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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不会告诉她,高远难得见他吃瘪,把他嘲笑的要死,直言他也有今天。
翩翩心里虽然气极,但依旧吃了一惊。
那块“石头”这么值钱?
比楚菡儿手上的那串手镯还要值钱?
黄玉?
她依稀有些印象。
时人以羊脂玉为贵,以前花楼里的姐妹得到恩客送的纯白羊脂玉,哪怕只在耳坠上镶嵌了一点点,都欣喜若狂,后来赵二娘告诉她,“玉以甘黄为上,羊脂次之”,意思是有一种玉比羊脂还要贵重,那就是黄玉。
黄玉产自西域国,因产量稀少,乃西域皇室御贡之物,大齐民间几乎没有,偶得一两块也会进献给宫里的贵人,可遇而不可求。
因此大多数人并不识得黄玉,更何况是见识并不广的燕翩翩呢?
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为何要送给她?还鸡蛋大小……
她心乱纷纷,又听见他骂自己“蠢女”,心里难堪,面上狼狈,声音色厉内荏:“是……我是蠢女,我不识货,我是土包子,但你既给了我,是卖或是送人,我就有处置它的权力!”
她喋喋不休:“你毁了我的姻缘,我当你的玉怎么了?前段时间大家传你在花楼一掷万金,对别的女人慷慨得很,你果然和我过不去,你……我……”
翩翩神情羞愤,越说越气,身子都颤抖起来。
只觉自己那可怜的仅剩不多的尊严都在被他践踏。
别的女人?她跟别的女人一样吗?别的女人从来不敢卖他的东西!
见她还一副嘴犟的模样,裴湛气的脑门都在胀痛。
只见她飞快越过他,小跑到内室的衣柜前,拉开,从底下摸了摸,拿出了几张银票,还有一小包碎银子。
忍痛看了几眼,又跑到他面前,将那银票揉成一团,连带着那一包银子砸向他。
裴湛怔怔看着她的动作,头一偏,差点被那包小碎银砸中。
他登时脸都黑了。
翩翩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狠狠瞪着他,死死憋住眼泪:“还给你!我一分都不要,谁稀罕!谁稀罕!”
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男人,毁了她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姻缘,切了她的退路,现在又给她各种难堪,他真的是变着法子在欺负她。
裴湛额角青筋直跳,猛地站立起来,浑身冒着阴寒之气,险些气得发疯。
他几步上前,将她拉入怀里,禁锢着她,她在他怀里被迫抬头看他:“燕翩翩,你好大的胆子!你把那个安文玉的破镯子看护得小心翼翼,倒是把我给你的玉转手就死当了!”
翩翩嘴角含着轻蔑:“那一样吗?安公子的镯子送我是要娶我当夫人的,你给我的呢?裴湛,我们之间是交易!是你搞不清状况还是我拎不清?!”
裴湛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这俩月以来,偏偏在这个女人面前,屡次感到束手无策。
他堂堂国公府世子,历来都是女人围着他转,费尽心思想引得他的注意,他若送女人一件礼物,女人无不欣喜若狂,从来没人敢把他送的礼物转手送去当铺换钱!
从来没有!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猎人,哪怕现在也是如此认为,但猎鹰的被鹰啄了眼,他只要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很好,她倒是挺懂游戏规则的。
他的眼底裹挟着风雷,呼吸渐粗:“那今晚就按照交易规则来吧,说起来,你哪里真正伺候过我呢,你之前是如何伺候你那些恩客的,今晚就如何伺候我。”
说完,一只手将她轻松扛起,往内室那张葡萄纹架子床而去,再颇用力地将她摔下去。
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裴湛欺身压了上去。
翩翩的床被她布置得粉融融的,帐幔是香芋紫色的,床单是粉白色的,身下的被褥也是水粉色的,躺进去,整个人好似陷进了云朵里一般。
她是云层里结出的粉嫩饱满的果儿,轻轻一戳就要汁横四溢。
眼光一扫,又见她的手腕处出现了一圈红痕,那是他刚刚捏出来的。
他心头发出冷笑,先是想和安文玉去劳什子海外,现在又是计划年后就回西北,她可真是天真。
若长得跟李逵似的,走了就走了,可她偏偏长得招蜂引蝶,娇妍楚楚一副不堪风雨的样子,一身的细皮嫩肉,还妄想着远走高飞?
西北现在不知道多乱,流民肆虐,她去西北那不就等于进了狼窝?
真是不知死活……
裴湛心里的火气蔓延得厉害,就想折了她的腰,断了她的腿,让她哪也去不了。
翩翩哪里愿意如他愿,她也正在气头上,不断挣扎,口里尖叫骂道:“我都还给你了,你滚开!这交易我不要继续了!”
裴湛冷笑:“交易岂能儿戏,还没开始你就说断,由得你作决定,把我当什么?”
翩翩神情梨花带雨,眼里泛着泪光:“你——楚姐姐就在这府里,你这样,这样对我……”
帐内光线昏黄,他居高临下望她,凝成一团暗影,她是这团影子里小小的一隅,这一隅又是他目前的全部。
他的眼里浮着冷意,“提她做什么?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没数吗?听说窑子里的姑娘最会伺候,培养的花魁尤甚,如何取悦男人可是你的看家本领。”
翩翩心口似被锤了一下,有些钝痛,却再也挣扎不起来。
只能任由他将自己亲得头晕目眩,她咬唇死死忍住,也阻挡不了颠沛的语调流泻出。
裴湛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咬自己。
他的声音沉哑低磁,在她耳边戏谑道:“这就受不了了?翩翩果然是天生的媚骨,你说说,我们选哪个地方试一试?嘴?还是?”
如果身体能听她的使唤,她又如何会受这般屈辱?
她一双眼睛水光潋滟,媚意横生,已意乱情迷,偏偏又带着无奈的屈从,她恨恨瞪着他,一只手掐住自己的掌心……
裴湛难经他如此看杀,喉头滚了滚,将她一个翻身并拢腿,欺身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边响起了裴湛的粗喘,翩翩心跳如雷,将头羞愤地埋进了软枕间。
裴湛掰过她的脑袋,侧着,向她索吻,犹不满足道:“总有一天要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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