的部队也赶不及回来参加战斗了。”我随即话题一转,问:“战士们的情绪怎么样?”
上校听我这么问,马上信心十足地回答说:“刚才已经向战士们做过战斗动员了,现在大家都充满了战斗热情,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这个时候,打电话的少尉参谋在一旁叫我:“参谋长同志,和司令部的电话接通了。”
我拿起了话筒,对方说话的是弗拉索夫司令员,一听到我的声音,他就笑着问:“丽达,你已经到达近卫第七师的指挥部了吧?”
我环顾四周,大多数是陌生的脸孔,我不想在太多的部下面前表现出和司令员过于亲密,所以中规中矩地回答说:“是的,司令员同志。”
弗拉索夫似乎没有发现到我语气中的变化,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听吗?”
我非常客气地说:“司令员同志,您请说!我听着呢。”
“我刚接到最高统帅部的电话,说经过斯大林同志的批准,已经将别洛夫将军指挥的近卫骑兵第1军配给了我集团军,他们将于今天白天配合近卫第八师向克林挺进。”
这个消息让我喜出望外,有了整整一个军的有生力量,那么第八师向北的攻击行动将会变得异常轻松。
结束了和弗拉索夫的通话,我马上给第八师的师部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副师长奇斯佳科夫。听见我的声音,他格外高兴地说:“师长同志,大反击就要开始了,真希望您能回师里来指挥我们和敌人作战啊。”
“我现在不就在指挥你们作战么?一切都准备好了吗?上校同志。”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向他宣布说:“上校同志,请您转告大家,明天将有别洛夫将军指挥的近卫骑兵第1军,和你们一起作战。”
“完全明白了。师长同志,请您放心,北面的敌人一定会被我们打垮的。”
“那好,我们白天在克林城下见。”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我又通过通讯参谋和自己指挥的那些炮兵和坦克兵指挥员们一一通了话,布置当步兵开始反击后各兵种的任务。
一番忙碌,离反攻开始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因为自己将在这里见证一段伟大的历史的发生。
我拿着同时接通了十几个单位的电话,眼睛盯着格里亚兹诺夫上校手腕上的手表指针。看到指针指向12的时候,我果断地向所有在接听电话的指挥员下达了命令:“开始!”
没有出现影视作品里那种万炮轰鸣的壮观景象,只听见有人外面大吼了一声“点火!”
我放下话筒,走出了指挥部,看见原本挤在战壕里指战员们正在往战壕外爬,而阵地后方的远处已经燃起了几堆篝火。
“参谋长同志!”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出现在我身边,将一个麦克风递给了我,说:“您对战士们说几句吧,鼓舞一下士气。”
我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麦克风,大声地说:“同志们,你们好!我是集团军参谋长奥夏宁娜少将!”简单地表明身份后,我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套话,而是简单明了地对这些参战的指挥员们说道:“我们期待已久的大反攻时刻终于来到了,我命令你们:前进!勇敢地前进!消灭你们所见到的每一个法西斯匪徒,以此建立你们不朽的功勋。前进!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英勇的红军!同志们,前进!乌拉!”我开始时用的还是平淡的口吻,说到后面便有些激动起来,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喊出“乌拉!”
“乌拉!胜利!~~~乌拉!胜利!”当听到周围的指战员们用整齐的声音喊出了这两个单词时,我越发感到热血,如果不是要负责指挥部队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带一支部队去亲自冲锋。
离我不远处的一名指挥员高举着手枪,大吼着:“成散开队形前进!”然后把手臂猛地向前一挥,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端着步枪、冲锋枪的战士们直着身子跟着他向前冲,力求尽快地冲进敌人的阵地,走在部队最后面的机枪手,他们拖着带轮子的重机枪和装满了弹药箱的雪橇。
对面阵地上的德国人沉默着,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然而在我军战士离第一道战壕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时候,他们开始向进攻的战士们进行暴风骤雨般的射击,战士们卧倒了。
看到这一幕,我连忙冲进指挥部,抓起和炮兵阵地联系的电话耳机,叫喊道:“我是奥夏宁娜参谋长,我命令所有的大炮对准敌人的阵地一齐开火!开火!”
我军的炮弹立即把敌人的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敌人的射击压制住了。
“炮火延伸,为步兵们开道!”
我的命令被忠实地执行了,炮兵的火力要敌人阵地的纵深延伸,原本卧倒在地上的战士们,又站起来继续冲锋了。
但是当他们接近第一道战壕时,德军的射击又开始了。原来落在整个队伍最后面的机枪手们已架设好了重机枪,用密集而强大的火力掩护战友们的进攻。在机枪手们的火力掩护下,进攻的战士们一会儿匍匐前进,一会儿跑步前进,迅速地逼近敌人的战壕。
德军的兵力有限,又遭到了我军的炮火杀伤,再加上受到我军重机枪火力的压制,他们的抵抗越发微弱。虽然还有个别人在拼死抵抗,但也挽救不了他们失败的命运。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从战壕里凌空而起,旁边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不禁欢呼了起来:“太棒了!我们的战士已经把第一道战壕拿下来了。”
我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拨通集团军司令部电话,向弗拉索夫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步兵已经占领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目前正在向纵深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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